重生天羽天翔[羽毛球]_分節(jié)閱讀_195
“去吃個飯,好好休息,別把自己的身體累垮了。別讓你父母知道了替你擔(dān)心著急,聽我的話?!笔抦ama的口氣溫婉,卻不容置疑。 蕭愛萍心頭疑惑,卻又不好意思刨根問底。 這男孩看起來性格挺穩(wěn)重,說話簡短而客氣,透出某種并非刻意為之卻是融在骨子里的含蓄內(nèi)斂,不像小輝輝那猴孩子嘴巴甜會哄人,人前人后是蕭阿姨長、蕭阿姨短、蕭阿姨您最好最親最愛我了,特別會來事兒。 可是,小羽的朋友……難道不是程輝嗎? 小輝輝那孩子就夠讓人無奈揪心的。這個展家的公子爺算是怎么一回事? 展翔被蕭mama“趕”出了樓道,哪里也不愿意去,一個人在醫(yī)院大樓下的小花園里坐著。 深秋季節(jié),滿院落的紅楓樹,楓葉被金黃色的夕陽染成半透明的血色,露出埋在葉rou間的筋脈。展翔看得有些恍惚,那仿佛是蕭羽身上的青筋血脈,流淌出汩汩生命力。 李桐提著兩大兜子營養(yǎng)品和水果跑來,停住腳步:“呦?翔子,你怎么坐在這風(fēng)口上,你不冷嗎?外套都不穿上?” 展翔木木然地抬頭:“唔?桐哥,你怎么……” “小羽毛不是今天做手術(shù)嘛!我打你的電話也打不通,我過來瞧瞧這手術(shù)做得怎么樣啦?” “哦……” “咳呦,這小孩真讓人揪心……還有你!翔子你也不讓老子省心!”李桐抬頭望一望住院樓的一大排窗戶,又低頭看看風(fēng)口里坐著的這一尊冷面大神,無奈只得坐下陪翔草一起吹冷風(fēng)。 “我怎么了么……”展翔埋頭哼唧,聲音綿軟。他這時候的確四肢無力,特別脆弱,經(jīng)不得一丁點刺激。 “你……你挺好?!崩钔┬πΓ囊慌恼瓜璧募绨?,手掌用力捏住,“翔子你別郁悶了,我跟你說個好事。” “什么?” “老子聽上邊的人遞的話,這回全運(yùn)會,咱們這支隊伍大獲全勝,史無前例地包攬了男團(tuán),男單,男雙和混雙四塊金牌,而且這次解放軍隊金牌榜總成績排在第二位,總政治部要給咱們這幫人犒賞慶功!” “哦?!?/br> “這次八一隊的乒乓球羽毛球射擊籃球排球田徑這幾支隊伍,就咱們發(fā)揮得最出色,所以可能要給咱們男隊的主力陣容記一項集體二等功!好事啊翔子,你還沒立過功吧?我也沒立過,軍功章從天上掉下來了你趕快伸手接著吧!” 展翔眼前驀然閃過一道白花花的柔光。那是腦袋上捂著大毛巾、身上只穿了一條小內(nèi)褲的蕭羽,紅彤彤含羞帶怯的臉蛋,膩膩歪歪地蹭在他身側(cè),耍無賴地說,翔哥,我是你的另一半,我要分你一半的軍功章嘛…… 小羽毛在毫無征兆之際張口求愛的傻樣兒,把展翔嚇了個半死?,F(xiàn)如今回想起來,當(dāng)日的情景在記憶中揮發(fā)出一股無比甜美芬芳的味道。滿眼紅彤彤燃燒的楓色,仿佛都沾染上了蕭羽身上汩汩幽甜的血氣,最終釀成喉間一口甘潤的蜜糖,滋味綿長不絕。 展翔的嘴角卷起,笑了,眼底卻忽然涌出水霧。 軍功章終于拿到手了,好想好想小羽毛。 你若是有一天真的倒下,誰來與我分享收獲的一剎那功成名就的幸福,誰能像你這般喜吾所喜,痛吾所痛,誰還會像你這樣懂我和愛護(hù)我…… 成功絕不是孤零零一個人站在頂峰,而是有人陪你一起站在人生的頂端。 李桐收斂起臉上的笑容:“怎么了,翔子?” 展翔用力吸了吸鼻子,搖頭:“沒事?!?/br> 李桐歪頭看著這人,評價道:“你也太在意小羽毛了。” 展翔嘴硬:“我有嗎?” 李桐笑:“咱倆誰跟誰啊,僅次于你和小羽毛的黏糊程度了吧哈哈,你以為老子看不出來啊?” “……你看出什么???” “看出你喜歡他唄!” “是,我是喜歡他,我特喜歡他?!?/br> 展翔驀然扭過臉,望著李桐,眼神平靜清澈,像是下定了決心,又像是對李桐下保證、立軍令狀,用力點了點頭:“我特別特別喜歡小羽?!?/br> 李桐挑眉,沉默了半晌,眉間眼角的笑容緩緩斂盡,輕聲說:“翔子,你逗我玩兒吶?” “沒有。” “你說真的?” “嗯,小羽他是我的……‘朋友’?!?/br> 展翔在朋友二字上加了重音,李桐聽得很明白。 這人一拍腦門,向后仰去,脊背重重撞在花園長椅的木頭靠背上,哐當(dāng)一聲,胸部中彈了似的。李桐低聲罵道:“唉呦我/cao……這他媽的……” “怎么了?”展翔窘迫地咽掉口水。 李桐拍著大腿吆喝:“老子得趕緊回去跟我媳婦說,那個什么藝術(shù)體cao隊的你們北京的小同鄉(xiāng),一米六八窈窕淑女門當(dāng)戶對美貌如花的,不用給你小子介紹了!趕緊給拒了拒了!” “……”展翔無語。 “你嫂子還成天惦記著給你介紹女朋友呢!……咳,其實不是她張羅,是那些惦記你的小姑娘太多了,簡直無孔不入啊,三繞兩繞得就繞到她那里去了,她手里現(xiàn)在攥了一副撲克牌,精挑細(xì)選,長得不美的、身材不好的、家世門第太不般配的已經(jīng)先幫你剔出去了,還說要給你辦個私人聚會選秀活動呢!” “那個……桐哥,你不想說點兒什么?”展翔的耳朵根泛紅,顯然有些心虛。他今天是憋悶至極以至于脫口說出了真話,說出來的話就咽不回去。李桐的反應(yīng)出乎他意料,他不知是該后悔還是該慶幸。 “你小子還想聽我說啥???”李桐抖動肩膀,看著展翔,搖頭笑出來,“我早就看出來你他媽的特別不對勁!你滿臉滿身都寫著六個大字——‘我喜歡小羽毛’!瞎子都能看出來!” 展翔不服氣地嘟囔:“我有那么明顯么?” 李桐狠狠地點頭,下巴頦杠杠地磕在胸脯上:“有,你絕對有?!?/br> “不就是那天,他昏倒了,我抱他了么……” 李桐用手指戳他:“你何止是抱著小羽毛的腦袋不撒手啊?你那天哭得梨花帶雨的可憐相,臺上政委團(tuán)長什么的都盯著你呢,我都想撲上去捂住你的嘴,怕你嗷嗷地扯著嗓子嚎出來! “哼,當(dāng)初老子韌帶折了的時候,你可沒掉過一滴你那值錢的金豆,倒是氣勢洶洶地摔爛了一把鈦合金拍子。你自己嘗到滋味了吧?這就是區(qū)別,你小子厚此薄彼得也太明顯了老子都不稀罕跟你計較!” 展翔把一張熱氣騰騰的大紅臉埋在手掌心里,被李桐數(shù)落得抬不起頭來,兩只耳朵的顏色像煮豬肝。 “其實這種事吧……其他隊伍里肯定也有,但是沒有人敢晾在臺面上。翔子,你以后遇事悠著勁兒,你眼瞧著名氣越來越大了,領(lǐng)導(dǎo)、教練和媒體都要防著,別因為這種事讓自己吃虧。而且,你畢竟比小羽毛大幾歲,平時在隊里說話辦事要多注意分寸!”李桐拍拍他的肩膀,恢復(fù)了那一張老大哥的面孔,不放心地一個勁兒叮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