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最熟悉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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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俊詭異的眼神看了我好幾次之后,忽然開口說:“我還有事要做,你在這里照顧他,他一時半會都不會醒來,明天我跟曇花過來?!?/br> “那我怎么辦?”我有點慌。 讓我一個人留在這里看著風衡烈,要是他醒來后,像上次那要要殺了我怎么辦? 葉俊撇嘴說道:“你很害怕嗎?你不是最愛他么?現(xiàn)在有跟他單獨相處的機會你都不要?” “我......” “別我我我了,就這么定了,我趕時間?!比~俊說完,也不管我的反對,直接走人,離開時還幫我?guī)狭碎T。 我摸著脖子,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靠近昏迷在床的風衡烈。 葉俊真是,怎么就動手把他打暈然后扛回來呢?他醒來后怎么辦? 身上的燥熱一直沒有停過,我在廚房里找到冰水,整整喝了一支,然后又往頭上倒了一支,這才冷靜了下來。 回到房間時,風衡烈還沒醒,反正他也暈死過去,一時半會都不會醒來,我~干脆把背心脫掉,只穿著內(nèi)衣,準備找衣服換上。 剛打開柜子,忽然身后傳來一聲異響,我心里一驚,立刻轉(zhuǎn)身。 ?。?/br> 他醒了! 我咚的一聲靠在柜子上,瞪大眼睛看著床~上的男人。 風衡烈猛然睜開眼睛,呆了幾秒,嗖的坐起,我想躲進柜子都來不及。 他陰冷的眼神射了過來,我縮著身子,眼神慌亂的看著他,“你......你醒了......” “裴梓彤?”很顯然,風衡烈對于我在這里出現(xiàn)也覺得有點奇怪。 他的眼神銳利的掃過我的臉,然后往下移,一直往下移,然后定住,瞇起了眼睛。 我隨著他的眼神,下意識的低下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 下一秒,立刻爆發(fā)出一聲尖叫。 我的媽呀,我剛才因為太熱,把衣服都脫了,現(xiàn)在只穿著內(nèi)衣......還是濕透的。 我第一個反應,就是瞅準了房間的門,飛快的跑了過去。 沒想到還沒跑到門口,風衡烈已經(jīng)一個飛身從床~上跳下來,高大的身形往門口一站,擋住我的去路。 我收勢不及,一下撞到他的身上,手腕轉(zhuǎn)眼就被抓~住。 “裴梓彤,你這是在勾引我?”他陰鷙的眼神再次落在我的胸上。 我慌忙用單手擋在胸前,驚恐的說:“沒,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他像是有意捉弄我,長臂一伸勾住我的腰將我拉過去。 一抹熟悉的男人氣息唰的一聲鉆進我的鼻腔,我忍不住咕咚一聲吞下一口口水。 五年了,我無時無刻都在想他,念他,想著那些同床共枕的日子,想著那些他說,沒有我就睡不著的日子。 如今這個男人就站在我的面前,我還穿成這樣跟他面對面,我的心更亂了。 距離越近,彼此的氣息越濃。 風衡烈的身子在我靠近時明顯顫了一下,捏著我手腕的大手也突然收緊幾分,黑眸中陡然涌起濃重的情谷欠。 什么情況,為什么他看起來,像是要吃了我一樣。 這個念頭噌的一下竄進我的腦海,我伸手想要去探他臉上的溫度,風衡烈卻眼神一凜,抓~住我的手,緊緊的捏著,臉色逐漸變得暗紅,呼吸也變得濃重起來。 他在我腰上的手臂收的越發(fā)的緊,薄薄的衣物根本阻擋不了那灸熱的感覺。 “裴梓彤......”他的聲音變得低沉嘶啞,“是你先勾引我的,別怪我?!?/br> 我還沒明白他的話的意思,他忽然低頭吻住了我。 我差點忘了,他被郭婷下~藥了! 我嚇個半死,瞪大眼睛看著他,愣了幾秒之后,驀然掙脫他的懷抱,抬手狠狠的甩了他一巴掌,“風衡烈,你瘋了,你清醒一點。” 這種被藥物控制才得到的吻,我不要! 風衡烈臉上的表情呆滯了一秒,幽深的眸子蒙上一片血色,“你敢打我?” “你清醒點,你被......唔......”我話還沒說完,已經(jīng)被他再次抓了過去,一個旋身按在門板上。 “這不是你想要的嗎?我只是在成全你而已?!彼帨y測的看著我,“你自動送上門,我怎么會拒絕?” “你......” 我想說的話全被堵在喉嚨里,最后只剩下咕嚕嚕的怪異的聲響。 我快要被氣死了,卻又掙脫不掉,熟悉而又霸道的吻,讓我腦海一陣暈眩。 這就是我想要的嗎?單憑一個吻,根本就不可能可以喚醒他的記憶。 可是為什么我卻有種想要沉醉其中的感覺,而且,我的手腳也有點不受控制,手臂攀上他的脖子,腿也抬起來繞著他的結(jié)實的腰...... 如果重逢只有一次,就別再讓離別再次發(fā)生,如果承諾只有一次,就一定要去實踐。 什么理智,什么仇恨,什么失憶都見鬼去吧,我只想要他。 五年后的纏綿,藥物催動下,瘋狂而又猛烈,我跟他都是像是失去了理智...... 夜很黑,房間也很黑,我看不到他的樣子,只能感覺到他熟悉的氣息,我聽到我的心在嘆氣。 為什么,我愛著的男人,只能用這樣的方式才能找到彼此。 明明是相愛的,經(jīng)歷一切之后卻還是得不到該有的幸福,明明知道他是被人誤導,我卻素手無策。 借著夜色,我靜靜看著纏綿后熟睡的風衡烈,手指凌空沿著他的額頭一路下滑,走過他的緊蹙的眉頭,他挺直的鼻梁,他涼薄的唇,他完美的喉結(jié),他結(jié)實的胸膛。 驀然想起他曾經(jīng)腦部中槍,我忍不住挪了挪身子,風衡烈卻忽然翻了個身,搭過來一條手臂,將我摟了過去,很快又再次沉睡。 我僵直著身子,跟他面對面的躺著,再也不敢動,知道聽到他的呼吸變得均勻起來,才抬頭看著他光潔的額頭。 他到底傷在哪里? 為什么會破壞了記憶神經(jīng)? 房間關(guān)了燈,黑暗中我也看不到,只能伸手把五指叉進他柔軟的短發(fā)里,摸索著。 指尖突然觸碰到不是很平整的頭皮,我的心咯噔了一下,那個,大概就是子彈留下的疤痕吧。 據(jù)說,人的腦袋里所謂的海馬區(qū),就是記憶的過渡區(qū),很多事情都會在這里儲存起來,在跟大腦皮層臨時信息交流之后,信息就會被被儲存起來。 這些科學的東西我是搞不懂了,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哪個記憶區(qū)域出現(xiàn)了問題,才會把以前的事忘記的一干二凈。 不過讓我覺得奇怪的是,為什么他誰都忘記了,就是沒忘記自己的老爸風懷德? 難道,也是郭婷跟他說,風懷德是他老爸,然后他就相信他就是自己老爸么? 風衡烈跟郭婷說,看到了那個婚禮,那這算不算有點進步了? 睡不著,我輕輕的拿開他的手臂,翻身下床,套上他的襯衫,走到陽臺,看著外面的夜色,思緒混亂不堪。 這個房間的露臺,看不到那個夢想的家,我也沒有心思再去觀察郭婷在做些什么。 其實不用看,她也應該是兩眼睜著到天明了,因為風衡烈在我這里,沒有他,她的心能安定下來嗎? 站了一會,困意開始向我襲來,我又挪到床上,剛躺下,風衡烈的手臂又搭了上來。 “幼稚鬼......”他嘴里忽然吐出了幾個字,嘟嘟囔囔的。 雖然說得不是很清晰,但是我卻聽得真真切切,他在說“幼稚鬼”三個字。 我心中一陣狂喜,差點沒忍住尖叫出來! 這三個字,是他對我專屬的稱呼!他在夢里看到了什么?還是想到了什么,才會讓他說出這三個字? 我緊緊的盯著他的薄唇,期望聽到更多的信息,然而,他在說出那三個若有若無的字眼之后,就再也沒有下文。 切,白高興一場。 我撇著嘴,縮進他的懷里,緩緩的閉上眼睛,很快便沉沉的睡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迷糊中,覺得床突然劇烈的震動了一下,我嗖的睜開眼睛。 地震了嗎? 我第一個反應就是想要跳下床,身子一動,肩膀卻立刻被人按住,很用力,床墊都感覺被我壓得凹下去了。 有個男人重重的壓了上來,我整個人立刻被沉重的軀體所籠罩。 “你要壓死我了!”我登時感到呼吸困難,胸膛因為喘氣而不斷起伏。 風衡烈瞇著眸子,俯視著我,熾熱的溫度從他身上不斷傳來,聲音卻冷的刺骨,“醒了?要不要再來一次?” 從他語氣中,我聽不出一絲感情,更多的是諷刺的味道。 我瞇起眼睛,迎上他陰鷙的眼眸,“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不是最清楚嗎?”風衡烈俯下腦袋,湊到我耳邊,聲音清冽,“你放心,我不會把昨晚的事說出去的,你高貴大方的形象也不會被破壞的。” 我咬咬牙,用力的去推他,他卻張嘴在我的耳垂上咬了一口,繼續(xù)說:“你的味道真好,我又想要了。” “你滾。” 媽的,他把我當成什么了,昨晚如果不是......不是因為藥物的作用,一時把持不住,我才不會跟他...... 說來說去都怪葉俊,明明知道郭婷給他下了藥,他竟然也照著給我來了一記,我才會控制不住的。 不過風衡烈的定力也似乎有點差,我還記得他試過中招后,還能保持清醒的,怎么昨天就那樣瘋狂呢? 風衡烈瞇著眸子看著我,語氣中盡是嘲諷,“昨晚那么主動,現(xiàn)在才來裝純,裴梓彤,你的演技真好?!?/br> 我別過臉,不想跟他解釋。 越是解釋越是不清楚,反正不發(fā)生的都發(fā)生了,無論他用什么眼光來看我,都是我自作自受。 風衡烈騰出一只手捏住我的下巴,強行將我的臉撥正,眸光銳利如箭,“你主動跟我上床,無非就是想讓婷婷傷心而已,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