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 《愛上你》8:把那個女人帶來見我。
面對虞晚音的示意,虞璣偏頭去看了眼候孝秀,仍舊沒動。 虞晚音又戳了戳虞璣的腦袋:“璣妹,你現(xiàn)在越來越不聽勸了是不是?” 虞璣心里本就憋著一股子氣沒處發(fā)泄,這下突然就有點(diǎn)忍不住了。 但她的性子擺在那兒,不會跟人爭鋒相對,只是壓抑著悶悶地說:“我也希望你們有時候能理解下我,我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不是一個任人搓圓捏扁的泥娃娃……” 候孝秀和虞晚音都清清楚楚地聽清了虞璣的話,候孝秀也不哭了,怔怔地看著這個一向聽話得沒有任何反抗情緒的女兒。 但隨即意識到虞璣竟然開始反抗自己后,眼淚這才真正掉了出來。 “死丫頭,翅膀長硬了是不是?”虞晚音在虞璣背上輕拍了巴掌,“有你這么跟媽說話的么?媽和我們還不都是為了你好,希望你能嫁進(jìn)一個好人家,一輩子風(fēng)光無限讓人歆羨么?” 虞璣的眼圈徹底紅了:“那都是你們希望的吧。可是我自己更希望像我的朋友、同學(xué)那樣,自由自在地跟朋友們聚會、自由自在地選擇自己喜歡的人談戀愛,而不是像一只金絲雀一樣,連每頓吃什么,都要嚴(yán)格控制,連穿什么風(fēng)格的衣服都要被制定,我……” “璣妹!”虞晚音冷聲打斷她。 虞璣抬頭去看,這才發(fā)現(xiàn)候孝秀大抵是太傷心了,竟然哭著、低著頭出去了。 看到候孝秀這樣,虞璣終究還是不忍心,有些煩躁又有些自責(zé)地頓了頓后,還是趕緊起身跟出去了:“媽……” …… 莫寒宵最終還是遲到了,他那晚趕到機(jī)場的時候,老太爺已經(jīng)被莫嶸接回了半山云邸。 莫寒宵隨后趕到半山云邸的時候,老太爺連續(xù)幾天以身體不適為由,并不見莫寒宵。 這一夜,大雪。 莫家老太爺莫榮鶴才讓人傳話過來,讓莫寒宵過去。 莫寒宵連外套都沒拿,就被催著過去了。 可到達(dá)莫老太爺莫清鶴所居住的別墅小樓前時,莫清鶴身邊的人又說讓莫寒宵稍等。 于是只穿了一件薄毛衫和一條深色長褲的莫寒宵,就那么站在雪地里,足足等了一個小時才被放進(jìn)去。 頭發(fā)已經(jīng)全白但面色仍舊紅潤健康的莫老太爺莫清鶴坐在輪椅上,腿上搭了一條華貴的厚毯。 “爺爺。”莫寒宵微微鞠了一躬,一改在人前的散漫不羈模樣,恭敬。 莫清鶴像是沒聽見,傾身過去,端了杯傭人剛沏好的茶,端在嘴邊吹了吹浮沫,慢悠悠地品了口,皺了皺眉后將茶杯遞給傭人。 傭人驚慌失措地接過,趕緊又重新沏了壺茶。 莫清鶴靜靜地看著傭人沏茶,仍舊沒看莫寒宵,中氣而威嚴(yán)十足的聲音從兩片抿緊的唇間溢出來:“來了?” 莫寒宵點(diǎn)點(diǎn)頭,沒有多說。 莫清鶴從傭人手里接過新茶,又問:“你就沒什么想跟我說的?” “沒有。爺爺說是什么,那便是什么?!?/br> 莫寒宵到底沒掩藏住自己平日里的慵懶不羈,或者說在銳利的莫清鶴面前,一切都無所遁形。 莫清鶴將茶杯往嘴邊送了送,卻又突然將那茶杯往地上一摔:“混賬東西!” 茶杯碎片和茶水飛濺,嚇得沏茶的傭人腿一軟,一時沒穩(wěn)住,幾乎跪在了地上,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而莫寒宵只是看了眼那飛濺到自己室內(nèi)拖鞋上的茶杯碎片,面不改色,動都沒動一下。 莫清鶴這才抬頭來看了眼莫寒宵,可是看到他那副做錯了事還一副骨頭硬不知悔改的模樣,越發(fā)地來氣。 可無奈爺孫兩人都是絕不先妥協(xié)的性子,氣氛一時僵持至冰點(diǎn)。 還是已經(jīng)快60歲的光頭莫嶸走進(jìn)來,讓沏茶的傭人滾下去后,在沙發(fā)上坐下來:“爸,小宵畢竟是血?dú)夥絼偟哪贻p人,正是有需要的時候,為了個女人沒能來機(jī)場接您,您就氣成這樣?那要是以后咱們小宵看上了哪個您反對的女人,您不是得把咱們的小宵給剁了?” 說完,莫嶸自己沉沉地笑起來,嘴里鑲的那顆金牙被燈光照得晃人眼睛。 莫清鶴看了眼莫寒宵,冷哼了聲:“他要是敢,這個莫家就在容不下他?!?/br> 莫嶸笑中掠過得意,隨即抬頭去看莫寒宵。 莫寒宵察覺到這位大伯的視線,懶洋洋地勾起單邊唇角,也回了個笑。 莫嶸暗暗地冷笑了下,又跟莫清鶴道:“爸,您看您為了培養(yǎng)小宵這孩子也花費(fèi)了不少的心血,咱們也確實不能大意了,讓小宵子栽在了一個女人身上,您說是也不是?” 莫清鶴沒有立即說話,默了默后轉(zhuǎn)頭問莫寒宵:“我回來當(dāng)晚,你是否確實為了一個女人而沒來機(jī)場接我?你最好想好了再回答我!” 這是給莫寒宵否認(rèn)的機(jī)會,也是為了堵莫嶸的嘴。 莫清鶴一輩子有兩個重要的女人,其中一個生了莫嶸,另一個生了莫寒宵的父親莫世豪。 莫嶸與莫世豪的爭斗,他早已心知肚明。 可莫寒宵眼睛里鋪著真誠的笑意,明晰地答:“是?!?/br> “……”莫清鶴一口老牙都快咬碎了。 隨后他沉了沉神色:“我有沒有說過,咱們莫家的男人,不能在女人身上費(fèi)心思,???!咱們這個家族社會角色特殊,有了女人就等于有了致命的把柄和弱點(diǎn)!當(dāng)初我這兩條腿是如何廢掉的,你們都忘了,想要重蹈覆轍?啊?!” 一聲接一聲地質(zhì)問,如洪鐘扣頂、雷鳴在耳。 莫嶸都被震懾得不動聲色地低下了頭。 可莫寒宵還是那副模樣,仿佛很認(rèn)真地在聽,又仿佛完全沒在聽。 莫清鶴也是無奈了,決定給莫寒宵最后一個機(jī)會。 他說:“小宵,三天以后,把那個女人帶來半山云邸見我,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能把咱們莫家一手培養(yǎng)出來的繼承人的魂兒都勾走了!” 頓了頓,像是怕莫寒宵反悔似的,莫清鶴又加了句:“你要是怕麻煩,我就讓你大伯莫嶸代勞!” 莫寒宵垂眸,默了默后答:“不勞煩了,我自己去接她?!?/br> 說完,他轉(zhuǎn)身離開,留下一臉滿意神情的莫嶸和恨鐵不成鋼的莫清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