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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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死對頭互換之后 文/丸子月 2019.8.15 清晨的陽光透過未關(guān)緊的窗照了進來,那些不懂事的鳥叫聲格外刺耳。帳里的人眉頭緊鎖,煩躁地翻了個身 ,拉起被子蓋住耳朵,妄圖重新進入到方才的夢境里。 卻終究還是屈服于這如約而至的尿意。 云輕深吸一口氣,簡直用上了畢生的決心和毅力,猛地坐了起來。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昨夜躲在被里看話本睡得太晚,此刻后腦驟然失去了軟枕的依托,沉重且酸疼,連帶著太陽xue也有些刺痛。 她伸手去揉,目光不經(jīng)意碰觸到整個屋里簡約的一桌一椅一床一榻,這才后知后覺地察覺出了一絲不對勁。 她的房間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寒磣了? 身為當朝大將軍的小女兒,云輕打從落地開始就集萬千寵愛于一身。雖然算不上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但至少平日里的吃穿用度那都是全府最好的,爹娘隔三差五就賞賜些稀奇玩意兒不說,她那個跑出去闖蕩江湖的兄長更是見著什么奇珍異寶都可勁兒地往他meimei屋里送。 哪兒像隔壁那個可憐的蠢貨,明明有一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老爹,卻偏偏說什么“‘成由勤儉破由奢’,孩兒立志成就一番偉業(yè),那些華而不實又惹人分心之物就都收到庫里吧”,從此守著他房里那破爛的一桌一椅一床一榻,不知道的還以為丞相家窮得養(yǎng)不起兒子,實在是…… 云輕終于意識到了不對勁在何處,瞧著周圍這熟悉的擺設(shè)熟悉的布置,還有空氣中隱隱漂浮著的熟悉的檀香味,這……這仿佛真的是那個蠢貨的房間? 原本還昏昏沉沉的頭腦瞬間清醒,連帶著身體上不一樣的感覺也清晰了許多。云輕緩緩低頭,審視著這副無比熟悉又無比痛恨的軀體。直到又一陣尿意傳來,她僵硬著一雙腿走到夜壺邊,平生第一次體驗到了站著小解的感覺,這才恍惚著接受了眼前這個殘忍的事實。 她,光明磊落武藝高強的當朝大將軍的親閨女云輕,竟然跟隔壁那個一身酸腐還欺負女人的蠢貨,互,換,了。 提上褲子,七尺男兒確實比她一個小女子高了不少,似乎連空氣都是不一樣的味道。撫平衣服上的褶皺,云輕的表情從方才的凝重逐漸轉(zhuǎn)為了新奇,最后竟然雙眼放光,躍躍欲試。 慕容啊慕容,讓你囂張,讓你明里暗里給我使絆子,想不到吧,老天都看不下去了,好好等著被收拾吧小賊。 丫鬟清霜在房外喚了好幾聲都沒人答應(yīng),情急之下,顧不得什么尊卑禮儀,推門進來,一眼就看見她家少爺不知道發(fā)了什么瘋,竟穿著一身中衣站在夜壺旁,表情嚴肅,嘴里還念念有詞地不知道在叨叨些什么。 感受到陌生的氣息,云輕轉(zhuǎn)頭,看到來人,眼睛一亮,明顯是還沒有適應(yīng)好剛剛互換的身份,張口就叫道—— “清霜姐——” 在清霜疑惑的目光中,云輕懸崖勒馬,及時改口。 “姐——介、介意我等會兒去趟將軍府嗎?” 清霜莫名,但還是應(yīng)了聲“不介意”,同往常一樣將水和巾帕放到桌上,就退到門外等候吩咐。 慕容向來不喜歡被人伺候,覺得只有廢人才會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比如隔壁那個蠢貨。而他將來可是要做大事的人,不掃一屋何以掃天下啊。 慕容這一屋掃得可以說是志氣滿滿,不知道贏得了京城多少百姓的交口稱贊。云輕雖然嘴上唾棄他又酸又臭,有福不享太愚蠢,但是心里到底還是有點佩服他的勇氣,畢竟她覺得自己要是離開了丫鬟小廝,估計都活不過三天。 當然,佩服并不能將他倆從娘胎就結(jié)下的梁子一筆勾銷,見了面該打的還是要打。這是歷史遺留問題,不是哪一方服了軟就能解決的。 雖然兩人在十幾年上千次的交手歷程中互有勝負,甚至云輕可能還要稍微占一點上風??墒侨f萬沒想到,一向驕傲不可一世的云姑娘如今面對著面前這件有些熟悉的衣服,竟然升起了一絲“想要被那個蠢貨打一頓”的沖動。 太難了!本以為女裝已經(jīng)夠復(fù)雜了!為什么連男裝都有這么多機關(guān)這么多系帶!這么一件花紋普通沒有任何出眾之處的衣服設(shè)計得那么復(fù)雜到底有哪門子的用! 將近半個鐘頭之后,房間的門發(fā)出了“吱呀——”一聲,云輕從里面小心翼翼地探出頭。確認外面除了清霜之外再無他人,這才放心地走了出來。 清霜看著面前的這位“少爺”,猛地眨了下眼睛,確認并不是幻覺之后,一向面無表情的臉上出現(xiàn)了一絲裂痕,眼神里是滿滿的震驚和難以置信,開口時連聲音甚至都微微顫抖。 “少、少爺,您這……” 只見往日裝束嚴謹一絲不茍的少年今日像是換了個人,腰間的帶子胡亂地系著,領(lǐng)口也沒有整理好,微微敞開,露出精致的鎖骨。臉頰還不知因為什么泛著一絲紅暈,無辜的眼神看向清霜,平白讓人心里一震。 這樣一副模樣,若是換作別人,恐怕就算不被當成花花公子,也未免會讓人覺得有些輕佻??墒菗醪蛔 澳饺荨钡耐庑螚l件實在是太過優(yōu)越,身形高大,氣質(zhì)清雅。無論是宴席上的錦衣華服還是現(xiàn)在的凌亂衣衫,都能被他穿出“翩翩佳公子”的韻味。再配上他那張迷倒了京城萬千少女的臉,竟絲毫不會讓人覺得失禮,反而一下子直戳人心,勾得人心肝直顫。 云輕當然不知道她這一副打扮的魅力有多大,畢竟作為死對頭,她向來不懂得欣賞慕容的身材和美貌,就像慕容也對她“京城第一美人”的名頭嗤之以鼻一樣。此刻看到清霜的反應(yīng),滿腦子都是—— 完了完了,怕是要穿幫了。 清霜在短暫的呆滯過后迅速回神,方才的沖擊實在是太強烈,以至于連說話都是結(jié)結(jié)巴巴。 “少、少爺,您這、這是……現(xiàn)在京城最、最時興的裝扮?” 云輕愣了一瞬,若不是礙于現(xiàn)在她是個假慕容,恐怕當場就要笑出聲來。這清霜jiejie平日里總是人如其名,冷若冰霜的,沒想到實際上這么可愛好忽悠。 見少爺沒有給出回應(yīng),清霜便以為他是默認了,斟酌之后,輕聲開口:“少爺,您如若是要去見云小姐的話,這樣……恐怕不太合適?!?/br> 打架不太合適。 云輕忽然之間從別人口中聽到了自己的名字,心里一震,又想到自己今天的正事還沒干,無暇去分析清霜話里的涵義,毫不在意地揮揮衣袖,大步流星地向門口走去。 沒走兩步就又被叫住了。 清霜覺得今天的少爺格外反常,不僅神態(tài)和說話方式較之往常平易近人了許多,而且聽到她提及云小姐竟然沒有黑臉,簡直是人間奇景。 只是這路線……有些許的不對。 云輕回頭,看到清霜尷尬又為難的神色,似乎領(lǐng)悟到了什么,順著她的目光望向墻邊。 好像……那個蠢貨每次都是翻墻來的? 云輕沉默了一瞬,扯了扯自己敞開的領(lǐng)口,蓄力,助跑,一躍而起,幾個騰空之后便穩(wěn)穩(wěn)地落到了熟悉的將軍府后花園。 男裝確實要方便一些,她平時穿著女裝連腿都邁不開,哪有機會展示自己矯健的身姿。 時間似乎還有些早……嗯,當然有些早,沒有人比云輕更清楚她爹娘什么德性,休沐日向來都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不然,有她爹在,慕容那小賊哪來的膽子翻墻過來跟她打架。 云府的下人們對于大清早在后花園見到慕公子這事已經(jīng)習以為常,心里哀嘆著這兩位祖宗等會兒打完之后估計又要他們清理戰(zhàn)場,面上倒還是笑嘻嘻的,一副熱情好客的模樣,有幾個甚至還主動上前報告了他家小姐現(xiàn)在的方位。 畢竟是丞相家的公子啊,敢跟小姐打架的人。這要是一個不爽,將他們趕出京城那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可是沒想到今日的慕公子心情似乎格外不錯,與以往怒氣沖沖來算賬的那位簡直判若兩人。知道小姐在涼亭里時竟笑了笑,罷了還隨手扔出了幾枚賞錢。 太反常了! 太反常了! 發(fā)出同樣感嘆的還有白桃,回想這幾個時辰里發(fā)生的一幕幕,除了“反?!边€真是沒有什么其他的詞語可以形容了。 作為小姐的貼身丫鬟,白桃一早就備下了清粥小菜,挑著平日里云輕將醒未醒的時間,推門進去叫她起床。 然而沒想到,床榻上空空如也,滿地都是散落的衣衫,梳妝臺上的首飾盒更是被翻得一片狼藉。 一霎之間小丫鬟被嚇得幾乎靈魂出竅,軟著一雙腿就要跑去官府報案。結(jié)果轉(zhuǎn)頭就看見她家小姐站在門外,面色冷淡,衣裳穿得整整齊齊,就是發(fā)髻有些突兀,用一根簪子隨意固定在頭頂,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家的俊俏公子。 失而復(fù)得的白桃激動得幾乎喜極而泣,正想跟“云輕”好好訴說一下她驚心動魄的經(jīng)歷,就被那冷漠得如同千年寒冰的語氣嚇得住了嘴。 “陪我去趟丞相府?!?/br> 白桃不知道慕家公子又因何招惹到了自家小姐,怎么這一大清早的就要去找事呢。不過身為一個丫鬟就要擔負起丫鬟的責任,白桃想起將軍和夫人的囑托,挺直脊背,想直視這小姐的眼睛,卻被那冷漠的眼神刺得低下了頭,小聲開口。 “小姐……您跟慕公子……昨日實在是太過頭了,連皇上都驚動了,連夜召將軍進宮問發(fā)生了何事呢。您昨夜睡得早,您是不知道將軍回來有多生氣,責令全府上下都看好您,不能再出去鬧事了?!?/br> 慕容當然知道昨天發(fā)生了何事鬧得有多大,只是沒想到云輕還因此被禁足了,難怪剛才門口的侍衛(wèi)不讓他出府。目光閃爍了下,面色依然冷淡,語氣卻寬和了許多。 “那他們打算什么時候放我出府?” 白桃悄悄抬眸看了她家小姐一眼,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臉上堆出幾分笑意:“將軍和夫人那么疼您,估計明日就差不多了吧……哎,小姐,咱們府里的荷花開了,要不今日咱們就去涼亭里坐坐?” 慕容看著白桃一本正經(jīng)地瞎扯,心里冷笑一聲,果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謊話張口就來,眼睛都不眨一下。 不過既然出不了府,他索性也就不著急,反正估計那蠢貨也沒什么耐性,發(fā)現(xiàn)不對之后必會找上門來。 果然。 看著那萬分熟悉的身形由遠及近,慕容拿起一個脆桃,“咔嚓”一聲,咬下大半。 這蠢貨,走路都不知道好好走,白瞎了他的好身材,哪里還有半分世家公子的氣度。 還有……這衣服…… 慕容被嘴里的桃rou狠狠地嗆了下。 將軍府的后花園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云輕一路快走,沒幾步就跨進了涼亭。 白桃早在看到慕公子的時候就已經(jīng)保命地退下。 四目相對,云輕看著眼前這張熟悉的臉,終于確認了自己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將軍府的小姐了。只是到現(xiàn)在依然有些難以置信,根本不知道是何緣由,自己竟然莫名其妙地就占據(jù)了慕容的身體,感受著與自己本身完全不一樣的身體特征,真是一種相當奇妙的感覺。 啊,面前的這張臉還是這么完美,明艷精致,就是表情有些冷漠,若是能笑笑就更好看了。 雖然并不知道自己的身體里住的是誰,可是單看這一副傲嬌又欠揍的表情,云輕覺得已經(jīng)不用再猜了—— “……蠢貨?” “……蠢貨!” 異口同聲。 確認了身份,那就不必再多說什么了。二人的拳頭蠢蠢欲動,隨時準備往對方的臉上招呼。 幸好慕容還保存著一絲理智,知道是云輕跟他互換了之后,莫名松了一口氣。此時皺了許久的眉頭微微舒展,身子向后揚了揚,避開云輕的拳風。 “蠢貨,這可是你自己的臉?!?/br> ※※※※※※※※※※※※※※※※※※※※ 云輕:蠢貨(¬_¬) 慕容:蠢貨:) —— 新文《今天也是優(yōu)秀的老婆粉!》就要開啦,敲可愛的!歡迎小可愛去專欄包養(yǎng)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