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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青沒有說話,靈袋中的白姝亦蓄勢待發(fā)。 面具男又說:“我與她不是一路人,不聽她的委派?!?/br> 大意是與容月不合,但沒撇清關(guān)系。 不是一路人,可做的卻是同一件事,不聽委派……這是后面還有人?沐青木然著臉,將趴在袋口的白姝用手指擋回去,不動聲色加固并收緊結(jié)界。 面具男明顯在笑,仿佛篤定了她會與自己談一談,不慢不緊地候在原地,完全不著急。 還是上次的老套路,握住格局,將所有人掌控在手中。 可惜這回到底不同,兩句話探出這人沒有要告知實情的意思,沐青明白從他嘴里根本套不到任何有用的消息,再這么說下去反而又會像在巫山鎮(zhèn)那次一樣,被耍得團團轉(zhuǎn),于是出人意料的,她沒打算與對方再談,冰冷的長劍倏地向前,不給面具男再廢話的機會。 儼然,面具男沒有料到她會是這個反應,當即收斂神情,險險躲向一邊,可惜還是晚了一步,劍鋒從他脆弱的頸間擦過,直接劃出一道又深又長的口子,可怖而駭人。 他是紙人,軀體被毀,附在上面的神識與靈力便如開閘的水一般往外泄,無法聚攏,而因著周圍有結(jié)界阻擋,神識和靈力只能被困在在結(jié)界內(nèi)。 “沐宗師這是什么意思?”他一邊出招來擋,一邊問。 知曉這人胡言亂語最善迷惑人心,沐青不留可乘之機給他,立時運轉(zhuǎn)靈力直接打向他,與此同時白姝也沒閑著,暗暗助沐青一臂之力。 在靈力與神力的雙重重擊之下,面具男的神識頃刻間被打散,沒有支撐的身體片刻就化成一張黃紙飄落在地。 白姝從靈袋中跳出來,一爪子踩在黃紙上。 沐青還算理智,忽而想到了什么,當即將這孽障抄起來托在手中,沉聲道:“回去找吳堂主!” 既然她們會被跟蹤,吳水云定然也會,兩人對付面具男容易,可吳水云就很難說了,即使不清楚那些人到底要做什么,沐青還是立馬撤掉結(jié)界,毫不遲疑帶著白姝去尋人。 可不等她走出巷道,江林就傳音過來,要她趕快去慶和街。 那邊嘈雜吵鬧,亂成一片,甚至有慘叫聲驚恐聲響起,有人在大喊:“妖魔!”“救命啊,救命!” 不用江林解釋,沐青也能猜到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糾結(jié)遲疑片刻,她一面給吳水云傳音一面往慶和街趕。 天色有異變,慶和街方向陰沉沉,上方籠罩著黑壓,一股濃郁的魔障之氣縈繞在上頭,隔得遠視線被遮擋瞧不見,行到附近才能感受到那種鋪天蓋地腐爛惡臭。 遠遠的,都能聽見街那邊響徹天地的哭喊聲,手無寸鐵的百姓四下逃竄,嚇得像無頭蒼蠅似的直往屋子里躲,各宗派的人都過來了,極力抵抗邪祟。 尚不清楚為何突然涌現(xiàn)這么多邪祟,沐青邊找江林她們邊幫著對付這些玩意兒,白姝想出來幫忙,但被她摁回袋中。 “別出來,就在里面待著。” 這孽障要是現(xiàn)身,保不準會添多少亂子,現(xiàn)下這種緊要關(guān)頭,本來就沒弄清楚怎么回事,屆時多長兩張嘴都說不清。沐青自覺能應付,就不讓她出來,白姝還算聽話,縮回靈袋中,只時不時在暗中相助。 一人一狐沿路尋人,期間遇到與弟子一起殺敵的吳水云。 吳水云沒事,比沐青還早些過來,因著要收拾邪祟來不及回她的傳音,見到她,狠絕斬殺掉一個惡心的鳥頭魔物,招呼了聲。 沐青順手幫他們解決掉幾個厲害的邪祟,來不及多說什么,又收到江林的傳音,讓去街尾幫忙。 “你們鎮(zhèn)守這里,我跟長寧長老一塊兒去!”吳水云喝道,這邊的邪祟不算棘手,能讓江林她們忌憚成那樣,多半不容易對付,多個人也多份力。 沐青沒拒絕,顧不得客氣,火速前往江林那里。 整條街都猶如地獄火海,可怖的邪祟出沒,各宗派的弟子,沒有還手之力的普通民眾……路過栽有梅樹的萬家門前,白姝偷摸從靈袋中探出來瞅了眼,萬家的大門敞開,里面四處雜亂,萬東玉害怕地縮在屋檐墻角躲著,將身子佝僂成一團,沒有見到齊三娘的身影。 她愣了愣,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然而沒等瞧清楚,已經(jīng)離得很遠。 沐青沒空顧及這孽障,終于在街尾尋到江林她們,一行人被困在結(jié)界之內(nèi),既要對付邪祟也要防備暗中的攻擊,簡直狼狽。 見到她來了,江林喝道:“小心左面!” 沐青有所警覺,在她開口的一瞬間抬劍一擋,將左面的伏擊抵開。 來人實力不可小覷,全身上下被一件袍子罩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狹長的眼睛。沐青能擋住這一擊,對方顯然一點都不意外,反而瞇了瞇眼睛,眸光中透露出耐人尋味。 這人一晃而過的身影讓沐青驀地一怔,她心頭生出一股熟悉感,可說不上是什么,她運轉(zhuǎn)靈力打向黑袍人,威壓直逼過去,孰料對方輕巧側(cè)身躲過。 黑袍人眨眼間瞬移到不遠處,從容不迫站著,一雙眸子流轉(zhuǎn),輕聲道:“這么多年過去,尊上實力減退不少,比之當初差了不止一星半點,倒是可惜了?!?/br> 這人的聲音沙啞難聽,像被火炭燒過一樣粗噶,聽著就有點刺耳,辨不出男女。 也許是使用了換音咒,強行改變才會這樣,沐青沒有過多糾結(jié),只警惕地防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