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神說他一擊即中[重生]_分節(jié)閱讀_2
決賽結束,他們第二天就得回國了,方樞懷手中收拾著行李,腦中想起張晗櫟對他說的話,這時候,放在桌上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張晗櫟:半個小時后,在射箭館見好嗎? 想到這次比賽后,兩人都要各自回國參加訓練,再見面至少得是明年的歐洲大獎賽,因此方樞懷沒有猶豫,回了一個“好”。 剛放下手機,墻上的電視屏幕上跳出那人的畫面。 方樞懷早習慣了他在電視上冷著一張臉,就算是獲得奧運金牌,回答記者問題也是惜字如金,從不多說的模樣,此刻見到屏幕上這人臉上帶著微笑,不免有些怔愣。 雖然臉上的表情并不明顯,但方樞懷還是看出了,他確實在笑。往常拉直的唇部線條微微有了弧度,白皙精致的臉上,隨著嘴部的動作陷出一個不甚明顯的梨渦。輕輕淺淺,就像是春風徐來,拂開一地的桃花,明媚又惑人。 方樞懷清晰地聽到屏幕內傳來一聲短促的抽氣聲,不由得失笑。 這人,本來就已經夠矚目的了,現在一笑,只怕現場不知道有多少人魂都丟了。 記者問了什么問題方樞懷沒聽清,卻聽到張晗櫟對著鏡頭認真又慎重地說道:“今天我完成了一個約定,要去做一件一直壓在心底,從來沒敢做的事情。我希望能順利?!?/br> 說完,他再次笑了笑,晃花了所有人的眼。 一個記者激動地問道:“能透露是什么事情嗎?” 張晗櫟搖搖頭,抬起食指在自己嘴唇上碰了碰,狡黠又俏皮地眨了眨眼:“無可奉告?!?/br> 這動作隔著屏幕都透著一股撩人的味道,方樞懷心中一動,繼而有些好笑,張晗櫟任性張揚也不是一次兩次。從來沒敢做的事情?什么事情能讓這個少爺忌憚到這種地步? 半個小時后,方樞懷趕到射箭館前,越過幾盞昏黃的路燈,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射箭館門口的人。射箭項目在今天已經徹底結束,前幾晚還一直亮著燈、有人訓練的射箭館此刻已經漆黑一片,只幾盞照明燈從高處打下,將站在館前的人照得清晰無比。 張晗櫟穿著一件簡單的白色t恤,下身一條淡藍色牛仔褲,頭發(fā)被梳理過扎在腦后。方樞懷記得網上管這發(fā)型叫作丸子頭,普通人扎起來頂了天就是個道姑或者道長的模樣,這人隨意一扎卻有種說不出的慵懶和恣意。方樞懷對這些沒研究,記得這個還是因為有一陣張晗櫟扎著丸子頭在賽場上連射五支十環(huán)的視頻火了,微博上男的都在說“太帥了”,女的都在大喊“男神嫁我”,后來不知怎么地,話題轉到了他的發(fā)型上,幾個男性小鮮rou明星模仿了一下,竟然帶動了一陣丸子頭的熱潮。 張晗櫟也看到他了,隔了老遠,他就見他雙速往這邊走來。方樞懷快走幾步,往馬路另一邊走去,剛走到一半,卻見張晗櫟臉色猛地一變,滿臉驚恐地往這邊跑過來。 方樞懷正疑惑間,耳邊響起一陣尖銳的剎車聲,隨即右側身子一陣劇痛,腦袋一懵,整個人都被撞飛了。 落地的一剎那,他聽到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叫喊。 “方樞懷——” 第2章 轉學 方樞懷從來都是個穩(wěn)扎穩(wěn)打,有自己打算的人。從定下自己的目標,和家人鬧翻開始,一步步從青錦賽、全運會、世錦賽,一路到奧運會,他對自己的人生始終有著清晰的規(guī)劃。王飛不止一次吐槽他這種凡事都按部就班的性子太過死板,跟個老頭似的,他卻沒覺得不好,生活、事業(yè),所有的東西都在自己的計劃中,這讓他有一種掌控全局的安全感。 但任方樞懷再怎么淡定沉穩(wěn),當他終于認清自己重生回十五歲的時候,他還是有些難以置信。 他記得自己是在奧運會射箭項目決賽結束當晚被車撞的,張晗櫟惶恐的臉似乎還在眼前,醒過來就發(fā)現自己睡在早已忘得差不多的房間里。 雪白的墻面上貼著幾張海報,上面是幾個穿著皮衣皮褲,手上握著貝斯或是吉他的非主流男人。方樞懷從自己腦海里搜索了一番,才想起來這是十多年前以一首口水歌一時走紅,但后來又悄沒聲息的樂隊。以內里三十多歲的審美看過去,方樞懷只覺得自己的腦仁有點疼。 不遠處是一張書桌,上面放著一臺電腦,旁邊則是一排巨大的書架,上面放滿了書,其中有一個隔層被清空了,用來放各式各樣的模型,有大小不一的圣殿、醫(yī)院和條頓騎士,有紋著鳶尾紋章的法國騎士,也有開弓射箭的英格蘭長弓手模型。左側則放幾個金屬制的星際迷航進取號模型——方樞懷想起來這是自己托人從國外買的,花了不少錢。 最中間的,卻是一個1:200的戰(zhàn)列艦模型,正是俾斯麥號。當年他跟家里鬧翻,其他東西沒帶,這些模型倒是拿走了不少,特別是俾斯麥號和那幾個進取號星艦。 當年拼著一身少有的桀驁也要堅持自己的路,恨不得跟家里斷絕關系,堵著一口以后一定要讓你們刮目相看的憋悶氣,毅然決然地選擇了射箭,回頭再看,怎么都透著一股青春期的幼稚和叛逆,方樞懷被人說了一輩子的“沉穩(wěn)”、“老成”,唯獨這件事,隊里的人沒少揶揄,卻也幾乎都是豎起了拇指,笑著打趣說“果斷”、“有魄力”。 只不過后來…… 方樞懷將心頭凌亂的思緒給揮開,從床上下來,走出自己的房間。十五歲的少年身高跟抽條兒似的,方樞懷這個時候已經有了一米七八,身形修長勁瘦,卻不蒼白單薄,兩條大長腿裹在不算寬松的褲子里顯得異常賞心悅目。 整個房間空空蕩蕩,跟印象中并無兩樣,方樞懷在客廳中轉了轉,發(fā)現茶幾上放著幾本財經雜志和當天的報紙,旁邊則是一份成績單,似乎是月考的成績,應該就是自己的。 方樞懷這才想起來,自己三十來歲的人,什么語文數學生物,所有考試科目內容早八百年還給老師了,唯有英語,近些年由于經常參加國際賽事還算不錯,至于其他科目,腦袋里也就剩下幾個題目和公式名,回到十五歲,難不成是各科老師的怨念報復,讓自己再走一遭? 真是不能再糟心了。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月考成績,發(fā)現除了英語成績是105,其他各個科目,包括語文在內,分數都在130分以上,物理還爆了個145。 方樞懷難得沉默了。他要找什么借口解釋一個三好學生大學霸忽然變成吊車尾倒數的突變?發(fā)給家長的校報上青少年教育專題的題目他都想好了——“震驚!三好學生沉迷xx,一夜之間從年級前十掉到六百多名,你家孩子有這些毛病嗎?” 沒毛病。 方樞懷:“……”腦仁再次疼了起來。 “唉,小方,你還沒去學校???”大門忽然打開了,一個中年女性拎著一大袋東西,手上還捧著一盆君子蘭,右腳抵著門,努力將鑰匙從鎖里拔|出|來。 方樞懷一時忘了對方的名字,卻知道這是每天都過來做飯打掃的阿姨,叫了一聲便上前接過她手上的塑料袋和盆栽,朝塑料袋里看了一眼,見有魚有rou,便拎著去了廚房。 “哎小方,沒事沒事,我來弄?!?/br> 方樞懷這邊已經放好了,抬了抬手中的盆栽問她:“這盆東西放哪兒?” 對方很驚訝:“不是你前天跟我說陽臺上的月季死了,讓我買一盆君子蘭回來的嗎?” 十五歲的他記得,可重生的他哪里還記得? 方樞懷笑了笑,直接捧著這盆君子蘭上了陽臺。 再次下來的時候,那阿姨已經在廚房乒乒乓乓地做起飯來,見到方樞懷下來,往后仰了仰,隔著半邊門朝他問道:“我今天買了幾條鱸魚,晚上吃清蒸鱸魚、木須rou、糖醋小排行嗎?” 方樞懷點頭,他對吃的不挑剔:“麻煩您了。” “你這孩子客氣什么!” 兩人一來一回間,客廳的電話響了起來。方樞懷接了電話,聽到另一邊一個女聲溫柔無比地問道:“方同學,你今天沒來學校,是身體不舒服嗎?” 方樞懷眨了眨眼,依舊沒想起來電話那頭是誰的聲音,不過既然叫他同學,很有可能就是自己班上的同學,可是聽這聲音又不像是十幾歲的姑娘…… “方同學?” 咳了一聲,方樞懷禮貌地回道:“抱歉,今天身體有些不舒服,明天可以回學校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