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怎么辦?
方思思只感覺到一股涼氣從背后襲來,下意識回頭,對上花紫見的視線,心里一動。 這不是上次那個漂亮的jiejie,和學姐有仇的那個。 “花小姐,你感覺還好嗎?”帶著禮貌的微笑轉過身看著花紫見。 眼前的人穿著護士服,長相可愛甜美,看起來年紀很小的感覺。 不是第一次見面,但此刻才好好打量了這姑娘。 泛起同樣禮貌的微笑,雖然臉上依舊還有些病態(tài)蒼白,卻絲毫沒有失了優(yōu)雅“謝謝方小姐問候,我還好。” “那就好了,有什么需要你就按床頭的呼叫按鈕,我就會過來的?!狈剿妓歼肿煨Φ馈?/br> “嗯,多謝方小姐的照料?!秉c了點頭,花紫見臉上笑容未變。 “不要叫我方小姐,怪客氣的,你是學姐的朋友,你就跟學姐一樣,叫我思思就好了?!彼坪跸肫鹗裁磥?,方思思眼睛一亮,然后笑容有幾分變化。 這變化倒不是什么惡意,只是讓花紫見有點不好的預感,但即便如此,也沒有失了禮數(shù)“好的,思思?!?/br> 果不其然,驚詫的下一秒,就見到方思思彎下腰湊近到陳初善耳邊,低聲問“學姐,你們是不是和好了,現(xiàn)在還有沒有仇。” 本來還有點驚到,以為方思思要干什么呢,原來就是說這個。 不由得眉眼彎彎,笑得有些異樣的開心,然后用著同樣的音量也湊到方思思耳邊“和好了,沒有仇,好的不得了?!?/br> 隨后兩人相視一笑,方思思站起來“那好了,我的午休時間快到了,要繼續(xù)回去上班了。” “去吧,好好上班?!闭Z氣輕松,陳初善看著方思思對她做了個鬼臉,然后又向著花紫見揮了揮手,之后一蹦一跳的離開。 這丫頭,總能在人郁悶的時候跳出來,叫人忍俊不禁。 帶著笑容緩緩轉過頭去,陳初善想趁著現(xiàn)在氣氛和心情都不錯,和花紫見聊聊天,但是頭轉過來,看到的卻是沉著臉,眸里含霜的花紫見, 這般叫人心里發(fā)憷的表情讓陳初善有些惶惶,不由得問“你……怎么了?” “沒事?!被蛟S也覺得自己這般表現(xiàn)有些太奇怪,花紫見收回視線,隱去了眼里的冷意,然后似無意詢問道“你和方小姐的感情,好像很不錯。” “嗯,還不錯,畢竟在一起工作有幾年了,而且我們還是一個學校畢業(yè)的,平時聯(lián)系也算密切?!彪y得花紫見肯和自己說話,陳初善自然不會冷了場,眉眼含笑的說著,甚是殷勤的模樣。 但這幅喜上眉梢的樣子卻叫花紫見周身的溫度更低了幾分,冷意襲來讓陳初善一愣,抬眼去看花紫見,只見得那人的抿著唇,沒有表情也不知喜怒。 是窗外寒雨漏了風吧,看著那還要搖曳不斷的窗簾,陳初善關心道“你冷不冷?要不要叫人把窗關上吧!” 搖搖頭,斂了笑,然后將腰間的被子扯至頸下,整個人臥進被窩里,略顯蒼白的臉上似有疲憊之意。 目視花紫見眉宇間的倦意,陳初善也自覺低下了聲問道“困了?” “嗯。”淺淺應一聲,再牽了牽床單蓋上了半張臉,稍稍側過身讓陳初善再看不清臉。 畢竟在還病中,疲倦也是正?,F(xiàn)象,陳初善也不出聲,但是這般靜謐的空間,加上昨夜她也沒睡好,沒過一會她也開始打起哈切來。 眼里有了水霧,睡眼朦朧,意識也趨于模糊。 而鄰床遮掩了面容的人,窩在被窩里,剪水雙瞳還睜得大大的,只是眸底似寒星密布,氤氳布上綿綿一層霧,叫人看不真切那霧里翻涌的是什么。 陳初善是被何簡兮叫醒的,同時伴隨著肚子打鼓的聲音,饑餓感隨之而來。 因為只有一只手,動起來也不方便,只能叫何簡兮喂。 “這都多少年了,上次這么喂你的時候,你才只有這么一點點?!币皇侄酥?,一手拿著勺子,喂一口,說一句話,話落時還伸出手比劃一下。 “媽,你別刮我行嗎?”本來被這么喂飯,陳初善就夠害臊的,說話就說話,但是沒必要喂一口就在她嘴邊刮一下再送進嘴里。 又沒啥可送的。 “我這是在教你,給孩子喂飯的精髓,就必須要刮一下。”意識到眼前的人已經(jīng)是個成年人時,何簡兮恍然,但是錯是不可能認的,只能轉移話題。 “我又沒孩子,有什么可教的?!币荒槦o語,伸頭,張嘴,再吃一口。 “現(xiàn)在沒有不代表以后也沒有啊?!笔掷镂癸埖膭幼鞑粩啵f出的話聽在耳里有點苦口婆心的感覺。 此話一出,陳初善一怔,但也很快恢復,不再和何簡兮繼續(xù)此類的話題,視線在屋里轉了一圈“爸呢?” “從警察局回來,接到你大伯的電話,然后就出去了?!?/br> “哦?!秉c點頭也沒在意。 吃完午飯后循例看著兩人吃完藥后,也沒有待很久,三個人有一搭沒一搭聊著天,等到窗外雨聲漸小后,何簡兮還得回去。 畢竟陳初善傷的是骨頭,花紫見身子也還虛,何簡兮琢磨著得給兩人熬點湯補補才好。 另外花紫見兩天沒回家,她還要去看看沈琳,免得對方擔心。 病房里又再次只剩下花紫見和陳初善兩人。 不過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腰上的傷處還好,只是皮外傷,但是手腳兩處骨折,陳初善估摸著沒有一兩個月是好不了了。 至于花紫見,最多三五天就好了。 那豈不是之后又是一兩個月見不著了?!她可不認為現(xiàn)在的花紫見病好后會勤快的來看望她。 睡了一覺之后的精神不錯,陳初善沒事也只能瞎想,但是想到這個事情時,卻覺著不行。 “紫見?!鼻浦€在閉目養(yǎng)神的人,陳初善出聲叫著。 “嗯?”沒有睜開眼睛,光聽這一聲也聽不出此刻對方情緒來。 “你還記得你欠我一個條件吧!”之前在舞會上要到的條件,陳初善一直沒舍得使出來,本來還帶著壞心眼打算用這個條件坑花紫見一把來著。 現(xiàn)在嘛!那肯定不能。 可以謀點福利。 呸呸呸,說錯了,用來鞏固一下友誼長青。 聽到陳初善這話,花紫見終于睜開了眼,如蝶翼般的睫毛微顫,雙眸輕而緩轉動,淡淡的瞥一眼陳初善,勾起的嘴角似笑非笑“你現(xiàn)在要提?” 宛轉蛾眉稍稍抬起,那微妙的表情加上語氣里透出的絲絲冷意讓陳初善一臉懵。 怎么了?這不是她自己答應的條件,難道還不讓人提了。 “??你……你要反悔?”若是以往,陳初善還能揚起脖子跟花紫見叫板,但是現(xiàn)在,她確是不敢的。 甚至分明是自己占理,但說出的話,卻毫無底氣,甚至有些畏縮。 “我說反悔了嗎?只是問一下,你確定要現(xiàn)在提嗎?”顧目流轉,眸動時秋波盈盈,話音由冷轉柔,甚至面上微笑加深了些許。 本來花紫見心情還算不錯,但自方思思到來之后,總覺得心頭莫名糅雜縈繞著什么無名郁氣,不過這過去了不少時間,倒也能將之忽略過去。 吃完藥之后整個人都有些昏沉,陪著何姨聊一會兒天,升起的倦意也強忍著。 可是這還沒安生幾分鐘,陳初善卻非要在這個檔口提條件。 難免心里有幾分慍怒,不過這條件也是自己許出去的,也不是說要反悔,就是此刻不太樂意就是了。 而陳初善看著花紫見明明是一張笑臉,可這般瞧著卻總覺得不對勁。 但此刻她也不管那么多“我提啊!我現(xiàn)在提,我的條件是……你病好出院之后,要每周都來看我?!?/br> 這條件乍一聽是挺不要臉的,陳初善自然也知道,說話時也不看花紫見,自顧自的垂下眉,避開對方的視線。 說話的人眼眉低垂,分明是一張魅惑妖嬈的臉,眼眸里卻含上羞意,甚至于頰上余霞成綺,嗔喜一目了然。 “嗯,就這個嗎?”有些意外陳初善會提出這樣的條件。 且不說對方這傷都是因她而起,自不用說,出院之后自己也會來看。 只是她本以為對方會拿這條件讓她做什么難事,卻不想就這么簡單的就用了出來。 “就這個,你……” “我答應了?!睕]等陳初善再問其他的,便出口應下來,話落時還打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哈切,眼里布上氤氳霧氣。 一下子抬起頭,眼里含著驚喜,有不可抑制的笑意要流露出來,只是看著那人滿目的困意,陳初善斂了眉眼里的笑輕聲問道“又困了嗎?”。 “嗯?!睆谋乔焕锇l(fā)出來的柔聲,因著那困意,還有幾分軟糯在里面。 那無意的類似的撒嬌聲音,使得陳初善心跳又漏了一拍,隨后心田里竄出一股燥熱沿著脊背,帶起一片酥麻,在腦海里炸開,叫人一陣恍惚。 再抬眸時,床上的人已經(jīng)平躺下去,嘴角彎彎,閉著眼,好像心情很好的樣子,緩緩入睡。 窗外淅瀝的雨已經(jīng)停了,天空還有幾分暗沉,濃云在緩緩散去,視線一下子明朗不少。 且透過那窗還可以看到對面樓頂,白色的瓷磚反射著冷色的光,殘留的雨跡劃出一道道的水痕,然后聚成水滴,從高處落下。 這場秋雨過后就算是入冬了吧。 有些出神的想著,也收回了視線,然后無法抑制的,放在不遠處熟睡的人柔美的臉上,再一次,無法挪開。 久久靜默的空間,似乎只能聽到心跳,又被突如其來的輕笑打破,繼而滿是無奈的嘆息。 “這下,可怎么辦才好?” ※※※※※※※※※※※※※※※※※※※※ 預計十五六萬字完結來著。 莫名其妙的越寫越長,越寫越長。 我收不住了。 這下怎么辦嗚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