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勝人生一場醉(二)
晏良最終還是想起了這位大美人的名字,勉勉強強地將臉和記憶中的人名對上號,系統(tǒng)把人家的真名告訴了他??沙匦捱h所知道的大美人的名字是雨澤。 晏良疑惑于雨澤姑娘、這大老爺們兒為何來找他,便委婉地提出了這一疑問。畢竟對方之前那番含羞帶怯以及表現(xiàn)出來的被拋棄后的失落,十分容易引人誤會。 雨澤姑娘嬌俏一笑,笑聲如銀鈴般清脆:“奴家不過是隨口說說罷了,之前未能應(yīng)邀,奴家遺憾極了。能在此偶遇,實在是天賜的緣分?!?/br> 哦。 說白了就是想玩。 晏良淡定地點頭,全程忽視面前這面貌姣好的美人說話間不經(jīng)意的小動作。盡管這些小動作,如貝齒輕咬紅唇、捋起散落的發(fā)絲,在旁人看來是風情萬種,但在晏良眼里,一個詞就可以形容。 啊,這人明明是個男人到底是怎樣才能做出那樣羞恥的動作啊。 羞恥度爆表啊喂。 本尊不覺得有什么,可知道這人真實性別晏良完全沒有必要地為王憐花進行了無謂的擔憂。 晏良:這個人……難不成是在向他搔首弄姿么? 王憐花見對方一臉不忍直視,想起過去池修遠在這時會有的表現(xiàn),不動聲色地停下了那些小動作。 晏良:“……雨澤姑娘,我在外行走用的是晏良一名,還望雨澤姑娘能稱呼我為晏良,莫要再喚我池郎君了。” “晏良……是個好名字。” 王憐花意味不明地一笑,先前展露出的少女所擁有的嬌氣已消失不見,多出了些冷淡。 晏良注意到這一點,沒有發(fā)表評論,只是邀了「雨澤姑娘」一同去吃個午餐。 晏良的算命攤子就在酒樓對面,將東西擺好,兩人并肩進了酒樓。 王憐花,人稱千面公子。 兩年前于江湖中顯露頭角,不過短短幾月,便打出了自己的名號。來路不明,此前從未聽過他的名字。江湖傳言中,王憐花玉面朱唇、驚才絕艷,尤善易容術(shù),涉獵極廣。 ——這是晏良所知道的在這個世界中有關(guān)王憐花的信息。 此等人物若是能發(fā)現(xiàn)他的不對勁也毫不意外,并且晏良除了在和池修遠有關(guān)的人面前外會稍加掩飾,面對別人時從不遮掩,自由自在。 只要目前不讓王憐花亂跑,等著技術(shù)部的人把通道修好,送走王憐花他就能繼續(xù)嗨皮了。 兩人順著樓梯往二樓走,晏良忍不住戳了戳總是掉線的系統(tǒng),【多久能修好?】 系統(tǒng):【技術(shù)部效率太低,反正一個月內(nèi)是不可能好了?!?/br> 晏良摸著下巴思考該如何讓王憐花(雨澤姑娘)帶上他同行,或者說如何讓王憐花自愿與他同行。 東方不敗在二樓臨窗處看著一前一后上了樓的二人??吹缴裆珳仨樀挠隄晒媚飼r神色冷淡了幾分。 王憐花看到他的第一眼便知道他是名男子,身為易容變裝高手的職業(yè)素養(yǎng)讓他在心中對東方不敗的女裝打扮品評了一番。 結(jié)果是——一竅不通,毫無技巧。 晏良看見東方不敗,正要抬手招呼,聽見身側(cè)傳來一聲清晰地嗤笑。 他抬手的手默默地放了下來。 ……嗤笑就算了,但是笑得這么大聲不是明白著找事么? 東方不敗聽得清楚極了,冷冷地看向王憐花。女子眉目如畫,嬌俏可人,與他視線碰撞,也并不害怕,甚至露出了一個微笑。 他發(fā)現(xiàn)自己此刻竟是嫉妒那名女子的。嫉妒她能理直氣壯地不屑于自己的這副裝扮,只因她自己擁有足夠的條件來輕視他人。 東方教主并不知道「她」是個大老爺們兒。王憐花的易容術(shù)出神入化,他裝扮成何人,那一刻他便是那個人。 即使東方不敗武功高強,獨步武林,未辨出王憐花的真實性別也不奇怪。除了靠作弊器的晏良,誰也認不出他來。 東方不敗移開視線,向晏良揚了揚下巴,道:“過來?!?/br> 他總是捏著嗓子以扮作女子聲音的嬌柔,但不知技巧,聽起來尖細刺耳,顯得不倫不類。 晏良習以為常,王憐花眉頭微皺,隨后嬌聲道:“晏郎君,奴家能與你和這位姑娘一道用餐嗎?” 高下立見。 一個尖細刺耳,一個婉轉(zhuǎn)如鶯啼,即使是傻子也能迅速判斷出哪個聲音更好聽。 晏良要是沒察覺出來王憐花有意為之的話,他就是個傻子了。 “當然能?!标塘紝λ⑽⒁恍?,率先落座,同時對著東方不敗微微一笑,道:“這位是雨澤姑娘,我的一個朋友,東方姑娘定會喜歡他的?!?/br> 東方不敗不語,看著雨澤姑娘緩緩而來,落座,搖曳生姿,裊裊婷婷。 “不知這位姑娘該如何稱呼?”王憐花即使對著東方不敗,面上也著羞澀,柔聲問道。 晏良心想剛才笑了人家的難道不是你么? 他對此人的厚臉皮感到欣賞。 東方不?。骸啊瓘?fù)姓東方?!?/br> 他側(cè)臉看著雨澤姑娘的面容,被那張年輕自然的臉刺痛了眼。 “東方j(luò)iejie?!庇隄晒媚镙p輕一笑。 “……” 東方不敗倒了杯酒,一口悶。 晏良本以為東方姑娘和王姑娘見面時,氣氛會相當和諧。 一位是水平略次的女裝大佬,一位是王者級別的女裝大佬,共同話題應(yīng)是數(shù)不勝數(shù)才對。 可晏良不管怎么看,都覺得這兩人之間的氛圍十分詭異。 食不言,寢不語。晏良雖然沒有這個習慣,可東方姑娘和雨澤姑娘都有這個習慣。 一頓午飯,就在詭異的氣氛中沉默地結(jié)束了。 夾在兩人中間的晏良絲毫不被詭異的氣氛影響,一個人解決了大半的飯菜。 用過飯,東方不敗便讓晏良同他一起去胭脂鋪看新上的胭脂唇脂。 晏良心里拒絕,看到王憐花,靈機一動,道:“我看雨澤姑娘的妝容自然美麗,雨澤姑娘與我們一同去吧?” 東方不敗側(cè)頭看向被邀請的人,沒有打斷自顧自提出邀請的晏良。 王憐花迎著兩人的視線,懷著看好戲的想法,欣然同意。 * 當?shù)仉僦伒恼乒窨吹疥塘寂c東方不敗時,臉上露出來一個燦爛的笑容。 他就等著這兩個財神爺來呢。 待看清晏良身側(cè)的另一個女子時,他看向晏良的神色變得古怪起來。 想不到啊,這人原來還知道正常的女子長什么樣子。 晏良頂著掌柜的視線看東方姑娘挑選胭脂,總覺得老板誤會了什么。 王憐花在一旁看著東方不敗挑胭脂,對方什么都不知道,說是挑,根本是每樣都拿了。 他幾乎能想出來這人是如何將脂粉毫無技巧隨便往臉上涂抹的。 后面的房間是為貴賓級客戶準備的試妝間,這個貴賓級客戶只有東方不敗一個。掌柜起初不樂意將胭脂賣給兩個什么都不懂的人,但后來在銀子面前低下了倔強的頭顱。 這次雨澤姑娘一同進去,晏良相當自在地在外面等著他倆。畢竟他確實一竅不通,去了也是礙事。 “那位姑娘可真是個美人呀?!闭乒駵愡^來同他搭話,言語之間帶著點曖昧。 掌柜知道他說的是王憐花·雨澤姑娘,聽了這話道:“兩位都是美人啊?!?/br> 掌柜看著他:“……當真?” 晏良:“當真?!?/br> 掌柜心想這位公子也是樣貌出眾之人,為何唯獨看上了那位東方姑娘呢? 晏良又道:“那兩位是我的朋友,還望掌柜慎言?!?/br> 掌柜閉嘴不言了,他聽出這位客人不想進行這個話題。 房間內(nèi)東方不敗盯著銅鏡里的妝容奇特的自己,將視線移了移,去看鏡中映出的王憐花的面容。 王憐花在他身后站著,和鏡中的東方不敗對上了視線。 他笑道:“我來為你化妝?” 東方不敗沒有拒絕:“有勞。” 王憐花對這位東方姑娘十分好奇,他頭一回見到一心一意愛女裝的男人。 卸下妝容的「東方姑娘」分明是個樣貌英俊的男子,卻把自己打扮成了一個不能入眼的女子。 王憐花察覺到東方不敗屢次三番的打量他,不是男人對貌美女子的欣賞,而是以女子的視角來看他。王憐花見慣了這種視線,但這次卻是來自于一個女裝男人,實在是叫他覺得有趣。 他一面想,手上動作不停。東方不敗閉著眼,睫羽微顫,良久才聽到雨澤姑娘對他說:“好了。” 東方不敗睜開眼,盯著鏡中人。 面部凜冽的線條被柔化,臉上沒有了濃厚的脂粉,鏡中人不管是以女子還是男子的視角來看,都是個大美人。 兩人出了門,晏良毫不意外東方不敗的變化,真心實意地夸了一句:“很美?!?/br> 東方不敗沒說話,付了錢,胭脂鋪的老板瞠目結(jié)舌,手握銀子,心下奇怪為何那東方姑娘為何之前撲了這么多粉,明明稍加裝飾就美極了。 他先前弄不清這東方姑娘的性別,畢竟不男不女,雌雄莫辯,這回見了真容卻當她是個身型似男子的女子了。 晏良臨走前被老板拉著道:“我收回之前的話,晏公子你艷福不淺呢?!?/br> 晏良:……艷福??? ……你還是收回這句話比較好。 ※※※※※※※※※※※※※※※※※※※※ 感謝在20200109 16:58:14~20200110 13:43:3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裴行之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