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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間清虛過來了一次,但沒進門,只在外面站了半盞茶時間。 江林知曉她來了,可連頭都沒抬一下,好像感知不到似的。 沐青將茶杯放下,離開前,放下一卷醫(yī)術(shù)輕聲說道:“阿良讓幫你找的?!?/br> 那是年前的事了,阿良念著年后六月就是江林的生辰,思來想去搜腸刮肚,打算找本古醫(yī)書真本給她做賀禮,可惜到處都找遍了,也問過不少人,就是沒能尋到。 這本書是沐青去昆山之前找到的,本想尋個合適的機會交給那小子,可惜一直沒尋到。如今這本醫(yī)書交給江林,也勉強算是阿良給的。 江林神情一動,嘴皮子闔動,半晌,聲音很低地說:“放著吧。” 沐青就放下書,走了。 她有事出去了一趟,等再路過江林房間門口時,卻無意見到清虛在里面。她沒多看,徑直走過去。 自從昨天連續(xù)遭到鬼修士兩次進攻后,安陽城中就沒安定過,還發(fā)生了動亂和沖突,到處都亂糟糟的,慶和街和九曲街是最不平靜的兩個地方,一些百姓以為洪水瘟疫與鬼修士有關(guān),紛紛收拾行李家當要逃難,聚集在城門口怎么都不離開。 修士不能傷及無辜百姓,不得出手,官府那邊派了不少官兵過來守城,堅決不讓離開。 這種時候外面不比城中安全,去哪兒躲難都危險,且安陽城城中和附近有那么多修士,怎么都比去外面瞎晃悠好??上@受怕的百姓一門心思想離開,根本聽不進去,不論官府那邊怎么苦口婆心地勸,這些人還是想著離開安陽城走遠點就行了,那些鬼修士只會攻城,管不了那么多。 最后還是官府強行驅(qū)趕,一場鬧劇才得以結(jié)束。 這一晚,臨安與洛城等地陸陸續(xù)續(xù)傳來消息,那些地方也動亂不安,起尸,怨鬼橫行,不斷有邪祟出沒…… 以安陽為中心,各大門派的駐守地開始接連出事,哪怕大家原先就已經(jīng)有所防備,可還是被打得措手不及,被壓制得死死的。 昨日歷經(jīng)兩戰(zhàn),安陽城中各宗派的修士死傷不少,眼下正是需要支援的時候,可現(xiàn)在各個地方都自顧不暇,哪還能派多少人過來。 思及此,眾人的心皆是一沉。 黑袍人是早就打定了主意,一切都在他的全盤計劃之中,進攻安陽,并切斷各宗派的支援,將兩門三派四宗逐個擊破,這是要趕盡殺絕啊。 這下不僅是城中百姓,連修士們都有些慌了,惶惶不安。 不過饒是如此,雅閣之中的所有人還是各懷心思,柳成義早就收到消息,知曉白姝不是靈寵,他認定了她就是殺人兇手,西院的洗劍宗眾長老和弟子也這么想,只是現(xiàn)下情況危急,他們不敢與沐青和白姝正面起沖突罷了,全都隱忍不發(fā)作。 洗劍宗與鳳靈宗住在一個院子里,自從沐青她們回來后,兩個宗門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勢成水火。 沐青倒是不在乎這些,白姝亦不放在心上,不管這些人如何鬧,有何歪心思。 在沐青再次收到浮玉山傳來的消息,得知那邊又出了兩個起尸事件后,師徒倆都心生疑惑,明明一開始就與魔族有關(guān),可為何最近全是借尸借魂,即便有大批魔物出沒,也只僅限于她們剛到安陽那會兒。 白姝沉思許久,猜測到:“也許魔族只是幌子。” 容月雖已入魔,可她曾是與魔族水火不容的神狐族一員,哪怕已經(jīng)墮入魔道,還是會被純正魔族排斥,不太可能號召出太多的魔物替自己辦事,她們將天塹十三城的亡魂引渡出來,為的就是借用這些亡魂的力量。 而這些,定然與背后的始作俑者黑袍人有關(guān),這人必定修煉了什么禁術(shù),才能驅(qū)使這么多亡魂。 只是有一件事始終讓人心生懷疑,眾所周知,活人生前怨氣越重,越強,死后就越厲害,尤其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些怨靈如果得不到超度與解脫,他們就會漸漸失去生前的意識,徹底淪為只知殺戮的惡鬼。 僅僅是巧合嗎,偏偏三千多年前天塹十三城被屠,偏偏那里就有那么多令人膽戰(zhàn)心驚的亡魂,這些亡魂生前實力不俗,還慘死,又經(jīng)歷了三千多年的積怨與吞噬…… 白姝沒有妄下定論,沐青懂她什么意思,默然不語,兀自琢磨著。 當夜幕再次落下之際,師徒倆去看了一次還被關(guān)押著的周大夫。 兩人本是去看看周大夫怎么樣了,不成想過去就遇到了事。 不過短短幾日時間,周大夫的魂魄好像已經(jīng)失去了意識,處于呆滯僵硬的狀態(tài),他似乎感知不到外界的一切,被放出來以后就一直固執(zhí)地要往門口去。 守在一旁的太一門弟子以為這是要逃,當即一道符打過去想把他制住。 往常這一招都管用,可這回竟一點效果都沒有,周大夫還是繼續(xù)往門口走。 “大膽,要往哪里去,”那弟子喝道,“還不站?。 ?/br> 可周大夫充耳不聞,眼珠子都沒轉(zhuǎn)動一下,像是受到了什么牽引一般還要走。 看守在此的弟子情急,眼看就要不客氣出手,卻被沐青抬手阻止。 沐青若有所思地看著周大夫的身形,低聲道:“不要攔他,跟著去?!?/br> 言罷,她還隔空將門打開,隨在后面。 第82章 隱秘 此時周大夫的一舉一動都過于奇怪, 按理說前幾天沐青她們才給他傳渡了靈力, 他的魂體不應(yīng)該是現(xiàn)在這種狀態(tài)才是,可不知為何,他就像當初的陳祁之一樣,沒了意識, 眼神變得空洞, 好似在找尋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