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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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瘸子,你他娘沒長眼睛??!” 年輕人摔的七葷八素,起身就罵罵咧咧欲上前動手。 他口中的瘸子正是沈煉,當初在上京市上車的時候,沈煉拄著雙拐的樣子每一個人都看到了。 所有人都因為這種變故朝沈煉看了過去。 心里在哀嘆,這人也是倒霉,拐杖放在身旁都能生出這種變故。 瞧年輕人兇神惡煞的樣子,八成一頓打是免不了。 胸口被年輕人揪住,沈煉抬頭道:“抱歉,真不是故意的!” “我管你特么是不是故意!”年輕人根本就不準備給沈煉說話機會,抬拳就打。 沈煉晃了晃有些麻木的右手,力道十不存一。 以往,這種人沈煉動動手指就能輕易解決,現(xiàn)在,卻是個不大不小的麻煩。 不過他畢竟經(jīng)歷過太多事情,見狀只右手抓住拐杖輕抬,杖身橫起,無巧不巧拉在了年輕人落拳的點上。 砰,年輕人手面跟拐杖徑直接觸,怪叫一聲,他迅速收拳,手骨欲斷。 年輕人惱羞成怒,合身就又朝沈煉撲了過來。 只是他剛剛動身,就如同被磁鐵吸住了腳,一動不敢動。 下一秒,他頸部就被重擊,眼前金星四射,腦門嗡嗡作響。 電光轉(zhuǎn)間,年輕人就踉蹌重新摔倒在地。 有人都沒看清楚怎么回事,只眼睛在沈煉臉上看了又看,有些不真切。 這人太過沉穩(wěn)了,而且從頭到尾都沒任何驚慌,那種冷淡沉凝的氣質(zhì)讓人下意識就覺不是常人。 年輕人在地上勉強想要爬起,沈煉拐杖輕而易舉的挑開了他上衣口袋,里面一沓人民幣露了出來。 他彎腰將錢拿過,回頭看著目瞪口呆的女人:“錢!” 女人忙接過來,剛要數(shù)一數(shù)確定數(shù)額,沈煉道:“是你的,他偷竊的時候我看到了!” “謝,謝謝!”女人連忙感激道謝。 這時服務(wù)區(qū)也已經(jīng)到了,那個年輕人清醒過來,恨恨看了沈煉一眼,不敢再造次,灰溜溜下了車。 沈煉知道事情沒那么容易了結(jié),看了眼車外江南市幾個大字,他拄著拐杖往車外走。 常人用雙拐可能根本完成不了上下車的動作,但沈煉卻輕而易舉,雙拐在他手中完全可以代替雙腿。 他下車攔了輛的士,剛要坐上去,就聽身后腳步聲響了起來。 回頭,正是車上丟錢的那個女人。 “今天太謝謝你了,我還不知道你名字呢?”女人感激跑了過來。 “我叫杜小藝!” 女人不等沈煉說話就自己補充。 沈煉猶豫了一下,道:“沈煉!” 說著,他轉(zhuǎn)身就要上車。 “你去哪兒?”杜小藝上前攙扶問道。 沈煉發(fā)怔,去哪兒?是啊,他到底要去哪兒。 “你是來江南旅游的吧?”杜小藝詫異看了眼沈煉,雙眼有些異樣。 剛才車內(nèi)昏暗,她完全沒注意到沈煉樣子,現(xiàn)在卻看得清楚。 很年輕的樣子,劍眉長目,臉色略蒼白,左臉上有道挺淺的傷疤。氣質(zhì)沉穩(wěn)灑脫,跟他年齡形成了一種很強烈的反差。 她看的出神,眼見沈煉已經(jīng)坐在車內(nèi),鬼使神差也鉆進了車子。 “那扒手肯定會報復的,此處不宜久留!正好我也是江南市人,順道拼個車吧。”杜小藝笑著解釋。 沈煉點頭,坐立無聲。 的士司機啟動車子,回頭追問:“哥們,去哪?。俊?/br> 沈煉摸了摸自己口袋里僅存的幾千塊錢,意識到如果住酒店的話,可能不出半個月就會花光。示意的士司機先慢慢走著,他問杜小藝:“你是江南市人?” 杜小藝道:“恩,如假包換!” “那你知不知道什么地方能租到房子?” “你想租什么樣的?”杜小藝感興趣道。 “便宜些的吧,一千以下!” “這價格除非在一些偏僻的郊區(qū)才能找到房子,要不就得跟人合租!” 想了想,杜小藝又道:“要不你先去我那邊,我?guī)湍阏屹e館住下,房子的事,咱們一起找!” 見沈煉并不反對,她笑著道:“師傅,去金銘公寓!” 不知道為何,她對這個陌生拄著拐杖的男人絲毫沒有防備之心,而且,這男人明顯身上有太多讓人好奇的東西。當然,更重要的是他幫了自己,這點就足讓懂得知恩的杜小藝對他心生信任和好感。 車子行駛了大約四十多分鐘的樣子,轉(zhuǎn)彎進入了一片繁華的街區(qū)。 而沈煉也從交談中知道了些關(guān)于她的事情。 本地人,工作是酒吧dj,剛剛失戀,這次出門也是單純的旅游散心,目前正要開始工作…… 車子這時停了下來,抬頭,遠遠的金銘公寓四個大字就映入眼簾。 杜小藝搶先付了車錢。 此時接近晚上二十一點,街道燈紅酒綠,行人接踵。 周邊除了普通話外就是一些沈煉勉強可以聽懂的本地方言。 “沈煉,先吃些宵夜吧,然后再幫你找住處!” 沈煉搖頭道:“不用麻煩了?!?/br> 杜小藝笑道:“送佛送到西,就當我報答你了,走吧!” 沈煉不好再推拒,就跟著杜小藝進了一家干凈整潔的大排檔,叫了些燒烤之類的東西。 很久沒在這種地方吃飯,露天場合,叫了兩瓶啤酒,竟是奇跡般的讓他心情好了些。 杜小藝酒量不差,自己一個人喝了兩瓶啤酒毫無異樣。 酒足飯飽,時間又過去了一個多小時,杜小藝再一次搶先付過飯錢,親自送沈煉到賓館房內(nèi)后報出一串號碼道:“打一下這個電話。” 沈煉依言撥了過去。 杜小藝手機響了起來,掏出來掛斷后道:“明天見吧,有事情的話聯(lián)系我!” 做了個打電話的手勢,杜小藝這才轉(zhuǎn)身走出了房間。 沈煉關(guān)上了門,合衣躺在床上,久臥難眠。 他敲了敲依舊麻木的雙腿,掙扎著坐起身,在腿上按壓起來。 雖然沒有知覺,可他還是愿意再努力努力。 人本來就是這樣,如果自己都不存希望,那就真的會陷入絕望。 不管脫身多么干脆絕情,沈煉心里始終都還存著些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