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背后謀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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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直站在梅老九身后,雙手疊放于小腹,仿佛昏睡的張默眼睛猛地張開,眼里閃過一抹異彩,對于梁鷹,更加多了一分喜愛。 “人活這輩子,總有些事情是必須要去做的,要是不去做,豈不是和豬狗無異?!?/br> 這是九年前,張默一次無意間和梁鷹說的話,卻沒有想到梁鷹一直記在了心里。 張默最喜歡講情義之人,他本身便是個重情義的人,要不然,也不會跟了梅老九二十幾年,甚至將自己的侄子張非也介紹給梅老九,他之所以這樣做,只是為了報答梅老九當(dāng)年救他之恩。 此刻,他看待梁鷹的眼神,已經(jīng)不僅僅只是欣賞了,更多了一絲喜愛。 坐在石墩上的梅老九望著梁鷹離去的背影,臉色一陣變換不定,最終發(fā)出一聲冷哼。 他原本以為在他說了那句話之后,梁鷹不會踏出內(nèi)院門,可是…… 梁鷹能夠擁有如今的地位和權(quán)勢,可以說都是他一手扶持和造就的,他甚至還打算讓梁鷹繼承他的位置,將自己所有的地盤和權(quán)力全部交給梁鷹,可是梁鷹竟然當(dāng)面忤逆他,這讓他心中無比憤怒。 “這個……他到底想干什么,啊,咳咳?!币驗閼嵟?,梅老九劇烈的咳嗽起來,早些年英勇好狠,身上受了很多傷,如今年紀(jì)大了,身體也迅速的衰敗下來,這下一動怒,牽發(fā)了體內(nèi)隱疾。 “九哥,小鷹這孩子義氣重,咱們又不是不知道,我覺得,要不就順了小鷹的意思,那‘一夜城’洗浴中心雖然利潤高,但咱們都老了,也不差那點錢,等再過些年,九哥的這些財富和權(quán)力還不是要傳給小鷹,現(xiàn)在他自己不要,那咱們也別費事了?!?/br> 站在一旁的張默走到梅老九的對面,在另一個石墩上坐了下來,然后出聲道。 “老默,你的意思是?”梅老九愣了愣,看向張默,問道。 “呵呵?!?/br> 張默笑了笑,伸出右手將棋盤上的黑子一枚枚收回棋缸中,與此同時,笑呵呵的道:“九哥,我記得你比我大三歲吧,我今年五十二了,九哥也五十五了啊,我二十一歲的時候跟的九哥,這一眨眼,便二十一年過去了啊,這時間過得真快啊,呵?!?/br> “是啊,二十多年咯,這些年,也虧得老默留在我身邊,不然我連個說話的人都找不到?!甭犚姀埬@么說,梅老九也感嘆了一句,然后看了看棋盤,笑著道:“要不,咱們老哥倆下一局?” 張默點了點頭,然后手持黑子在棋局中部落下,一邊說道:“咱們都老咯,九哥無兒無女,我也無兒無女,年輕的時候倒是無所謂,可現(xiàn)在老了……” 等梅老九落子之后,張默接著落了一子,然后說道:“小鷹這人最看重的就是情義,要不然,九哥當(dāng)年也不會選擇培養(yǎng)他,呵呵,我就說這么多,九哥,下棋,下棋。” 話說到這份上,梅老九豈會不明白張默的意思,不由一下子愣住了。 是啊。 自己和老默年紀(jì)大了,都老了! 自己這幾十年打拼的地盤和權(quán)勢,又不能帶到土里去,還不是留給梁鷹? 自己無兒無女,這些年來,一直都把梁鷹當(dāng)成了自己的兒子看待,說沒感情,那是騙鬼,最關(guān)鍵的是,梁鷹那孩子也重情義,也值得自己去培養(yǎng),現(xiàn)在既然他自己不愿意,又何必去強迫他,反正自己這個攤子遲早要交到梁鷹的手上。 想通這一些,梅老九也就不生氣了,神色復(fù)雜的自嘲道:“是我想岔了!” 頓了頓,梅老九落下一子,接著說道:“老默,你說的我都明白,可是我怕啊,梁鷹這孩子的脾氣和性格你也知道,有優(yōu)點,同樣也有缺點,我擔(dān)心等我們走了,或者再過幾年,咱們都走不動了,他一個人支撐不起這個攤子啊,而且,這次他得罪了老周家那小子,周泰那小子剛剛你也見到了,心機城府俱都是上乘,連我這老頭子也不得不佩服啊,梁鷹得罪了他,遲早會被他吃得骨頭都不剩,所以,周泰上門,我這才順勢化解兩家的仇怨,可惜,梁鷹那小子不會懂。” 說話間,兩人都已經(jīng)落下了十幾子,張默的棋藝似乎要高一籌,在中盤隱隱多了一絲優(yōu)勢,輪到張默下子了,他一反常態(tài),在棋盤右角落下一子,梅老九愣了愣,也不在意,繼續(xù)落子中盤。 “九哥,周泰那小子心機和城府的確深,已經(jīng)深得他爸的真?zhèn)髁?,也難怪你擔(dān)心,梁鷹比起周泰,的確是差了一絲,但我喜歡梁鷹,這年頭,心機深沉之輩還少么?可性情真摯的人卻少了啊?!?/br> 在右角繼續(xù)落下一子,張默接著說道:“而且,九哥,你忘記了一件事?!?/br> 梅老九也落下一子,詫異的看向張默,凝神問道:“什么事?” “九哥,你忘了么?小鷹和張氏集團那位可是換命的交情啊,有那位在,你還擔(dān)心周泰么?”一邊說著,張默再次落下一子,在棋盤右角,黑子隱隱形成了一個‘尖’,看到自己的布局完成,張默嘴角一掀,咧嘴笑了起來,“哈哈,九哥,這局勝負(fù)已定。” “呃。”梅老九看了看棋局,苦澀的笑了笑,然后便索性不下棋了,手中把玩著白子,沉思了片刻,然后再次開口,“張逸軒雖然是張鎮(zhèn)北的兒子,可老默,你別忘記了,在張逸軒上面,還有一個張志豪啊,而且,去年張逸軒發(fā)生了一場車禍……” 說到這里,梅老九便沒有繼續(xù)說下去,以他和張默的年紀(jì)和經(jīng)驗,又豈能看不出張逸軒那場車禍有蹊蹺。 “大難不死,必有后福。我聽說,張逸軒自從那場車禍發(fā)生之后,整個人都變了,想必也開竅了吧,而且,九哥,張志豪雖然年長,可張氏集團那么大的產(chǎn)業(yè),未必就會由他繼承,如果張逸軒繼承呢?” “老默,你是說……”梅老九混沌的眼睛內(nèi)迸裂出一抹熾烈的光芒,看了對面的張默一眼,然后半瞇著眼睛,再次陷入了沉思。 “呵呵,這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都不是絕對的,事在人為,不是么?” 頓了頓,張默目光依舊盯著棋盤,接著說道:“張逸軒剛剛回國,的確在張氏集團內(nèi)沒有什么勢力,比起張志豪,是沒有威望,可九哥,你別忘記了,張逸軒和小鷹是兄弟,和老朱家的瀚文那小子也是兄弟,有我們和老朱家支持……” “呵呵,老默,你說的不錯,事在人為,咱們年級也大了,也老了,趁著還能再活幾年,正好可以為小鷹再把路子擴寬一點。” 梅老九沉凝了片刻,然后眼睛亮了起來,笑呵呵的說道。 “那老周家那邊?”半響,梅老九看向張默,笑著問道。 “吃下肚子的東西,哪有吐出來的道理,至于答應(yīng)周泰的事情,呵呵,咱們兩個老家伙不出面就是,任由梁鷹去做,要是老周家興師問罪,到時候,咱們象征性的罵梁鷹幾句就是了,呵呵,小輩性子烈,咱們一把老骨頭哪能管得住哦!” 張默跟了梅老九二十幾年,對于后者的性子,極為的了解,自然知道梅老九的心思,當(dāng)下,笑呵呵的說道。 “哈哈,老默,還是你懂我。”梅老九和張默的目光對視,兩人同時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