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雇傭男友
顧微宇走出維也納酒店,沿著人行天橋,走到了江邊。 吹著江風(fēng)坐了片刻,他從衣服口袋里摸出一根煙。 火機‘擦’的一聲,黑暗中一簇火苗燃起,映的他眼底火紅透亮。 他深吸一口煙,垂眸間,煙霧從鼻腔里呼出,心緒隨風(fēng)飄散。 戒煙有多難,戒掉一個人就有多難。曾經(jīng)他以為忘掉的癮,其實一直在心上。 煙盡,他掏出手機。 “阿宇,你發(fā)給我這張照片什么意思?”電話那邊的antony問。 antony,馬來西亞人,中文名叫穆云武,頗有武俠氣質(zhì)的名字,為人也是豪爽俠義。當(dāng)年為了救他,他腿部中槍,現(xiàn)在在組織里的職位,主要是做各國的情報收集工作。 顧微宇向前傾身,手肘擱在大腿上,“師傅,幫我查查這個叫洛小水的女人,跟宋兮是什么關(guān)系?” “你小子,怎么又惦記起那女人的事?” 顧微宇埋下頭舔了舔唇,“我只是想要一個真相?!?/br> “這事屬于人家家族的內(nèi)部糾葛,豈是我們可以插手的。你別忘了,當(dāng)年就是因為那條手鏈,我們兩個差點被炸成碎片,好不容易幫你換了個身份,你還想卷進去?” 當(dāng)年穆云武找到顧微宇,告訴他,局里檔案被黑,洛氏的人已經(jīng)得到手鏈的下落。 顧微宇太天真,還抱著也許這些人是想尋回宋兮的想法。 好在他沒有泄露宋兮的任何消息,而是跟穆云武帶著手鏈前去試探,結(jié)果發(fā)現(xiàn),那班人單純要的只是手鏈,還對他們痛下殺手。 顧微宇才明白自己面對的敵人有多可怕,他純粹是在蚍蜉撼樹。 刀槍炮彈,這些人輕輕松松就能拿出手,而人命法律,在他們眼里如同草芥。 后來從穆云武口中,他得知,原來洛氏起源于世界最大的毒品產(chǎn)地‘金三角’,因為某些原因,整個家族逐漸洗白,勢力開始向t國轉(zhuǎn)移,明面做著正經(jīng)生意,家族內(nèi)部卻仍有小部分人,暗地里還在進行不法勾當(dāng)。 若宋兮真是洛氏的血脈,很有可能是在家族幾大分支分權(quán)不均,互相傾軋的情況下,流落在外避難的。 那群人的目的只會是手鏈,而不是尋回有可能跟他們爭權(quán)的繼承者。 換句話說,宋兮如果被發(fā)現(xiàn),處境會很危險。 至于手鏈到底藏著什么秘密,會不會掌握著這些人犯罪的證據(jù),顧微宇尚且不知。 為了不影響顧家和身邊的人,他不敢貿(mào)貿(mào)然報警,對方身份特殊,穆云武也無能為力。唯一能幫他的,就是將他的名字混進一架失事航班,裝死避開那班人的追擊。 “不查個水落石出,我實在不甘心!最好能將那些人連根拔起……” 只要一想到這個世界上還有人處心積慮要害她,她隨時有可能陷入危險,他一日難安。 只有拔了那顆毒牙,他才能真正放下心中大石。 當(dāng)年他也想過帶她遠走高飛,自以為把她帶在身邊就可以保護她。他躲開穆云武在機場等了她一天,卻因為她的失約和穆云武的勸阻,不得不放棄。 宋兮的失約自是讓他痛苦萬分,穆云武的一番話也令他認清了現(xiàn)實。 最終,他選擇加入警隊,訓(xùn)練自己,希望可以變得更強大,有朝一日可以除掉那班人,護她周全。 “我盡力幫你查?!?/br> “謝謝師傅。如果有機會,把我調(diào)到——” 穆云武不等他說完,直接打斷他的話,“你小子想都不要想,我知道你不怕死,但那可不是鬧著玩的。給我完成香洲那邊的任務(wù),抓了人,就趕緊回來復(fù)命。” 穆云武早把顧微宇當(dāng)成兒子看待,怎么說也是看著他從一個莽撞的毛頭小子,一步步蛻變成一個正氣凜然的男人,對他的一些想法,自然了若指掌。 世界上的犯罪地帶,沒有最黑暗,最恐怖,只有更黑暗,更恐怖。 如今,組織正在找合適的人深入‘金三角’那邊當(dāng)臥底,收集情報,他知道他想去,想更接近洛氏家族。 但是歷年來去了的基本不是死就是殘,他曾經(jīng)有一個戰(zhàn)友,當(dāng)了十幾年臥底,死了兩年尸體才被找到,骨灰運回來還不能起墓立碑,就是怕毒販循著祭拜的人報復(fù)烈士的親屬。 可見那些毒販有多可怕,何況,洛氏里面藏著的,可能是勢力強大的大毒梟。 總之,他絕不可能讓他去冒這個險。 *** 賀航跟著蕭晴走出酒吧。 跟蹤這種事,他得心應(yīng)手??墒捛缫膊皇鞘∮偷臒?,她早就察覺賀航一直跟著自己。 在一處僻靜的巷口,大塊頭男子忽然將她壓向墻邊。 蕭晴的心一直在賀航身上,并未察覺大塊頭的意圖。 后背觸到堅硬的墻面,她錯愕抬頭:“怎么不走了?” 說話間,她推開男子,探出墻頭往后窺視,想看賀航有沒有跟來。 大塊頭邪邪一笑,用堅硬的手臂抵著墻壁,頭往她身上湊。 “靚女,出來玩,就別矜持了?!?/br> 蕭晴聽出他語氣的轉(zhuǎn)變,立馬起了警戒心,“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大塊頭發(fā)出浪蕩的笑聲,手伸向她纖細的腰肢,“當(dāng)然是干你啦。” 說著,他的頭就朝蕭晴的脖頸間湊過去。 蕭大小姐豈是任人宰割的牛羊,趁男子低頭之際,膝蓋朝他襠部一頂,男子立馬痛呼一聲,松開了禁錮她的手。 “睜大眼睛瞧瞧,本小姐是警察,像你這種登徒浪子,我見的多了?!笔捛缌脸錾矸荩⒅凶映爸S一笑。 心里暗暗把閨蜜罵了幾十遍,竟然給她找了這么一個貨色。 男子聞言,霎時臉色蒼白,拔腿就想溜。 “還想跑?” 未免這種色狼再出來為禍人間,今晚就算冒著被同事取笑的風(fēng)險,她也要將他逮捕了。 蕭晴伸手欲抓住男子的肩,男子一個反身,不知從哪摸出的一根木棍,朝她手臂打了過去。 蕭晴完全沒有防范,手臂上挨了一棍,她悶哼一聲,往后退了一步。 “臭娘們,讓你看看老子的厲害!” 有了武器在手,大塊頭完全露出了邪惡的本性。 正當(dāng)木棍又要朝蕭晴揮去的時候,一片嘩啦啦的腳步聲伴著怒喝聲在巷子口響起。 “警察,住手!” 男子驚慌失措,立馬扔下木棍拔腿就跑。 “你沒事吧?”賀航看了一眼蕭晴。 蕭晴用直上云霄的咆哮回答了他:“快追,不能讓那家伙跑了?!?/br> 賀航不由分說朝大塊頭逃跑的方向狂奔而去。 追了兩條街,終于將對方制服了。 蕭晴趕到他身邊,手扶著膝蓋喘著氣,“把他押到警局,我要告他非禮和襲警?!?/br> …… 兩人從警局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夜里兩點。 賀航堅持要帶她去醫(yī)院看看。 “我真的沒事,回去擦點藥就好了,別把我看的那么孱弱?!笔捛绱曛觳驳馈?/br> 竟然選擇了從警這條路,她就已經(jīng)不是以前嬌滴滴的大小姐。 賀航瞥了她一眼,發(fā)現(xiàn)她還穿著那件性感暴露的黑色短裙,立馬脫下身上的外套往她頭上一罩,沒好氣道:“穿成這樣,難怪那家伙起了色心?!?/br> 蕭晴將外套從頭上扒下,瞪他一眼,不服氣道:“若不是本小姐以身犯險,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抓到那個家伙。” 這次真是陰差陽錯,原來那個大塊頭,之前已經(jīng)涉及多宗非禮案件,只是之前那些受害者都不敢出來指認他,被他逍遙法外。 “這人運氣不好,撞上本小姐,這次看他還能怎么狡辯?” “那色狼說,是你花錢雇他假扮男友的,這事是不是真的?” “我只是讓他假扮男友,可沒讓他動手動腳?!笔捛绶藗€白眼。 賀航皺眉叉腰,表情嚴肅:“我說你……就不能正正經(jīng)經(jīng)交個男朋友?玩什么雇傭男友?” 蕭晴垂下頭小聲嘀咕,“我這不是想找男友嗎,可惜人家不愿意?!?/br> 彼時,賀航兜里的手機響了,他也顧不得蕭晴說什么。 “喂……嗯嗯,想吃宵夜是吧……嗯好,我知道啦,你不吃甜嘛,好,掛了。” 蕭晴聽著他打電話,再看他的表情一百八十度轉(zhuǎn)變,瞬間有個預(yù)感,不會又是…… 果然,賀航開口道,“我要先走了,阿宇想吃宵夜,要不要順路送你?” 蕭晴皺皺小鼻頭,心下腹誹,阿宇阿宇,叫的那么親熱,惡心死了。 “不必了,我叫司機來接我了?!?/br> 她脫下身上的外套扔回給他,說了一句:“還你!” 賀航將外套往她懷里塞,瞪她一眼:“還什么還,給我老實穿著!” 蕭晴一臉嫌棄道:“老娘才不要,也不知道你上次洗衣服是什么時候!” 賀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