嘯劍指江山_分節(jié)閱讀_43
“呵,不過你那兄長定會將一切推個一干二凈,死無對證?!?/br> 玄凌耀點頭,道:“那也無礙,此事一出,他必定不敢再指責(zé)我與蜀川勾結(jié),何況將你名正言順帶回去便足夠了?!?/br> 這時候,玄凌過恰好幽幽轉(zhuǎn)醒,這句話猛地將他打個激靈。 玄凌耀見他醒過來,不覺放心,道:“此事便這么了了罷?!彼抗庖晦D(zhuǎn),向武范道,“這里上下侍女守衛(wèi)能遣則遣,xiele密的,誅!”他看了看蕭初樓,見對方并不反對,接著道,“命天耀組的人全力追擊那個清遠(yuǎn),活要見人死要見尸?!?/br> “是!”武范領(lǐng)命,匆匆打點去了。 蕭初樓頷首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們起程罷。” 玄凌耀道了聲好,卻見三弟有些魂不守舍,蹙眉道:“怎么了?身體不舒服?” 玄凌過苦笑著搖搖頭,身體的不舒服比上心里的又算得了什么呢?話到嘴邊又咽下去,心中嘆一聲,一股郁結(jié)依然難以消散。 眾人回到客棧,為免夜長夢多,收拾了東西連夜趕路,第二日便入了東玄國境。天耀組的人早已等在邊城業(yè)州接應(yīng)。見了他們,兩位皇子的安危總算有了保障,翟逸之一路上忐忑的心也總算放下來。 蕭初樓命夏桀留在泉盤關(guān),交給左右,對方的身份他一直存著疑惑,竟然始終查不出來,至于為何會被玄凌輝追殺就更不知道了,不過既然是敵人的敵人,那便是自己的朋友了。 一路上玄凌耀對宮中之事掌握了七八分,面色越來越凝重,蕭初樓見他總是蹙眉不語,心中也有說不上來的焦慮。 所幸的是,一連走了七八天皆相安無事,幾人心中納罕,難道是那大皇子見事跡敗露,有所收斂? 終于,距離都城已不到三日路程了。 卻在這時,聽到一個消息——玄凌輝竟要以嫡長子的身份于三日后在佛靈山拜天祭祖,為圣上祈福。 眾人無不變色,這明擺著就是趁玄凌耀不在京都,宣告天下他的地位。 玄凌耀不怒反笑,道:“看來大哥當(dāng)真是等不及了,竟想出這等法子,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急著取代父皇,如此一來父皇怎會放心傳位于他?!?/br> 蕭初樓微笑道:“話是如此,不過你父皇病重你不在身邊也是事實,就算他心中惱恨也不得不順勢而為了。” 玄凌耀神色一黯,負(fù)手而立并不言語。 老天說變臉就變臉,早晨還明朗的天氣眨眼就陰沉下來,瓢潑大雨砸下來,帶著北風(fēng)的呼號,越發(fā)森冷。幸而不遠(yuǎn)處有間破廟,一行人慌忙進去避雨。 一進門,才發(fā)現(xiàn)這廟雖小,人可不少。 中央一圈柴火升烤著一只野兔,旁邊圍著三個人,中間是個精神矍鑠的老者,笑咪咪的和善樣子,兩邊分坐一對孿生兄弟,大概是老者的兩個兒子,見他們進來瞧了一眼,又埋頭照看野兔去了,冷風(fēng)猛地吹進來,篝火吹的小了些,兩兄弟一人挑了一根柴火猛地一推,火勢瞬間又旺了起來。 后堂佛像下面靠著一個劍客,細(xì)劍放在手邊正閉目養(yǎng)神,那劍極細(xì),仿佛他的手指一般細(xì)長。 另一邊是兩個彪形大漢,皆是虎背熊腰,面色一個白一個黑,穿的衣著則剛好相反,甚是怪異。他們大刀插在地上,正在說什么,見了他們一行人,瞪了幾眼,忽然閉嘴不說話了。 玄凌耀幾人久處深宮,對江湖上之事并不熟悉,花霖皓雪涯卻是知道的一清二楚,那父子三人是江南厲風(fēng)堂的當(dāng)家,絕學(xué)“厲火掌法”獨步江南;那劍客看來只怕是“細(xì)雨瀟瀟”崔瀟,最善使細(xì)劍;至于那兩個漢子看打扮應(yīng)該是北方號稱黑白雙煞的萬程萬泊兩兄弟。這幾人在江湖上都是有名的好手,實力約莫在六品左右,除了他們,破廟中還坐著一些叫不上名字的江湖人士,恐怕起碼也是中階高手,這些人天南地北,怎么會都聚集在此處?實在讓人懷疑。 花、雪兩人對視一眼,齊齊看向蕭初樓。 蕭初樓仿佛沒看見一般,悠然自得的坐下來。 武范警惕的握緊了刀柄,叫人收拾了角落的一塊地方,讓他們休息片刻。 舟車勞頓,眾人都是饑腸轆轆,可惜前不著村后不著店,唯有干糧充饑,廟中那只烤野兔發(fā)出陣陣香味,無疑雪上加霜,眼珠不由被吸引過去,吞咽著口水。 “嘿!野味就是香,七分熟三分嫩,最好不過。”那老者搓了搓手,又添了根柴火,不知從哪里拿出把扇子輕輕扇著,瞬間,美妙的香味在破廟中散開來。 這味道隱約帶著一絲甜膩,勾引著人的味覺,不由覺得真是喝湯不如聞香。 聞著聞著仿佛覺得飄飄然起來,饑餓的感覺漸漸淡了,就像那絕頂?shù)臉肺枳屓顺磷怼?/br> 蕭初樓一動不動的靠墻坐著,好似睡著了一般。 “嘿!”見眾人都已被迷得神志不清,老者雙眼驀然爆出精光,“好咯!” 烤焦的野兔早已被扔到一邊,通體烏黑,顯然帶著劇毒,十分惡心。原來上面事先被涂上了“神仙倒”,同野味的香氣混在一起,叫人在不知不覺中全身軟麻,任人宰割,這些人精心算計早早就服下了解藥。 老頭突然暴起,所有人仿佛得了暗示一般,提起武器猛地沖過來!那孿生兄弟一馬當(dāng)先,雙拳四掌虎虎生風(fēng)。直接向玄凌耀兩兄弟撲過去! 天耀組的侍衛(wèi)情急之下勉強以身相擋,卻無疑螳臂當(dāng)車,原本武功不敵那些好手,現(xiàn)在渾身提不上勁更是送死。片刻便一個接著一個倒下。 武范尚勉強支撐著,他幾乎刀都握不穩(wěn)了,左腿一陣劇痛,一下子滾倒在地,那劍客細(xì)劍急刺,扎進了他的胸口! “快走!”武范臨死前死死抱住崔瀟的腿,嘶吼著,“啊——” 崔瀟一皺眉,細(xì)劍從背后穿透了他,但雙手竟然還是掙脫不開,他揮劍猛地一掃斬斷了武范僵硬的雙臂。 “武統(tǒng)領(lǐng)!”玄凌耀胸口巨震,忽然掌風(fēng)接踵而至,他側(cè)身閃過,眼前一陣天旋地轉(zhuǎn),險些摔倒。 湛藍(lán)的袖子甩過來,卷起他的手便扯了過去,玄凌耀眼前一花,眨眼人已出了廟門,轉(zhuǎn)頭卻見蕭初樓臉色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