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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癡花奮斗史在線閱讀 - 第67節(jié)

第67節(jié)

    話說,我想了想,俺們要厚道,改文的重頭戲是,第一章添文讓第二男主露個小臉,以免日后被認定為路人甲,被廣大同胞們bs,不認同空降兵童鞋。關(guān)于修改的內(nèi)容,我會在新章節(jié)發(fā)布時,做適當(dāng)提示,以免影響大家看文進度。今日雙更,晚上再見,o(n_n)o哈哈哈~

    嘮叨線

    院落中的草木花葉已然枯死,秋曦燦若碎金,斜射進了高墻深院里頭,花夭暇白的肌膚成了慘色,美目扭曲,她的整個身子已經(jīng)被瘋長而來毛絨花簇層層纏牢。

    這些花,她是認得的,花婆婆每到一處,都會在院落里種下的小芳主生前最喜歡的花草,春生秋長,生生不息。大芳主最厭惡的野花,自己還曾譏諷過,小芳主又怎么會喜歡如此不起眼的花木,花月谷無論在了什么花草,都要比它艷麗上千萬倍。

    本是柔軟的腰肢這時已經(jīng)僵死了,花簇似有魔力般,使她的身子絲毫不能動彈,花夭看著自己的肌膚一寸寸的融在了這花草里頭,這情形,她曾經(jīng)見過一次。大芳主...

    平日搗紅顏為秋泥無數(shù),可憐今朝,一縷邪魂黯然無蹤。

    若兒昏迷之時,只看得花夭那抹嗜血的笑容,刀身矬鈍劃過臂膀時的痛楚,全身的血脈瞬時沸騰。

    花侵無雙,花婆婆看著眼前消融在了枯草灰土之間的花夭,心底的惶恐,泛濫而來,花陰下半卷里記載的最是霸道的這門特技,本該是靈瑙特技,為何在了這少女的身上突然顯現(xiàn)了出來。

    這只求保命的一刻,若兒右手中的凝封術(shù)再也沒了作用?;ㄆ牌趴粗W曰杳缘纳倥种?,藍影斑駁。

    晨曦昏黃,婆婆納花圖浮起在風(fēng)中,日月交輝,靛藍光色里頭兩顆靈珠如同露水,閃過之后,慢慢消失在了空氣里頭。

    兩靈珠?黑玉見狀,立刻顯現(xiàn)了出來,這時天已放亮,她先是查看了若兒的傷勢,之間她手臂之上,那朵紋身已經(jīng)不見了,先前的刀口也沒了蹤影,好強的木元自愈之效。

    黑玉轉(zhuǎn)身看著不遠處癡然望著這邊的老嫗,再看看地上死敗了的草被,只是五年時間,當(dāng)年還需要自己拼力相救的小娃今日已經(jīng)有了如此的保命之技,事態(tài)只怕是要超出自己的控制范圍了。

    黑玉眼神不定,只聽得耳邊“嚶”聲傳來,若兒有了動靜。若兒乍醒來時,只見自己周身完好,黑玉立在身旁,也不發(fā)話,她看到四周的少女依然無恙,心中一陣狂喜。一時將那作惡的妖女忘在了腦后。

    過了片刻,她才回憶起了昨夜的兇險時刻,想得正是用力時,不遠處傳來的微弱的呼聲,才發(fā)現(xiàn)還在一旁的花婆婆。

    若兒連忙上前,才發(fā)現(xiàn)她的氣息很是微弱,手腳干如枯柴,已經(jīng)是難以爬起。

    老人見她上前,雞爪般的手拉住她,一字一頓的說道:“你身上帶著芳菲塢才有的活花花物,你是...芳菲塢的人?!?/br>
    她的枯骨瘦硬,磕得若兒手臂直發(fā)疼,老嫗這時已呈油竭燈枯之態(tài),若兒想起昨夜她的一番拼死相救,也知這老嫗雖然是花月谷中人,但仍心懷惻隱。再加上昨晚的那陣子耗力,老人只怕是活不成了。想到這些,她點了點頭。

    “我...居然將谷中圣物贈給了芳菲塢的人,”老人本已形同枯死的臉上顯出了惱恨,“大小芳主...花奴錯了?!?/br>
    她雙手突然發(fā)力,就要窒死若兒,只見身旁又是一陣靈力波動,老人敗如殘絮,跌進了枯草中。

    她就要發(fā)力撐起身,還要再向前來,哪知氣息不穩(wěn),殘體再也動彈不得,只剩得幾聲粗喘,也是出多進少。

    黑玉的眼里放出幾道冷光,她已經(jīng)是留了幾分情面,這一擊打若是用上全力,本是可以將那老太婆摔一灘rou泥。

    一陣咳嗽之后,花婆婆往前看去,只見若兒站在不遠處,顯得有些踟躕,似要上前,又似被人喝阻般,很是委屈的低著頭。

    少女身旁,這次并沒有現(xiàn)出那藍色花圖,只是又出現(xiàn)了一幅截然不同的靈圖,龍身蛟影,暗地浮沉。

    她再想起了先前的那番不同尋常的花侵之力,再望向若兒很是清澈的眸子,眼里多了釋然:“蒼天好生眷顧,如此花物,如此的陰陽靈圖?!?/br>
    花月谷中,花侵之術(shù)又分多種?;ㄘ蚕惹笆∪魞旱奶丶?,本也是花侵的一種,只是花夭靈元有限,只能借用一些花草之力。

    谷中,每人都有一門獨到的技藝。和花婆婆相比,花月雖不能賜人花圖,卻極擅音律,更借此學(xué)得月傾,可將人魂和花魄互換,所以谷中的美人舞大都是由她一手cao辦。

    花侵之術(shù)中,最是厲害的正是花月谷大芳主的花侵無雙。無雙之名,繁花匍匐其下,吸納靈元,化為己用。

    這批新的美人舞依舊是照了平日里的規(guī)矩,在十五月華最盛之時,借用月石,吸取這些少女的思之靈出體,再造美人舞。

    想到剛才的一幕,花侵無雙,讓人生不如死?;ㄆ牌趴粗约嚎菟来M的身軀,老淚涕流。當(dāng)年,大芳主就是用了花侵無雙,生蝕了自己的一身骨rou,若不是小芳主所留的那一頁花陰殘卷吊住了自己的性命和這雙紋身之手。

    那夜紋身之時,她見了少女的眸子,不禁想起了當(dāng)年剛跟了小芳主時,兩人都是這般的年齡,谷中各處都被折騰得雞飛狗跳。若兒的那幾聲質(zhì)問,讓她原本已經(jīng)麻木的心里生出了裂隙。

    這么多年的等待,小芳主依舊不歸,她不知為何,突然興起了求死的念頭,這么多年了,她手中紋身出了多少枚,又害了多少生靈。

    她拼了剩下的靈元,將那一頁入血進rou的花陰殘卷逼出了體內(nèi),身子更加衰老,這雙巧手連針都要拿不住了。

    她先前也是存了私心,確定少女身上不見半絲道元?;ㄔ鹿群头挤茐]不和已經(jīng)多年,自己萬般謹(jǐn)慎,想不到陰差陽錯之間,這花陰殘卷還是入了芳菲塢的手。

    “你過來,”老人吐出了心中的那幾口濁氣,身子吃力地往前挪了幾分。

    若兒不顧黑玉地阻止,快步走了上去。

    “芳菲中的人,果然狡詐,”花婆婆這忍不住罵了一句,臉上的憤恨也少了幾分:“你聽著,我送了你這頁殘頁,就是欠了我一份性命?!?/br>
    她的骨指戳在了若兒手心上,見若兒不明所以,再說道:“不用看了,這時候已經(jīng)完全被你的靈圖吞了干凈?!?/br>
    老人順了順氣,快速地往下說著一些世人不知的秘聞?;ㄔ鹿群头挤茐]都是世間僅存的花陰活靈的繁殖之地,分別有著一對姊妹照料。

    只是多年前,兩家就已分道揚鑣,南北各據(jù)一方。她說道個中緣由,心生感慨,再說道芳菲只求百花繁盛,而花月要求一枝獨秀,兩家姊妹多年情誼難再存,一拍兩散,分家之時,將祖上所傳得花陰神書一分為而,各得花陰上下半冊。

    見若兒對花陰神書并無印象,花婆婆說道:“也難怪你們這些小輩不知,花月谷得到的那半冊中,記載了活花長壽之道,芳菲那冊,卻是記得馴花之道,兩邊各是不相同。花陰之冊,更是兩地的不外傳之秘,我是跟著大小芳主...的日子長了,才得了這一頁殘頁,只可惜...”她急咳起來,身子抖瑟不止。

    “居然還是落在了芳菲人的手中,我...,”花婆婆這時氣息更亂:“你且聽著...昨夜之事,事上再無他人知道。你那花侵之術(shù)很是惡毒,只怕要折損福緣,更要慎用?!?/br>
    若兒見她臉色難看,就勸她先行休息,那老人哪里還肯:“你進了這里,也是為了能夠找得那些花人的救命之法,花夭已死,月石破碎,你快些收拾著,”她再指著那一地人,“她們只是中了輕微的日紅日醉,將那月石磨碎,和水喝下,再靜養(yǎng)幾日就無大礙?!?/br>
    若兒聽罷,連忙再問,那些已為花人的空殼女子又要如何,老人再說道:“將美人舞和空殼同置一室,避開月光,七日之后,即可回體,只是...花紋...,”她說道這里,氣息已經(jīng)不穩(wěn),身子一垮,已經(jīng)斷氣。

    這時的庭院,靜寂如死冢,再無了生機,若兒看著一地的人,先是埋了花婆婆的尸體,起了座墓碑,一陣唏噓后才開始清理事物。

    她照著老嫗口中的法子,研石磨粉,將那些女子一一喚醒。這些女子受了這幾日月石和日紅日醉的影響,個個沒了記憶,仿佛這幾日的事情只是若兒一人做得浮華舊夢。

    若兒帶著人,趁著白日,那些離開得家丁和壤息都未回來,逃了出去。

    這時城里頭,秋膘正滿臉苦色。

    021 百無一用是閑漢

    這已經(jīng)是第三日了,但他連若兒的人影都沒見著。

    他心里暗怨自己這幾年也是散漫慣了,怎么就將一個半大的孩子丟給了不明底細的生人。

    這邊商頭也是再也等待不住,催著車輛往前趕路。秋膘走也不是,跟也不是,踟躕侯在了旁邊,看著商隊里的那幾名武夫?qū)|西搬上搬下。

    商頭這時在旁看著,忽覺得眼前的美人舞似乎萎焉了不少,心想這可不是連日無人照顧,怠慢了的緣故。

    他連忙擱下手里的茶壺,在旁擊掌拍打,哪知這美人舞竟和尋常的扶芳藤一般,毫無反應(yīng),又是變成了十盆凡花。

    這才只是三日工夫,怎么東西就如同被人調(diào)了包一般。他狐疑了半晌,再查看著花盆內(nèi)外,越看越是煩躁。一樣的盆,一樣的藤,這算來算去,他一拍腦門,可是因為少了照料的人。

    幾人在了城中夜亭耽擱了許久,剛好是被滿城亂竄的若兒瞅見了。

    商頭和秋膘見了她,原本還想責(zé)罵一番,但看到她身后的鶯鶯燕燕,十余名少女,頓時說不出話來,

    若兒也不掩飾,將這扶芳藤如何變成了美人舞的個中緣由詳細說明了一番。

    商頭也是個見慣了各種場面的人,聽罷了這么一般敘說,也還是臉色稍稍難看了些,只怕是心疼自己換了出去的那些西錦織。

    一陣唏噓之后,商頭索性賣了這個人情,他雖是唯利是圖,但也是本分商人。手中雖然是經(jīng)了各路紅貨白貨,但這類害人身家性命的貨物,也只求快點脫手。

    他雖是嘴上叫嚷著晦氣,也是派了人手,將那些花藤連人帶盆送回了各自的家中,

    這些小門小戶聽了這些變故,雖是千恩萬謝,也只是給了些簡單的謝賞禮,商頭行善時,還是強顏歡笑,這事后卻是越想也不對勁,糾纏起了韓、秋兩人。

    原來那日秋膘獨自一人回來之時,顧自嘀咕著說,再等幾日琺璍軒內(nèi)有上等的瓷器出爐。

    商頭見了利益,才又貼上了些宿錢,在了這小城里干等起來。

    幾日下來,商頭日日在了琺璍軒里轉(zhuǎn)悠,卻一直毫無收獲,才知道自己是受了這懶漢的忽悠。

    聽著秋膘在旁連聲討?zhàn)堉?,若兒遲疑了片刻,拎出了貼身包裹。

    只見她從里頭掏出了幾瓶瓷瓶,想了片刻,全都丟給了商頭。

    商頭才垂眼看了眼那看著還是考究的瓷瓶一眼,就見玉瓷瓶上,朱砂寫成的“丹廬”大字,立時犯起了結(jié)巴。

    秋膘湊上前來,若兒笑道:“近水樓臺先得月,我平日就是丹廬的撿柴丫頭?!?/br>
    商頭心間算盤撥的響亮,算了個透徹,這也勉強算是抵消了這次美人舞的損失。

    這只簡易的商隊停歇了三日后,總算是空蕩著車廂,往南行去。

    那商頭得了幾瓶精貴丹藥,心情也難得好了些,一路上和秋膘攀談了起來,問得也多是沿城風(fēng)情,兩人來歷。

    秋膘也是會繞圈子,知道他有心相探,也是東扯一句,西扯一句,轉(zhuǎn)眼離了官道,行走在了山林陡路之上。

    見了滿山的景致,眾人心情都是松弛了不少,閑聊著提到了如何賺得萬兩母幣。

    這商頭見提到了賺錢之道,話匣子更是通暢不少,扯起了自己的商經(jīng)來。

    若兒初時還懶得搭話,只枕著車沿,耐心聽著,到了后頭,居然是被帶起了一些興致。

    這邊商頭問道:“你們帶了多少本錢出來?”

    秋膘很是豪爽的說道:“白手起家,赤手空拳?!?/br>
    若兒聽得,再摸了摸袋中的幾枚子幣,這就算是本錢了。

    那商頭皺眉再問道:“那可是要去何處淘得第一桶金?”

    那邊秋膘朗聲說道:“四方兼是生財?shù)?,條條大路抱金磚。”

    那商頭聽罷,眼里閃過一絲不信,再仔細打量起了兩人。

    這父女兩人看著都是底氣十足,滿面紅光,這..,商頭輕再問道:“你們身上可是帶了什么紅貨?”

    秋膘笑道:“明人面前不說暗話,灰貨,紅貨,白貨都是沒有?!?/br>
    商頭見這漢子說話毫無邊際可言,只得轉(zhuǎn)身問那看著踏實些的少女,“你爹爹平日最喜什么?”

    聽著過活兩字,若兒想起了初見秋膘時的情景,有些猶豫地說道:“許是睡覺?!?/br>
    商頭只覺得這山路行的很是顛簸,往后挪了幾寸:“那你可是有什么絕活?!?/br>
    若兒尷尬笑道:“先前也是說過了,我會培土栽花...”

    這走南闖北的上商頭今個兒可是見了真正的活寶。

    他從不做虧本買賣,先前之所以肯上兩人,也是有些算計,心想只不過是貼兩張吃飯的嘴而已。

    這一番探聽下來,兩人居然毫無所長,手藝不精,心思簡單,這趟下來,連個車馬錢都交不出。

    商頭再想想先前的美人舞,就覺這兩人想來是尊瘟神,自己經(jīng)商多年,何時做了這樣的賠錢買賣,他臉上更加不快。

    商隊行到荒郊,前無村落,后無房舍,也不能將兩人隨意丟下,他只能說到:“下個城市,我們就分道揚鑣,各走各路?!?/br>
    秋膘聽罷,也不辯駁,這比他原先預(yù)料的已經(jīng)好了不少,這順風(fēng)順?biāo)?,也是方便,就在旁答?yīng)著。

    兩人都不曾想到,這么快就到了下個城,而且眼前的城池居然是這般的摸樣,那商頭說話也是算數(shù),當(dāng)真是在了城門口,就要丟下兩人再往前趕路。

    若兒心里罵著:這哪算是座城,滿目只見幾座石壘房屋,還是漏風(fēng)漏雨。

    這種地方,鳥過都懶得叫上一句,若兒心思一動,搶在了那商人前頭,哀聲求道:“商頭,你看這地方,前不著村,后不見店,一年不見幾個錢幣。我們何時才能攢夠錢財,更是連輛過路的車輛都尋不到。

    你看,可否能夠帶我們?nèi)懛睒s些的地方,這樣才方便..”

    商頭面有難色,在她面前算起了賬來,這一路走來,光是飼料糧草就是一筆賬,這人手工錢又是一筆賬,又蝕了貨,實在是不劃算。再加上這趟出去空車而回,回了商會之后,只怕是要收了責(zé)罰,這一損再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