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神說他一擊即中[重生]_分節(jié)閱讀_32
“下車吧,我送你回家?!狈綐袘汛蜷_另一邊的車門,正要下車,少年卻已經(jīng)清醒過來了,搖頭說道:“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現(xiàn)在這么晚了,你回去吧?!?/br> 方樞懷不放心:“你自己能回去?” “沒問題沒問題!我又不是小孩了?!鄙倌瓯亲影櫫税櫍黠@對方樞懷不信任的語氣有所不滿,說完就要開車門下車。 “等等?!狈綐袘寻讶死。瑥亩道锾统鍪謾C遞給他,“拿著這個,等到家了我給你打電話,不然我不放心。” 少年一愣,接著眉眼一彎,眼中狡黠一閃而過,二話不說拿過手機揣進自己兜里,生怕方樞懷后悔拿回去的樣子,咧開嘴,露出一排潔白整齊的牙齒,臉上兩個梨渦深陷。 “那我等你電話啊。” 說完壓抑不住內(nèi)心的竊喜,對方樞懷搖了搖手,歡快地轉(zhuǎn)身進入巷子往家里走去。 方樞懷到家的時候,一個男人正從二樓方士軍的書房走下來,見他回來,笑著喚了一聲:“樞懷,這么晚才回來啊?” 男人三十歲左右的模樣,穿著一身定制的高級西裝,戴著金絲掐邊眼鏡,全身上下散發(fā)著精英的氣息,他笑起來的臉溫和而平易近人,很容易讓人產(chǎn)生好感。但方樞懷卻清楚,這副模樣只不過是男人最擅長的偽裝而已。李榕,這個方士軍最得力的助手和伙伴,恰恰是埋藏得最深,最終給他致命一擊的毒蛇。 方樞懷心下沉重,面上卻不露分毫,平靜且淡然地叫了一聲“李叔”。 李榕繼續(xù)關切地問了他幾個問題,方樞懷一一應對,等男人離開后,方樞懷的視線投向了二樓走廊角落——自他回來見到李榕開始,張靜就一直站在那兒扶著扶梯,臉色沉沉居高臨下看著廳中的兩人。 對上方樞懷的目光,張靜愣了一下,面上情緒一閃而過,難以分辨。接著她面無表情地轉(zhuǎn)過身,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媽,我們談談吧?!?/br> 方樞懷的聲音并不響,平平淡淡,甚至沒有和母親說話的感覺,卻成功讓張靜的腳步停住了。 方清鈺的事情始終是張靜的逆鱗,但解開這個心結(jié)的唯一辦法,就是掀開這片鱗片,露出血淋淋腐爛的內(nèi)里,再談及其他。方樞懷不想上一世的事情在這一世重演,也不想張靜走到那一步。 這件事,他終歸要踏出第一步。 另一邊,回到家的張晗櫟在舅媽罵罵咧咧的聲音中回到了自己的小儲藏室,鎖上門后立刻跳上了床,用被子把自己裹成球,就露出一個發(fā)絲凌亂的腦袋,緊張無比地對著被自己抓在手心的手機,手機邊緣已經(jīng)有點濕了,是被他長時間握在手里蒸出的熱氣。 剛才睡了一陣,少年現(xiàn)在已經(jīng)徹底清醒了,一時睡不著,滿腦子全是方樞懷今天在墻上畫的畫,接著又想到他畫畫時專注認真又迷人的模樣,又想到方樞懷說要給他打電話,心臟再次不規(guī)律地跳動起來,興奮得不行。 但興奮到一半,少年忽然萎了,翹起的頭發(fā)也有氣無力地耷拉下去。他掰了掰指頭算了算,方樞懷射箭厲害,畫畫厲害,還會說德語,漢語又好,他除了會打籃球,要怎么才能做到跟男神比肩??? 少年眨了眨眼,驀地嘆了口氣,內(nèi)心感嘆男神果然比自己厲害多了,視線卻再次落到手心的黑色手機上。剛才接下手機的時候,他內(nèi)心又期待又竊喜,那可是男神的私人用品!這意味著里面有男神的隱私!內(nèi)心小人在尖叫著趕緊看看里面有什么,理智卻大聲呵斥著這是偷窺!侵犯人家的隱私!張晗櫟你的教養(yǎng)呢?! 可是好想知道男神手機里有什么…… 少年內(nèi)心天人交戰(zhàn),眉心擰成一個疙瘩,滿臉糾結(jié),手指在手機屏幕上來回點了好幾次,點亮了屏幕又等到它變暗,再點下去,再變暗…… 等他第十二次點亮屏幕的時候,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嚇得他臉色一變,手一抖,差點把手機給扔出去。好在把手機扔出去的前一秒,他立刻地抓回來,按下了接聽鍵。 “櫟櫟?”電話那頭,一道清冽好聽的男聲隔著手機傳了過來,像是悶熱的夏季吹來一陣清新的空氣,拂開所有的煩悶,讓人心曠神怡。少年從沒覺得自己的小名被這聲音說出來是這么好聽,頓時被這聲音撩得后背一陣酥|癢,耳根處也紅了。 嗯,還得加一條,男神聲音又好聽! 少年內(nèi)心想著亂七八糟的,含含糊糊應了一聲“嗯”。 電話這頭的方樞懷聽到少年還帶著些鼻音的聲音,立刻皺眉:“你感冒了?” 少年立刻搖頭:“沒有沒有?!?/br> 方樞懷:“在家了吧?” 張晗櫟:“嗯嗯,已經(jīng)到家了?!?/br> 方樞懷這才放下心來,抬眼卻見張靜的房門半開著,里面漆黑一片,一片白色一閃而過,在地上砸出巨大的瓷片碎裂聲,空蕩蕩的房子內(nèi),這些聲音尖銳刺耳,硬生生撕裂開一地的寂靜,帶著冰冷徹骨的寒意,讓方樞懷不自覺想起了方才張靜歇斯底里的臉。 剛才那場談話,還是以失敗告終。 方樞懷垂眼,從沙發(fā)上起身往自己的房間走去。電話一直通著,張晗櫟似乎感受到了這邊不正常的氣氛,始終沒說話,直到方樞懷鎖上房門,他才怯生生地叫了一聲:“方樞懷……” “嗯?” 電話那頭少年連氣息都帶著些小心翼翼的味道:“你,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方樞懷臉上沉著的表情一松,揉了揉臉:“你聽到了?” “嗯……”少年頓了頓,接著有些無措,安靜了幾秒。方樞懷剛想說“沒事”,就聽到聽筒那邊一個帶了點祈求的聲音笨拙地說道,“方樞懷,我,我會說笑話,會唱歌,會陪你聊天,你不要心情不好好不好?” 方樞懷腦中立刻浮現(xiàn)出少年睜大了一雙貓眼,抓著自己衣角抬頭可憐兮兮地看自己的模樣,心中煩悶散去,嘴角忍不住往上翹了翹,好笑地說道:“好,那你給我唱個歌?!?/br> 少年敏銳地察覺到了方樞懷語氣中的放松,立刻高興地問道:“你要聽什么歌?” 方樞懷心中一動,笑著問道:“真讓我點歌了?” 能讓男神心情好轉(zhuǎn),張晗櫟哪能不樂意,忙不迭點頭:“你點你點,我給你唱啊!” 少年毫不猶豫跳坑的行為讓方樞懷內(nèi)心愉悅,忍著笑說道:“那你給我唱首小鱷魚吧?!鄙倌戡F(xiàn)在的聲音還帶著點鼻音,黏黏糊糊的,一說話就跟撒嬌一樣,還真適合唱這首歌。 聽到歌名,電話那頭瞬間默了。半晌,少年才委屈地說道:“那是兒歌……” 這首歌還是小時候mama教他唱的,他現(xiàn)在都十五歲了,唱兒歌也太羞恥了! 方樞懷揚眉,裝模作樣地說道:“兒歌怎么了?我就想聽你唱這首歌。你不想唱?不想唱的話就算了——”嘴角的弧度卻始終落不下來。 “哎——等等!我唱!”少年急切地打斷了方樞懷的話,可說是這么說,還是有些唱不出口。張晗櫟聽著聽筒里方樞懷平靜的呼吸聲,想著對方要是在自己面前,肯定是一臉戲謔,好整以暇看著自己的模樣,臉頓時紅了,忙鴕鳥一樣把自己埋進了被子里,輕輕說道:“那,那我給你唱啦?” 說完磕磕巴巴地唱了起來。 “我是小賴皮,小鱷魚哭哭啼。 我家在埃及,尼羅河旁邊。 我原來是一顆蛋 , 一下子,滑啦滑啦,我就生出來啦。 小小賴皮,咬東咬西的小賴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