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夢見了父親
這天晚上,夏樂柒竟發(fā)了一些低燒。 腳趾頭紅腫的地方還是沒消褪,雖然不癢了,可只要一碰它就會疼。 她聽了醫(yī)生的話,洗澡的時候都不敢沾水,然而明天就是自由滑的比賽,她的腳痛成這樣,她究竟要如何做,才能讓它不影響她明天的發(fā)揮? “你臉色怎么那么蒼白,量體溫我看看。” 和她住一個宿舍的畢思晴觀察了她整整一天,所以,只要她臉上有任何的不適,畢思晴都能很快的捕捉到。 而夏mama此時依然安靜的坐在床上,低頭,一針一線的弄著她手里的十字繡。最近她迷上了這東西,應該是和飯?zhí)玫哪切┌⒁虒W的。 聽到畢思晴這么一說,她這才主動抬眼看了看女兒。 “我可能有些發(fā)燒,但我下午的時候已經喝很多水了?!?/br> “你打的那個血清,在體內和自身的抗體可能有些反應,可能要有一段適應的過程。有些人確實很容易發(fā)燒,但只要不是很嚴重的燒就沒問題,快,量一下我看看?!?/br> 畢思晴不單是個專業(yè)的花滑教練,她的醫(yī)學知識也很豐富,能算得上是半個隊醫(yī)。 于是,夏樂柒就聽了她的話,拿出體溫針給自己量了。 夏mama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又看看她的腳。突然就放下了手中的東西,起身打算往外面走去。 “媽,你去哪?” 夏樂柒有些擔心的問。 “出去走走?!?/br> 夏mama走的時候還記得拿手機,這才讓夏樂柒稍微放心了一些。 五分鐘后,體溫針拿出來,畢思晴對光一看,“還好,38度,不算太熱。還是繼續(xù)多喝水吧!” “嗯……” “今天醫(yī)生開給你的藥你按時吃了嗎?” “按時吃了。” “唉,但你的腳這樣,明天的比賽……” “畢教練,明天不管怎樣,我都是一定要上場的。” 夏樂柒的目光比往日更加的堅定,這是冬奧會啊,四年才等來一次,十年最多也只能參加兩次。她是用了多少的努力,才換得今年的發(fā)光發(fā)熱,她不能眼睜睜的看機會從自己的腳趾縫中溜走。 畢思晴也沒說反對的話,畢竟,是運動員都不會希望自己錯過這個重大的比賽。 又過了大約二十分鐘,夏mama終于從外面走了回來,但她手里卻多了包東西,乍一眼看,似乎是一包黃色的粉末,還有幾片綠色的葉子。 “媽,你去買什么了?” 夏樂柒不由好奇的問到。 夏mama沒有回答,將手中裝粉末的袋子放下,拿出那幾張新摘的葉子,進衛(wèi)生間去搗弄著什么。 畢思晴走過來,拎起那袋子看了一眼,“這不會是雄黃吧?” “雄黃?” 夏樂柒驚奇的復問了一句。 “嗯,應該是雄黃。蛇、蜈蚣、蜘蛛最怕的東西?!?/br> 畢思晴剛鑒定完畢,夏mama就又從衛(wèi)生間里走出來了,手里還捧著一個小碗,里面是她洗干凈又搗碎的綠葉。 “柒柒,你把腳抬上來?!?/br> 夏mama坐在了女兒的床邊,一邊說一邊拍了拍自己的腿。 夏樂柒雖然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但還是按照她的話做了。 “你mama這是要給你抹外用的藥呢!夏阿姨,你這葉子是……” 畢思晴已經明白了夏mama的意圖,但她卻很好奇那小碗里的東西。 “是鳳仙,我在綠化帶那發(fā)現(xiàn)了幾株,就順便摘了。這……不會挨賠償的吧?” 夏mama忽然有些擔心的問。 畢思晴忙搖了搖手,“不會不會,大晚上的,誰去看你摘?” 夏mama后來就沒說話,只低頭將那雄黃粉灑了一些到她的碗里,再稍微的攪拌了一下,雄黃粉就和植物的汁液混在了一起,變成了顏色稍暗的粘稠狀的糊。 然后,她將那糊涂在了夏樂柒腫脹的腳趾上,瞬間,一股清涼的觸感便從腳趾上傳了過來,夏樂柒不由為之一震! “媽,你這方法是……” “消腫的,以前我們還在鄉(xiāng)下的時候,我被蜈蚣咬傷,你爸爸就用這些東西來給我涂。那時候,我們哪里有什么血清打啊,吸幾口血吐出來就不錯了?!?/br> 每次一聽母親提到父親,夏樂柒的眼眶就會情不自禁的變得通紅。 有那么一瞬,她的視線就像產生了幻覺,仿佛現(xiàn)在幫她涂藥的并不是自己的母親,而是最愛她最疼她的父親。 夏mama涂得很仔細,她不止把被咬的地方涂了,還將半個腳都抹了一遍。最后,她問畢思晴借了塊紗布,將剛涂藥的地方,都包了起來。 “今晚就這么睡,腳抬高,我把我的枕頭給你墊腳?!?/br> 夏mama今天的話格外多,這實在讓夏樂柒頗為感動。 后半夜,夏樂柒睡著的時候,在夢里看見了自己的父親。 夏爸爸手里捧著一束花,從山的一頭走過來,然后將花遞到了她的面前。 “恭喜你,柒柒,你得冠軍了。你是我們夏家的驕傲,你比你jiejie還要厲害!” 她激動的流著淚,用力的抱住了父親的肩膀。 “爸!您回來了?您看我比賽了?” “嗯,爸從高原回來了,就是專門趕去看你在冬奧會的表現(xiàn)的!” 夏爸爸也緊摟著女兒,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脊背,就好像兒時無數次哄她入睡的樣子。 他的氣息很暖,暖到夏樂柒覺得很真實。 “高原?爸,你去高原做什么?” “傻孩子,你忘了,爸是去高原出差了呀!那的網絡真不好,交通也不方便,回來一趟,是真不容易……” “什么?你真去高原了?” 夢中的夏樂柒忽然詫異了,她記得說她父親去高原出差不過是當初自己和jiejie為了騙母親而找的借口,如今,這借口原來竟是真的? 可她越想越不對勁,剛想細問父親在高原工作的地址,可父親的身影卻突然不見了。 “爸!爸!” “爸——” 猛地,她驚醒了! 好像詐尸一樣,從床上坐了起來! “你怎么了柒柒,是做惡夢了?” 畢思晴在她床邊忽然一問,她這才反應過來,那真的是夢。 窗外的天已經亮了,她聽到了不時傳來的鴿子的嗡鳴聲,而她的額頭,滿是汗水。 “剛我給你量了下體溫,37。6,退燒了,但還是有點輕微的低燒。”畢思晴給她看了下體溫計,再次擔憂的多問了一句,“你確定,今天一定要上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