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陰戲纏魂(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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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灼祁沒反應(yīng)過來:“你說什么?” “我好像用錯卡了……”顧晚鳶撇著嘴,沖著不遠處的神像揚了揚頭, 示意他看。 只見神像停頓了片刻, 似乎還略略歪了歪頭,顯然非常無法理解自己接下來的行為。但蜉蝣卡既然已出, 就沒有任何一個逃生世界的npc能夠違逆。 其余五個神像顯然是受控于主神像, 盲目地向它靠攏過來,隨著細鋼棍重重捶地十二次,十二只跳動的新鮮心臟出現(xiàn)在六個神像的手中。 他們一手抓著一個心臟,面朝向著顧晚鳶的方向, 有的蹲地,有的墊腳, 齊刷刷地用心臟完美地擺出了一個大大的心型。 “砰砰”跳動的心臟還滴著鮮血,六個半裸光頭胖老頭, 五個滿臉眼睛, 一個滿臉嘴巴, 嘴巴開開合合,重重疊疊的低音在空間內(nèi)回向—— “愛你, 比心, chu~” 顧晚鳶干巴巴地眨了眨眼。 這場景著實有些詭異。 周灼祁卻難得有些手忙腳亂, 十二具力大無比的死尸同時出現(xiàn), 再加上之前的幾個,場面一度瀕臨失控。 見顧晚鳶傻站著沒什么表示, 神像用它笨拙的大腦思考了一番, 最終認定為自己的誠意不足以打動眼前人, 于是細鋼棍毫不猶豫地再次敲地六響,六根長到拖地的血管被神像們抓在手里,噴濺的鮮血飆向顧晚鳶。 似乎還想營造出禮花的效果呢。 任顧晚鳶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還有npc能有這種腦回路,她閃避不及,被溫熱腥臭的血澆了滿頭滿臉。 “臥槽?!?/br> 一向穩(wěn)重的周灼祁難得爆了句粗。 也不怨他,空間里的二十一具死尸被一條繩索束成一團,拖著他緩緩走向顧晚鳶。 顧晚鳶跺了跺腳,狼狽地擦著滿臉腥血:“……太惡心了?!?/br> 周灼祁使了全力,也無法拉住那些死尸,額頭與手上的青筋都暴了出來,咬著牙對顧晚鳶道:“你對神像下達命令?!?/br> “第一,把那群死尸處理掉。第二,把心臟血管處理掉。第三,把五個分|身處理掉?!鳖櫷眸S毫不猶豫,命令一條又一條地下,小嘴“叭叭”地像機關(guān)槍一般,“第四,你自己保持靜默。”說完一打響指,“速度照做?!?/br> 神像果然聽話。 六個神像同時出動,先是吃掉了手中的器官,而后又撲向捆在一起的死尸,一時間,整個房間都是惡心的撕扯聲和咀嚼聲,碎rou鮮血灑得到處都是,鼻腔里全是濃郁的腥臭味。 顧晚鳶抓著周灼祁重新回到電梯旁:“……真是夠了。” 電梯門終于在他們眼前打開,顧晚鳶幾乎是瞬間就沖了進去。 這次的電梯終于有了去往一層的按鈕。 回到宿舍樓時已經(jīng)是午夜了,小樓安安靜靜的,似乎學(xué)生們都已經(jīng)在沉睡中了。 順順利利地走到三樓,卻發(fā)現(xiàn)顧晚鳶所在的312宿舍的宿舍門竟消失不見了,原本是門的地方現(xiàn)在是一面墻,顧晚鳶確認了許多遍,才相信312宿舍確實是不見了。 倒是隔壁一直被晉封的310宿舍的封條不知被揭掉了,門鎖也打開了。顧晚鳶伸手嘗試推了推門,“吱呀”一聲,門竟被輕輕松松推開了。 站在門外向里看,那竟不是宿舍的樣子。 無邊無界空空曠曠的純白空間中,一模一樣的趙大大和趙小小并肩而立,沖著他們露出大大的笑臉。 趙小小甚至還招了招手,嘴唇動了動,看唇形似乎是在說“來”。 像是異次空間,看起來就危險重重的樣子,可也不知怎的,顧晚鳶總覺得里面有很重要的東西。 “去嗎?”她回頭看向周灼祁。 周灼祁與她有相同的感應(yīng),便點點頭道:“走吧?!?/br> 二人剛一走進房間,趙大大與趙小小便消失了,一起消失的還有身后的門。 周圍景象旋轉(zhuǎn)變換,轉(zhuǎn)瞬間就從亮堂堂的雪洞一般的空間,變成了一條狹窄昏暗的走廊。 像是宿舍筒子樓的走廊,昏昏沉沉的,兩壁分散鑲嵌著幾扇上了鎖的門,頂上吊著的幾盞燈忽明忽暗,發(fā)出“嘶嘶”的聲音。 這條走廊的盡頭是一片光明,像是通往另外一個空間。 顧晚鳶當先邁出步子:“我們過去看看呀。”她回頭望向身后的人兒,“你說……咦?” 本該在她身后的周灼祁突然不見了,而她背后也變成了一條一模一樣的走廊,盡頭也是一片光明。 顧晚鳶:“……” 這間宿舍被封是有一定道理的,這種混亂的空間真的能逼瘋?cè)恕?/br> 她轉(zhuǎn)回身,右手握著短刀,左手拿出一張禁錮卡夾在指間,硬著頭皮向前走去。 也不知是什么原理,這條走廊看著短,可走起來卻長極了,走了好久也沒能走到盡頭。 顧晚鳶扶著墻歇了會兒,忍不住吐槽:“什么鬼地方……” “……原來姹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 像是回應(yīng)她的抱怨,悠遠的唱腔驟然響起,帶著回聲遙遙傳來,漸唱漸響。 “……良辰美景奈何天,便賞心樂事誰家院……” 即使早有心理準備,但當一個穿著戲服的女人從頭頂落下,倒立著與顧晚鳶面對面時,她還是被嚇了一跳。 接連后退了幾步,將手中的禁錮卡砸上女人的臉。在女人被瞬間定住之后,顧晚鳶才松了口氣,走進了去看。 那女人是唱昆曲的裝扮,一張臉像調(diào)色盤一般,被刷得膩白膩白,眼眶與臉頰撲著濃艷的紅粉,一張紅唇嬌艷欲。烏黑的秀發(fā)與五彩的水袖倒垂下來,拖在地上。 她被定住了身形無法動彈,嘴里卻依舊不停歇地唱著曲:“……朝飛暮卷,云霞翠軒,雨絲風片,煙波畫船……” 曲調(diào)婉轉(zhuǎn)多情,聲音冰涼刺骨,無端端讓人生出涼意。 “……錦屏人忒看的這韶光賤。是哪處曾相見……” 唱著唱著,長發(fā)與水袖隨著曲聲蕩漾起來,順著地板向她延伸而來。 “……相看儼然,早難道好處相逢無一言……” 她想逼著她后退。 顧晚鳶咬了咬唇,她的目標是前方走廊盡頭,她不想走回頭路。 想了想,她先是補了一張禁錮卡,而后手持短刀迅速割斷女人的長發(fā)與水袖,緊接著以手撐地,矮身一滾,便從女人頭下滾了過去,起身就跑。 到手的鴨子飛了,那女人很是憤怒,暴漲的長發(fā)與水袖緊追不舍,向她伸來。 禁錮卡已經(jīng)用完,顧晚鳶不敢停下,一邊跑著,一邊努力搜索著針對npc的攻擊類蜉蝣卡。 她琢磨著,等她回頭出了這逃生世界,真該好好熟悉一下現(xiàn)有的所有蜉蝣卡才是。 不多久,禁錮卡時效便過了,女人的本體與長發(fā)、水袖一起追趕,速度更快,眼看著就要追上了,終于被她翻出來一張瘟疫卡,向后丟了過去。 來不及回頭看,也不知這瘟疫卡能有何效用。 她動作還是稍慢了一些,被水袖重重地敲在背上,砸得她向前一頭栽倒,“哇”地一下吐出一口血來。 那水袖看似輕飄飄的,誰知砸在背上竟這樣疼。 顧晚鳶喉嚨甜絲絲的,她強撐著,一咕嚕爬起來就繼續(xù)往前跑,卻被幾雙手牢牢拉住:“乙,是我們?!?/br> 抬眼一看,剛才還身處昏暗走廊中的自己,怎么摔了一跤竟摔回了宿舍里? 不止是女隊友丙、戊、癸,甚至連現(xiàn)存的男隊友丁、己也在,只是不見了周灼祁。 顧晚鳶被扶著站起身,一臉茫然地環(huán)視四周:“怎、怎么了?” “你夢魘了?!北谝巫由献?,“先坐下緩一下。” 窗外是黑夜,月光卻明亮得很。 顧晚鳶摸了摸自己的嘴角,沒有血跡,她明明吐了一口血,現(xiàn)在后背還痛得厲害,手中也攥著短刀,可她看著周圍坐著淡定討論的隊友,恍惚間竟覺得自己確實只是在宿舍小睡時夢魘了一場。 丙他們在說著關(guān)于輔導(dǎo)員的事情,他們依舊在走主線。 宿舍門突然被踹開,大家的目光瞬間就被吸引過去。 是周灼祁。 “晚晚?!彼麙呦蚴覂?nèi)眾人,而后向顧晚鳶伸出手,“過來我這?!?/br> “阿祁?!鳖櫷眸S招呼他一聲,想也不想,起身就向門口走去。 “別去?!北麉s一把拉住她,悄聲道,“你看他的腳?!?/br> 走廊里的燈忽明忽暗,卻足以照見周灼祁的全身。他立于門口,不肯踏進房門一步,身形頎長,卻看不見腳踝與雙腳,整個人好似漂浮在空中。 顧晚鳶猶豫了,邁出的腳又縮了回來。 那真的是周灼祁嗎?還是另外的什么東西? 門外的人見顧晚鳶停下腳步,語氣帶著些焦急:“晚晚,你看他們的手?!?/br> 顧晚鳶依言回頭,看了看隊友們的手。這一看,心中又是一驚。 他們的掌心與手背竟是長反了。 戊正以手撐著臉頰,正常人做這個動作,都該是掌心與臉頰接觸,可戊卻是手背撐著臉,掌心沖向外面。 這、這遇見的都是什么破爛事兒?顧晚鳶快哭了。兩邊的人都看著不像人類啊。 周灼祁皺了眉,再次道:“晚晚,快出來?!?/br> 就算都是怪物,如今門外只有一個,而門里足足五個,那還是去門外比較有勝算。 顧晚鳶衡量了片刻,終于下定了決心。她趁著隊友不注意,迅速向外沖去,同時腳步不停,揚起手中短刀,狠狠向周灼祁扎去。 周灼祁早有防備,身子一偏,用短刀輕易格擋住。 走廊昏暗的廊燈突然白光大盛,一時間晃得人什么也看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