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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青這下不會把人推開了,任由她靠著,片刻,還抬手扶住白姝過分細瘦的腰肢。 識海中的場景最終停留在了當(dāng)初沐青帶白姝去游歷那次,溪水周圍的樣子。 白姝倏爾變回了原形,蜷縮成一團趴在沐青腿上歇息,看樣子是不勝酒力了,實在暈乎得厲害。 沐青當(dāng)即一怔,瞧見周遭的景象后更是身子一僵,可甫一低頭看到溫順趴著的白狐,終究還是沒說什么,都由著了。 師徒倆誰都沒有打破這份平靜,就這么挨在一起很久。 溪水在流動,水聲緩緩,周遭靜得能聽見風(fēng)的聲音,與那時相差無二。沐青心頭感慨,同樣的場景,那時今日的感受卻截然相反,當(dāng)年多多少少有些惱怒不堪,可而今卻是不舍,思緒別樣復(fù)雜。 她撫了撫白姝的背,半晌,才問:“什么時候回桃花島?” 那里終歸是神狐族的歸屬地,白姝離開太久了, 白姝卻沒出聲,掃了掃尾巴,一會兒才說:“到了巫山鎮(zhèn),安定下來再去?!?/br> 她蘇醒后就將當(dāng)初的封印解了,從那往后神狐族可自由來往凡修界,不再受封印的制約,她回去看過一次,如今的桃花島比封印之前好太多了,雖這么多年都沒君主主持大局,但有長老當(dāng)事,這些年還算安定。 于凡人而言,三千多年太過漫長,可對于修行動輒百年千年的神狐族來說卻不算什么,島上的狐貍們都在等著白姝這個君主歸位。 沐青問了些桃花島的情況,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白姝睡著了,一動不動地趴著,連尾巴都不掃動了,她像小時候那樣窩在沐青身上,很是安心。沐青垂眼看了看,手在她背上緩緩下移,最終落到尾巴上,替對方輕輕理一下白毛。 白狐沒有徹底睡過去,感受到她在做什么,便忽地將其中一條尾巴卷在她手上不放,其它尾巴都乍然散開。 那是她的敏感處,碰不得。 沐青眸光柔和了兩分,手下停了會兒,當(dāng)感受到卷在手上的尾巴力道松了些,她又放下手,在剛剛那里輕緩地碰了碰。 這次白姝沒再阻止,巋然不動地享受著。 不知過了多久,沐青終于停下手,白姝卷在她手上的那條尾巴也松開,耷垂在地上。沐青轉(zhuǎn)而撫著白狐的后頸,一下又一下,動作很輕,待白狐完全放松身子,軟軟趴著的時候,她又往上移了些,本是幫狐貍撓下巴的,卻不成想還沒來得及動作,那閉著眼的白狐忽而動了下。 沐青的指尖霎時溫?zé)幔粷駶櫚 ?/br> 知對方已經(jīng)清醒了,只是沒睜開眼而已,沐青曲縮了下指節(jié),但沒抽開手,全都放任了。 不多時,當(dāng)感覺到白狐愈發(fā)放肆后,她還是沒有縮開或是怎樣,而是順著往里了些。 白狐睜了眼,但沒抬起腦袋,只甩了甩尾巴。 沐青面上沒甚變化,神情淡淡的。 不過片刻功夫,白姝就這么直接化形,抓住沐青那只手柔若無骨地伏趴在她懷中,紅唇微吐,這樣許久才放開。 沐青還是那個樣子,起先沒有任何動作,一會兒,突然抬手扶在了對方腰后。 白姝抬了抬眼,眸光流轉(zhuǎn),定定地瞧著,俄頃,把一只手搭在沐青肩上,埋進沐青頸窩中,將紅潤的唇印在她白皙光潔的肌膚上,再沿著修長的脖頸線緩緩?fù)?,直至停留在沐青嘴角?/br> 兩人的呼吸交互,綿綿纏纏。 沐青半闔著眼沒動,當(dāng)感覺到對方不再繼續(xù)時,頓了片刻,而后抬起手輕輕撫著白姝的頸側(cè),往上再是唇角,她將指腹抵在白姝唇邊,微微用力按了按,眼睫顫了顫,平穩(wěn)的呼吸亦隨之亂了。 當(dāng)她的指腹移到白姝唇中間時,白姝順勢在上面吻了下。 “師尊……” 沐青曲起白細的指節(jié),沒有回應(yīng),而是放下手,湊上去含住了對方的唇,將那些未說出口的話都悉數(shù)吞沒。 她從未這樣過,以前都是白姝主導(dǎo)著,可這次不同,她將所有思緒與情感都傾注到這個綿長的吻中,攀住對方的雙肩,細細交換著屬于彼此的氣息。 此時的她只是一個破碎不全的魂魄,那些感受應(yīng)該沒有那么深刻才是,但或許是她與白姝早就綁在了一起,那種入骨的念想便順著這個吻浸潤進魂魄中,深入而繾綣,讓人很快就沉淪進去。 “阿姝,”她低低喚了一聲,反過來跪坐到白姝腿上,待對方應(yīng)了,又再喊了聲,“阿姝……” 白姝伏低下腰身,抵在她鎖骨上。 溪水還在淙淙流著,越來越遠,曲折著進入林子深處,天是暗沉的,沒有一片云朵,澄明而空遠。 沐青抱緊了白姝,偶然抬頭望了下,再低頭反應(yīng)過來時,白姝已將她帶入了水流緩緩的溪水中。溪流不深,可也不淺,中間的地方足以沒過她倆的胸口,白姝停在了邊上,她倆一上一下坐著,水剛好可以淹到腰肢的位置。 因著是在識海之中,那溪水并不涼,泡在里面反而十分舒適,只有濕潤感與緩動的水流感。 沐青一只手撐在身后,再扶著白姝的肩頭,閉眼感受著,當(dāng)對方抬起頭的時候,她又挨了過去,將方才的吻繼續(xù)。 白姝抓住了她的腳踝,一面回應(yīng)加深這個吻,一面壓向沐青。 …… 遠處,山與天際接合在一起,不分彼此,周圍很靜,不會被打攪,更不用顧忌什么,這里永遠都只有兩個人,只有她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