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驚詭古堡(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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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會有事吧?”顧晚鳶有些擔(dān)心,推了推她道, “要不你去幫幫他唄?” “幫他?”裴子昉一臉“你開什么玩笑”的表情, 他剝好橘子,遞了一半給顧晚鳶, “吃嗎?……不吃算了, 很甜的。” 這時候的裴子昉不如后來沉穩(wěn),有阿澄撐著有狐,他就只管跟著顧晚鳶胡鬧。 他張大了嘴,把橘子都塞進(jìn)嘴里, 不甚在意:“這是他們誅天的內(nèi)部紛爭,我去幫他就等于有狐去幫他, 澄兒不得打死我?”他又拿了一個橘子,不走心地安慰她, “你就放心吧, 你家阿祁不會有事的。他在蜉蝣界成神多年, 張一邕再怎么狠角色,也斗不過他的。” “晚晚?!?/br> 又有人喊她。 那是一個女聲, 聲音模模糊糊輕輕飄飄, 帶著回聲聽不真切, 像是從半空中傳來的。 顧晚鳶抬頭去看, 本該是天花板的地方,此刻是漆黑的虛無。再收回目光后, 周遭的一切就又變了。 她重新回到最初的那個堆滿了娃娃的房間里, 安安穩(wěn)穩(wěn)地坐在椅子上, 面前擺著一面鏡子。鏡子里的她,一手捧著一個人頭,一手攥著一把小刀,笑道的刀刃還插在人頭的臉頰上。 鏡中那雙無神的眼睛逐漸聚光。 她周圍被布下了結(jié)界,陳語晨焦急地拍著結(jié)界,卻無法前進(jìn)一步,只能不停地喊著她的名字,企圖喚醒她。 顧晚鳶回過神來,沖陳語晨寬慰一笑,示意她放心。 原本還樂呵呵的小女孩見顧晚鳶清醒過來,臉色一變,“哼”了一聲,生氣地將手中的糖果砸向桌面。 壓抑住內(nèi)心的惡心,顧晚鳶重新捧起手里的頭顱,用刀子小心地將表層的皮膚慢慢地削下來。 小刀很鋒利,連她不小心掉落在刀刃上的頭發(fā)都輕易斷成了兩截,可削在血rou上卻又似有重重阻礙,須得使勁全力才能艱難地推送刀刃。 許久之后,她才將整張皮剝了下來,皮與頭顱分離的一瞬間,那顆頭顱又變成了塑膠的娃娃頭。 小女孩從椅子上跳下來,蹦蹦跳跳地跑了過來。 顧晚鳶將皮遞給她:“檢查一下唄?” 小女孩嫌棄地撇撇嘴,用一根食指挑起那張皮,歪了頭去看,一邊看一邊嘀咕著:“真討厭,你這個人真是討厭極了,我不喜歡你?!?/br> 整張皮完好無損,雖然厚度是厚了些,卻沒有一絲破損。 小女孩子鉆不到空子,只得一揮手撤了顧晚鳶的禁制,悻悻地坐回到椅子上,指著陳語晨沒好氣地道:“喂,該你了?!?/br> “好沒意思。”她隨手丟了兩顆糖果給陳語晨,一紅一綠,“選一個吧?!?/br> 顧晚鳶奇道:“這算什么游戲?” “大冒險啊?!毙∨⒁桓薄班l(xiāng)巴佬沒見過世面”的樣子,“一顆甜如蜜糖,一顆……嘿嘿?!?/br> 大概是毒如砒.霜吧。 陳語晨看了看顧晚鳶,拿起了紅色的那顆。 顧晚鳶一驚:“你、你這么輕率的嘛?” 陳語晨笑道:“組織的幸運(yùn)色,你的幸運(yùn)色,說不定也能護(hù)佑我?!?/br> 她剝開了糖紙,正要將糖果放入口中,忽然聽見中年女人的聲音暴怒道:“娃娃!你又在胡鬧!” 一直肆無忌憚的小女孩被這一聲吼嚇得一哆嗦,立即將自己抱成了一團(tuán),噘著嘴回了句:“我才沒!” 似乎情況有變,顧晚鳶拉住了陳語晨的手:“你先別吃?!?/br> “你還敢犟嘴?”女人的聲音近在眼前,卻見不到她人影,“看我不打你!” 小女孩兒立即抱著腦袋亂叫道:“別打我!別打我!” “那你還不趕緊滾回來!” “哦?!毙∨⒉磺椴辉傅卣酒鹕?,兩手抱住自己的頭顱,使勁往上一拔,“噗”的一聲,她竟把自己的頭顱直接拔了下來。 碎rou與鮮血噴濺了一地,虧得顧晚鳶與陳語晨躲避得夠快,才沒被噴濺到身上。但胖子男正痛苦地趴伏在地上,剛好被鮮血灑了一身。 小女孩也不覺得疼,一手抱著頭顱,一手還抓了一把糖果,轉(zhuǎn)身蹦蹦跳跳地往墻中走去,一眨眼人就不見了。 小女孩一離開,整個房間迅速開始變化——木質(zhì)的長桌迅速腐朽,滿屋的娃娃開始破敗,桌上的食物腐敗變臭,濃郁的餿味遍布全屋,整個房間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衰敗下來,就好像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很久很久。 莫非這個房間里的時間在加速流逝? 顧晚鳶與陳語晨來不及細(xì)想,扭頭就跑。 胖子男的反應(yīng)慢了一拍,身受重傷行動不便,等他艱難地走出房間后,顧晚鳶驚訝地發(fā)現(xiàn)他整個人似乎老了十幾歲,臉上爬上了皺紋,頭發(fā)也染上了灰白色。 在他身后,房間里的燈爆亮一瞬,而后徹底熄滅了。 顧晚鳶忙摸上自己的臉,觸手處依舊是滑膩的皮膚,可她依舊不放心,拿手電筒照向自己的臉,抓著陳語晨問:“阿晨阿晨,我變老了嘛?” “沒有?!标愓Z晨拍了拍她的臉,“年輕著呢?!?/br> 童稚聲音再一次響起,看來是又到了收取住宿費(fèi)的時候了。這個逃生世界里的一天似乎只是正常世界里的兩、三個小時。 因?yàn)榕肿优谟螒蛑兴劳?,所以這一次也不需要將試煉者推入圓臺,眾人又平安度過了一天。 在黑暗重新來臨之前,剩下的幾名試煉者聚到了一處。 壬也死了,現(xiàn)在幸存的試煉者僅剩下六名。顧晚鳶、陳語晨、辛是一方陣營,而眼鏡男、眼鏡女、胖子男是另一方陣營。盡管誰也沒有說破,但大家都心知肚明。 這個世界里依舊沒有背叛者存在的線索,但大家確實(shí)被分成了明顯的兩撥人。折騰了這么久,誰也沒有獲取到離開世界的線索。于是眼鏡女提議大家再去照照鏡子,剛好兩方陣營人數(shù)一樣,看是否能獲取到什么有用的線索。 但看到鏡子中浮現(xiàn)的那行字的同時,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3/10=7/10。剔除雜質(zhì),保持純凈?!?/br> 這次的提示果然非常明顯。想要離開這個逃生世界,就要讓對方陣營的人全部消失。 這是一個非黑即白、有我無你的逃生世界,何其殘忍。 在想通線索的一瞬間,眼鏡女便拉著眼鏡男與胖子男倒退了幾步,與顧晚鳶他們拉開距離,她右手抬起,似乎要拿蜉蝣卡了。 不等對方蜉蝣卡出手,顧晚鳶拉了一把辛,與陳語晨轉(zhuǎn)身就逃。 事發(fā)突然,他們選擇了先走為上。 而眼鏡女他們也沒有追來,似乎也并不想立即就與對方拼個你死我活。 顧晚鳶三人隨便找了一間房間躲避了起來。 “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辛看著顧晚鳶,“乙,我們仨就你排位最高,你拿個主意?!?/br> 顧晚鳶瞥了他一眼,這倒霉孩子怎么還沒算明白“甲”也在他們這一方呢。 不到萬不得已,顧晚鳶并不想主動殺隊(duì)友。都說殺掉逃生試煉者,氣運(yùn)會下降,在這種危險的地方,運(yùn)氣何其重要,所以陳語晨多少也有些忌諱。 “要不然我們把他們?nèi)齻€都?xì)⒌舭??”辛見顧晚鳶與陳語晨都不接話,急得抓了抓頭,“我看那個胖子虛弱得很,也……” 話沒說完,他看到眼前景象,倒吸了一口冷氣。 顧晚鳶與陳語晨用手電照了照房間。 這又是一個特殊房間。 這個特殊的房間里……全是死人。 準(zhǔn)確來說,這個房間里顯現(xiàn)的,是現(xiàn)在的十位逃生試煉者死去時的幻象。 距離他們最近的,是癸。他一動不動地躺在一個圓臺上,渾身血淋淋的,身上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膚,甚至看不出那是一個人的樣子。但根據(jù)尸體上的小字顯示,那就是癸,這個逃生世界里第一個死亡的逃生試煉者。 再往里走,是己。己的尸體從中一剖為二,躺在血泊中。他的傷口平整,像是被一刀切開的??磥黻?duì)友說的沒錯,他確實(shí)是被電鋸人所殺。 接著是庚,一個胖胖的女人,是胖子女。她渾身焦黑,睜著眼睛,僵直立在一個棋盤上,左臂上還接著胖子男的手臂,直接比她自己的右臂大了一個號。 然后是壬,她倒在地上,被一張網(wǎng)緊緊地束縛住,身旁還落著一張蜉蝣卡。他竟是被同伴殺死的。 這四人是已經(jīng)死去的試煉者,幻象與他們的真實(shí)死因一一對應(yīng)。 而讓三人汗毛倒豎的,是接下來的幾個幻象。 顧晚鳶拉緊了陳語晨的手,慢慢地往里走去。 胖子男蜷縮在地上,臉上的表情痛苦而猙獰,乍一眼望上去也看不出是什么死因,倒像是被痛死的。 胖子男身后不遠(yuǎn)處,是眼鏡男和眼鏡女。他們距離不遠(yuǎn),橫七豎八地倒著,地上還有幾張蜉蝣卡??磥恚罱K他們雙方還是免不了一戰(zhàn)。 至此,對方陣營全軍覆沒。按理來說,他們?nèi)齻€已經(jīng)可以離開這個逃生世界了??善柚蛛姷墓?,他們看見前方還有兩個幻象。 走在前面的辛壓抑地叫了起來,又是震驚,又是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