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情未醒,愛已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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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院長?沒有王院長,這里只有一個江院長,你是來領(lǐng)養(yǎng)小孩的嗎?” 有個女人的聲音從樓里傳出來,我順著聲音看過去,門口那里走出一個女人。 她的穿著打扮都很普通,留著齊耳短發(fā),年齡大概就四十多歲,很瘦,瘦的有點走形,風(fēng)大點估計都能把她吹跑。 “她是我們院長,你有事就找她。”看門的老頭提醒了我一句,微微顫顫的走回保安室。 我?guī)е环蚕蛑俗吡诉^去,那個女人也迎了過來。 我心里突然有了一種異樣的感覺,越靠近,心里越是覺得隱隱作痛。 我下意識的收緊了外套。 一凡似乎察覺到我的不對勁,他微微扭頭看了我一眼。 江院長走到我們面前,很熱情的伸出手,“歡迎兩位,里面請?!?/br> 我伸出手,跟她輕輕握了握,她的手很冰涼,即使身上穿著厚厚的外套,還是掩蓋住掌心的涼意。 跟著她走進(jìn)那三層樓的樓房,她的辦公室就在最里面。 一樓的擺設(shè)并沒有多大的改變。 路過走廊的時候,我停下了腳步,墻上那些涂鴉,有些還是我那時候跟小伙伴偷偷畫上去的。 我還記得,我跟一個跟我差不多大的小男孩,用石頭在墻壁上畫了朵三不像的花,立馬就被逮到,還被院長罰站。 我還記得,那個小男孩叫楊謹(jǐn)言。 “小姐,這是我卡片?!苯洪L的聲音把我拉回現(xiàn)實,她遞給我一張名片,上面只有江院長三個字,沒有真實姓名。 我有點好奇,卻也沒多問。 我跟她說明今天的來意,問她,“王院長是不是退休了,他住在哪里?” “原來,你也是孤兒?!彼鞯难凵駫哌^我,“王院長......他去世了,是突發(fā)性心肌梗塞,三年前就去世了。” 喔。 我低呼了聲,不免有點失望。 來之前,我還以為我能問王院長關(guān)于我是怎么來這里的事,沒想到他去世了。 “那,十二年前的資料,還在嗎?我想知道,我當(dāng)年進(jìn)來的時候,是誰送我來的?!蔽矣謫査?。 女人皺起了眉頭,“每個被領(lǐng)養(yǎng)出去的小孩,所有的資料我們都會一并交給領(lǐng)養(yǎng)人,你養(yǎng)父沒有跟你說過?” 我有點愕然,“是這樣嗎?那孤兒院會不會有存底的?” 那個混蛋養(yǎng)父,怎么會幫我保管那些東西那么久,說不定回頭就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 孤兒院位置偏僻,電腦也沒有,江院長說,有是有,不過都在雜物房里,找起來恐怕有點難。 “無所謂,你帶我們?nèi)ィ覀冏约赫揖涂梢??!蔽倚睦镉置捌鹆艘唤z的希望。 江院長點點頭,帶著我跟一凡去了三樓,來到最邊上的那個小房間,打開門,一股霉味立刻撲鼻而來。 “資料都在里面,現(xiàn)在孤兒院也沒幾個小孩,不久后也要搬走,里面都是舊的資料,你自己找吧?!?/br> 她離開后,我才走進(jìn)了那個小小的房間,里面的紙箱雜亂無章,上面也沒有注明年份,找起來根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從最里面的開始翻,打開后卻根本不是資料,而是一些沒用的文件,打開旁邊那個箱子,結(jié)果是一些破舊不堪的玩具。 接連開了幾個箱子,不是年份不對,就是其他東西,我是個手指頭都被灰塵燃成墨色,卻連一份有用的資料都沒找到。 一凡站在門口,像個石像一樣站著,紋絲不動。 我也沒好意思讓他幫忙,只能自己慢慢的翻著。 一個小時后,我還是沒找到資料,卻找到以前在孤兒院學(xué)知識時用的課本。 我坐在地上,看著上面歪歪扭扭的的字,忍不住輕聲笑了出來。 原來那時候我寫的字,這么丑的。 每一段記憶,都有一個密碼,只奧時間,地點,人物組合正確,無論塵封多久,那人那景都將在遺忘中重新記起。 看到兒時的東西,記起小時候的事,我突然有點懷念那段惡作劇的日子。 不知道那個叫楊謹(jǐn)言的小男孩現(xiàn)在怎么樣了,他被誰領(lǐng)養(yǎng)了呢? 正在回憶的時候,旁邊突然遞過來一瓶水,我以為是一凡給我的,伸手接過來,抬頭說:“謝......” ??! 看到眼前的男人,我立刻蹦了起來,激動得嘴唇顫抖,“你怎么來了!” 風(fēng)衡烈插著褲袋,微微彎腰俯視著我,“我不放心,過來看看。” 我鼻子一酸,眼淚就流出來了,“你不是說沒空來的嗎?” “現(xiàn)在有了?!彼瘟艘幌挛业谋羌?,“干嘛哭?!?/br> “我好感動......”我扁著嘴,努力的吸著鼻子。 “幼稚鬼,一點事就感動,那以后怎么辦?,我會為你做很多事,你豈不是要天天哭?” 我嗤的破涕為笑,用袖子擦了擦臉,“你才天天哭呢。” 風(fēng)衡烈凝視著我好幾秒,忽然拿出手機,對著我拍了幾張照片。 我很無語,在這個地方拍照,他不覺得很恐怖嗎? 收好手機,他從袋子里拿出紙巾,幫我擦了幾下臉,問我,“找到什么了嗎?” “還沒,這里太亂了,找了好久都沒找到有用的?!蔽矣悬c沮喪。 風(fēng)衡烈立刻安慰我,“沒關(guān)系,我們慢慢找,只要檔案還在,就一定能找到的?!?/br> 我點點頭,再次蹲下,又開始翻箱子。 風(fēng)衡烈也蹲了下來,扯過旁邊的箱子,打開。 過了一會,他忽然皺起眉頭,看著我手里的箱子說:“那個你剛才不是翻過了嗎?” “喔,是嗎?”我看了看里面的東西,還真的呀,我在十幾分鐘之前看過的。 風(fēng)衡烈抬起手,對著門口打了個響指,一凡立刻走了進(jìn)來。 “一凡,給我刀?!憋L(fēng)衡烈開口問他。 一凡二話不說,從半筒靴里摸了一下,竟然抽出一把精致的匕首,遞了過去。 我的媽呀,這人怎么跟江雅柔一樣,隨身都帶著武器。 連靴子里也藏著匕首...... 風(fēng)衡烈在翻過的箱子上面,用匕首劃了一個叉叉做記號,那樣我就不會亂了。 一直到下午六點,肚子發(fā)出了抗議,我們還沒找到我想要的東西。 風(fēng)衡烈說:“我們先去吃飯,吃完再過來?!?/br> 從孤兒院回鎮(zhèn)子,一來一回就差不多兩個小時,再耽擱下去,我們只能留在鎮(zhèn)子上過夜了。 看著墻角剩下的那些箱子,我不想就這么放棄,我想都找過再離開。 風(fēng)衡烈似乎看穿我的心思,他在一凡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一凡點點頭,離開了。 我跟他繼續(xù)。 終于,在最角落的位置,有個表面已經(jīng)發(fā)霉的箱子,那是最后一個了。 如果這個也沒有的話,我也沒辦法了。 “你去看吧?!蔽矣悬c怕,怕里面裝著的不是我想要的,我讓風(fēng)衡烈去打開。 這時,一凡突然回來了,手里多了兩個紙袋。 一股燒雞的味道飄進(jìn)我的鼻腔,我下意識的用力嗅了嗅,“好香,哪里來的香味?!?/br> 肚子很不爭氣的咕嚕嚕叫了幾聲,我尷尬的捂住肚皮,嘿嘿的干笑了兩聲。 風(fēng)衡烈粲然一笑,對一凡說:“找個箱子坐下一起吃?!?/br> 一凡也沒推遲,用腳挪了個箱子過來,把袋子放在上面打開,香氣立刻充滿整個小房子。 我的媽呀,袋子里面,竟然是兩只燒雞,打開外面的油紙,我差點就流了口水。 “你怎么弄到的,這又不是古代,能到處打獵!”我驚奇到差點連下巴都掉地上去。 雖然孤兒院后面的空地,有著半人高的野草,可是,也不可能有野雞出沒呀。 這是現(xiàn)代社會,不是古代,古代到處都能找到吃的,這里那么偏僻,一凡這個家伙從哪里找到來的烤雞。 一凡默默的吃著東西,沒有任何解釋,搞得我心里癢癢的。 吃完,掃著肚皮,風(fēng)衡烈用紙巾細(xì)心的幫我擦干手上的油跡,才開口說:“你來的時候,沒看到在進(jìn)來之前的那個路口,有幾家農(nóng)戶嗎?” “有嗎?”我還真不知道。 風(fēng)衡烈說:“凡事有跡可循,就看你夠不夠細(xì)心,看來,你還是不夠細(xì)心?!?/br> 我呵呵的干笑著,“你夠細(xì)心就好了,我就坐享其成?!?/br> “幼稚?!憋L(fēng)衡烈淡笑著,將我垂到臉頰上的一縷長發(fā)繞到耳朵后面,“如果哪天我不在了,你怎么辦?” “你才幼稚,這樣的話也說得出來,你怎么可能不在呢,你那么強?!蔽亦亮怂谎邸?/br> 他只是笑了笑,并沒有接話。 轉(zhuǎn)身大踏步走向那個箱子,抱了過來,襯衣上立刻多了黑色的印子。 他把箱子放下,用匕首小心翼翼的割開封箱的膠袋,掀開,我一眼就看到在最上面的那一張紙上,就寫著十二年前的年份! 我的天,終于找到了! 我立刻想要動手去翻,風(fēng)衡烈卻快速的覆上箱子,“一凡,把箱子搬回去?!?/br> 隨后又對我說:“先搬回去,現(xiàn)在也不早了,回到城里估計已經(jīng)凌晨,既然找到了,我們就沒必要再耗在這里?!?/br> 我想了想,點頭同意了。 我們也不可能在這里過一晚,而且出去的路沒有路燈,太晚回去的話,恐怕會出現(xiàn)什么不好的事情。 畢竟還有一個葉雄在虎視眈眈,要是他派人跟著我們,再來一個半路偷襲,就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