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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氏臉色陰沉,當(dāng)著眾人的面也不好多說什么,只是讓丫鬟快把二小姐扶回去先把衣裳換了,然后再去她房里。 這畢竟是家事,不想外人知曉,所以只能關(guān)起門來處理。 其他親戚見到今晚這事,嘴上不說,一個個回了客房卻是議論紛紛,暗中指指點(diǎn)點(diǎn),想不到這尚書府表面看上去風(fēng)光,原來背地里還有這種齷鹺事。 舒未回去換了身干凈的衣服,這才來到馮氏的房中。 孫氏把舒未妍狠狠罵了一頓,做錯了事情居然還敢怪到自己meimei頭上,簡直是無法無天了,同時連著林氏一起罵。 林氏不敢反駁,只好唯唯諾諾的說都怪自己沒教好女兒。 一旁的二夫人劉氏幸災(zāi)樂禍,“我看今天這事就應(yīng)該把家法請上來,二姑娘年歲也不小了,也該學(xué)學(xué)規(guī)矩,出了今天這檔子事以后可怎么嫁人啊?!?/br> 劉氏的兒子連忙扯了扯娘親的衣袖,讓她不要多言。 舒清淺看著屋里站的幾人,將眾人的神色看在眼底。 又過了一會兒,舒父送完賓客后也知道了這事匆匆趕來,看到舒未妍,頓時臉色鐵青。 端看舒父長相,一張國字臉,就知道這人平日里肯定極其嚴(yán)肅,不茍言笑,大概是做官做的太久,即使在家中也擺出一副架子,頗具威嚴(yán),看得出大家都很怕他。 舒父一來,大家都不敢吭聲。 “給我跪下?!?/br> 舒未妍聽到父親的聲音,肩膀抖了抖,腳下一軟跪下來,心里充滿了害怕。 一旁的林氏原本還在抽抽噎噎,此刻也收了聲。 “你看看你現(xiàn)在披頭散發(fā)的樣子成何體統(tǒng),連走個路都不知道小心,今日舒家的顏面都被你丟盡了,好好的大喜之日被你沖撞了,簡直晦氣?!?/br> 舒未妍只能小聲哭泣,她不敢說自己原本是想推小妹,現(xiàn)在這算是自作自受。 她原本想說是舒清淺故意在地上扔了東西害自己滑倒,但是沒有人會信,而且事后小妹還將披風(fēng)讓給自己,裝出一副很關(guān)心的樣子。 舒未妍不傻,知道此時再說,更加引起父親的氣憤,所以只能低頭垂淚不說話,默默忍著。 孫氏寬慰道:“相公,算了吧,想來她也不是故意的,也許是池邊路滑沒有防備,不過未妍今日衣裳浸濕,不少人看見了,這該如何是好?” 舒父這才知道還有這等事情,氣的他直罵舒未妍有辱門楣。 “我看就直接把你嫁給那個小廝,也省得給我丟臉?!?/br> 舒未妍聽到這話,嚇得連忙給父親磕頭認(rèn)錯,她才不愿意嫁給一個下人,還不如讓她自殺。 不過舒父也只是在氣頭上這么說說,也不可能真的就讓自己女兒嫁給一個小廝,舒未妍卻是真信了,絕望的癱倒在地上。 舒清淺在一旁默默看著,沒忽略舒未妍眼中的恨意。 …… 舒清淺回到自己院里的時候,那兩個監(jiān)視的丫鬟早就不在了。 因?yàn)閷⑴L(fēng)給了舒未妍,舒清淺感覺空氣更加寒冷,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小廝已經(jīng)將炭火燒好,屋里火燃得正旺,憐兒去打水給小姐洗臉。 洗完臉,所有人都退下,只剩下舒清淺準(zhǔn)備寬衣睡覺,卻不料蕭從云從梁上下來。 舒清淺剛坐在床上,見到蕭從云有些意外,“你怎么還沒走?我還以為你早走了。” 蕭從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待了這么久還沒走。 大概她只是單純的想等對方回來再看一眼,如果說對方是精心侍弄的蘭花,高潔典雅,那她就是路邊的野草,也許以后她們兩個再無交集。 蕭從云再次對舒清淺鞠躬致謝,“今日之事多謝舒姑娘,在下無以為報(bào),不知該如何是好?” 舒清淺毫不在意的笑了笑,“蕭公子日后若是查出來我二姐背后是誰在指使,不妨來告訴我一聲就好。” 蕭從云堅(jiān)定的點(diǎn)頭,“自然會告訴舒姑娘?!?/br> 說完話,舒清淺繼續(xù)開始寬衣,解著頸項(xiàng)邊的斜扣,見蕭從云還站在原地,她不由挑了挑眉,“怎么還不走?我可是要脫衣服了,還是說你想留下來繼續(xù)看?” 舒清淺一邊說著一邊將外面的襖子脫下,毫不在意屋里還站了個人,露出里面純白的絲綢里衣。 蕭從云耳朵發(fā)紅,不知道為什么自己突然不敢繼續(xù)待下去,連忙告辭。 見蕭從云走了,舒清淺這才輕笑出聲。 蕭從云趁著天黑出了尚書府,黑夜冰涼的風(fēng)吹著自己微微發(fā)燙的臉,她終于冷靜下來。 唉,這是怎么回事,自己莫不是男裝穿久了,現(xiàn)在看到女孩子居然會臉紅。 第34章 宅斗里的女配 第二天早上起來,舒清淺發(fā)現(xiàn)一個嚴(yán)重的問題, 自己的聲音似乎有些沙啞。. 她實(shí)在是沒想到自己的身體這么弱不禁風(fēng), 大概是昨天晚上將披風(fēng)給了舒未妍, 自己在夜風(fēng)中吹了一會兒, 現(xiàn)在居然覺得頭有些昏沉沉的。 原本舒清淺還打算早點(diǎn)起床, 畢竟新嫂嫂第一天過門待會兒還要敬茶, 出于禮貌都應(yīng)該到場,可惜現(xiàn)在自己病了。 憐兒進(jìn)來侍候小姐洗漱,發(fā)現(xiàn)小姐臉色有些蒼白, 連忙問道:“小姐, 你怎么?” “咳咳,”舒清淺忍不住咳嗽了下,隨后皺了皺眉, “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br> 憐兒一聽到小姐說話的聲音嘶啞, 就知道糟了, 伸手摸了摸舒清淺的額頭,微微有些發(fā)燙, 嚇了一跳,“小姐你先坐下休息吧,我去讓小廝叫大夫過來給你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