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爺爺也期待地看他。

    “嗯，好吃，豆腐好香。”俞翎夾了一塊給顧桓，“你也吃點(diǎn)。”

    “蝦怎么不吃？”爺爺夾起一只想放到俞翎碗里。

    “他海鮮過敏，”顧桓截過，“給我吃吧。”

    “那真是可惜了，我太太做的這個(gè)味道一絕?！眳菭敔攰A起一只到自己碗里，“讓我吃吃看今天的脆不脆?！?/br>
    “不脆，蒸蝦脆什么，”奶奶搶過那只蝦快速塞到自己嘴里，“少打這種小聰明，多吃這個(gè)。”她敲敲老伴面前的涼拌蔬菜。

    “爺爺也海鮮過敏？”顧桓問。

    “不是，他痛風(fēng)?！?/br>
    “噢，那是不能吃海鮮，痛風(fēng)痛起來要人命，要多注意?！?/br>
    吳爺爺往嘴里塞生菜：“苦啊苦啊苦啊苦?！?/br>
    “不苦的，”俞翎安慰他，“我也不能吃海鮮，可是我覺得很好啊，都不用擔(dān)心卡魚刺！”

    吳爺爺挺直了脊背辯解：“我以前從不擔(dān)心卡魚刺……”

    他又被朱奶奶賞了一巴掌。

    吃完，四人移步到客廳坐下，奶奶端上了一碟桂花糕：“摘了院子里的桂花做的，吃吃看。”

    桂花糕香香的，甜而不膩，俞翎從中吃出了家的味道，一連嘗了好幾塊。

    吳爺爺又叼起煙斗泡茶。

    “他呀，就是想抽煙，我不肯，只能過過嘴癮，”朱奶奶坐到茶桌側(cè)面：“你們是從B市來旅游的？”

    “對(duì)，我是z市人，帶他來家鄉(xiāng)走走。”俞翎指指顧桓。

    “噢？你是z市人呀，那你肯定知道哪里值得逛，我們就不推薦了?！?/br>
    “z市和五六年前比好像變化不是很大?！?/br>
    “沒什么大變化，無非就是更加繁榮了，”吳爺爺遞茶，“你是z市哪里？”

    “z市福利院那?！庇狒嶙岊櫥复禌霾杷?。

    “那兒啊，”朱奶奶和吳爺爺對(duì)視一眼，“今天去是來不及了，來回起碼一天。”

    “嗯，明天去，今天沒有計(jì)劃?！?/br>
    “那正好，”吳爺爺拍手，“要不要體驗(yàn)一下陶瓷，我們有專門的教室，傍晚還能和我一起給蔬菜施肥?！?/br>
    “好啊，”俞翎喜出望外，“爺爺還有陶瓷工作室？”

    “算不上工作室，只是興趣愛好而已，老了總不能一直吃睡吧，沒力氣運(yùn)動(dòng)，只好做做陶藝了。”

    吳爺爺帶他們進(jìn)入一間小房間，里面有好幾個(gè)架子，擺滿了陶瓷作品，大多數(shù)是花盆。

    “我老婆喜歡種花，花盆都是為她準(zhǔn)備的。你們可以捏杯子，簡(jiǎn)單點(diǎn)?！?/br>
    俞翎和顧桓之前沒有做過陶藝，第一次做總是失敗，不是泥太水，就是捏著捏著斷了，好在下午時(shí)間夠長(zhǎng)，在太陽落山前，丑丑的兩個(gè)馬克杯完成了，俞翎細(xì)心地在底部刻上了YLGH，在杯璧畫上了兩顆大桃心。

    “是不是太俗了？”顧桓打量著兩顆大愛心。

    “心心相印，兩情相悅，怎么俗了，不是很好嗎？”

    “嘖嘖嘖，”吳爺爺往他們這看了一眼，“俗俗俗，我六十幾歲了也知道這落伍了?！?/br>
    俞翎：……可以叫朱奶奶來打巴掌嗎……

    作者有話要說：　　有朋自遠(yuǎn)方來

    吃茶去

    謝謝你們的營(yíng)養(yǎng)液！

    么么噠。

    ☆、福利院

    因?yàn)橐ジ＠?，第二天顧桓六點(diǎn)就爬起來洗漱好，叫俞翎起床。

    俞翎聽見魚魚魚魚的呼喚聲，還以為是蚊子，轉(zhuǎn)了個(gè)身把頭埋進(jìn)了枕頭里：“走開走開?！?/br>
    顧桓站在床邊垂眸看了他一會(huì)兒，伸手撓他的咯吱窩和腰側(cè)，帶淚的凄厲笑聲傳入了樓下打太極的吳爺爺耳中。

    “現(xiàn)在的年輕人啊，”吳爺爺一招收尾，含著煙斗嗦嗦，“動(dòng)靜太大了，不尊重老年人?！?/br>
    “有空站在那看天空不如來幫我盛粥，”朱奶奶今天穿了件水藍(lán)色旗袍，叉腰站在廚房門口。

    “現(xiàn)在的女人噢，”吳爺爺無聲道，“社會(huì)社會(huì)。”

    社會(huì)社會(huì)是他上網(wǎng)學(xué)來的，意思不是很懂，不過這兩字看起來很威風(fēng)，他時(shí)不時(shí)就要用一回。

    早上白粥配酸黃瓜，顧桓和俞翎吃完后出發(fā)去福利院，福利院在郊區(qū)，沒有直達(dá)的公交，所以顧桓直接打了輛順風(fēng)車。

    旭日剛剛東升，沿途還能聽見幾聲鳥叫，街上的早飯攤前人挨人，還有騎行的老爺爺老奶奶，車前的框里放了個(gè)竹籃，到菜場(chǎng)去采購(gòu)。

    俞翎趴在車窗前向外看：“以前我也在這種小攤前吃早飯的?！?/br>
    “嗯？”顧桓興致勃勃，“都吃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