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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衣衫亂成一團糟,是散開著的,只是薄被一蓋搭在肩頭,看不太出來而已。 同樣夜深人靜的晚上,周遭空寂月華如水,窗戶也這么敞開著,不時微風徐徐吹進來,卻吹不散屋子中的荒誕與愛欲。 “師尊……”白姝抵在她背后低低喊,在光潔的頸間落下潤濕,成心不讓她好過。 沐青闔著眼,氣息亂得不成樣子,自始至終沒有回應。 這孽徒從來都是那么不知趣,總有法子讓她難捱,非但不收斂些,反而愈發(fā)造次。 白姝微彎身,將微涼的薄唇落在她背后,潤濕從背部到頸側(cè),再到耳后……要含不含,始終克制著。 “明天就要到天塹十三城了,沒有要說的么?”她故意貼在她耳畔說,滿帶情意地呢喃,見沐青沒有回應,便又壓著聲音緩緩道,“師尊理理我……” 那樣的場景,沐青斷然是說不出話的,她只能用力抓著這孽障的手臂,合上雙眼,須臾,不受控制地揚揚下巴,往后抵靠在對方身上。 月華如瀲滟春光,將屋中所有都照顯出來,那些不可告人的隱秘通通暴露,在柔白的光下無限放大,狂肆蔓延,像被雨水浸濕后的土地上長出的柔嫩綠芽,一旦見了光就一發(fā)不可收拾。 “去了天塹十三城,事情繁多,怕是單獨見面的機會都會少,”白姝倏爾停下,將她翻過來抱到身上趴著,一手撫到她腰際,慢慢往下,一手捏住她的下巴,在唇角輕輕挨了下,繼續(xù)玩味地問,“師尊真沒要說的?” 沐青不知為何會再想起這些場景,清正如她,本應該是難堪的,應該像之前那樣,可記起這個卻莫名有些難受。 這滿屋子的繾。綣,于她而言似乎格外重要,是十分珍貴的。 這樣的感受實在是怪異。 沐青睡得不太好。 身后的白姝亦沒怎么睡安穩(wěn),快天亮時分,這人還動了動,將環(huán)在沐青腰間的手收緊些。 。 一夜到天明。 鳳靈宗那邊,玉華領(lǐng)著一眾弟子在天際泛出魚肚白時分抵達安陽,進城后,一行人與早就在暗處候著的沐青她們暗暗會合。 彼時清虛早已進城,她也跟著一起。 差不多時間抵達安陽的還有一線天,其它宗派緊隨其后,幾大世家也派了人過來,陣勢還搞得挺大。 沐青讓白姝化形進靈袋待著,暫時別出來,以免節(jié)外生枝。 見到一夜之間就來了這么多人,其中不乏各宗派的長老和主事人,個個都不是平庸之輩,隨在江林身旁的阿良儼然驚到了,沒料到竟然這么聲勢浩大。 人都是太一門召集過來的,也不知究竟有何大事。周圍那么多耳目,阿良沒敢亂說話,忍住了沒問。 在見到這些人后,沐青等人都陷入沉思之中,誰都沒有輕舉妄動,全都往雅閣那邊去。 ——昨晚園子那里。 園子外有太一門弟子迎接,眾人在帶領(lǐng)下進入結(jié)界之中,穿過兩道石門和一道蜿蜒曲折的走廊,抵達地方開闊的院子。 太一門門主就在里頭,與他站在一塊兒的,除了懷空以外,還有大名鼎鼎的柳家家主柳成義。 見到柳成義的第一眼,清虛登時沉下臉。 第52章 齊聚 清虛知曉柳家會來人, 本就不大高興, 見到來者是柳成義時, 毫不掩飾地臉黑如鍋底,不過還算能忍,當著在場眾人的面沒有發(fā)作,只如寒冰般冷冷瞥了下柳成義和懷空,之后不再勻一個眼神給那兩人。 柳成義瞧見了她和各宗派的人,臉上無甚變化, 舉止平和大方,笑瞇瞇與進來的諸位長老、主事打招呼, 甚至親切地跟鳳靈宗這邊攀談, 仿佛有多熟似的。 當初去柳家截人, 鳳靈宗這邊可是照著柳家的臉狠狠打, 江林更是差點指著柳成義的鼻子開罵, 而今柳成義好像都忘記了,不計前嫌地對著她和清虛笑臉相迎:“玄機長老安,清虛長老好久不見?!?/br> 清虛面色陰郁, 不予理會。江林則一點不給面子地瞧向別處,不搭理這虛偽的中年男人。 她倆如此“一唱一和”,鄙夷的意味毫不收斂, 堪比直接一人一巴掌甩柳成義臉上。 在場的人面面相覷, 多少都有點尷尬, 沒想到她倆都坐到長老位子上了還這般不分場合, 畢竟是出來辦事, 共同御敵,都站在同一陣營了,怎么也該暫時放下私人恩怨,不應這么做,應該大局為重。 不過想是這么想,誰都沒出聲,沐青和玉華還在呢,她倆都沒一點表示,敢出聲就相當于站在鳳靈宗對面,站柳家的隊。 柳家和鳳靈宗孰輕孰重,大家還是有腦子的,不至于這么拎不清,于是全都當做沒看見。 當年的清虛修為尚低,被柳家和懷空老和尚壓著打,但如今可不是好欺負的,哪還有當初任人宰割的低微,她睥睨著那些人,冷臉一言不發(fā)。 柳成義呵呵笑,儼然十分顧全大局,頗為心寬仁慈,一點都不惱火,而是對著沐青恭敬喊道:“沐宗師,又見面了。” 沐青面無表情,不過比清虛她倆態(tài)度好些,不咸不淡點點頭。 柳成義接著又同玉華套近乎,脾性不要太隨和,他倒是挺有本事,一會兒就把僵滯的氣氛緩和下來,四處打太極。 玉華左手把著水煙袋,美目一挑,從容不迫地應付這精明東西,三言兩語就將其打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