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島求生_分節(jié)閱讀_16
曲寧吃過飯后很快就睡熟了。路以南將油燈朝外挪了下,讓床鋪這邊盡量保持昏暗。說起來這草鞋他也好幾年沒編過了,手已經(jīng)有些生疏了。好在這東西并沒什么特別的技術(shù)含量,編著編著就回想起來過程了。 那幾年幫工的時候,他穿的都是自己編的草鞋,每天趁著晚上睡覺前,借著月光編出來的。路以南屬于手非常靈巧的那種人,一開始不會編,沒幾天就學(xué)會,過了沒多久就編出了花樣。小孩子手里的小玩意,提籃,草編的荷包,草帽各種玩意都被他編了個遍。最開始他是想靠著這個賣點錢,卻被人笑了一通,這才知道草編這東西不值錢,費多大功夫編出來,這么一堆也就幾個銅子,這還是編的好的。絕了這個心思的小路同學(xué)也就慢慢的將這草編扔到一邊去了。 沒想到現(xiàn)在還有重拾草編的一天啊,路以南心中感慨道。屋外的天竺葵散發(fā)著淡淡的香氣,路以南看了看床上的曲寧,昏暗的光線在他面上籠上一層薄薄的光暈,越發(fā)顯得五官精致。路以南走過去,輕輕在那睡的粉紅的臉上親了一口。 第二天曲寧起來的時候,只覺得神清氣爽。看到床下擺著的一堆玉米辨,捏了一根,拽了下,又摸了摸,覺得手感還不錯,遂問道:“路哥,你就用這個編草鞋么?” 路以南躺在床上打了個哈欠,點了點頭,昨天晚上在床邊坐了太長時間,等去睡的時候,已經(jīng)很晚了??粗鷮幰荒樉竦哪?,半瞇著眼道:“你今天記得把那堆豆子都磨出來,我也想吃豆腐了?!闭f完,翻回身躺床上去了,繼續(xù)補眠。 洗涮完畢后,曲寧打開鍋蓋看了看,昨天晚上剩下的飯菜還在,盛了一碗涼粥,敲了一個咸蛋,配著玉米餅吃了起來。吃完后,拿起小石磨開始磨起豆子來,路以南磨的時候他也見過,只覺得還算有趣,等到自己磨的時候就發(fā)覺這真是個麻煩活。 “起來,快點起來?!甭芬阅弦环恚孀☆^繼續(xù)睡,“你快點起來啊!我豆子都磨好了,一大桶的豆?jié){吶。”曲寧磨完了豆子,開始磨起小路同學(xué)了。 在他鍥而不舍的努力下,路以南終于被他從床上拉了起來??粗厣夏且淮笸岸?jié){,路以南呆了一下道:“我有給你準備這么多豆子么?這都夠做幾十斤了?!?/br> 曲寧撇嘴道:“這些豆子不是你給我泡好的嗎,我還能憑空弄出來這么多豆子來,磨了一個上午,磨的我手臂酸痛。” 路以南揉了揉曲寧的腦袋,笑道:“做多點也沒什么,豆腐能做的吃食可多了?!闭f著,拿出早已備好的亞麻布將豆?jié){過濾了幾遍,接著放在鍋里熬煮起來,一邊煮一邊小心的倒著咸鹵。等到豆花凝結(jié)后,用布包好,放到早已準備好的竹排上,又在上面蓋上木板。 沒多久,這豆腐就算做成了。熱乎乎的豆腐軟軟嫩嫩,香滑順口,就是燙嘴了點。路以南在豆腐上蓋了一層布,拉著曲寧出去干活去了。 最近幾天下的雨水少了點,兩人每天都要一大早去澆水。今天因為做豆腐把這事情給忘了,路以南看了看天,剛過晌午頭,也不好去澆水。想了想,決定再去洗點葡萄,釀點葡萄酒和葡萄醋。至于原先那罐葡萄醋,已經(jīng)被路以南泡了幾塊檸檬進去,又加了些甘蔗糖。只等著幾周后嘗嘗味道,如果好的話,以后就釀葡萄醋了。 路以南將幾個罐子封好口后,鄭重對曲寧說道:“這次的你可不能偷喝了?!鼻鷮幹挥X得尷尬的厲害,諾諾了半天才道:“我知道了。” 接著,路以南將戒指里的水缸拿了出來,一桶一桶的往水缸里倒水。兩人開的荒地大部分都挨著溪邊,為的就是澆水方便,但還是有些地離溪水比較遠。若是沒有這個戒指,路以南他們倆就要挑著水去澆地了,因為有戒指的緣故,兩人都是在水邊直接將水缸灌滿,到了地里再取出來再澆水,省了不少的力氣。 兩人回去的時候,路以南順便看了下羊圈。羊圈里的幾只羊一見到他,就‘咩咩’的湊了過來,食槽里已經(jīng)空空如也,一根草也沒有,路以南轉(zhuǎn)臉問道:“昨天我不是說讓你給羊割草么,怎么會這樣?!?/br> 曲寧也納悶,他明明割了不少草,怎么會吃的這么快。小黑他們幾只這幾天出去了,一直沒回來。兩人若是沒時間去放羊,就去割些草拌著秸稈喂著。曲寧記得他割的草可是不少,怎么說也能吃個一兩天的,怎么會還不到一天功夫就沒了。 路以南看著看著發(fā)現(xiàn)了一些異狀,跳進羊圈里,拉過一只明顯胖了許多的母羊,伸手摸了摸對方的肚子,果然是懷孕了。這些家伙什么時候發(fā)情的,自己怎么都沒發(fā)現(xiàn)? 曲寧就見路以南將手伸到羊的下面,摸過來摸過去的不知在摸些什么,摸完一只換一只,一邊摸一邊古怪的笑,不由得打了個冷顫?!奥犯?,你這是干嗎呢?” “哈!這些母羊懷孕了,除了兩只沒懷孕,其他幾只羊都有了,總共有五只?!甭芬阅舷驳?。他沒想到這些羊這么快就可以繁殖了。幾個月后,就會有五只小羊來報道了,停了許久的羊奶又可以喝了,五只羊一天可以擠不少羊奶,多攢一點羊奶,就可以制作奶油了。路以南越想越高興,當即就決定,從今天開始就給這幾只母羊加餐。 路以南開始推算起這些羊的懷孕日期,可惜他不是羊倌,要不是摸到母羊腹下的硬塊,還無法確定對方是懷孕了。母羊發(fā)情前肯定有征兆的,路以南回想著羊群的異狀。曲寧見那人一直蹲在羊圈里,也不出來,跟著一起跳了進去,“路哥,怎么了,想什么呢?” “我在想它們什么時候懷孕的,這陣子你發(fā)現(xiàn)它們有異狀嗎?”路以南問道。 曲寧撓著頭想了想,“沒有啊,就是前陣子你出去找石頭的時候,這幾只羊一直在叫,小黑他們幾個好像還跟羊群起了沖突。不過好像是因為加菲和奶媽的關(guān)系,我也不太清楚。就看到小黑他們幾只將加菲和奶媽護在身后,還把這些羊逼到角落里?!?/br> “那八成就是那幾天的事情了,不過它們?yōu)槭裁磿⒓臃?,奶媽護在身后呢?”路以南摸著下巴想了想。難道是小黑他們幾只為了維護自己干娘和干弟弟的貞cao,才跟那幾只羊發(fā)生沖突了么?路以南頓時被自己的這個念頭雷的渾身一抖,他拉過奶媽重新摸了摸,果然沒懷孕,不會真是他猜的這個原因吧。路以南一頭的黑線。 說起來小黑他們幾只跑出去做什么了?又不是貓,沒事溜出去玩,一連幾天不回家的。路以南想起了小黑它們小時候的情形。那只領(lǐng)頭的野狗常來看這三只小家伙,好像生怕自己虐待了它們一樣。小黑它們也不認生,跟那只野狗玩的十分開心,每次這只野狗過來的時候,路以南都以為它會把小黑它們帶走,可是每次它都把這幾只小家伙留了下來。到了最后。路以南也懶得理會了,就讓這幾只小家伙跟著自己的同族一起玩鬧了,省的它們天天跟羊混在一起,久而久之還以為自己是只羊。 重新給食槽里添上草,水槽里灌滿水后,路以南拉著曲寧出了羊圈。兩人在羊圈里呆了半天,弄的臭烘烘的,只得重新回到溪邊去洗澡。 正洗著,突然就發(fā)現(xiàn)前方林子里冒出來一雙黃綠色的眼睛,曲寧一下就僵住了,路以南一邊拉他上岸,一邊手忙腳亂的從戒指中取出武士刀,兩人慢慢的朝后退著。林中的眼睛越來越多,足足有七八雙,幽幽的盯著兩人。路以南借著火光看了下那些家伙,只知道絕對不是他們熟悉的野狗群?;琶χ新芬阅舷肫鹆俗约航渲咐锏氖?,急忙取了兩袋出來,遞給曲寧一布袋,自己手里一布袋。 “快跑!”路以南朝著那只離自己最近的家伙撒了一把石灰后,頭也不回的跑了起來。那只被撒了石灰的動物悲鳴了一聲。兩人也顧不上回頭看,死命的朝著家里跑去。 跑了沒多久,路以南就聽到身后傳來動物那濃重的喘息聲,爪子落地的聲音,這些聲音越來越近,好像已經(jīng)踩在了他的心臟上,路以南甚至覺得自己已經(jīng)嗅到了nongnong的血腥味。一個重重的物體壓倒了他的身上,接著一陣劇痛,他突然覺得自己的肩膀好像少了點什么,一股熱熱的腥甜的東西流了他滿頭滿臉。路以南的心停跳了一下,接著抓起手中的武士刀朝后一捅,狠狠一攪,對方發(fā)出一聲嗚咽,無力的倒在他的身上。路以南從那動物的身下爬出,借著不那么明亮的月光,他看到自己的身前站著幾只將近一米多高的狼。路以南的心沉了下去,他不知道曲寧現(xiàn)在怎么樣了,他也沒心去想太多了。后面的狼慢慢的跑了過來,圍成了一圈。 第二十七章 路以南的腦中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來,他只覺得一股冷意從內(nèi)里發(fā)散出來。他的手緊緊握著手中的武士刀,兩眼眨也不眨的瞪著眼前的掠食者。就在第一只狼撲上來的時候,路以南將刀橫在身前,朝前劈去,那只狼卻只是側(cè)撲一下,斜斜的從著刀鋒跳過,接著另外兩只分別從左右兩側(cè)撲了上來,腥臭的,發(fā)黃的牙齒緊緊的咬住路以南的手臂??諝庵袧M是腥甜的血味,路以南恍惚間看到了幾雙興奮的眼睛。一直空白的腦中突然蹦出來一個念頭,它們是不會一下就咬死我的,它們會一邊看著我痛苦呻吟,一邊把我撕裂吞吃掉。 想到這里,路以南身上突然涌出力氣,他絕對不能就這樣被狼吃掉。翻動著手腕下的長刀,斜劈著朝著左邊的狼砍去,刀鋒在空中劃過,當那刀鋒進入rou體的時候,路以南聽到了一聲悲鳴,他赤紅著眼睛翻攪著刀柄,他好像聽到了肌rou撕裂的聲音,右手突然變得無力起來,刀柄握了幾握,都握不牢。他低頭看了下,右上臂的rou被另一只狼撕掉了一塊,那只被砍中的狼正滿目兇光的瞪視著他,它腹下的地上不斷有血液下流,滑出幾道血溪。路以南看到了他剛剛掉落的石灰袋,就在他身前不到兩米的地方。 路以南舉著刀,一步一步的朝著石灰袋那里挪動,那些狼并不知道眼前的獵物想做什么,它們只是冰冷而又兇殘的盯著對方,隨時準備再撲上來?;蛟S是第一只狼被路以南從背后捅傷的緣故,路以南后面的那只狼只是隨著他的步伐一起移動,卻沒有擅自撲上來。 遠處傳來熟悉的狗叫聲,那幾只狼警醒的站在那里,滿是戒備的看向遠方。路以南借著這個機會,將地上的石灰袋撿起,伸進去抓了一大把,滿是鮮血的手剛一碰到石灰就帶來一股灼燒感。此時路以南只覺得整個人的痛覺都麻木了一般。 路以南閉著眼睛將袋中的石灰朝前一扔,灰白色的石灰粉末在空中四散而開,幾雙黃綠色的眼睛一下子就閉了起來,只聽到嗷嗚幾聲,那幾只狼朝后退了幾步,路以南沒有跑,而是拎起刀沖了上去。一只狼撲了上來,路以南有些瘋狂的將手中一直攥著的那把石灰按到對方的眼睛上。 曲寧的運氣比路以南好很多,追著他的只有兩只狼,其中一只直接被曲寧扣了一腦袋石灰,另一只則被曲寧砍傷,雖說曲寧也被這些狼贈送了一口,好歹他還是逃過了。死命逃回屋中的曲寧將門扣住,癱在地上喘起氣來,他的心臟一直在狂跳,可他這氣才喘了沒兩口,就想起來路以南還沒逃回來,曲寧一下子就懵了。 狠了狠心,曲寧又拉開了房門,就看到遠處有幾團黑影在那里跳動,一個高高的人影不時的被那些黑影掠過。曲寧知道那是路以南,自己必須要去救他,可是怎么救? 當他看到灶臺上的油罐時,腦中靈光一閃有了辦法。將屋中所有的椰油羊油都倒在床上的被單,褥子上,這些油幾乎是半凝固的,曲寧拿起竹箭和著油脂在這些布料上胡亂搓了搓,將這些布料撕成幾條后,裹上rou塊,斜背起浸過油脂的竹箭,抓起火把沖了出去。 雖說有那么兩三只狼被石灰迷了眼睛,但是其他幾只卻是無事的,被激怒的狼正要再度撲上去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另一個人從后面跑了過來,這人身上帶著nongnong的香氣,就像是肥美的羔羊一般誘人。其實那是油脂的氣味,這五六只狼一下就被曲寧吸引走了大部分的注意力。 當這些裹著rou塊的布料扔到狼的頭頂上的時候,它們還沒有發(fā)覺異樣,只是覺得這東西味道非常的香濃,并沒有躲開這些布料,而是大咧咧的站在上面,甚至還有一只狼咬起一塊布料,當它發(fā)現(xiàn)那里裹著的rou塊的時候,還特意嗅了嗅,好像不明白對方為什么扔食物過來。 曲寧抽出一根竹箭,點著火,朝著那些布料射了過去,火苗迅速的燃燒起來,那些布料就散在狼的四周,由于布料上滿是食物的香氣,這些四足動物根本沒有什么警覺性,它們不會知道這些看似無害的布料會給它們帶來多大的傷害。 焦臭的味道飄散在空中,同類凄厲的哀嚎聲,徹底激怒了沒有被燒到的狼,它們朝著曲寧撲了過去。路以南此時已經(jīng)緩過幾口氣來,他知道曲寧來了。將右手中的長刀換到受傷較輕的左手上,朝著剛開始被他的石灰迷了眼的兩只狼砍去。那只直接被石灰糊了眼睛的狼是第一個被砍死的,就在路以南準備砍第二只狼的時候,那熟悉的狗叫聲已經(jīng)越來越近了,是小黑它們,路以南心中一喜。 小黑它們直接朝著圍攻曲寧的那兩只狼撲了上去,這幾只小家伙性情十分兇悍。雙方死命的撕咬著,很快的兩邊都見了紅,曲寧在一邊趁機解決了一只狼后,剩下的那只竟被小黑它們?nèi)换钌囊懒恕?/br> 逃過一劫的兩人癱坐在地上,一動也不想動,路以南開始覺得身上發(fā)冷,他知道這是失血太多的癥狀,叫來曲寧“快點扶我回去,這里血腥味太重了,不知一會兒還會不會有狼過來?!?/br> 小黑它們幾只亦步亦趨的跟在路以南身后,曲寧此時渾身都沒有了力氣,他的手腳開始打顫,他不知自己剛才哪里來的勇氣,竟敢直面幾只野狼。就這樣,曲寧一邊打著哆嗦,一邊扶著路以南,看到小黑它們一起跟進了屋子,他也不想趕出去,他只覺得身邊有這幾只小家伙,會讓他放心許多。 路以南進屋后,便強撐著精神從戒指中取出大量的食物水果,還有他儲存的那些武器都拿了出來,拉住曲寧低聲道:“一會兒,你去燒開水,把身上的傷口先用清水洗一下,記得要把傷口掰開洗才行,然后再烈酒和鹽水洗一下,這幾天你先別出去,等我緩過勁來,咱們再商量對策……”路以南的聲音越來越低,到了最后,整個人就那樣無力的歪在床邊,他想再吩咐曲寧點什么,頭卻暈的厲害,只能閉著眼歇息。 曲寧拿著塊布,蘸著烈酒在路以南身上擦了起來,除去那些零零碎碎的咬傷抓傷外,比較重的傷勢都集中在上身。肩上,腰部還有手臂各被撕掉一塊rou,尤其是肩膀那里,曲寧看到了微微的白色,他知道那是骨頭。 當曲寧撕扯著那受傷的傷口開始沖水的時候,路以南的痛覺神經(jīng)好像一瞬間全部恢復(fù)了,傷口嚯嚯的抽搐著,劇烈的疼痛直沖上腦門。只聽他‘啊’的一聲慘叫,雙手握緊,眼球中滿是血絲,微微的朝外鼓了起來,整張臉都變了形。曲寧嚇了一跳,朝后退了一步,他被路以南這從未有過的猙獰面貌嚇到了。他的手停在了空中,不知該不該繼續(xù)擦。路以南知道不洗干凈傷口就是找死,但是這疼實在是難忍的厲害,想了想,拿出他收藏的蘑菇粉,呲著牙道“把這東西給我沖點水?!?/br> 在路以南看來,不管這蘑菇怎樣,最起碼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這蘑菇對神經(jīng)有一定的迷幻麻痹作用。喝下蘑菇水的路以南很快感覺自己意識開始模糊起來。雖說還是會感覺到一些疼,但是已經(jīng)不是那種鉆心刺骨的感覺了,沒一會兒功夫的曲寧就處理好了路以南身上的傷口,剛想包扎一下,卻被路以南阻止了“你也別包扎,就這樣晾著?!?/br> 曲寧的傷口不算嚴重,沒幾下就洗干凈了,閑下來的曲寧一直止不住的發(fā)抖,他需要做點什么,一安靜下來他就會想起那群狼,想起路以南被狼群環(huán)繞的情景。他害怕對方出事,是真的害怕,曲寧無法想象路以南不在的情形。 他爬到床上,握住路以南那只沒受傷的左手,對方的手有些發(fā)涼,沒有了平日那種溫暖干燥的感覺,這讓曲寧的鼻間有些發(fā)酸。 半夜里,路以南開始發(fā)起燒來,狼是會吃腐rou的動物,它們的口中不知滋生了多少的細菌。即使在現(xiàn)代,被野生動物咬傷的人,也有不少人會感染各種病菌死亡。如果路以南像曲寧一樣被咬傷的地方只有一處,憑著他自身的免疫力,說不定就沒事了。但是他現(xiàn)在失血嚴重,身體受創(chuàng)較重,免疫力下降的厲害,再加上細菌的侵襲,發(fā)燒也是自然的事了。 曲寧慌神了,他不知道該如何處理眼前這種狀況,他回憶著路以南在他發(fā)燒時候是如何照顧他的,便慌慌張張的拿著烈酒給他擦拭身子。其實眼前這種情況,曲寧除了給路以南喂點流質(zhì)的營養(yǎng)物外,也只能等著對方硬撐過去了。 一夜過去,空氣中那股濃厚的血腥味,焦臭味一直未曾散去。曲寧站在土墻邊朝外看著,那幾只狼的尸體就那樣橫躺在那里。無數(shù)的蚊蠅繞著盤旋在它們的尸體上方,曲寧不明白為什么那些狼會這樣突然的出現(xiàn),他們在島上已經(jīng)呆了一年多了,為什么從未遇到這些狼,好像它們是一夜之間突然冒出來的。 第二十八章 太陽越升越高,氣溫也慢慢開始變高,夜晚的那一絲涼意已經(jīng)散去,空氣中很快又充滿了那種濕熱的感覺。路以南的高熱依舊沒有退去,他的傷口周圍高高的腫了起來,還泛著淡淡的臭味。 小黑他們幾只老老實實的蹲在屋中,一動也不動,好像也知道自己的主人遇到了麻煩。曲寧用手在路以南的傷口附近摩挲著,如今那里熱燙的嚇人。 現(xiàn)在他該怎么辦?如今的曲寧萬分怨恨自己,為什么當年的自己只知道吃喝玩樂,有用的本事一點沒學(xué)。要是當年能看幾本醫(yī)書,也會知道如何處理眼前這樣的狀況?。?/br> 對了,要吃點東西,昨天到現(xiàn)在路哥他還沒吃東西,曲寧猛然想起來這茬事,急慌慌的跳下床,找出鍋子,朝里舀了一勺玉米面,開始回想著路以南當時是怎么熬粥,又往里倒了幾碗水。將鍋子放到了灶臺上,準備生火做飯,只是這灶臺早已是冷冰冰,涼絲絲的了。 平日里兩人都會在爐灶里留個火種,做飯的時候直接把火引大了就行,可是昨天晚上忙活了一夜,根本沒想起來續(xù)火種的事情,現(xiàn)在爐灶里的火苗早已熄滅了。曲寧有些發(fā)愁的看著爐灶,路以南平日里點火的時候,他根本沒注意,現(xiàn)在他也不知道該怎么憑空點出火來。 “你真是個廢物!”狠狠的捶了自己一拳,曲寧將手中的鍋子放下,琢磨著以現(xiàn)有的情況該給路以南準備些什么吃的。 對了,椰子,椰子汁應(yīng)該可以喝。想到這里,曲寧急忙打開一個椰子,倒了一碗的椰汁,拿著勺子就要喂。說起來幸好曲寧他不會點火做飯,現(xiàn)在路以南高燒昏迷,他根本就無法咀嚼食物,你要是喂點糧食之類的吃食,十次有五次都會嗆到。而且昨晚大量失血的路以南需要的是補充水分,類似于生理鹽水那樣的水分。椰子汁營養(yǎng)豐富,維生素,礦物質(zhì)含量都十分豐富,這種時候,讓路以南喝點椰汁也算是好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