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回原形(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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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過了月余。 高二下的學(xué)習(xí)節(jié)奏加快,每天上課下課,時間塞得滿滿的。這種充實感讓栗若抽不出時間多想什么。 這天下午放學(xué),在食堂窗口排隊。 偶然間,栗若刷到了姜云圻和一個交響樂團(tuán)合作的消息。 那篇報道寫著,姜清霖之子、小提琴神童姜云圻沉寂一年,手傷愈合,重歸舞臺,與s市xx交響樂團(tuán)在xx大劇院表演《梁祝》。 表述過半,放了一張排練圖片:姜云圻閉著眼,持琴站在舞臺中間,劇院天花板上的燈光熾盛,模糊了他背后的一整個交響樂團(tuán)。 栗若眼睫翕動,手機屏幕停在這張照片上,心臟重重一跳。 “喂?前面的同學(xué),點不點啊?往前走啊?!?/br> 栗若回神,已經(jīng)到了窗口的位置。手機放進(jìn)口袋里,向食堂阿姨點紅豆粥和一籠燒麥。 端著托盤,在食堂找了空位坐下。 栗若等不及又翻開手機,看到報道的末尾,是一個簡單采訪的整理:據(jù)悉,姜云圻正在備考茱莉亞音樂學(xué)院。 栗若退出報道,去搜索茱莉亞音樂學(xué)院。 the juilliard school:始建于1905年,是世界上最頂尖的專業(yè)音樂院校之一,被譽為“音樂界哈佛”,位于美國紐約市林肯中心。該校以高標(biāo)準(zhǔn)篩選“神童”級學(xué)生,申請茱莉亞學(xué)院需經(jīng)過極為激烈的競爭。 真好。 他出現(xiàn)了。 她在奔向高考,他也在為嚴(yán)苛的升學(xué)而努力。 放下手機,心里默默加油鼓氣。 栗若拿起筷子,夾起一顆燒麥塞進(jìn)嘴里。 過道旁,鄧易明端著托盤走過,和旁邊的男生交談間,余光間一直看著專注吃飯的栗若。 鄧易明:“就在這兒坐吧。” 栗若聽到熟悉的聲音,抬眼望了望,鄧易明就在她的斜前方坐下。 鄧易明和那幾個男生,從托盤端走各自的牛rou面,吃了兩口,就閑聊起來。 “聽說邱一涵從少管所出來了,不過全家搬回老家去了?!?/br> “鄧易明,我聽說她想和你復(fù)合???” 鄧易明沉眉,一個眼刀斜過去,周圍立馬噤聲。 有人旋即轉(zhuǎn)移話題:“我倒聽說你小叔叔被一個狐貍精迷得五迷三道的,為了她不惜和家里翻臉??!” 一男生就笑:“真是為愛癡狂!有種!” “啪”地一聲,鄧易明重重放下筷子。 空氣凝滯了一瞬。 頃刻,他似笑非笑,拖著強調(diào)講:“我叔玩她呢。” 那男生訝然:“嚯!” “那女的sao.貨一個,勾勾手指就按捺不住,還不乖乖回到我叔身邊了。” “等玩夠了,收了心,自然會甩了——” 鄧易明的話音未落。 一碗紅豆粥兜頭潑了滿臉。 栗若咬住牙根,眼圈泛紅,一只手就把他推到后面的桌子上。 “鄧、易、明,你再罵一句試試?” 女生看起來惡狠狠,力氣小得可憐。 鄧易明輕松拂開她的手臂,坐起來,從身上取出一包紙,慢條斯理地擦臉。 嘴上不忘譏諷一句:“meimei,脾氣怎么那么沖?” 理智喂了狗,栗若不知道怎么和鄧易明在食堂打起來的。 說起來,也不算打架。 他沒有還手,是她把他推到椅子上,揪著他的衣領(lǐng),單方面的耍狠。 食堂里登時sao動一片。 門口處、通往二樓的樓梯口,看到這幅光景的劉啟瑩和安耀杰,從兩個方位匆匆趕過來,分別扯開了他們。 “栗若,栗若,冷靜點……” “鄧易明,你還笑,笑什么笑,趕緊和我出來……” 當(dāng)晚,公告欄貼了一張a4打印紙,栗若和鄧易明的名字出現(xiàn)在通報批評里。 辦公桌前,栗若關(guān)在辦公室里,寫八百字的檢討。 隔著長長的辦公桌,一南一北。 鄧易明吊兒郎當(dāng)趴在另一邊,轉(zhuǎn)著筆,譏笑道:“你那力道,不夠撓癢癢的。” 栗若寫檢討的手一頓。 鄧易明:“什么不學(xué)好,學(xué)會打架了?” 栗若顫了顫眼簾,無從反駁。 她為這樣沖動的自己,感到羞愧。 半個小時后,栗若寫好檢討書。 鄧易明沒事出言刺她,栗若一句話沒說。 直到教導(dǎo)主任進(jìn)來,收了檢討書,找栗若去教導(dǎo)處談話。 她從辦公桌這一端,走到另一端,站在鄧易明眼前。 “請你尊重我mama,也尊重你自己的叔叔?!?/br> 食堂此間sao動,讓栗若一戰(zhàn)成名。 沒人敢招惹她。 她無暇關(guān)心這些,鄧易明的話是一根刺,她回家見到木雅,屢屢遲疑。 最后,還是木雅主動問起她這些,她不知道從哪里聽到的傳聞。 那是暑假逼近,高二也進(jìn)入末尾,即將要踏入倒計時的高三。 木雅照例騎電車來接她,栗若坐在后車座上,夏夜晚風(fēng)拂過臉龐,涼爽而愜意。 木雅轉(zhuǎn)過頭來,聲音模糊在風(fēng)里。 “小若,你為什么沒有住校,是不是為了mama?” 栗若愣了愣,脫口否認(rèn):“不是?!?/br> “那段時間我狀態(tài)很差,你想陪著我,怕我出岔子,對嗎?” 木雅認(rèn)識里的栗若,早熟而寡言,有時候看起來,她這個母親才需要被照顧。 于是默不作聲去做一切,總是外表看似冷漠,實則敏感細(xì)膩,時時在體恤別人和為對方著想。 “mama就試這一次,最后一次,我慢慢來?!?/br> 木雅指和鄧嘉偉在一起這件事。 “如果他是在玩我,我不會糾纏?!?/br> 栗若:“好,我知道了?!?/br> 高三這年,劉啟瑩的mama從外地回來了,開啟令她崩潰的陪讀。 她mama很夸張,以前在外地做生意,沒時間陪伴她,如今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了她身上。 盯得很緊,劉啟瑩感到窒息。 如今,借由栗若替她補課的由頭,躲到圖書管才能透氣。 “她說,如果我考上大學(xué),給我買輛車??疾簧?,斷我經(jīng)濟(jì)來源。” 只是考上大學(xué)而已。 栗若:“要求不高?!?/br> 劉啟瑩眼刀橫過去,低聲哀嚎:“我不想讀書,我討厭學(xué)習(xí)?!?/br> 栗若:“這里是圖書館?!?/br> 劉啟瑩閉嘴。 不知道是不是壓力過大的緣故,劉啟瑩想盡辦法轉(zhuǎn)移注意力。 栗若在早自習(xí)上,晨讀英語時,收到她的短信。 —— 其實,我感覺,我好像喜歡上了一個人。 —— 他的名字,應(yīng)該叫,安耀杰。 栗若的手機摔在抽屜里。 高三下半年,學(xué)校飄來一些傳言,劉啟瑩在倒追一個男老師。 又在一個大課間,劉啟瑩來找她還筆記。 她長吁短嘆:“我每天給他辦公桌上送早餐,他居然不為所動?!?/br> 栗若頓了頓:“你是認(rèn)真的?” 劉啟瑩看著她:“我是匿名的,但我很認(rèn)真?!?/br> 此消息傳了一個星期,悄無聲息就消匿了。 劉啟瑩趴在圖書館的桌子上,無精打采地哼哼:“安耀杰和前女友復(fù)合了?!?/br> “我看到了,早上在學(xué)校門口,女朋友給他送便當(dāng),然后親了一下臉頰。我正好拎著包子路過,我覺得他知道是我送的早餐,知道我在追他,用這種方式拒絕我。” 栗若不知道怎么說安慰話。 劉啟瑩就扯起一個笑:“還好,我沒那么喜歡他。” 此后,安耀杰這個名字從劉啟瑩的嘴里消失。 時間如白駒過隙,在倒計時的緊張氛圍里,栗若的成績穩(wěn)定年級前十。 老師打包票,只要發(fā)揮穩(wěn)定,985、211雙一流學(xué)府不成問題。 栗若很平靜。 以至于高考這天來臨時,仿佛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日子。 最后一門考完,她才感到一絲不真實。 分?jǐn)?shù)出來后,栗若考出市里前三十五的好成績。 填志愿,選擇學(xué)校和學(xué)科。 木雅、爺爺奶奶喜出望外,一致向她提出建議:選擇省會城市的h大,離家近,高鐵方便,也是雙一流。 栗若拿著志愿表,恍惚想起s市的江灘夜景,和絢爛日出。 “我想報s市的s大。” 她下定決心,就不會更改。 木雅不再多說什么。 高考過后的炎炎暑假,夏蟬枯鳴,人熱得要融化。 栗若在家整理高中三年的書籍和雜物,從收納盒里,掉出一個吉他撥片。 栗若愣了一瞬。 撿起來,指腹摩挲上面的刻痕,三角形的圖案,那個人說是板栗。 她蹭地站起身,用針穿孔,悄悄戴上了脖子。 繼續(xù)整理書籍時,又看到了姜云圻的那一沓書。 上次她從爺爺奶奶的小賣部,搬回了自己的臥室。舍不得丟,好像這就是他存在過的痕跡。 翻到幾張卷子,還有第一次月考的答題卡。栗若這才看清,但凡他答題的部分,選擇還是填空,答案都是對的。 所以她的判斷是對的,他很聰明,的確有超前學(xué)習(xí)。 木雅從廚房走出來:“你不是要去打工?把這瓶冰水帶上吧。” 栗若點了點頭,拿著帆布包出門。 她找了一份兼職,給一個初中生當(dāng)英語補課老師,時薪還不錯。 剛走進(jìn)補課學(xué)生的小區(qū),栗若的手機震動了兩下。 劉啟瑩發(fā)來一個消息:求救,我要死了!好羨慕你,我想出來玩! 劉啟瑩高考分?jǐn)?shù)勉強擦線三本,她mama要求至少是二本。 所以,干脆利落眼也不眨地斷掉她的零花錢,報了各種補習(xí)班,讓她復(fù)讀一年。 栗若笑了下,手機正欲收進(jìn)口袋。 劉啟瑩的消息又進(jìn)來:對了,我聽胡婧婧說,姜云圻考上了什么羅密歐還是茱莉亞音樂學(xué)院。 考上了啊。 那個全美乃至全世界頂尖的音樂學(xué)府。 那就,祝你學(xué)有所成,萬事順意。 在你的那個世界里,發(fā)光發(fā)亮。 s大開學(xué)前夕。 栗若提著行李,離開青陽,去往s市。 這次不是長途大巴車,她用身份證買了動車票,只需三個半小時的車程。 木雅原本要送她一同前往,順便去看看學(xué)校的,奈何家居城排不開班,只好讓栗若獨身一個人前往陌生的大城市。 把她送到火車站門口,木雅偷偷抹眼淚:“小若,我知道,你一直想走出去。去吧,好好過好自己的生活,不必掛念我?!?/br> 栗若掀了掀唇:“mama,我走了,你也是?!?/br> 大學(xué)生活和盛夏的熱浪一起席卷而來,軍訓(xùn)過后,進(jìn)入正常的學(xué)習(xí)。 為了全額獎學(xué)金,栗若報考的英文專業(yè)。 同寢的妹子兩個s市本地人,一個廣東人。栗若話少,獨來獨往慣了,和她們不算熱絡(luò),但大家相處還算和諧。 某天周末,同寢的本地妹子,約大家在商場一家港式茶餐廳吃飯。 栗若趕到商場時,一走進(jìn)茶餐廳,門口掛著一臺電視機,循環(huán)著一首拗口的粵語歌。 “……情人如若很好奇/要有被我嚇怕的準(zhǔn)備……” “……若你喜歡怪人/其實我很美……” 栗若腳步一頓。 肩膀驟然被人拍了下。 栗若偏頭,是同寢室友,那個廣東妹子。 “你喜歡陳奕迅呀?我很喜歡他,這首歌叫《打回原形》。” 栗若搖頭:“我不懂粵語歌?!?/br> 她捂嘴笑了笑:“我可以教你廣東話的呀?!?/br> 閑聊兩句,走近茶餐廳。 地點轉(zhuǎn)換,紐約的唐人街。 姜云圻背著黑色的吉他包,踏入一家火鍋店。 店內(nèi)布置入眼金碧輝煌,裝潢帶有上個世紀(jì)的浮夸,是洋人對東方的幻想,和刻板印象。 火鍋里的乳白色煙氣繚繞,幸好味道還算正宗。大多華人華僑光顧、中國留學(xué)生、也有抱著獵奇心態(tài)去嘗嘗辣、金發(fā)碧眼的外國人。 這里生意很好,幾乎座無虛席。 穿過回廊,隔著一顆綠植,在最角落的位置坐下。 阿該趴在桌子上,臉紅成猴子屁股,嘴里嘰里咕嚕。 桌子上一片狼藉,都是東倒西歪的啤酒瓶,他已經(jīng)喝光第二扎啤酒。 albert用英文對姜云圻講:“他和初戀鬧分手呢,不管他?!?/br> 阿該就拍著桌子跳起來:“shit!我沒醉!” 原白穿著火鍋店制服走過來,給燒干的火鍋里加湯水。 扯唇就調(diào)侃:“得,顧客您牛,您千杯不倒,您沒醉,那我問您,您初戀誰啊?” 顫顫巍巍的手指,就指向了姜云圻的鼻子。 阿該打了一個酒嗝。 靜默了一秒,圍桌而坐的人笑得前俯后仰。 原白:“是沒醉!挺清醒!” 姜云圻就笑了笑:“一邊兒去,打你的工去?!?/br> 阿該歪頭,盯了一會兒姜云圻。 “你初戀誰啊?” 原白:“他沒有初戀,他的愛情只有電吉他?!?/br> 阿該糾正:“正宮是小提琴?!?/br> 原白連忙改口:“哦對,還是見不得光的偷情?!?/br> “有的,有的?!卑⒃撍剖乔逍堰^來,“原白,albert,去搶他的錢夾!” “得令!”原白和albert按住姜云圻,從帽衫兜里搜走一個黑色錢夾。 展開裝滿銀行卡和紙幣的錢夾。 透明夾層里,放著一張證件照照片,還有一張皺巴巴的,長途大巴車的車票票根。 依稀可以辨認(rèn)是一個女生,還沒看清照片里的臉,照片就被姜云圻搶走。 阿該:“干嘛遮著捂著啊?!?/br> 姜云圻:“尊重下我的秘密?!?/br> 原白:“哦,你的初戀是個秘密。” 姜云圻眼底的笑意很淡:“她并不喜歡我。” 原白詫異問他:“哇,原來您喜歡過異性吶?” “滾犢子?!?/br> 姜云圻笑罵,一腳踢向他的腿。 ※※※※※※※※※※※※※※※※※※※※ 注:茱莉亞音樂學(xué)院的介紹引用自百度詞條。 這章過渡章,下一章進(jìn)入都市線。 給我兩天時間,捋捋大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