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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巡小故事-沙海之心(上)

    作者:59UER

    字數:24312

    2021年8月6日

    來自西亞的熱風卷起熾熱的沙礫鞭撻著cao場上的學員,沒有人發(fā)出怨言,也沒有人強打精神,年輕的學員們站在驕陽下艱難的呼吸著咸澀的空氣努力保持著軍姿。

    作為教官的虎滿意的看著這支隊伍,她身穿白色短袖水手服與黑色短裙暴露的體膚已經抹上了厚厚一層防曬霜,手上托著一把步規(guī),如果有人忍不住亂動她就會毫不客氣的拳腳相向,雖然一直有學員背地里舉報她上課時行為不當,但因為學院的成分有些復雜,這些舉報統(tǒng)統(tǒng)沒有起到效果。

    「自從聯(lián)盟歷41年索維斯基紅軍與不列顛尼亞軍隊在波斯展開聯(lián)合軍事行動以來,兩國的軍事合作日趨密切;經過兩國軍方上層的協(xié)商,決定在中亞的哈扎爾海上建立一大型人工島即卡斯皮島,在島上聯(lián)合創(chuàng)辦一所海軍學院即卡斯皮島海軍學院。」

    菲利普站在講臺上為新入學的學員講述海軍學院的歷史,「除了諸位航海、岸防、航空兵以及海軍步兵單位的學生,我們還負責訓練艦娘候補生,雖然她們長相可愛,但她們身體內蘊含著巨大的力量…」

    「哇呀!」

    菲利普還沒有講完窗外的cao場上就傳來一聲驚呼,整齊的隊列亂作一團,教室里的眾人也被聲音吸引紛紛望向窗外,菲利普打開窗戶探出半個身子心中暗暗叫苦,不知道這次虎又惹了什么麻煩。

    虎氣沖沖的扒開人墻,「都給我讓開!」

    她手腳并用扒拉著圍觀的人走到人群中心,一名艦娘候補生躺倒在guntang的地面上呼吸急促,意識模煳。

    虎走到跟前眉頭一皺問道「怎么回事?」

    「好像是中暑了?!?/br>
    螢火蟲答道,虎蹲在那人身前「舒爾茨,起來,你沒事!」

    她抓住驅逐艦娘的衣領搖晃著,「別裝了,起來,這沒有用?!?/br>
    而舒爾茨像個斷線木偶一樣癱在地上,一頭金發(fā)灑落在地,鼻梁上的小眼鏡被晃得從臉上滑下來,似乎是真的出了什么問題。

    虎被嚇得一哆嗦,她強裝鎮(zhèn)定學著急救教材上的樣子檢查艦娘的情況。

    她摸摸艦娘的脖頸,脈搏還在且速度很高,又試著翻開舒爾茨的眼皮,頗顯怪異的是雖然是一副失去意識的樣子,但她的眼珠卻可以隨著虎的動作不斷晃動著。

    她試探性的抽出自己的水兵刀向著艦娘的眼睛猛的刺去。

    「教官你要干什么???」

    螢火蟲驚叫「只是做個實驗……」

    刀刃在危險距離突然停住而舒爾茨的瞳孔并沒有什么特別的變化,虎移動刀刃眼珠就隨著刀刃的移動而轉動著,甚至會做出翻白眼一般的表情。

    「真行??!」

    虎收回匕首「還能知道開目標追蹤?」

    她插起艦娘的腋下把她緩緩拎起來。

    「是不是還想拆炮塔?。俊?/br>
    她自顧自說著緊緊抱住舒爾茨,一手摟住少女的柳腰一手掀開二人的上衣,兩人的小腹貼在一起,眾人看到這場景都是一臉的迷惑。

    舒爾茨小腹guntang,腹rou隨著脈搏劇烈的痙攣,盆腔充血心臟劇烈跳動泵出鮮血以降低核心的溫度導致其他肢體供血不足。

    「果然?!?/br>
    虎眉頭緊鎖彎腰扛起舒爾茨。

    「螢火蟲,檢查所有人核心溫度!」

    眾人面面廝覷「如果有人現在開著核心我勸你們馬上關掉?!?/br>
    虎邊走邊說「否則她就是你們的下場?!?/br>
    人群逐漸散開,虎扛起一人邊走著邊教訓著什么,大概不是啥大問題,但為了保險起見菲利普還是忍不住向她們喊「虎教官,把學員帶回教室去!」

    「要你管啊斯拉夫人!」

    虎扛著一名少女走過來,微風吹起少女的裙擺露出濕透的內褲。

    「這是命令!」

    菲利普加大音量吼道「是~教務長大人!」

    虎微微屈腿拎起裙擺做作的回答道。

    「螢火蟲把大家?guī)Щ亟淌??!?/br>
    聽到命令的眾人快速跑來又在虎的身后猛的放緩腳步默默跟隨,緩緩進入教學樓。

    菲利普關上窗招呼大家回到座位上繼續(xù)上課,「好了同學們我們繼續(xù)講學院的概況。」

    他站在講臺上翻開教桉說道。

    入夜,菲利普站在會議室里聽著校領導的責問。

    「這次又是虎闖禍,這都多少次了你心里有沒有數?」

    「第114514次。」

    男人低著頭嘟囔著。

    「少說胡話!再這樣下去會讓學員產生厭學心理,這對艦隊人才的建設有多大影響你知道嗎?」

    「我知道,領導同志。」

    「你知道什么?」

    「影響學員對必備知識的掌握,影響學院的對外……」

    「你什么都不知道!」

    領導粗暴的打斷男人的回答「是!請領導教誨。」

    男人突然昂起頭大聲回答著。

    領導站起身來憤怒的望著男人「你也不是第一天當教務長了,你和虎的關系

    我也知道,私底下和她溝通溝通讓她正常點行不行?」

    「我盡量,領導同志?!?/br>
    「告訴我行還是不行!」

    「行!領導同志?!?/br>
    說完菲利普伸出手。

    「干什么?」

    「我需要專項資金?!?/br>
    「去你的!我雖然經常教訓你但我可沒因此多扣過你工資?!?/br>
    「那,能報銷嗎?」

    「滾!」

    「是!愿為聯(lián)盟服務!」

    「喀嗒」

    菲利普從辦公室走出來帶上門,虎靠在門邊上不知等了多久,「又挨罵了,斯拉夫人?」

    少女笑著問「沒有,他用語很文明?!?/br>
    兩人走在走廊上,隱隱約約可以聽見學員們在校園各處的嬉鬧聲,兩人平靜的走著菲利普小心的控制著自己的鼻息,因為涂了太多防曬油虎的身上彌漫著一股「刺鼻」

    的香味,活像個推銷精油的波斯人。

    「你還記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嗎?」

    少女冷不丁的問道「今天嗎?」

    菲利普開動腦筋開始回憶關于虎和夏日的一切往事。

    「今天你入職???」

    「原來你還記得啊?!?/br>
    「那當然,我可是教務長啊……」

    兩年前…………一艘滿載物資的駁船搖搖晃晃的開向卡斯皮島,被稱為王立海軍巡洋艦最終之作的虎坐在篷布之下,在她身邊擺放著一張被翻爛的地圖和一枚小羅盤,數月前虎隨著艦隊肅清了波斯灣的深海艦隊,與地面部隊一起來到波斯古國,這里干熱的環(huán)境讓她很難適應,頭一次參加地面戰(zhàn)的時候她就因為核心過熱而昏倒了,軍醫(yī)只能把她脫光泡在淡水桶里強行降溫——這還沒追究她「浪費淡水」

    的責任,當她蘇醒時發(fā)現自己在一輛救護車上,軀體泡在水桶里,一群傷員坐在附近直勾勾的盯著她,少女往身上一看自己竟未著寸縷,她慌忙護住胸部蹲在水里漲紅了臉和眾人對視著,而傷員們紛紛拿起帽子遮在眼前就像在行覲見君主時的脫帽禮。

    從那以后人們都用「美人魚」

    來稱呼這個「泡在桶里的艦娘」。

    (還好沒人叫她巴巴羅薩)當不列顛尼亞軍隊與索維斯基紅軍會師之后圍繞波斯地區(qū)的戰(zhàn)略開發(fā)即刻展開,卡斯皮島建設以及海軍學院的創(chuàng)辦則是兩國重要戰(zhàn)略合作項目,不列顛尼亞與索維斯基聯(lián)盟派遣優(yōu)秀人才參與辦學教育工作,兩國可以在遠離前線的哈扎爾海訓練海軍后備力量。

    至少計劃上是這樣的,王立海軍馬上挑選出包括虎、納爾遜、伊麗莎白、肯特一類的經驗豐富的艦娘前往學院,很不巧的是這些名單在索維斯基聯(lián)盟白羅斯三軍科學院內部出版的第6輯至第輯報告中被評為「低于預期」

    或「落后時代」。

    在經歷了數日的顛簸,從汽車到火車再到駁船的旅途后卡斯皮島終于是出現在地平線上了,虎是作為先遣隊被派來的,當艦隊指揮部下達命令時她還在想找理由推脫:「可我的個人物品還在指揮艦上?!?/br>
    話音剛落屋外傳來一聲鳴笛,一輛卡車把她的個人物品剛好運來,物品之全甚至包括了她在艦上未來得及處理的垃圾。

    虎一巴掌拍在自己額頭上順著臉皮往下狠狠一扒(你看你做的好事。

    ^拿起筆在調令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不過面對自己未來的同事虎的心理壓力倒是一點沒有,畢竟在傳統(tǒng)認知里索維斯基紅海軍在世界上毫無存在感,而其前身斯拉夫帝國艦隊表現更是差強人意。

    虎再怎么說也是難得的全能型艦娘,艦裝更是代表高度自動化與集成化,用來唬索維斯基的土老帽肯定是夠了。

    駁船靠港后一名身著索維斯基海軍軍官制服的魁梧男人站在碼頭上用濃重的斯拉夫口音喊「梯格,梯格在不在?不列顛的梯格在哪里?」

    虎聽的一臉嫌棄默默的走到男人身后清了清嗓子「咳!」

    男人轉過身熱情的說:「啊,你就是梯格,歡迎你?!?/br>
    說著就伸出手「是泰戈爾?!?/br>
    虎站在原地更正男人的口音。

    「為我的到來而感到雀躍吧,不起眼的指揮官。畢竟我是英格蘭德最后的…」

    虎說到這理論上指揮官就會摸她的腦袋了她也可以說出剩下的臺詞,結果這斯拉夫人愣是一動不動,兩人站在原地尷尬的對視著,只有海鷗在空中「啊哈~啊哈~」

    鳴叫,彷佛在嘲笑虎的異常舉動。

    頓了一會兒男人終于開口,「最后的什么?」

    男人依舊一臉熱情的問著。

    「最后的…呃巡洋艦嗯…」

    虎的臉頰逐漸變紅「這和想象中的不一樣」

    她這樣想著頓時詞窮了,男人感到現狀有點尷尬就把手伸向少女的頭頂,「這就對了,接下來就能說出那句話。」

    虎微微抬頭準備發(fā)言,而男人彎曲手指如同頭皮按摩器一樣插進發(fā)絲撓著少女的腦袋。

    「喂!不準哦哦哦哦哦嗚嗚嗚嗚嗚~」

    虎感覺自己的靈魂都被抓走了,這一撓爽的她渾身顫抖,滿面潮紅,眼神迷離不知道的還以為兩人觸了電。

    「不行嗎?」

    男人說著放下了手拎起虎的包裹「走吧,還能趕上吃午飯。」

    「好哦嗚…」

    少女突然清醒過來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咳!好的?!?/br>
    男人將少女帶上一輛卡車,車斗里已經裝好了船上卸下的行李。

    在路上男人介紹說自己叫菲利普,是學院的教務長還兼職承教一些戰(zhàn)斗指揮科目,是個有戰(zhàn)斗經驗的指揮員。

    他介紹了學校里的基本狀況并保證不列顛的教職員可以安心的在島上工作生活,校方全力保障他們的生活起居,也不會過多干涉她們的教學方式。

    聽到這虎瞬間對這里的生活有了好感,只不過眼前這個叫菲利普的教務長還不知道自己和她的孽緣從此開始了。

    因為虎的教育方式較為極端且校方沒法直接干涉,就只能把壓力轉移到菲利普身上讓他出面協(xié)調,而菲利普也沒有多想,就用非常簡單非常斯拉夫的方法去解決問題——上酒桌。

    結果是問題沒有根絕但二人卻被全校認定為酒友了。

    「不是情侶就好?!?/br>
    菲利普在和他人聊天時說道。

    這天晚上為了紀念虎的到來,幾名教員在餐廳喝的昏天黑地,虎毫不顧忌的當著眾人的面解釋當天舒爾茨發(fā)生的核心過熱問題,說道興頭上她甚至打算寬衣解帶來好好介紹核心區(qū)的結構,還好卡姆娜教官及時阻攔。

    多數情況下艦娘會比他醉的更快,當然斯拉夫艦娘除外,等酒局結束照顧醉酒艦娘的活就落到千杯不醉的斯拉夫人身上,不過其他同事本著成人之美的意愿總是故意讓菲利普去送虎,虎雖說是沒表現出反感的意思;不過在菲利普看來,這個學校畢竟算不上一個安身之所,既然是合作辦學那么分道揚鑣也是遲早的事,所以「在這所學院找對象是不是搞錯了什么?」——菲利普。

    菲利普扶著艦娘走在路上,今晚不同以往的干燥陰冷倒是有點悶熱潮濕,虎雖說是四肢癱軟但卻沒有失去意識,一路上也是談天說地「菲利普……」

    虎說著男人的名字「嗯?」

    「菲利普~菲利普~」

    男人不耐煩的答道:「說話?!?/br>
    「我沒在跟你說話……」

    「唉……隨你吧。」

    男人把少女摟的更緊了稍稍加快步伐往宿舍走。

    「菲利普一點也不像斯拉夫人呢?!?/br>
    少女突然仰起頭看著男人說,「那我像什么人?」

    男人問「你像克勞茨人?!?/br>
    「你怕不是在罵我。」

    「就算是斯拉夫人也沒你那么無情啊?!?/br>
    男人聽了有些想笑「我要無情就不會管你了?!?/br>
    「那你試試?」

    少女扭動身子想要離開「不行,如果你出了閃失我要負責任的。」

    「啊,又是責任…」

    少女往男人懷里一靠不住抱怨著。

    「又是工作的,一點都沒情調。」

    「曾經有過……」

    男人平靜的說「什么時候?」

    「開戰(zhàn)前?!?/br>
    「你真慘?!?/br>
    「嗯?!?/br>
    男人附和著。

    少女斜眼望望男人的臉,他面無表情只是直勾勾的盯著路面彷佛自己只是抱著一件貨物一樣。

    虎垂下眼瞼沉思了幾秒,突然她抬起頭踮起腳尖在男人側臉輕輕一啄「哎!」

    男人被嚇了一跳轉過臉來與少女對視著。

    「你這是干嘛?」

    「可憐可憐你。」

    「你太魯莽了,女孩子的吻多珍貴?。??!?/br>
    「不知好歹?!?/br>
    少女罵了一句脫開身自顧自的走開了。

    「你沒醉啊?!?/br>
    「我醉了?!?/br>
    「你下次再裝醉這樣我就不送你了?!?/br>
    「隨你便啦斯拉夫人。」

    少女走進宿舍樓。

    「晚你馬的安!」

    少女在樓梯間喊了一聲跺著腳「咚咚咚」

    的走上樓去。

    「瘋虎!」

    男人默默地罵了一句,用力擦擦臉頰聞聞手指,一股淡淡的葡萄味竄進鼻腔。

    「唉……」

    男人嘆了口氣回到自己的宿舍,洗漱完畢后伴著些許醉意很快就進入了夢鄉(xiāng)。

    「呈散開隊形出發(fā)!」

    嗯?菲利普睜開眼睛,發(fā)現自己不在卡斯皮,此處芳草萋萋細雨蒙蒙,濕潤的平原上布滿彈坑。

    「跟我來!前進!」

    一名軍官發(fā)出命令,菲利普被人群簇擁著跟在軍官后面——軍官身著風衣手持佩槍一邊走著一邊轉過臉說道。

    「菲利普,唱起來!」

    「??!」

    菲利普突然驚醒,他擦擦臉上的水滴,原來是雨滴被風吹進來,他走到窗前熱風夾雜著雨滴打在男人身上,他不自覺的摸摸后背上的傷疤,肌rou偶爾會痙攣抽搐一下幫他回憶戰(zhàn)爭初期的殘酷往事,迎著風雨他小聲哼唱著那時的歌曲,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一夜的降雨之后島上終于變得涼爽了一些,虎也不必擔心自己的學員會被教務長勒令帶

    回室內了,cao場上正進行著障礙跑訓練,艦娘的400米跨??颇颗c普通兵科的障礙跑同時進行著,因為普通學員中不乏現役軍人甚至還擁有戰(zhàn)斗經驗,完成障礙跑科目簡直易如反掌。

    再看艦娘那邊雖然在身體機能上有更大的優(yōu)勢但對于初涉障礙跑就直奔跨海登島科目的艦娘候補生來講進入狀態(tài)還要花點時間。

    一旁的普通學員當然不會錯過表現自己的機會一個個在訓練場上躥下跳的賣弄功夫,而虎則罕見的耐著性子帶領艦娘們慢慢熟悉場地。

    當菲利普上報今日的教學內容時校領導一眼就盯上了虎的班級「跨海登島障礙跑?虎帶的是哪一級?」

    「是輕型艦級領導同志。」

    「我問的是年級?!?/br>
    「第一年級?!?/br>
    「第一年級就直接教跨海登島?」

    「我告訴她注意安全了領導同志。」

    「不行,你去盯著她,別讓她胡來。」

    「是!領導同志?!?/br>
    菲利普離開辦公室,快步走出辦公樓,跑到cao場邊靜靜的看著。

    「教務長同志。」

    普通科教官看見菲利普遠遠的向他敬禮,菲利普回了個禮走到教員跟前看著旁邊的艦娘隊伍。

    「沒出什么亂子吧?!?/br>
    菲利普問「沒有,今天她比較安靜。」

    的確,相比普通科這邊上躥下跳的熱火朝天樣子,艦娘那邊剛剛熟悉完科目,虎把隊伍帶回起點和她們講:「孩子們,大家已經走過一遍障礙跑的科目了,剩下的就是相信自己去加速完成它們,只要你們運動方面沒有障礙,就可以輕而易舉的完成這些項目,現在我來給大家演示一下?!?/br>
    說著她解下外腰帶遞給螢火蟲,自己站在起跑線上微微傾身突然后腳蹭了一下地整個人刷的一聲就跑出去。

    她跑上軟橋又沖向旋梯滑下滑桿又竄進高低橫木,走過的地方如同狂風刮過僅有器械晃動的聲音卻不見她的蹤影,這個時候她更像是一只貓而非名字里的虎,她高速通過每一個項目,其速度之快甚至只留下殘影,尾巴就好像累贅被拖拽著跑,只有在攀越項目時才能難得的看見她的身形,無論是繩網還是攀臺她都像是「黏」

    在器械上「滑」

    向高處;看見虎的表現眾人都停下了動作或站或趴著甚至還有的人掛在器械上都瞪大眼張開嘴觀賞著虎的個人秀。

    「果然是艦娘啊?!?/br>
    菲利普感嘆道,而其他人已經被震撼的說不出話來。

    虎緊緊盯著眼前的器械,雙腿急速動作著,在她看來現在其實是自己的身體在催促著自己去完成項目,如果自己有一點疏漏導致破壞了節(jié)奏自己估計會當場出丑吧,但她是不會讓這一切發(fā)生的……通過涉水的跨網,擋在面前的就剩下巨大的阻絕墻了,虎調整一下姿勢,她稍稍直起腰,下肢力量拉滿,腳尖點地向上一竄,抓住繩結兩腳踢踏著往上爬,等爬到墻頭雙手用力一撐隨后空翻落地。

    「哇!」

    所有人都驚嘆于她從墻頭飛起如同金色的彗星一般拖著裙擺和虎尾滯空落地的神cao作,觸地之時她一個趔趄讓大家捏了把汗,但隨后證明那只是她的起跑動作而已,伴隨著沙地上的一片塵土飛揚虎跑回終點,還順手從驚呆了的艦娘手中拿回了自己的腰帶。

    「好?。。 ?/br>
    眾人歡呼著擁過來,虎被圍在中間不緊不慢的系上腰帶后猛地一揮手「安靜!」

    四下里瞬間安靜下來「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該你們了!如果有人犯錯別怪我不客氣?!?/br>
    說著她拿起步規(guī)往手上拍了拍。

    「是……」

    眾人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繼續(xù)完成自己的項目。

    菲利普站在原地默默地看著,虎站到出發(fā)點觀察艦娘們的動作,時不時地望向菲利普,和他對視幾秒又像是擔心別人發(fā)現似的再扭頭避開;教官往菲利普身邊湊了湊小聲說道「教務長同志,剛剛落地那會兒……」

    菲利普目不轉睛的盯著虎說「你看見了?」

    「嗯?!埂獎倓傚缧且话愕纳倥p盈下落之時,有那么一絲讓人難以注意零點幾秒她露出了白皙的側臀反射著陽光。

    雖然難以捕捉但對于動態(tài)視覺拉滿的「教育人才」

    來說這幾秒足夠他們刻在腦子里遐想萬千了。

    菲利普揉揉眼換了個放松的站姿,「真羨慕你,教務長?!?/br>
    「啥?」

    菲利普疑惑的看向教官,教官沖著菲利普笑了笑壓了下帽檐走開了。

    入夜餐廳……菲利普撕扯著一塊水煮雞rou,將rou塊順著纖維撕成rou絲準備倒進湯碗里,相比前線,學院里的生活猶如天堂一般,這里不必擔心補給線中斷也不必關心每頓飯的食譜,就算因為地域偏遠導致食物不合口味也至少不用擔心在用餐時被敵人摸哨割了喉嚨……菲利普將一塊rou撕成一小堆rou絲剛掏出手帕擦擦手,迎面走來一人自覺的把rou絲端走而又換上一盤新的煮rou塊。

    菲利普陰沉著臉抬頭一看,果不其然,又是虎。

    少女微笑著把一罐葡萄酒放在桌面上說:「別瞪了,我請你喝酒?!?/br>
    「可我今天不想喝酒?!?/br>
    菲利普用手指敲了敲身邊

    的紅茶杯,「嗨呀,你可真難伺候?!?/br>
    虎轉身走向吧臺尾巴隨著步伐微微擺動說明她心情不錯。

    卡穆娜從托盤上端來三人的餐食一邊分餐一邊說道「怎么了教務長,又被虎小姐欺負了嗎?」

    「沒有,我準備訛她一盤菜呢?!?/br>
    菲利普拿起rou塊又開始撕扯,納爾遜抽出座椅坐下來「看她得意的,今天肯定又得喝個爛醉?!?/br>
    卡姆娜也坐在一側說:「不過今天虎小姐的表現真的很亮眼,連潛艇們都非常佩服她呢。」

    「那可得趕緊讓她知道?!?/br>
    納爾遜給自己倒了杯酒「等到了實戰(zhàn)潛艇們知道虎沒有反潛裝備就會反過頭來嘲諷她了。」

    「打不了帶浮游炮嘛。」

    卡穆娜斟上一杯茶輕貓淡寫的說。

    「你對她們可真狠啊?!?/br>
    「你們對虎也差不多嘛?!?/br>
    菲利普默默聽著突然插話進來「虎在艦隊里有什么不堪的往事嗎?」

    「這個嘛?!?/br>
    納爾遜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你知道的,虎在服役時海軍部裁定她適合參與級烈度的海戰(zhàn)。但事實上9級10級的戰(zhàn)斗是常有的事?!?/br>
    「這個我們能理解?!?/br>
    菲利普點起一支煙,「紅海軍的壓力也很大,不符烈度的作戰(zhàn)也很常見?!?/br>
    「虎那孩子啊,因為裝備齊全經常用來在關鍵海域執(zhí)行監(jiān)視任務,一旦暴露就會招致集中打擊?!?/br>
    「那你們就沒什么支援力量嗎?」

    菲利普低頭噴出一股煙問道。

    「實際上所有人都是支援力量但計劃往往趕不上變化,你不知道是炮彈先飛過來還是你先反應過來,有一次虎被深海領袖級戰(zhàn)艦直接命中,大家發(fā)現她的時候她已經昏死過去了,只有艦裝還在維持漂浮,醫(yī)務人員用盡力氣才把她蜷縮的身體打開,當肢體展開的一剎那腹腔里的內臟直接嘩啦啦地流了出來連捂都捂不住。」

    一邊說著納爾遜還用勺子攪了攪碗里的rou湯發(fā)出粘滑的聲音。

    隨后突然捂住嘴巴「嗚嘔,太像了……」

    菲利普把煙頭伸到納爾遜眼前,藍暈暈的煙霧緩緩升騰被艦娘吸入鼻腔。

    「謝謝好多了。」

    納爾遜對著酒杯輕輕抿著。

    「就別說這么生動了,還得吃飯呢?!?/br>
    卡穆娜不知從哪拿出一只酒杯給菲利普倒?jié)M了酒。

    「那你們不列顛的醫(yī)術可真是高明吶?!?/br>
    菲利普往鞋底擦了擦煙灰后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不管怎說從那以后虎就開始練體術了。」

    「啊原來是這樣。」

    「原來是哪樣???」

    一個大盤子被放在桌面上,里面擺滿了烤土豆條和烤魚rou。

    「哇!」

    眾人情不自禁的感嘆出聲,「這得花多少錢?。俊?/br>
    菲利普望著這堪稱豪華的烤盤問道。

    「菜是我做的,魚是我釣的,油是我買的,就只有土豆和佐料是餐廳的,也就多花了些誤工費。」

    虎坐在對面一邊給自己倒著酒一邊得意的說。

    「這些東西夠不夠換你的雞rou?」

    菲利普聞著烤盤的香氣,腸胃都快饞打結了,他極力忍耐著用手取食的欲望脫口答道「夠啊,太夠了,我都想給你撕一輩子雞rou……」

    「聽見沒有!?」

    卡慕娜一拍手指著菲利普笑著說「一輩子!」

    納爾遜和卡慕娜異口同聲的說,菲利普忙揚起手「不是……不是……小點聲……」

    對面的虎也羞紅了臉把頭沉在酒杯里,不過怎么看她的嘴角都是在上揚微笑著的。

    「恭喜你呀虎小姐,你的真愛算是……」

    「別瞎說,別瞎說?!?/br>
    虎忙伸手捂住納爾遜的嘴「誰會看得上他啊?!?/br>
    「你呀,還能是誰?」

    菲利普伸手遮住卡慕娜的臉「行了,行了,你也跟著胡鬧?!?/br>
    「別不識好歹!」

    納爾遜直接從桌前站起「難道你不喜歡她嗎?」

    「啊這……」

    虎也站起身把納爾遜按回座位上「前輩別鬧了??你右眼都睜開了?!?/br>
    「誒?」

    喧鬧的四人突然安靜下來扭頭看著滿臉通紅的虎。

    「你剛才說什么?」

    「前輩?」

    虎睜著水靈靈的大眼睛好像下一秒就會流出眼淚。

    「ohhhhhhhh!」

    納爾遜把酒杯舉過頭頂大聲歡呼起來。

    「聽見沒有,她叫我前輩了,我是第一個降服小虎的人啊。」

    納爾遜摸摸虎的腦袋「叫前輩多見外,叫聲jiejie來聽聽?」

    虎猶豫了一下她眼球徐徐掃過,看看手忙腳亂的菲利普又看看胡鬧的前輩們,隨后正視著納爾遜說道「別鬧了jiejie,菜都涼了。」

    「唔……」

    納爾遜彷佛陷入了記憶中,雖然身在偏僻的哈扎爾海,但那一聲「jiejie」

    的的確確是讓她重又看到了祖國的姐妹們。

    「好好好,不

    鬧了,不鬧了。」

    她扶一扶虎的王冠眨眨已經些許濕潤的雙眼拿起了餐具。

    眾人靜下心來重新端詳著桌上的佳肴,即使是在昏暗的燈泡下,軟嫩多汁的魚rou酥脆可口的薯條都堪稱是「光彩照人」,滴滴香濃的rou汁從冒著熱氣的rou塊上緩緩沁出,流過酥爛噴香的魚rou纖維,滴在金黃酥脆的薯條上,鮮美的rou香與薯條的焦香滲透交融,濃郁的香氣折磨著餐桌前的每一個人。

    「老實說,我想家了?!?/br>
    納爾遜用刀叉取出一堆薯條再敷上一塊魚rou,澆上高加索生產的酸奶油。

    「這好像祖國的炸魚薯條?!?/br>
    她不禁直接用手抓起沾上奶油的魚rou直接咬了一口。

    「嗚嗚嗚嗚嗚﹏」

    納爾遜閉上眼睛細細品味起來,發(fā)出了滿足的嗚嗚聲。

    「是的,我本來想做炸魚薯條來著。」

    虎直接用餐叉往碟子里扒拉著,「可惜這里的油太少了,只能用烤的?!?/br>
    卡慕娜叉起一塊rou先聞了聞,一口下去鮮美的魚rou味伴著酥油的奶香味頓時充滿了整個口腔,無需勞動牙口精確的火候使得rou質酥爛彈牙,舌尖微微一搗rou中的軟骨就被分離出來。

    卡慕娜吐出一塊軟骨問「這是什么魚?」

    「歐鰉?!?/br>
    虎用餐叉挑著軟骨干脆的回答。

    「那可太奢侈了,虧你能釣上這東西?!?/br>
    「只要你夠閑夠孤獨?!?/br>
    虎把魚rou鏟起來放進嘴里用舌頭一抿隨后咽了下去,菲利普站起身來舉起酒杯:「雖然我本來不愿喝酒的,但在這里請允許我說一句祝酒詞,我們來自五湖四海為了同一個使命于此相聚,無論戰(zhàn)火和災禍,無論傷痛與悲哀,我們都不再孤獨,為相聚干杯!」

    眾人站起身碰起杯后一飲而盡,「下一次相聚不會太遠。」

    卡慕娜接著說。

    大家坐回座位上盡情享受菜肴,也開始東拉西扯起來。

    「今天你的表現真的很優(yōu)秀?!?/br>
    菲利普一邊吃著一邊夸贊道。

    「然而這是基本cao作?!?/br>
    虎擺弄著盤里的魚骨心不在焉的答著。

    「我指的是你的教學方法。」

    虎頭也不抬的答道:「畢竟勞煩教務長大駕光臨了嘛。」

    「其實虎小姐的教學方法也沒什么問題。」

    納爾遜說:「畢竟小型艦真的很脆弱。」

    「是啊,就連潛艇都可以用海底作為掩護,而小型艦只能直面危機。」

    卡慕娜也加入話題,「我倒是沒說她有錯,只是這么高壓的工作狀態(tài)我擔心虎吃不消啊?!?/br>
    菲利普拿起茶杯發(fā)現里面已經空了。

    「對了,只是工作上的擔心?!?/br>
    他拿起茶壺邊倒邊說著。

    「太遺憾了,」

    納爾遜說:「我還以為我們的教務長學會關心女孩子了呢?!?/br>
    菲利普一臉迷惑:「我怎么不會關心了?」

    「要關心的方方面面可不都是顯露在外的?!?/br>
    卡慕娜補充道:「也許你該了解了解女孩子的心思?!?/br>
    「那從哪一個人開始呢?!?/br>
    菲利普明知故問道。

    「那還用說,當然是……」

    「嘿!嘿!嘿!」

    虎直接拿起一塊魚塞進納爾遜的嘴里「怎么又回到這兒了?你們在這么旁敲側擊下去,哪天我被教務長玷污了怎么辦?」

    「放心,我不……」

    「他不會的,」

    卡慕娜信誓旦旦的說:「要玷污也是你玷污他?!?/br>
    好好好!小虎加油哦。

    「納爾遜在邊上煽風點火,」

    真拿你們沒辦法……我會試試的。

    「…」

    你咋也上勁了呢,你們艦娘腦子里都裝了些什么啊?「伴著眾人的喧鬧,這一夜也愉快的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