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笑_分節(jié)閱讀_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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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對!”趙良看一眼坐在椅子上整個人都不好了的魏琮,心想自己一個古玩行里跌打滾爬了十幾年的老江湖難道還不知道這個道理,這話到底是對誰說的,魏總你可長點兒心吧。 數(shù)十面銅鏡擺在長書案上,彼此照映,王三笑突然想起《華嚴經(jīng)》中所說“眾鏡相照,眾鏡之影,見一鏡中,如是影中復現(xiàn)眾影,一一影中復現(xiàn)眾影,即重重現(xiàn)影,成其無盡復無盡也”。 然而此時此地,從他這個方向看來,無數(shù)斑駁的古鏡,相互照出無數(shù)模糊的舊影,影影幢幢的盡頭,全是魏琮含笑看向自己的眼神。 他盯著銅鏡沒有回頭,卻知道魏琮在專注地看著自己,一個早已被否定的念想浮上心頭,他握緊鏡子邊緣冰冷的菱花,心跳漸漸加速起來。 ——他對自己還有舊情……他一直住在這里……他始終是一個人…… 不,趙良性感的長腿從眼前晃過,王三笑猛地抬起頭來,看向正在認真鑒定的趙良,目光十分下流地在人家腰臀之間逡巡,心想將這樣一個身材性感的尤物放在身邊,魏琮當真沒有打野食? 待趙良托著銅鏡回過頭的時候,王三笑簡直就要給這對jian夫yin夫蓋上王氏專屬鑒定戳了。 “三少,你看這一面,”趙良將一面銅鏡放到他的面前,“是遼金時期的雙魚鏡嗎?” “確實是,”王三笑淡淡道,“但收藏價值不大,銅鏡收藏言必稱戰(zhàn)漢,遼金鏡子傳世太多并且工藝粗糙,普通藏友買來充實一下博物架尚可,真要正兒八經(jīng)收藏,不是上選,也沒有太大升值空間。” “哦,”趙良一臉受教了的表情,轉(zhuǎn)身又托起一面規(guī)格巨大的銅鏡,“這面鏡子直徑達到八十厘米,極為罕見,收藏價值是不是相對較大?” 王三笑莫名其妙地瞥他一眼,心想你是在逗我?他身體前傾,將自己的臉伸到那面直徑達到八十厘米的銅鏡前比劃一下,“這規(guī)格……就算遼金少數(shù)民族身材粗壯,應該也沒人能長到這么大的臉,所以你覺得誰會吃飽了撐的鑄這么大一面鏡子來玩兒?” “三少果然見多識廣,”趙良浮夸地贊揚,轉(zhuǎn)身看向那一長書案的銅鏡,嘆氣,“這位苦主可真是命苦,收藏這么多,不是垃圾就是贗品?!?/br> 王三笑淡淡一笑,在古玩行跌打滾爬這么多年,這種情況見多了,一件真品都沒有的也不在少數(shù),他早練就一副鐵石心腸,不會為什么遺憾而感傷。 “咦,”趙良突然彎腰撿起兩塊碎片,“這面銅鏡怎么是破的?” 銅鏡是用青銅鑄成,怎會隨意摔破?王三笑看過去,見是一面極其精美的銅鏡,圓形圓鈕,浮雕著和合二仙,二圣一執(zhí)荷花,一捧圓盒,盒中飛出五只蝙蝠,造型優(yōu)美靈動,極富動態(tài),妙趣橫生。 魏琮也好奇地走過來:“這個紋飾倒是有趣,比那些什么海獸什么四靈有意思多了。” “你懂什么,”王三笑嗆聲,“官鑄器首要的一點就是莊重典雅、辟邪祛穢,這些人物故事雖有幾分閑趣,卻落了下乘?!?/br> “那我倒是更喜歡這些下乘的,”魏琮指向鈕座外圍雙凸線的方形界格,“這里有一行銘文,看著像篆書,寫的什么?” 兩人一起看向王三笑,王三笑理直氣壯地說:“看我干嘛?我不認識!” 魏琮笑起來:“不信。” “愛信不信,”王三笑看向趙良,“你師門鑒賞書畫是扛把子,你難道也不認識嗎?” 趙良十分謙虛地擺手:“我學藝不精,當然不認識?!?/br> 一屋子大頭蒜相互推諉,魏琮毫不在意,從趙良手里拿過兩半銅鏡,端詳片刻:“看著好像已經(jīng)破碎很久了,能修復嗎?” 王三笑抱臂站在旁邊,閑閑道,“修復什么,魏總不是常說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嗎,你可以就收藏這個殘缺美?!?/br> “不行,”魏琮搖了搖頭,“別的也就罷了,這是和合二仙,寓意不好,我一個生意人,沒什么審美,只希望能討個好彩頭?!?/br> “牛嚼牡丹,”王三笑嗤笑一句,他用手指摸了摸斷茬部分的花紋,想了一會兒,“修復……也不是不可能,但要費上一番功夫……” “那就多謝三少了,”魏琮仿佛唯恐他變卦一般,地將銅鏡塞到王三笑的手里。 趙良笑道:“如果真能修復好,那豈不就是傳說中的破鏡重圓?” “……”王三笑瞬間沒了聲音。 小客廳中氣氛不由得冷了下來,趙良左右看了兩眼,兜里手機突然響起來,他連忙對魏琮一點頭,拿出手機走下樓去接電話。 房間頓時只剩王三笑和魏琮,兩個人各懷鬼胎、互不言語,半晌,魏琮突然上前一步,抓住王三笑的手腕:“我……” “我不回頭,”王三笑堵住話頭,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你應該知道,我不會回頭,我也不會接受你的回頭。” 魏琮眼中一抹痛極的黯然滑過,他低聲道:“都說浪子回頭金不換……” “我沒那么愚蠢,”王三笑覺得胸口那團郁氣如同巨浪一般翻涌,堵得他五臟六腑劇痛無比,他拂開魏琮的手,后退一步,目光茫然地望著這個曾經(jīng)無比熟悉的地方,昔日歡聲笑語仿佛還在眼前,可一眨眼,歇斯底里的爭吵又仿佛歷歷在目。 他低頭看著掌中的破鏡,模糊地看到自己狼狽的神情,眼前卻浮現(xiàn)出一個女人的身影。 魏琮低聲叫了一句:“三笑……” 王三笑抬頭看向他,魏琮的眼睛如同幽深的古井,盡頭倒映著自己的身影,他看著自己的影子,喉頭卻突然涌上一陣甜腥,他猛地轉(zhuǎn)身,大步走進洗手間,重重摔上房門。 魏琮怔了片刻,快步跟過去,敲了敲門:“三笑,你沒事吧,三笑?三笑你開門,你這是怎么了?” 半晌,在一陣沖洗聲中,王三笑面色如常地拉開門,唇角勾起一絲惡意的笑容,嘲道:“被你惡心吐了?!?/br> “……夸張,我說什么了,把你惡心成這樣?”魏琮失笑,內(nèi)心卻不由得沉了下去,從小到大,他是眾星捧月天之驕子,從沒有人敢像王三笑這樣,直白地表達著對他的厭惡。 王三笑走回小客廳,看一眼被隨意丟在書案上的那兩半銅鏡,淡淡道:“這鏡子紋飾復雜,并且破的時間太久,斷茬都磨損了,我修復不了?!?/br> 魏琮認真地說:“我想試試?!?/br> “那你找別人試去。”王三笑轉(zhuǎn)身就走。 魏琮看著他的背影:“別人比不上你?!?/br> 王三笑腳步突然頓住,怔了兩秒,笑著回過身來,戲謔的目光落在他的臉上,涼涼道:“魏總這話我就不懂了,聞道有先后,術業(yè)有專攻,在下一介古董掮客,萬金油一樣,怎么能和專業(yè)的銅鏡修復大師相比?還別人比不上我……”他嬉笑著逼近魏琮,盯著他的眼睛笑道,“您當年怎么不這么覺得呢?” 魏琮聲音苦澀:“當年是我錯了……” “錯的是我,”王三笑打斷他,“是我不識抬舉。” “三笑,我知道你生氣,”魏琮拉住他的手:“當年的事情我可以解釋,我和她只是……” 王三笑臉色驟變,一把甩開他,斥道:“魏總自重,別他媽拉拉扯扯,當年的車轱轆話我沒耐心聽,想起來就特么犯惡心,還是魏總你故意的想再給我惡心吐一次?” “……” 兩人陷入僵局,樓梯上適時傳來輕快的腳步聲,趙良掛了電話走上樓來,眼神在二人之間打了個轉(zhuǎn),嘴角浮起笑意,走過去拿起那兩半銅鏡,遞到王三笑面前:“剛才說到這個銅鏡修復,聽說潘家園有個師傅手藝不錯,三少多半也認識。” 王三笑接過銅鏡:“你說的是歲寒齋李老板?” “三少果然認識,”趙良對尷尬的氣氛置若罔聞,嫣然地笑著說,“聽說這個李老板行蹤不定,想必也只有三少能找得到他了?!?/br> 王三笑思索片刻,終究還是接了這個委托,“行吧,我去找他看看,他要是不在北京,那我也沒辦法。” 說著將銅鏡小心翼翼地包裹起來帶走,魏琮木然看著他和趙良有說有笑,面上雖然光風霽月,心頭卻一片陰雨晦冥。 王三笑臨下樓梯,突然回過頭來:“哦,有件事情忘記提醒魏總?!?/br> 魏琮詫異地看著他:“嗯?” 王三笑唇角掛著再真誠不過的笑容,笑盈盈道:“長時間閑置的房子突然住起來,別忘了留心檢查一下門窗開關、水電籠頭,雖然魏總做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到底也影響生活,您說是吧?”說完,轉(zhuǎn)身信步走下樓梯。 魏琮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樓梯拐角,猛地轉(zhuǎn)身走進洗手間,目光掃視一圈,停在水跡斑斑的盥洗臺上,只見未干的水漬中滿是紅棕色的銹痕,觸目驚心。 作者有話要說: 所以說那面銅鏡上究竟寫了什么銘文,大致應該是:莫裝逼,裝逼遭雷劈。 第19章 康天真上線 趙良看一眼洗手臺里的銹痕,眼中忍不住滑過一絲笑意,低聲道:“對不起,魏總,是我的疏忽,我沒想到水龍頭常年不用會生銹……” “不怪你,”魏琮輕輕嘆一聲氣,心想實在不該出這個昏招,他早應該能夠想到的,王三笑豈是輕易就會上當?shù)娜耍?/br> 不輕易上當?shù)耐跞σ灿X得自己大概太聰慧了,堪稱驚才絕艷,本身作為一個帥哥就很有壓力了,如今更是才貌雙全,簡直不給窮叼絲們活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