嘯劍指江山_分節(jié)閱讀_144
“下旨?”君王嘴角微微扯開一點弧度,疲憊的合上眼,“下旨只能招來一個臣子...” “...??”甲十四愣愣的沒有接口,這話是什么意思,蕭王爺難道不是臣子? 玄凌耀也不為難他,揮手令他退下了。 稀疏的腳步聲回蕩在大殿里,很快的,四周就安靜得不像話。君王緩緩蜷靠在椅背上,苦澀從心里蔓延到嘴角。 初樓啊初樓,朕可以在重重深宮里為復(fù)仇隱忍二十年,為何如今你不在,便一刻也呆不下去? 用受過傷的左手蓋住眼睛,君王薄唇緊閉著,抿成一條線。 想見他。 不敢否認,那天夜里自己差點就失控了。只是三天沒見面而已,好不容易回來,卻是一通冷嘲熱諷,他發(fā)瘋地甚至想強要了蕭初樓。 在某個瞬間,自己竟然恨不得將蕭初樓綁起來,囚禁在深宮里,哪里不準去,不準離開他! 然而最后一刻,幸好他還是清醒過來了,否則,恐怕真的要永遠失去他了。 唯有蕭初樓,玄凌耀賭不起! 雙眼微微張開一條縫,君王自嘲地笑了笑,原來,他心里也有如此陰暗的一面。 窗外忽然下起綿綿小雨。陰霾的烏云透不出一絲日光,一如耀帝陛下此刻的心境。 門是半掩著的,翟逸之丞相大人剛踏入御書房,也不知是否錯覺,只覺得一陣陰冷的感覺撲面,隨即就看見書桌上堆成一大摞的奏折,有批過的,也有攤開一半沒看完的。 還有書桌后面,陛下深沉疲憊的臉色。 翟逸之摸了摸手上還溫熱著的秀女圖,眸間滑過一絲憂慮,心里暗暗嘆了口氣,不由有些埋怨引得陛下心情陰蟄的罪魁禍首——正在宮外逍遙的某王爺。 “微臣參見皇上?!钡载┫喙硇卸Y,語氣輕輕悄悄,似乎不忍打擾這會兒的寧靜。 帝王眼簾拉開一條縫,看了一眼這位親近的好友忠臣,略直起身,用指關(guān)節(jié)按了按額角,收拾了面上的陰霾,才淡淡應(yīng)聲:“是逸之啊,起來說話,可是有事?” 翟丞相站起身子,猶豫了一下才將選秀仕女圖呈上來,低頭道:“皇上,這些...您先看看吧?!?/br> “又是宏元宮送來的?”帝王瞥了幾眼,眼中隱壓的怒火一閃而逝,旋即又沉寂下來。 過了許久,久到翟逸之幾乎以為自己快要在這冷窒的氣氛中站立不穩(wěn),陛下才開口。 他似乎用盡全身的力氣指了指書桌旁的角落,淡淡說道,“放在那吧,朕會看的?!?/br> 短短一句話里,翟逸之只覺得里面藏著無盡的無奈和苦澀,不甘和失落。 還有寂寞。 翟逸之抬頭小心地望了君王一眼,即使已經(jīng)掃除一切障礙,身為九五之尊,卻似乎比從前身為皇子的時候更加束縛手腳,也更加身不由己。 見陛下不再有什么反應(yīng),翟丞相知道自己撞上槍口了,嘴里快要淡出黃連來,實在是有苦說不出。 唉,得得,他招誰惹誰了他,里外不是人。 雨下得更大了些,淅淅瀝瀝從琉璃瓦上滴下來。 丞相大人從扶搖宮出來的時候,正好碰上往里走的北堂昂。 由于自小相識,一文一武輔佐耀帝陛下,兩人的關(guān)系也是極好的。 北堂昂瞧見他,快步走過來,低聲問道:“皇上可在?” 翟逸之露出苦笑來,點點頭道:“在是在,不過皇上現(xiàn)在心情不佳,將軍若是沒有要事,不如下次再來吧?!?/br> 這話提點的很是明顯了,不過北堂昂只是皺了皺眉頭,搖頭道:“此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br> “哦?難道是戰(zhàn)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