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睡吧,我在這兒陪著你
樓郁霆一字一句、咬牙切齒:“元書,你別逼我!” 醉酒的元書根本感覺不到他的憤怒,反而攀著他的身體跪起身來。 …… 但最后,樓郁霆將元書放在床上后,又撈過旁邊的被子,細(xì)致地給元書蓋上了。 他剛將被子給元書蓋上,原本被他平放在床上的元書翻了個身側(cè)躺著,然后曲起雙腿,將自己縮成了一團(tuán),這才緊皺著秀眉,再沒動了。 看著元書這即使睡著了也緊皺著眉頭、還把自己擺成一副因為極其沒有安全感而嫉妒防御的姿勢,心頭一軟,單膝在她床邊跪了下來,輕撥了撥她臉頰邊的頭發(fā),又將她的手捉進(jìn)掌心,團(tuán)握住,柔聲說:“睡吧,我在這兒陪著你?!?/br> … 值守上半夜的黎偉剛簡單洗漱完,正準(zhǔn)備跟睡醒的張俊換班,一輛黑色賓利緩緩?fù)T诖箝T口。 張俊和黎偉俱是愣了愣,同時抬頭去看墻上的掛鐘:已經(jīng)快凌晨兩點了。 但張軍很快反應(yīng)過來,立馬過去將鐵門拉開。 席幕臣將車開進(jìn)來,停在張俊和黎偉面前,降下車窗,儒雅而笑:“我有點放心不下,所以過來看看。” 張俊其實表示理解:以往席幕臣但凡來這里,至少要待一個小時后才會離開。今天傍晚他送元書回來,連大門都沒進(jìn)便走了。這會兒,席幕臣應(yīng)該是忙完自己的事情,所以立刻就趕了過來。 席幕臣臉上確實滿是疲態(tài),他拉開車門下車,給張俊和黎偉各遞了根煙后,自己也點了一支,一邊吐出煙霧一邊瞇眸看著二樓、元書的臥室。 張俊將煙別在耳朵上:“大少爺,元小姐很早就睡了。” 席幕臣明知道是這樣的結(jié)果,卻還是忍不住有些微失落。 但他展唇笑了笑:“書書身份特殊,畢竟是公眾人物,這越是臨近婚期,你們就更是要多費點心,別讓不相干的人闖進(jìn)來、滋生事端?!?/br> 白天,樓郁霆被鐘離給扛走了,他總覺得樓郁霆不會善罷甘休。 張俊也理解他的意思:“放心吧,大少爺,我和老黎一直看著,沒有特殊情況?!?/br> 黎偉雙手背在身后:“大少爺,這么晚了,開車回去也不方便,不如上樓休息吧?!?/br> 席幕臣一時沒說話,又抽了幾口煙后才用夾煙的手指了指車:“那好,替我停停車,別擋在大門口。” 說完,席幕臣提步朝房子走去。 … 元書的臥室里,樓郁霆見元書雖然依然皺著眉,但明顯已經(jīng)睡熟了,便動作很輕地將元書的手給放開了。 他昂身在床邊站了會兒,瞥了眼自己腰腹上纏著繃帶的上身,還是俯身,將自己的衣服從元書身上取了下來,穿上。 穿上以后,他看了眼他抱元書回來的時候,順便把元書那些順帶帶回來扔在床邊的衣物,本打算再找一套衣服給元書穿上,但又怕弄醒了好不容沉睡的她,是以便放棄了這個打算。 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想起自己明天一早還有個會,樓郁霆本來打算走,但視線一晃,看到元書那把瓶瓶罐罐按照一定的規(guī)則擺得整整齊齊的梳妝臺,不免想起以前在樓家老宅的時候,有強(qiáng)迫癥的元書,也是喜歡這樣嚴(yán)格規(guī)整自己的東西。 這么些年過去了,她的習(xí)慣…沒有絲毫變化。 樓郁霆提步走到化妝臺前,將元書擺在口紅架在左上角的一只口紅拿出來,擰開。 看樣子,已經(jīng)用了三分之一。好像是元書最喜歡的顏色,接近于她自然的唇色。 記得以前,他還問過她一次,既然跟唇色相同、為什么還費事再涂一層,元書只回了他一個白眼。 略勾了勾唇,樓郁霆蓋上口紅蓋子,本準(zhǔn)備將口紅放回原處,但突然想起自從元書走后,老宅里幾乎沒有她的東西留存下來,如果這一次……心念一動,樓郁霆將那管口紅放進(jìn)了自己唯一可以放東西的西褲口袋。 在臥室里轉(zhuǎn)了圈后,樓郁霆又望了眼在床上躺著的元書,再度看了眼手上的腕表,這才拉開門,徑直去了綿綿的兒童房。 小床上,沒有人。 樓郁霆陡然一空,本打算去其他房間找的,但想到綿綿很有可能跟元書雇傭的那個叫萱萱的睡在一起,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沒有見到綿綿,樓郁霆就在綿綿的兒童房里也轉(zhuǎn)了圈。 看著那張小小的床、那張小小的書桌、椅子和凳子、還有那個只有他腿長的、裝滿故事書的小書柜…樓郁霆向來冷硬的面容上,不自覺地溢出溫柔而寵溺的笑意。 一想到自己那只小小的女兒在這個房間里睡覺、玩鬧,樓郁霆不免想象了下她用糯糯的小奶音撲向自己、叫自己爸爸的場景。 自己一個人在那兒笑的太歡了,尤其是樓郁霆這樣的人笑得太歡了,不免就有點傻氣,所以笑到后來,他自己也意識到了,便臉一沉,收了笑,轉(zhuǎn)身就想離開房間。 結(jié)果視線一晃,看到兒童房的墻角,一個攝像頭,堪堪對著他。 以前翟胤北一個人撫養(yǎng)翟墨生的時候,也在翟墨生的兒童房里安裝過這個,所以樓郁霆是有所了解的。 不過,他今晚的夜探,若是被這個攝像頭記錄下來,總歸是失了初衷。 擰眉想了下,樓郁霆將整個兒童房打量了眼,然后直接返回元書的臥室,按照記憶中元書存放東西的習(xí)慣,在衣帽間的一個斗柜上,找到了cao作用的電腦。 他的本意只是想刪掉今晚的錄像資料,但想到自己對元書和綿綿缺失的這3年,干脆將抽屜里、元書編過號的錄像資料,全都塞進(jìn)了自己的西褲口袋。 做完這些,他表情很不自在地拉開臥室門,穿過走廊,往樓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