嘯劍指江山_分節(jié)閱讀_69
“可是...” “太醫(yī)說過,好好調(diào)養(yǎng),也許日后還是可以恢復(fù)的。”玄凌耀抽回手,并不太在意的樣子。 玄凌過心知這話是分明是哄自己安心的,可是仍忍不住心中酸楚,自己永遠只能看著二哥受傷,勞神,永遠無法為他做些什么,永遠都是這樣孱弱的模樣,甚至,還要讓二哥反過來安慰自己! 他深深厭惡著這樣的自己,厭惡著自己懦弱的性子,更厭惡自己千穿百孔的身體。 玄凌耀看他神色,暗暗嘆口氣,轉(zhuǎn)開了話題道:“你來找我,是有何事?” 玄凌過很快收拾了心情,回道:“皇兄養(yǎng)傷的這些日子,朝中上奏,希望將祭天祭祖之事早日定下來,但是父皇一直留中不發(fā),現(xiàn)在還未有定奪?!?/br> 說到朝堂之事,玄凌耀斂起了適才溫和的神情,他隨手撿來一杯冷茶喝了一口,提提神,眼神頓時凜冽起來。 第三十一章 狹路相逢(補完) 玄凌過見他沒有露出吃驚的神色,顯然是早已知道了,暗自嘲笑自己小題大做,又繼續(xù)道:“雖然皇兄私自離宮,可是也是由于那日重岫山狩獵突然遭遇埋伏,才不得不出此下策,那些殺手身上雖然穿著大..”他頓了一下,神色微微有些異樣,又接著道,“大皇兄的天輝組服飾,但是也檢查出有西楚殺手的證據(jù),所以最后還是認定是西楚派人刺殺,并且嫁禍于大皇兄,企圖使我東玄皇室內(nèi)亂,西楚坐收漁利。” 玄凌耀最近擎著一絲冷笑,嘲諷道:“若本身沒有間隙,又何來嫁禍一說呢?!?/br> 玄凌過一頓,看了看他神色,道:“之前父皇中毒一事,又有了轉(zhuǎn)機,父皇身邊的心腹大太監(jiān)福公公據(jù)說年輕時鉆研過毒物,后來經(jīng)他檢查,發(fā)現(xiàn)是酒中被參了一種會讓人昏睡的烈性迷藥,并非是那巫師所說什么邪咒。雖然這個發(fā)現(xiàn)同樣非同小可,但是非要說蜀川派一個使者如此明顯的下毒,未免也太過愚蠢?!?/br> 玄凌耀點點頭,眸中閃過沉銳的光:“但是即使這一切看起來如何荒謬,但是父皇也不可能放那個蜀川使者回去,這個莫名其妙的梁子算是結(jié)下了?!毕氲街蠓N種后果,他眼光一沉,冷聲道,“真是鼠目寸光?!?/br> 玄凌過心知他指的是誰,也是沉默不語。 一會兒,玄凌過仿佛想起來了什么,道:“昨日聽說,大皇兄傷勢已復(fù),前去向皇后問安,皇后又提議于明日安排一場家宴,父皇答應(yīng)了。二哥你,怕是躲不了了。” 玄凌耀一揚眉,放下手中茶盅,道:“為何要躲?” 玄凌過急道:“皇后和大皇兄...”他一頓,壓低了聲音急促道,“他們明顯不懷好意...” 玄凌耀從書桌后面繞出來,復(fù)又推開那扇雕花窗,盛開的桃花映入眼簾,遠方暖陽高升,灑在他銀藍繡金的長袍上,腰間玄青的佩玉流光溢彩。 他忽而想起那日在蜀川,那個男人充斥著強大自信神采的眼光,仿佛整個天下都不放在眼里,說自己,不所不能。 玄凌耀倏忽笑了,側(cè)過臉來,雙眸中傲色灼灼:“那又如何?還有什么手段,盡管放馬過來,我接著便是,真當我玄凌耀怕了他們不成!” 二哥豐神俊朗的模樣映在玄凌過眼中,他只感覺自己沉寂的心臟重重跳動了一下,驀然火熱起來,忍不住走上前去,握住那人的手,深深吸一口氣道:“二哥,不管你做什么決定,凌過都站在你身邊!” 驚訝一閃而過,玄凌耀抽回手揉了揉對方頭頂,目中似有寬慰。 玄凌過有些不滿道:“二哥,我不是小孩子了。” 玄凌耀唇邊泛起笑意,道:“不管過多久,你都是二哥的三弟?!?/br> 沉靜的嗓音回蕩在耳邊,帶著包容和溫暖,玄凌過怔怔的望著那人,心中又是苦澀又是感動,五味陳雜。 他還想說些什么,卻在這時,門外侍衛(wèi)稟報說常裴大人求見。 玄凌耀神色一動,揚聲道:“快傳?!?/br> 暗嘆口氣,玄凌過心知自己也該走了,便道告辭。對方看來心系天耀組的搜尋狀況,也沒有挽留。他壓下心中了落寞,便躬身退出去了。 卻說今日山谷之中,天青泛白之時,蕭初樓便獨自離開了小木屋。 他遠遠瞥一眼依舊躺在草地上熟睡的夏桀,想起這個月來在山谷之中,這個男人豪爽真誠的情誼,露出一抹無聲的笑意,也沒有叫醒對方的打算,旋身躍入了樹林之中。 他卻沒有看見,本該睡著的夏桀,雙眼忽然睜開一條縫。所有的動靜他都聽得一清二楚,原來他竟然一晚都不曾睡著。他沒有回頭,更沒有動上一動,只是望望遠方高遠的天空,又閉上了眼睛。 樹林之中依然瘴氣繚繞,普通的雀鳥都不敢進入,清晨的霧氣透過層層樹葉,風拂樹影沙沙,仿佛跳動的翠綠精靈。 這片森林綿綿密密,越往中間走越是幽深,參天古木比比皆是,最密集之處,連陽光絕少能透進來。 雖然剛?cè)氤跸模诖颂?,也彷如冬末那般幽寒?/br> 所幸蕭初樓一身功力也恢復(fù)了七八成,之前在山谷時,唐肅遲也指點過兩人一些蟲草藥理,其中就有專門驅(qū)蟲避瘴的藥草。蕭初樓早早準備了一些,此時正好派上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