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天羽天翔[羽毛球]_分節(jié)閱讀_230
還有譚冰,你,還有你,你在場上夢游嗎?程輝輸球都輸?shù)猛τ袣鈩莸?,可是譚冰你吶,你怎么永遠(yuǎn)都在球場上處于某種雙眼迷茫、抽象游離的狀態(tài)! 你是搞后現(xiàn)代藝術(shù)的么?你以為你是在演電影么?你是個運動員你在代表你的國家隊參加比賽! 譚冰最近狀態(tài)驟然低迷是有原因的。 自從唐少被退隊,小冰花的老毛病抑郁癥又犯了。曾經(jīng)排名世界第五的唐曉東在備戰(zhàn)奧運的關(guān)口被教練組拋棄,國家隊各個單項的二號、三號球員腦袋上仿佛套上了緊箍咒,一個個都抽了。 心理素質(zhì)好的尚且能裝作若無其事。炯炯咩咩和小輝輝這類一貫就沒心沒肺的人,也不會受到太大影響。只有原本就多愁善感的小隊花,頭一個就萎靡了下去。 球場上,蕭羽在網(wǎng)前漂亮的輕放,球路劃出詭異的下墜弧線直奔空檔,待佐佐木狼狽地把球接起,展翔一個墊步?jīng)_上來,干脆利索地正手直線劈殺,得分! 這一招已經(jīng)成為最近幾場比賽里羽翔套路性的殺分手段,一氣呵成,讓對手無從防范。 譚冰兩眼發(fā)直地盯著場上那兩個人。蕭羽的臉龐浮出自信的笑,笑容深深地融進(jìn)眼紋和唇角。他抬手用一根手指,指向展翔。 **辣的指尖在熾熱的空氣中“啪”一聲擦出火苗,兩人的視線撞出眉眼之間無數(shù)蕩漾的波紋,再一次默契地輕輕擊掌,讓旁人尋不出任何破綻,悄然無聲的親昵。 程輝從衣兜里掏出一只蘋果,在運動褲上蹭掉果皮表面那一層蠟,嘎嘣嘎嘣嚼得正帶勁。他用膝蓋輕輕撞一下譚冰的大腿:“冰冰,你又怎么啦?” 重音明明白白地落在“又”字上。 譚冰搖搖頭:“沒怎么?!?/br> 程輝伸出一條手臂,毫不客氣地攬住譚冰的肩膀,氣勢洶洶地扭過頭,瞇起兩只眼睛,把譚冰盯到渾身怕虱子似的開始發(fā)癢。你沒怎么,你沒怎么?你說不說,你說不說,你說不說?! 譚冰沒辦法跟程輝說實話。Danny梁又來找了他好幾趟,千方百計想要說服他去香港發(fā)展。梁歌神拍著胸脯跟他下保證,讓他成為香港明星羽毛球隊的領(lǐng)隊兼教練,與圈子里最大牌的明星一起打商業(yè)表演賽,砸錢請人教他演戲,捧他進(jìn)娛樂圈。 一場商業(yè)表演的收入就是上萬港幣,紅彤彤的鈔票唾手可得。再也不用為了競爭一個奧運參賽席位而費力搏命,他以后的生活就是和明星們一起打打球,走走秀,出席公關(guān),拍一拍雜志硬照,再幫梁歌神客串個MV。 小冰花對那位Danny梁描述的生活完全就不感興趣。他還是喜歡正正經(jīng)經(jīng)、踏踏實實地打球。但是,他心里沒有底氣,他不知道自己還能打到什么樣的水準(zhǔn),看到唐少的今天就像看到自己的明天,仿佛下一個就要輪到自己被淘汰出局! 程輝扭過臉去,遙遙望向場上正在比賽的某一條身影,忽然問道:“冰冰,你這輩子最不如意、最難受的一件事是什么?” 譚冰沒有回答,反問道:“你最難受的是什么?” “我朋友把我甩了,跟別人了。當(dāng)時特別特別難受,腦子里轉(zhuǎn)不過這個彎來。” 四周東道主觀眾哇啦哇啦的韓語加油聲很響,程輝低沉的聲音穿過噪音遞進(jìn)譚冰的耳朵。 譚冰認(rèn)為他很確定程輝話中的“朋友”是誰,沒料到這人如此坦率和直白。一股想要尋求安慰的莫名沖動,把徘徊在他喉嚨間的話頂了出來:“嗯……蘇迪曼杯輸?shù)哪菆銮?,我覺得挺丟人的……” 程輝嘴角浮出不以為然的弧線:“哎呦喂,猴年馬月的一場球了,輝爺都準(zhǔn)備打下一屆蘇迪曼杯了,您上一屆的球還沒有輸完吶?!傻不傻啊……” 譚冰用眼神遞向場上的蕭羽:“你那位‘朋友’都已經(jīng)和下一任好了,那你又為什么還惦記他?你傻不傻呢?” 呵呦,小花花你還學(xué)會損人了?你還敢跟你輝爺頂嘴! 程輝毫不示弱,笑得十分流氓,薄薄的眼皮一眨:“誰告訴你我還惦記他?喂,你怎么知道我惦記的是他?” 小輝輝臉上很壞很沒正形的一抹笑容,像過電一樣打在譚冰的瞳仁上,帶著閃爍的火星。譚冰被電得迅速扭過臉去,避開程輝的逼視??諝饫锬郎臒崂寺湓谒牟鳖i和手臂上,驟然穿透了皮膚,一團(tuán)guntang的氣息彌漫胸腔,凌掠著裹住心房,濕濕漉漉、黏黏糊糊的感覺,手心竟然洇出汗水。 “哈哈,那場球你打得是夠現(xiàn)眼的,現(xiàn)場直播喂,我都不忍心看你,都盼著那倆韓國人趕快把比賽贏下來,趕快結(jié)束,你趕緊下去吧!”程輝毫不留情地拍腿大笑,把譚冰說得連丟人都顧不上了,只想抽他,抽這人笑得無恥的大嘴巴。 程輝笑得露出一排白牙:“冰冰,1比21,這比分真是絕了!你已經(jīng)把一場羽毛球比賽輸?shù)綐O致了,以后咱倆人再怎么輸,也不至于被人刷成零蛋,對吧?” “……”譚冰氣得和程輝大眼瞪小眼,自己中邪了么,怎么蠢到對這只小混蛋說出心里話! “最糟糕的比賽你都已經(jīng)輸完了,那你整天耷拉個臉,吊喪呢?你笑一個給我看看。” 譚冰忍無可忍地說:“你這種人是不是對任何事都無所謂?咱倆第一輪就被淘汰了,彪哥回去還等著收拾咱倆呢,你怎么能高興成這樣?” “這場輸了,下一場我再給他贏回來唄!” 譚冰暗暗啃咬自己唇上的柔軟:“如果贏不回來呢?” “有什么是贏不回來的?你被門檻拌了一跤,摔過去了,你怎么就知道那門檻后邊是個大坑?門檻后邊就不能是一座金山嗎!” “……你們家門檻后邊才有一座金山呢!”譚冰實在繃不住,下嘴唇從齒縫里跳脫,眼角因為笑意而彎出很好看的弧度,睫毛把眸光過濾出閃爍的顏色。他想,小輝輝說得也有理,門檻后邊即使沒有金山,也不應(yīng)該是大陷坑。命運對自己不至于如此苛刻;這一次跌倒了,下一次再爬起來,殺回去…… “門檻后邊真的有金山啊!”程輝收斂起吊兒郎當(dāng)?shù)男Γ苷J(rèn)真地說:“他如果沒有進(jìn)國家隊,也不會甩我。如果不是因為他進(jìn)了國家隊,我也不會進(jìn)來,不會有機(jī)會站在這里,更不可能在國際比賽里拿到金牌。老子現(xiàn)在也是公開賽冠軍了!” 譚冰默默地怔住。 “中國站掙了十萬塊的獎金。從來沒嘗過拿冠軍的滋味,領(lǐng)獎臺上站的那個位置,我以前就從來都沒想過,那個位置是留給我的!我現(xiàn)在想明白了,以前……” 程輝昂起下巴,說話之間,視線輕飄飄地注視著場上的身影,眼神緩緩淹沒在一層水霧光澤之中:“以前是我自己他媽的太屎了!……這些年輸?shù)舻臇|西,我會一件一件地贏回來。” 轉(zhuǎn)眼之間,場上的比賽進(jìn)入尾聲殘局。 中國組合在第二局里比分一直順利領(lǐng)先,11:5再一次以占先的優(yōu)勢進(jìn)入一分鐘休息時間。蕭羽和展翔這時才走到場邊,本場比賽第一次需要換衣服。 兩個人背對相機(jī),各自把一只手伸向后頸,肩胛骨輕振,脊背上的條狀肌rou舒展出一幅很耐看的脈絡(luò),將T恤從頭頂褪下。展翔是左手,蕭羽是右手,動作協(xié)調(diào)一致得像有人在喊一、二、三。 守在電視機(jī)前的羽林軍和祥林嫂們都瘋了,淑女的風(fēng)度矜持全不管了,撲向電視屏幕,恨不得抱著自家的電視機(jī)啃起來。 有意無意的,蕭羽瞥了一眼展翔。 展翔也瞥了一眼蕭羽。 倆人的視線不偏不倚,落到對方胸膛上徐徐顫動滴汗的某一點,目光觸電一般火速彈開,雙雙默契地掉轉(zhuǎn)過頭,背對著背,迅速穿回干凈的球衣。 “天哪,轉(zhuǎn)過來了,轉(zhuǎn)過來了!” “哇,簡直太,太,太誘了!看翔草腹部的八塊小肌肌,那個流暢的線條,那個微凹微凸的弧度,我的天——哪——” 電視機(jī)前呼啦啦暈倒了一大片,120急救車在市區(qū)晚間繁忙的路段之間呼嘯。 翔草的誘惑大片還沒有演完。 事實上,整場比賽,展二少一直都在不停地扽他的褲衩! 開始還只是在每一球落地后的間歇,背對著攝像鏡頭,偷偷地扽,后來實在忍不了了,面對鏡頭,明目張膽地拽來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