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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jīng)過白天的動蕩,太一門又派了不少人過來守著,現(xiàn)在后山和村子周圍層層守衛(wèi),不方便行事,想要靠近查看也困難,畢竟后山那里一直有人,光是白天封印那里都有四名長老守著。 沐青四人只探了探大致的情況,遠遠觀望,隱在林中不過去。 白姝一醒,沐青只垂眼瞧了下,倒是江林挑挑眉,哂道:“醒啦?” 白姝迷茫地站起來,有點緩不過勁兒,只晃了晃腦袋沒吱聲,她感覺自己好像突然之間就懂了許多東西,乍一回想?yún)s空落落的,那些場景還在腦海中縈繞不去,與原有的記憶兩相碰撞,一點點變得清晰。 記憶并不完全,可足以讓她想起諸多過往。 江林不知曉她到底怎么了,見白毛團子搖頭晃腦有點暈乎,就手欠地戳了戳她的背,“今天怎么怪怪的,睡覺的時候翻來覆去地滾,現(xiàn)在又扒腦袋,是不舒服?” 就怕這孽障又出事,哪里有問題。 白姝沒有出聲,依然兀自用爪子扒著腦袋。 沐青感覺到不對勁,用手指擋開這孽障亂動的爪子,摸了摸,沒甚事兒。 江林也上前幫著看了看,的確沒事。 “別是沒睡醒……”她細細打量一番,越看越覺得像,“毛燥燥的,脾氣炸得很?!?/br> 白毛團子跟三火犬鬧脾氣時一樣,自顧自做事不愛搭理旁人,妖獸多少與人不同,也算正常。 接下來還有正事要做,既然白姝無礙,江林三人就各自做事去了,準備待會兒潛進陳家村。 清虛出去了一趟,弄來四塊太一門的門徒令牌分發(fā)給她們,四人喬裝打扮一番,再將令牌掛在腰間,不時就由林子一側出去,悄然無息地進入太一門的陣營,而后各自分開查探。 白姝被沐青裝進袋中藏起,以免被發(fā)現(xiàn)。這回用的是靈袋,里頭空間大,有主人施加的禁制保護,裝再多東西都不會鼓脹起來,適合隱匿身形。白姝縮在靈袋里,不似以前那樣好動,安生待著完全沒動靜。 要不是感覺到腰間的靈袋垂墜著,沐青還以為這孽障又丟了,她知曉白姝睡醒后就比較奇怪,可現(xiàn)在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顧不了那么多。 不動聲色低眼看了幾次靈袋,白毛團子一直都安安靜靜的,不像以往那般會倏地拱出腦袋東瞅西瞧,莫名格外規(guī)矩。 沐青沒再繼續(xù)關注這孽障,在太一門的陣營中悄然打探。 白天的事不簡單,駐守在此的弟子們都憂心忡忡,他們都清楚怎么回事,后山的魔界入口,河中沙地底下的法陣,還有憑空冒出來的神秘人。太一門現(xiàn)在十分被動,明明守在第一線,卻被攪得團團轉,不少弟子在對付邪祟時受了傷,全在一處包扎傷口修養(yǎng)調(diào)息。 喬裝成弟子的沐青走到拐角處時被一名師兄叫住,讓去照看那些受傷的人。 她應下。 白天的一再受挫讓大家比較擔憂,太一門內(nèi)部多少有點人心渙散,一名弟子小聲抱怨:“這些魔頭也太難對付了,哪是我等入門弟子能鎮(zhèn)住的,山上都不多派些師兄來幫忙,不知道怎么搞的?!?/br> 剛入門的弟子脾性還沒被磨平,說話就很沒分寸,這人就是個愣頭青,心里想甚就一股腦往外抖,啰嗦起來就沒完沒了。 有人聽不下去,制止道:“行了,說這些有什么用,別待會兒讓師兄他們聽見了,有你好看的?!?/br> 下山平亂最忌諱這樣,抱怨容易攪亂人心,被發(fā)現(xiàn)了定會受罰。 那弟子嘴硬,聽不進去,以為這是故意拂自己的面子,便沒好氣地說:“聽見就聽見唄?!?/br> 另一個人不悅,認為這是不尊重師門,便訓斥了兩句,提到太一門還有人去了安陽城內(nèi),以及義和那邊,出事的地方不止這一處。 “若是不愿來,回山上以后大可向師父自行請離,另謀高處?!?/br> 那弟子一噎,氣得當場嗆聲爭執(zhí),一時之間搞得亂糟糟,還是兩名師兄過來巡夜才得以阻止。鬧架的人全都被處罰,沐青被派到另外的村口守夜,正好趁機離開。 清虛和江林她們很快出來,基本摸清太一門現(xiàn)在的情況。 后山那邊尚未平歇,一眾長老火急火燎地趕過去,殊不知安陽城內(nèi)再次出事,倒不是與疫情有關,而是邪祟往那邊去了,太一門是手忙腳亂,一面派人過來加守,一面對付城中邪祟以庇護百姓安危。 江林本來對這些道士挺厭煩,可聽到太一門的人說到城中情況有多危急,守城的弟子犧牲了十數(shù)個,心頭一時復雜難喻。 “這群死腦筋道士也不是全然無用。”她生硬道。 阿良問:“晚些時候要去城中看看嗎?” 她沒應聲,算是默認。 現(xiàn)在四人一狐要去后山。 一路上大家都一言不發(fā),周遭寂靜,只有風吹草動的聲音,待快走近封印那里才聽到說話聲。 太一門的人團團守著,幾名長老眉頭緊皺,全都焦頭爛額,入口雖封印住了,但沒人敢輕易離開,就怕出岔子,一柱香之前安陽城內(nèi)傳來訊息,門主已經(jīng)到了,這次的事只會比想象中更難處理。 太一門這邊還不算糊涂,之前城中因邪祟鬧瘟疫自行處理,可這回哪敢瞞著,一出事就立馬把消息傳給其他宗派,讓大家有所戒備。 陳家村的情況已經(jīng)探明,清虛負責留下,沐青和江林師徒倆要再去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