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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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念楠大腿的傷勢好得極慢,殷凌羽雖未痊愈,但已能走動,而且小羽也被送到了院中,照顧蒙念楠的起居,為蒙念楠換藥。殷凌羽只需每日根據(jù)傷勢,從旁指點(diǎn)、調(diào)整配方。 這一日,蒙念楠躺在門口走廊上的躺椅中,殷凌羽坐在一旁,輕輕的給蒙念楠的腿按摩。由于大腿受傷,蒙念楠已經(jīng)好幾日沒有走路了,雙腿缺乏鍛煉,若不即使按摩疏通,怕腿傷好了之后,腿反而會變得酸軟無力。 蒙念楠望著坐著旁邊的殷凌羽,感受著他的指尖在她腿上帶來的酥麻之感。忽然感覺,這個俊朗清逸的男子,臉色似乎不如以前了。殷凌羽是一位不折不扣的美男,五官精致,皮膚白皙健康,四肢修長有力。但是,現(xiàn)在他的臉色,卻仿佛比之從前更白了,仔細(xì)一看,竟是蒼白的。 蒙念楠拉了拉殷凌羽的衣襟,示意他靠過來一點(diǎn)。 殷凌羽不明所以,以為她有什么悄悄話要和他說,不便被在院子里忙碌的小羽聽到,含笑的傾身向前,鼻尖幾乎碰觸到了她的,問道:“怎么了?” 蒙念楠伸出指尖,輕輕的撫摸近在咫尺的容顏。入手溫潤微涼,如此近距離的一看,發(fā)現(xiàn)殷凌羽臉色果然是變差了。 蒙念楠疼惜的問道:“怎么了?來了樓蘭十幾日,臉色怎么差了這么多?是你的傷還沒好嗎?要不讓唐大哥再給你仔細(xì)看看?” 殷凌羽臉色變了一下,似乎是震驚。但只是一瞬間的事情,殷凌羽輕笑一聲,安慰道:“放心,我沒事。畢竟是血rou之軀,受了那么重的傷,即使快好了,身體也有一個恢復(fù)的過程。不必為我擔(dān)憂,我自己便是醫(yī)者,對于自己的身體,我自然清楚,絕不會耽誤自己病情的。” 蒙念楠卻猶自擔(dān)心著,問道:“是不是在樓蘭生活得不習(xí)慣?這里空氣太干燥了,聽爹爹說,他剛來到這里的時候,也是很長時間都難以適應(yīng),當(dāng)時甚至連皮膚都干裂出血了。這里的食物也跟中原大不相同。雖然家里有中原的廚師,但食材也畢竟有限,不能和長安相比。你若是。。。。。?!泵赡铋o了緊抓著的衣襟。 “若是什么?小傻瓜?”殷凌羽好笑的看著蒙念楠,接著道:“若是我不適應(yīng),便叫我早日離開樓蘭回長安嗎?” 蒙念楠囁嚅半天,才說道:“那不然呢?你身體若垮了,我可擔(dān)不起這個責(zé)任?!?/br> 殷凌羽將蒙念楠的手握在手心,緊了緊,說道:“放心,即使是為了你,我也會好好的愛惜自己的身體。你這么冒失,我怎么放心讓你一個人生活呢?” 雖然嘴上不說,其實(shí)對于她以身涉險的事情,還是在意的吧?蒙念楠心里想著,雖然對于自己的行為并不后悔,但是,自己的行為讓大家都擔(dān)心了,卻是讓她過意不去。低低的,說道:“對不起,那幾日,讓你擔(dān)心了?!?/br> 殷凌羽伸手輕輕的拍了拍蒙念楠的頭頂,無奈的笑道:“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我也尊重你的意愿。但是,下次,你若是要去做什么事情,能否先提前跟我說一聲?也好讓我知道,你到底要去做什么?像這次,你不聲不響的就走了,岳父大人和我,都很擔(dān)心。如今外面那么動亂,你雖有一身武藝,但若有人真心想害你,你又如何躲得過?” 蒙念楠低下頭,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輕聲說道:“對不起?!?/br> 殷凌羽知曉,雖然蒙念楠知道此次自己的魯莽給家人帶來了困擾,但是,即使再有下一次,她對于家人的愛與擔(dān)憂還是會讓她做出相同的選擇。所以,他也只是輕輕的嘆息了一聲,站了起來,說道:“不必說對不起。我說過,無論你想要做什么,我都會尊重你的意愿,并且會盡心竭力的幫助你。此次事情都過去了,你現(xiàn)在只需要靜心的養(yǎng)傷便是了。無影在院門口已經(jīng)等我許久了,想來,是有要事相商,我出去一下,很快就回來?!闭f完,安慰的拍了拍蒙念楠的手背,轉(zhuǎn)身向院外走去。 院門敞開之處,果然,無影頎長的身影筆直的站著,淡漠的眼神在院門敞開的剎那,與蒙念楠同時望過去的眼神在空中交匯。不知道是否錯覺,蒙念楠在那一剎那間,竟然發(fā)現(xiàn)一直以來平淡如波的眸,竟似有暗潮涌動? 但那只是一瞬間的事情,無影見殷凌羽出來,側(cè)身讓過,院門慢慢的關(guān)上了,眼神由始至終,都沒有再往院中再看一眼。 蒙念楠望著緊閉的院門,怔怔的出神。她心底隱隱的不安,似乎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將發(fā)生,而她,竟是無力阻止。。。。。。 。。。。。。 縱使,已經(jīng)是無數(shù)次給這些可怕的傷口上藥,唐琰彬的指尖還是忍不住的顫抖,心里的情緒是如此的激動憤慨,以致于遲遲不敢下手,怕一不小心,弄疼了他。這些深深淺淺的鞭傷布滿了整個背部,有些甚至深可見骨。 李云隱爬在柔軟的錦被里,嘴巴咬著一塊潔白的手帕。這個一輩子都養(yǎng)尊處優(yōu)的貴公子,何曾受過如此傷痛和屈辱?但這次,為了保住蒙瑾瑜,為了盡快控制樓蘭的局勢,他以身涉險,最終仍然是難逃厄運(yùn),落入了匈奴的手中。在牢中的那幾日,他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唐琰彬不敢問,怕問起后,會令李云隱想起那些屈辱,他不愿看到驕傲的他,再陷入恐懼中。。。。。。 仿佛下定了決心般,唐琰彬指尖挑起了手邊的生肌膏,輕柔而又快速的涂抹上背后猙獰的傷口中。 李云隱即使是咬緊了口中的手帕,身子還是忍不住的一陣痙攣,將臉深深的埋入了柔軟的枕中,不讓自己發(fā)出一聲呻吟。 待生肌膏在背后慢慢的滲透,最后化為烏有,李云隱將口中的手帕揪了出來,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