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不對勁
“小吳,以后有空了,教我開車吧?!被厝サ穆飞希L安對身邊的司機說道。 “行啊,經理,你隨時想學,隨時叫我?!彼緳C笑著應承道。 “好?!遍L安感激地笑了笑。 她的工作常常需要用車,每次出去無論路程長短都要麻煩小吳,覺得很不好意思,她在工地附近發(fā)現(xiàn)一塊天然的駕駛訓練場,心想不如找小吳幫忙,索性學會算了,等回到上??紓€駕照,以后用車的時候就方便多了。 車子拐過一道彎,遠遠的看到綠樹掩映下的藍色屋頂。 “小吳,直接回營地。”長安指著山腳的房屋說。 “不回工地了?” “嗯,我有點私事,請了兩天假?!?/br> 小吳朝她望了望,咧開嘴唇笑道:“陪你愛人嗎?” 長安擰著濃黑的眉毛看他,“連你也知道了?是張師傅告訴你的?” 小吳是工地的小車司機,還有一位開通勤車的張師傅,她上次送嚴臻回營地坐的是班車。 “還用老張告訴我?”小吳撇撇嘴,說:“一個陌生的大男人堂而皇之地在你的宿舍進進出出,不用等你介紹,營地的人就全知道他是誰了?!?/br> 長安因為身份特殊,又是工地唯一的女性,所以,她的宿舍除了天不怕地不怕的雷河南以及項目部的助理何潤喜外,無人敢去打擾。 所以,當她的屋子里住進去一個陌生的男人,不消片刻,這個人的身份背景就傳遍整個營地。 “經理,你愛人他……挺特別的?!毙呛卣f。 特別? “他怎么特別了?”長安感興趣地勾著頭,想知道旁人眼中的嚴臻是個什么樣子。 小吳想了想,說:“我記得他第一次去吃飯,就把整個食堂的人震住了。9個包子,一碗紫菜蛋花湯,三分鐘不到全部搞定,你知道咱們食堂的包子吧,個頂個的實在,趙師傅他們飯量大,每頓飯頂天也就6個包子,可他居然吃了9個!吃完飯他還主動把餐具洗涮干凈,整整齊齊地擺在餐具柜上才走。除了吃飯,他還堅持早晚跑步,每天繞著咱們營地后面的山頭跑上幾個來回,山里早晚涼,溫差大,可他每次跑步只穿個小背心,看得我們渾身直發(fā)冷?!?/br> 能吃,愛鍛煉。 的確是嚴臻的風格。 長安莞爾一笑,“還有呢?” 小吳眨眨眼,“你不在營地的時候,他喜歡和工友們聊天。開始,我們對他不熟悉,心存顧慮,不肯說那么多,可時間長了,聊天的次數(shù)多了,我們發(fā)現(xiàn),他懂得特別多,我們無論說什么話題,他都能說上一兩句,而且從不炫耀多言,只是發(fā)表一下個人的想法。偏偏這些想法像是畫龍點睛一樣,讓人聽后眼前一亮。漸漸的,大家從最初的抗拒發(fā)展到主動拉著他侃大山,你是不知道,營地現(xiàn)在開飯,你愛人那一桌,永遠是里三層外三層圍著,都喜歡聽他說話,講軍營里的故事。你別笑啊,真的,我說的都是真的。他除了健談之外,對你的事特別用心,但凡誰談起你,哪怕只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只要牽連到你,他那眼睛頓時亮得就像是明朗的太陽光,照得身邊的人都暖暖的……” 長安翹了翹唇角。 “不過,最近兩天,他有些不對勁兒?!毙呛鋈晦D了話風。 “怎么了?”她表情意外地問。 小吳搖搖頭,一臉困惑地說:“總感覺他特別忙。和我們侃大山的次數(shù)少了,有幾次,過了飯點兒,他還沒來吃飯。我聽老賀說,你愛人搭著超市的送貨車去了幾次縣城,買了好多東西,聽說還有家具。” 家具? 買那東西干嘛? 長安帶著深深的疑問下車,徑直朝宿舍方向走去。 天剛擦黑,營地亮起燈火,她的宿舍也亮著燈。 屋門虛掩,里面?zhèn)鞒龉竟具诉说捻懧暋?/br> “裝好了沒?” “還差一個螺絲,馬上就好!” “兄弟們辛苦了啊,裝好了,我今晚請大家喝酒?!?/br> “白的?” “啤的?!?/br> 里面?zhèn)鱽硎膰@息聲,“奶奶的,等工程完工,老子非把小賣部的白酒都買下來!” “買下來你也顧不上喝!等完工那一天,你啊,早就卷鋪蓋回家老婆孩子熱炕頭了!” “哈哈哈,也是……也是……”工程人的辛苦,工程人對家人的思念,只有在項目竣工的時候能夠得到全部的釋放。 屋里的人正在互相調侃之際,卻沒防備屋門被人推開了。 軍人敏銳的直覺,讓嚴臻比其他人更早發(fā)現(xiàn)立在門口的人影。 他的目光輕閃過一絲驚訝,隨即,臉上堆滿笑容,迎上前去,“你怎么回來了?不是過兩天才能休息嗎?” 之前,長安說過兩天才能抽空回來陪他,沒想到,她竟不聲不響地回來了。 “怎么了?我不能回來?”長安皺著眉頭脧了脧正在安裝新木床的趙鐵頭等人,疑惑不解地問:“你換家具做什么?我一個人,睡不了那么大的床!” 目測那張已經快要組裝完成的大床足有一米八寬,兩米長,她一個人睡,哪里需要這么大的床。 難道他身材高大,嫌棄之前的床太小,睡得不舒服,所以就私自做主換了。 嚴臻摸著鼻子笑了笑,“你睡不下,不還有我嘛。難道,你回來了,還要另支一張床不成?” 趙鐵頭他們肩膀一聳一聳的,口中發(fā)出哧哧的怪聲。 長安面紅耳赤地張張嘴,最終狠狠地瞪了嚴臻一眼,扭身走了。 嚴臻趕忙跟上去,拉住她的胳膊,“別生氣呀,我承認這事沒跟你商量是我不對,可之前那床木頭已經朽了,我住進來的第二天,床板就塌了個洞。我想著總是要換的,干脆就換張大床,將來我走了,你睡起來也舒服些?!?/br> 長安被他氣笑了,“我要那么舒服做什么!我又不在上面打滾!” 嚴臻眸光一暗,攥著她胳膊的手指一緊,壓低音量說:“那可說不定……” “你……流氓!”長安的臉騰地燒燙起來。 她伸腳踹向嚴臻,他卻靈活避開,而后,一把將她摟在懷里,“傻瓜,我們現(xiàn)在是夫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