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島求生_分節(jié)閱讀_31
曲陽晨的身邊擺著一個方形的小桌子,上面擱著一碗菜粥,一片白面包片,碧盈盈的米粥上撒有片片翠綠的青菜和蔥絲,這是曲陽晨的早飯。這碗粥若是在陸地上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在海上的時候,這碗粥就是相當難得了。綠色蔬菜在海上是極難一見的,曲陽晨自從受傷后便吃不得太多的葷腥,他為了能在海上吃到這些蔬菜可是費了不少勁,若不是以前在家中吃過那種利用硝石做出來的冰品,他也不知還有這種辦法。 把大量的硝石扔到水里的話,水會凝結(jié)成冰,曲陽晨找人買了不少的硝石,弄出來一堆冰塊,命人在木箱底部放上大量的冰塊,上面再鋪上一層木板,將蔬菜擱在這木板上,再把木箱用棉被封好,最簡易的冰箱就算成型了,這樣做出來的冰箱差不多有五六個,冰箱里的冰更是要時常更換。費了這許多功夫,那些蔬菜水果也僅夠他一人食用,其他的水手每天的水果就只有一個酸死人的檸檬了。 “曲先生?!币粋€滿臉胡子邋遢的水手偷偷摸摸的湊到了曲陽晨身邊,帶著一身濃臭的煙酒味,“我想請您幫我個忙。” 曲陽晨擱下粥碗,擦了擦嘴,微笑道:“哦,查理,你有什么事?” “是這樣的,曲先生,我,我最近的手頭有點緊,想用這個跟您換點錢?!闭f著就左右張望了一下,見周圍沒人,掏了一個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小布包出來,曲陽晨打開一看,一個銀鏈子,下方的墜子是個黃豆大小的紅寶石,色澤倒也還算不錯,點了點頭“你想換多少?” 查理比了個數(shù),曲陽晨也沒還價,直接應道:“一會兒我讓湯米把錢給你送去?!辈槔磉肿煨α似饋?。 將查理打發(fā)走后,曲陽晨將剛剛吃剩下的菜粥推到了一邊,被那人這么臭烘烘的一熏,他什么胃口都沒了。 將湯米打發(fā)下去送錢后,曲陽晨蓋著毯子開始補眠,微微搖晃的船只,鼻間淡淡的海水味道,讓他一瞬間好像又回到了幾年前。那時候曲寧總會‘啪’的一聲推開門,滿身活力的走進來,笑嘻嘻的湊到他跟前,撒嬌耍賴的要他幫忙把商隊里的路家小子弄到手。自己那時回絕了,早知道的話當時就答應他就好了,若是他真弄到手了,也就不會非要跟在路家小子身邊,最后弄得丟了性命。 “老大,我在下面的艙房里看到威廉那小子了?!彼湾X回來的湯米一進門就迫不及待的將這個消息告訴了曲陽晨。 威廉?沉浸在回憶中的曲陽晨一下就睜開了眼,頗感意外的挑了挑眉,這小子還沒死么? “他現(xiàn)在怎么樣?”說起來那小孩跟曲陽晨也沒什么矛盾,他也只是被曲陽晨利用,當成了一個挑唆的工具,雖然這些是他自作自受的。 “很不好,那些水手估計不會給他多少東西吃,看那樣子沒少挨打。”湯米的口氣中有一絲幸災樂禍,他不喜歡威廉,那小子的眼太狠太毒,湯米總覺得再過幾年,這小子會是一個新的諾易,或者是比諾易更兇殘的人物。 “你明天找個機會,給他送點吃的和喝的下去。”曲陽晨吩咐著。他倒不是慈悲心發(fā)作,曲陽晨一直很贊同一種觀點,敵人的敵人就是你的朋友。諾易他們這樣對待威廉,雙方已經(jīng)是結(jié)下仇了,幫著威廉活下去,等于是給諾易找麻煩。曲陽晨對自己的眼光還是有點自信的,威廉現(xiàn)在還小,稍嫌稚嫩,若是他這次能逃過一劫活下去,以后一定會給諾易他們帶來不少麻煩。 “路哥,你砍這么多竹子做什么,咱們不是都扎了好幾個竹筏了么?!笨持褡涌车臏喩硎呛沟那鷮帤獯跤醯膯柕?。 “做水杯。咱們得盡量多帶淡水出去,這些竹子能裝不少水。等這些竹子里的水喝完后,還可以弄點竹瀝來喝。”竹瀝味甘性涼又敗火,潤燥又止渴,在海上漂流的時候沒事喝點這個還能預防中暑。 “你用竹子去裝水,以后又到哪里去找竹瀝喝?”曲寧記得竹瀝就是竹中的清水,他倒是也喝過幾次。那水若是用來煮茶,實在是一絕。清甜的水味中不僅有著茶葉的清香,還透著淡淡的竹香,讓人回味無窮。 路以南一愣,道:“我說的竹瀝是拿竹子在火上烤出來的竹汁,不是竹子里的水?!?/br> “烤出來的竹汁?咱們在海上還能生火么?”曲寧馬上就想到了一個頗為關(guān)鍵的問題。 “沒事,回頭我燒個小泥爐子,再燒幾個泥盆,點火的時候把爐子放泥盆里就沒事了?!狈凑@附近有不少黏土,路以南說到這里,猛然想到,自己為何不多燒點陶器呢,那東西豈不是能帶更多的淡水么,比竹子什么的要好上許多。 路以南知道,燒制陶器關(guān)鍵就是個溫度,想燒出好點的陶器,溫度最起碼要八九百度以上才行。直接擱到火上燒的溫度根本就達不到,容易失敗不說,燒出來的質(zhì)量也差,只是想提高燒制的溫度就得弄個陶窯,這陶窯具體該怎么做呢? 路以南拼命回憶著自己見過的那些陶窯,琢磨了幾天,就記得陶窯上得有幾個透氣的火眼,陶器要擺放在窯床上,在火膛點火,火焰順著環(huán)狀的火道進入窯室。路以南一邊回憶著一邊帶著曲寧挖窯,最后也弄出來一個似模似樣的陶窯了。只是光是這樣還不行,還得給這陶窯硬化一下,把窯內(nèi)所有地方都抹上黏土后,路以南在里面放上秸稈,點了把火,燒了許久。等溫度冷卻下來后,這陶窯就算完工了。 兩人為了弄這陶窯,差點沒累到中暑。進入陶窯后,除了憋悶就是熱了,在幾乎是密不透氣的窯室,兩人在里面又是挖土,又是做窯床,還要抹上黏土,從窯里出來后,頭發(fā)都可以擠出水來了。 等到陶窯弄好后,曲寧就跟大病了一場一樣,躺在床上動也不想動了。路以南想到接下來還有燒陶器,那時候要蹲守在窯邊燒火,到時候可真是要熱死人了。 看著曲寧躺在床上一副萎靡不堪的樣子,路以南有點心疼了。他以前當水手的時候在下面的船艙中沒少吃苦,那里才是濕熱難當,空氣完全不流通,所以這種情況他倒也能適應,就是曲寧從沒吃過這種苦,這會才會這般難受。 “今天想吃點什么?”路以南和聲問道。 “我沒胃口?!鼻鷮幓卮鸬挠袣鉄o力的,說著,在床上翻了翻身,將身上的衣服刺溜幾下扒了下來,身體呈大字一躺,好讓全身的皮膚都可以跟涼絲絲的竹席做個親密接觸。過了一會兒,又挪啊滾啊的,跑到了床的另一邊,剛剛那塊地方已經(jīng)被他焐熱了。路以南看著曲寧這幅小孩模樣,忍不住笑了起來,道:“你要是真熱,就再去泡個澡去,光著屁股像什么樣,當心著涼。” “越泡越熱,我才不要去?!鼻鷮幈鞠肴ハ锱菀粫旱?,被路以南死活拉住,說是才剛出一身熱汗,不能讓冷水激住,最后給他弄了一桶溫水,泡了個溫水澡。曲寧已經(jīng)熱透了,從浴桶里出來后,身上還是熱騰騰的,小臉也還是紅的發(fā)燙。 路以南拿了從竹子里收集到的清水,燒開后,捏了把茶葉扔了進去,給曲寧倒了一杯,遞了過去。這時曲寧也不說什么品茶之道了,一口氣悶干,隨后伸手道:“我還要。”平日里小路同學可是根本不給曲寧喝茶的,他一直認為白開水是最好的飲料,曲寧讒清茶讒的不行,整天都想從路以南那里誆騙出點茶葉來。其實路以南也不是不想讓曲寧喝茶,只是這人覺得看曲寧天天挖空心思琢磨他那點茶葉的樣子很有趣,所以故意拖著不給,也算是某種惡趣味了。 灌了一肚子的茶水后,小孩躺在床上沒多久就睡了過去。路以南拿了塊薄毯子蓋在曲寧的肚子上,隨后就去灶臺那里準備晚飯了。 兩人都是一身的燥熱,大魚大rou的東西就算了,還是吃點清淡爽口的好了。先熬上一鍋白粥,前幾天做豆腐干的時候,特意剩了些豆腐準備做菜吃。路以南拿了一塊出來,切成小塊,又拿了幾個皮蛋,跟豆腐拌在一起,撒了點鹽,他手上沒有香油,便拿了辣椒籽炸的油代替。鹵好的豆腐干切了一盤,接著又從戒指中找了一條處理過的小個的金槍魚,涂上一層油,一層酒,在肚子里塞了點筍丁蘑菇,上面擺了些蔥姜絲,放到已經(jīng)燒開水的鍋中蒸了起來。這魚rou十分細嫩,蒸了沒多久,路以南就把下面的火熄了,讓里面的熱氣繼續(xù)加熱著魚rou。 這個時候白粥已經(jīng)熬好了,路以南覺得顏色有點單調(diào),又朝里打了個蛋花,金黃色的蛋花臥在白粥上,看起來格外有食欲。 “曲寧,起來,吃飯了?!甭芬阅吓牧伺那鷮幍哪槨?/br> 曲寧的眼睛還沒睜開,就聞到香味兒了,抽了抽鼻子“你做了什么好吃的?” 路以南剛要回話,曲寧就興奮的喊道:“是清蒸魚!”不得不說,曲寧你的鼻子確實很靈敏,鍋都沒掀開呢,你就聞出來了。 路以南笑瞇瞇的將清蒸魚端了出來,在上面淋上醬油和醋,調(diào)料被熱熱的魚rou一激,香氣一下就竄滿了全屋。曲寧迫不及待的夾了一筷子魚rou,入口軟滑香嫩,一點刺都沒有,清清淡淡的,還帶著點蟹rou的香味。 第五十六章 路以南捧著剛從窯里取出來的陶罐,一臉的激動的摸了又摸,這可是他們倆親自動手燒出來的?;抑袔嗟墓拮?,輕輕敲打一下,聲音清脆悅耳。 因為是裝水用的,所以他們也沒捏別的,就弄了一堆賣相不佳的罐子。燒陶器倒沒花太多功夫,大概一天多的時間,就是冷卻的時間太長了,足足等了一天后,兩人才將封住陶窖的口子扒開,把里面的陶罐取了出來。陶窖內(nèi)的地方不大,這么一窖就燒了四只罐子,不過這也夠讓路以南高興的了。接下來的日子里,兩人又燒了不少的陶罐,路以南將這些陶罐洗凈,在外面架了個大鍋,開始煮起茶水來。 曲寧趁著這個機會,偷偷從路以南這里順走了不少的茶葉,喜滋滋的拿去煮茶喝了。 煮好的茶水連同陶罐一起被路以南收入戒指中,前陣子他們砍好的竹子被擺了一地,路以南將這些竹子砍成一段段的竹筒,用熱水燙了燙,隨后拿了幾十個檸檬出來。新鮮的檸檬片在琥珀色的茶水中翻滾著,配上甘蔗糖,喝起來清新酸甜又可口。路以南將這些茶水倒入竹筒中,隨后拿了芋頭塊將竹筒塞好,收了起來。 加菲被這茶水的香氣引了過來,看到路以南罐子里的糖塊,低頭就想湊過來嘗嘗,被路以南抓住,栓到了一邊。看著加菲肥嘟嘟的身材,路以南猛的一拍大腿,自己怎么忘了羊奶了,那可是好東西。 路以南這念頭一動,他們附近居住的羊群就算遭了殃,他和曲寧,外加小黑它們的配合,將那些身邊帶著小羊的母羊前轟后攆的捉了幾只回去。 這些驚恐的山羊很快就發(fā)現(xiàn)自己并沒有什么危險,反而每天都是好吃好喝,便安安心心的呆了下來。路以南看這些羊已經(jīng)平靜下來了,便開始給它們擠奶,當然不能全擠完,得給那些小羊留一些,就這樣每天都能攢個五六斤羊奶。他將這些羊奶直接做成了酸奶,一口沒嘗,全都收到戒指里去。日子就在忙忙碌碌的準備中過去了,兩人種下的麥子早已抽穗了,現(xiàn)在的麥田眼看著就要收割了,兩人停下手中的活計,開始準備收割了。 附近的動物被這即將成熟的糧食香氣所吸引,紛紛溜過來打秋風。路以南和曲寧每天守在田邊,將那些試圖來偷吃的動物趕走或者當場射死,不過他們畢竟只有兩人,還是有不少動物偷吃成功了,路以南氣的牙癢癢,卻也沒有多少辦法。 麥田里的麥子終于熟了,由于這地方的氣候?qū)π←渷碚f并不算是最適宜的,產(chǎn)量也就不是很高。路以南目測了下,覺得一畝地能收個一百多斤就算不錯了。 兩人花了幾天功夫?qū)⑻锢锏柠溩痈盍松蟻?,隨后就是曬麥子了,一千多斤的麥子,將他們準備的谷場鋪的嚴嚴實實的。路以南一邊翻著麥子,一邊看天,他心里有些著急,再過二十多天,海上就該刮起西南風了,自己必須趕在那之前的幾天出海?,F(xiàn)在唯一慶幸的是收麥子的前幾天沒有下雨,曬麥子的時間應該不會太長。只是曬好麥子后,還要磨面,去麩,這么一折騰,時間怕是就不太夠用了,路以南一直想帶些做熟的面食出海。 曲寧被路以南打發(fā)去扎竹架了,其實就是個兩米多寬的四四方方的一個架子,總共五個面,路以南讓曲寧將扎好的竹架固定在竹筏上,又把他們這陣子打上來的獸皮蓋了上去,這竹架就是他們在海上的遮陽傘了,竹架邊上留下了架船帆的支柱,路以南弄了個可以拆卸的船帆。海上的風太大的時候,如果一直揚帆的話,像他們乘坐的這種小竹筏很容易就翻了。 人算不如天算,路以南不知他的如意算盤很快就會被打破了。 “到底在哪里?”亨利不耐煩的問道。伊恩,也就是那個跟曲陽晨一個艙房的青年,臉色發(fā)白的翻著他祖父的日記和航海日志,伊恩祖父的日記上記載了關(guān)于寶藏的事情,這個日記并不全,大部分關(guān)于寶藏的內(nèi)容都是口述。 伊恩小時候聽了太多關(guān)于黑胡子寶藏的東西,他的祖父那時整天都會抱著他,跟他講述這附近海域的狀況。伊恩幾乎不用思考都能背出這片海域的情況,“沒錯,就是這片海域,那島就在這附近。”伊恩拿著航海日志,算了算路程,回憶著自己祖父講述的內(nèi)容,“東南十五度方向航行幾十海里,應該有個非常大的白色沙洲?!?/br> “那些錢在沙洲上?”亨利皺著眉頭灌下一口淡酒,這酒的味道真他x的難喝,而他已經(jīng)喝了兩個多月了,途中經(jīng)過的島嶼大多都是無人島,這片海域偏離了航道太多,真不知黑胡子怎么會挑中這樣一個地方藏寶。 “不,在沙洲的西北方,不到兩海里的地方有個島嶼,財寶應該就在那里?!币炼鞯穆曇粲悬c顫抖,他不知道找到寶藏的海盜們會如何處理他,他現(xiàn)在只希望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曲陽晨此時正懨懨的躺在船艙中,他帶來的瓜果蔬菜在一個月前就已經(jīng)消耗完了,被迫吃了一個多月的魚粥和土豆。船上的食物非常單調(diào),熏rou,大豆,一些發(fā)芽的土豆,還有新鮮的海魚。曲陽晨吃不了熏rou,只能整日里喝魚粥吃土豆了。 被陽光烘烤的海面溫度很高,許多魚兒會跟在船體的陰影處游動,一些水手為了換換口味,會從水里捕魚,那些大魚的脊背和魚眼那里有一點液體,水手們每次都會把撈出來的魚從中砍斷,直接吮吸里面的汁液,再把魚眼吃掉,那些剩下的魚rou就拿去給大家加餐了。 “嘿,我看到那沙洲了?!焙叫辛藥讉€小時后,那片潔白的美麗沙洲終于出現(xiàn)在這一船人的眼前,這意味著寶藏就在不遠的前方了,船上的所有人幾乎都興奮起來。 天色未黑透的時候,他們看到了日記中記載的那個島嶼。這些在船上呆了將近兩個月的家伙們,在看到島嶼的那一刻,紛紛爭著要當?shù)谝慌滤?,他們迫不及待的想看看那傳說中的黑胡子的寶藏。曲陽晨聽到外面的歡呼聲,也跟著走出船艙,看了眼前方那陰暗不明的島嶼,打了個哈欠重新回去了。探索島嶼之類的事情,完全跟自己無關(guān)。 這些海盜上岸的地方就是路以南他們第一次迷路歸來上岸的地方,沒有什么暗礁,岸邊也沒什么植物。海盜們舉著火把,劃著小船來到了岸上。除去留守的人員,船上的海盜們幾乎都來到了島上,一直呆在底艙里的威廉也被亨利帶到了島上,兩個月不見天日的非人生活讓威廉的身體迅速的瘦了下去,原本健康紅潤的臉蛋,現(xiàn)在枯黃的嚇人,臉頰上的rou也陷下去不少。 海盜們在沙灘附近查看了一圈,沒發(fā)現(xiàn)什么危險生物的痕跡,也沒有找到什么新鮮食物,不禁有些失望的回到了船上,只留下兩三個人在沙灘宿營。 麥子曬了四五天,終于曬好了。路以南開始用石磨磨起面粉來,曲寧在則一旁篩面粉,路以南磨的累了,就交給曲寧,就這樣,兩人輪換著磨著面。整整一天,幾乎沒有停下來過,到了晚上的時候,這兩人只覺得自己的手臂和腰部已經(jīng)徹底成了一根木頭了,動一下都是疼。 路以南掙扎著從床上爬起來,跑到灶臺前去和面了。前幾天曬麥子的時候,他就開始幻想餃子了。那幾日他坐在麥場邊,趁著閑著的功夫剁了一堆rou餡和蔥姜末,全都收到戒指中保存著,就等著這白面磨出來,煮一頓餃子吃。 曲寧看著路以南那累的直打哆嗦的腰和腿,哼哼著說道:“路哥,你就別忙了,咱們湊合著吃點就好了?!?/br> “好幾年沒吃餃子了,我實在是想的很,說不定咱們這一出海就再也沒機會吃了呢。”越接近出海的時間,路以南心中就越不安,好像有什么說不出的危險要來臨了,路以南將這歸結(jié)為出海前恐懼癥。 由于菜和rou都是提前剁好的,包這餃子倒也沒花多少功夫。餃子煮出來后,路以南又倒了一碟醋,一碟辣椒油,十幾粒剝好的蒜瓣擺上桌。兩人自船從蘇州出港的那天起,就沒吃過餃子了,心中都是無比懷念。熱氣騰騰的餃子,rou餡中滿是油汪汪的汁水,一口咬下去,鮮味四溢,蘸上點醋和辣椒,酸辣鮮香都全了。 吃完飯后,路以南又拉著想睡的曲寧和面去了。困的睜不開眼的曲寧,一邊和面一邊打盹,他不知道路以南為何跟吃了春藥一樣,這家伙難道就不會累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