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相信我真的是白蓮花_分節(jié)閱讀_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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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那道神識不斷消耗,更大的畫面在他眼前鋪展開。少年轉(zhuǎn)生者背后,一名高大俊朗的年輕人坐在光禿禿的巨石上,半個身子壓在他肩頭,滿臉嘲諷地對畫面外的什么人說:“別做夢了!山河已經(jīng)是我的了,他自己選中的我!我看在從前的情份上、看在山河面子上放過你們一次又一次了,你們真以為我不敢動你們姓楚的?今天我就讓你們知道,楚家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初的楚家,護(hù)不住山河這樣珍貴的寶貝……” 畫外響起一道慘烈的叫聲:“山河是楚家的,是你用卑鄙的手段把他偷走的!山河,你還記得我,記得當(dāng)初對楚家的誓言嗎……” 少年抬起下巴,冷漠如無機質(zhì)的眼神掃過四周,眼中卻沒映出任何東西。 畫面中映出的人都有靈力加身,看的時候極耗神識,一句話還沒聽完,那道神識就因為耗盡真元斷掉了。他感嘆道自己如今的虛弱,又分出一絲神識,將剛才看到的畫面?zhèn)魉偷竭B念初識海里。 連念初跪坐在地上,閉上眼看著那副畫面,有些好奇地問:“這孩子長得有點像陸澤啊,是不是所有的真靈轉(zhuǎn)世都有點像?” 是有點像。 不過不是像那個凡人,而是像他。 真靈轉(zhuǎn)世肯定會對附身者的外貌有影響,但更多地還是應(yīng)該像他們遺傳上的父母。那些真靈碎片都是他在不同世界游歷時觸發(fā)悟道之心而斬斷的,之后各自際遇不同,長成什么樣都有可能。 他并沒提起少年和他長相相似的事,而是溫和地笑了一聲:“像不像都不是一個人,性情、身份都不一樣,你也不要把他們當(dāng)成以前認(rèn)識的人那么信賴。自己在下面小心一點,這座小千世界是有靈氣存在的世界,這個真靈附身的人仿佛也是個修士,不如凡人那么容易信仰你。你若試著不行,就等個幾十年,再把轉(zhuǎn)世的人帶回來,從小洗腦……” “我認(rèn)識岳兄之前已經(jīng)等得夠久的了,可不想再等那么多年了?!边B念初笑了笑,猛地從地上躍起來,在半空中祭起鎖塵,踏上雪白的面板,對著青山揮了揮手:“別太擔(dān)心我,我成功時岳兄你自然就知道了!” 耀眼的白影從蒼翠的山間滑過,落入原野間那座傳送陣?yán)铮Q坶g便隨著金色陣光消失在這片天地間。 第三卷:人人都愛楚山河 第22章 入V通知 第二次忽悠信徒,連念初的心態(tài)比起第一次平穩(wěn)了太多。 畢竟有了第一回成功的經(jīng)驗,這次總結(jié)一下經(jīng)驗教訓(xùn),基本就還可以按照上回的范本來做。而且來小千世界之前,岳青峰就已經(jīng)先給他傳送了這位有緣人的外表和名字,就不用像上次一樣只靠一點氣息追蹤了。 當(dāng)然,最重要的還是他已經(jīng)找到了恩人,有了底氣,不像原來那樣想報恩都沒門路,心總是空落落地懸著。 從傳送陣?yán)锍鰜砗?,他并沒急著去找有緣人,而是拎著《元泱蒼華》給的錢和身·份證,先找了家網(wǎng)吧,上網(wǎng)輸入“楚家、山河”這兩個詞查了起來。 這座小千世界的靈氣比他出身和居住的世界都要濃厚得多,岳青峰又說過這次的有緣人是個修士,所以他首先要搞清楚:這個世界到底是人人皆可修行的世界,還是像日新小世界那樣,普通人不懂修行,只有少許修士隱藏在凡人之間的世界? 網(wǎng)吧大廳里燈光昏昧,環(huán)境嘈雜,空氣中彌漫著嗆人的煙氣,還有小偷出來進(jìn)去地盯著上網(wǎng)的人們的手機和錢包……不過這些惡劣的環(huán)境絲毫沒能分散連念初的注意力——他那個白布口袋小偷連看都不看——網(wǎng)頁搜索結(jié)果一出來,他就沉浸在了海量信息里。 這個世界的修士果然已經(jīng)和凡人融為一體,在網(wǎng)上也能搜到相關(guān)信息。 只不過本世界并沒有正經(jīng)修真門派傳下道統(tǒng),這里修行的人也不叫修士,而是叫作“靈師”。靈師們自詡為上古巫氏后裔,重于修體,修行方法也比較粗糙,更多依靠外藥和鍛體外功。靈師中最出名的是楚、柳、王、池四大家族,每家都有秘傳的體修套路,只有自家血脈才能得傳授,是這個世界靈師的頂峰。 其中楚家還掌握了一種從珍禽異獸中直接精粹靈力的方法,不用先煉成藥物再服食,所以楚家人的修行速度比別家更快,實力也更強大。 這種修煉法倒有些像他們妖修,一般人類沒有這么好的吸收和精萃能力,必須靠外力提煉精華;只有妖物才能直接吞噬含有靈氣的血rou,將靈氣化入自身。從岳兄給他看的畫面推測,這回的有緣人應(yīng)該是這個楚家的,那么也有可能和妖修沾親帶故,說不定就妖修和凡人的后裔! 說不定有緣人能看在大家同為妖修的份上,痛快地就信仰他呢? ……不過得先問一下他吃葷吃素。 再深的內(nèi)容就不是網(wǎng)上能查到的了,搜“山河”這個名字也沒查出結(jié)果,連念初不想再在這里浪費時間,便關(guān)上電腦,去前臺結(jié)清網(wǎng)費,拎著老土的白布袋離開了網(wǎng)吧。 進(jìn)去時11點,出來還不到11點10分,雖然主要原因是他神識強大、一目十行,但從這速度上也能看出網(wǎng)上對于靈師的信息多么少了。他看了一眼周圍的監(jiān)控器,低調(diào)地戴上鴨舌帽,順便從隨身空間里翻出一筒爆米花塞進(jìn)嘴里,咔嚓咔嚓地嚼著,走進(jìn)一處沒有監(jiān)控鏡頭的小巷子,踏上鎖塵直入長空。 不久之后,他就飛出了被重重粗疏陣法包裹著的城市,落入靈氣更濃郁,卻略顯粗糙雜亂的叢林里。掌心烙印的氣息也微微躍動,他灑開神識,順著感應(yīng)找去,便在稍遠(yuǎn)些的林地里看見了年幼的有緣人,還有那段影像中和他在一起的俊美男人。 與那段影像不同,他們兩人正踩在一片鮮濃的血泊中,周圍倒著幾具新鮮的人類尸體,尸體的臉上都是一副恐懼、震驚、憤恨相混雜的神色,臉上、身軀上翻開一條條發(fā)白的血口,鮮血似乎在他們死去前就都流干了。不遠(yuǎn)處還有幾棵合抱粗的古木從中折斷,斷口整齊,也和死者一樣,仿佛是被利器一揮而斷。 這些人莫不就是影像中沒出現(xiàn)的,要來帶走有緣人的楚家人? 他將分散的神識集中到兩人身上,隔著層層林木仔細(xì)觀察。少年神色冷漠,垂眸站在血泊里,似乎受驚過度,封鎖了心靈;男人正垂眸看著腳下的尸體,臉上還有未消褪的厭恨和殘虐,舔舔唇角,不知是真心還是玩笑地說:“四大名門楚家的上品靈師,這一身靈力不知多少靈獸才養(yǎng)得出來,扔了也是浪費。山河,你去把這些尸體的精華煮出來吧?” 在未成年的有緣人面前殺了他的親人不算,還要他做這種事!連念初瞳孔猛地收縮,將更多真元注入鎖塵,壓著樹頂飛掠過去。 樹梢被氣流吹開的聲音驚動了男人,他驀地抬眼看向那邊,全身靈力綻放,擺出防御架勢,神情和動作卻偏偏仍要保持著舒緩從容,沉聲道:“閣下是哪一方的朋友,何不出來當(dāng)面說話?” 楚山河卻仍舊冷漠,依著男人之前的吩咐,朝那些尸體走去。 “那是人,不是吃的!”在他小小的手快要碰到尸體時,連念初的手指終于觸到了他,一把抓住他細(xì)瘦冰冷的手腕,把他和尸體拉開了幾步。 一握之下,連念初感到這孩子身上的靈力異常充沛,遠(yuǎn)勝過那名男子,甚至比他還強,只是靈息沉厚內(nèi)斂,接觸起來仿佛碰觸到了一件光滑的瓷器而非隨時吐納靈氣的修士。 他從沒見過這種奇怪的狀態(tài),一時想不出要說什么,便抬手擋住少年的眼睛,不讓他看見滿地可怖的鮮血和尸體。少年微微扭頭,把眼皮貼在了烙有自己和岳青峰氣息的掌心,不言不動,也沒有甩開那只握住自己手腕的手。 他的睫毛很長,刷在人掌心里,顫微微的有種可憐的錯覺。 連念初從沒哄過孩子,拼命回憶自己看過的狗血愛情劇里的小孩,總算想起來他們應(yīng)該都愛吃甜食,便從靈湖空間里拿出一支甜筒冰淇淋,撕掉包裝紙塞進(jìn)他的小手里,溫聲哄勸:“這才是小朋友吃的東西,去那邊吃去吧,別看地下的東西,叔叔跟那個大人有事要說。” 山河接過甜筒,并不往嘴邊送,一雙眼只是盯著他的手不放,也不肯移步。 遠(yuǎn)處那個男人神色微冷,沉聲叫道:“山河,過來!” 連念初伸手按住孩子,讓他在自己懷里安生吃冰淇淋,用神識傳音,憤怒地對男人說:“你有什么事跟我說,嚇唬孩子干什么!這些是他的家人吧?你當(dāng)著孩子的面殺了這么多他的親人,居然還讓他去煮尸體,你不怕他心理出問題嗎?” 男人臉上閃過一絲錯愕,認(rèn)真看著他,仿佛在評估他說的是真是假。過了一會兒,他眼里的殺氣漸漸化成嘲諷,朝腳下啐了一口:“艸,還以為是哪家等著撿便宜的……原來是個沒腦子的傻X圣母!” 他微微瞇起眼,殺意凜然地掃了連念初一眼:“不過我殺楚家人的事不能外泄,管你是真圣母還是誰家派來搶山河的,既然看見了不該看見的東西,就算你倒霉吧——今天你別想走出這座森林了!” 呵,你以為想殺人就能殺嗎?連念初氣得兩腮微紅,眼中暴射出一道寒光,一抬手一用力,吭地一聲把山河扛在了肩頭。 ……這孩子真重。 想當(dāng)年他可每片葉子托一個大人都不眨眼的,怎么扛著這孩子就跟要壓折了似的?他頭一次感覺到自己也有“腰”存在,不過細(xì)想想應(yīng)該是維管束受到壓迫……有點……咯吱咯吱的…… 難道說岳兄本體的重量會影響到真靈轉(zhuǎn)世之后的rou身?可是上回陸澤掉到他葉子上時,那分量好像就是普通人的正常體重?。?/br> 要不以后別給孩子吃冰淇淋了? 他忍著整個身子都要被壓下去的沉重感,右腳在鎖塵前端點了一點,拉高飛行角度,朝森林上方飛去。 男人冷哼一聲:“果然想偷走山河?哼,別做夢了!山河已經(jīng)是我的了,我和他簽過魂誓血契,除非他徹底消散,否則絕不可能離開我的!” 他手里驀地多了一把青釭劍,起手一揮,劍刃上便長出尺許長的青芒,朝半空中鎖塵砍去,同時暴喝一聲:“回來!” 鋒銳的劍芒遠(yuǎn)遠(yuǎn)就逼得連念初皮膚發(fā)涼,全身的絨毛都立了起來。但他也不是肯受人威脅的妖精,越是這樣越不肯放手,激發(fā)鎖塵上的光罩?jǐn)r住這一劍,扛著孩子穩(wěn)穩(wěn)與男人對立。 山河直了直身,似乎要掙扎著跳下去。連念初低低叫了聲“別動”,那只烙印了岳青峰本體氣息的右手在他腰后拍了拍,他就又溫馴了下來,眼中仍然一片空白,卻把那只甜筒送到嘴邊,輕輕舔了一口冰涼的奶油。 青色劍光打在半透明的光罩表面,激起一道飛揚的光華,卻沒能再有寸進(jìn)。連念初忽然想起來張真人還送了他一枚圓光鏡頭,此時不用,豈不是辜負(fù)了真人的美意? 他立刻取出鏡頭掛在胸前,縱身跳下鎖塵,神識集中在鎖塵上,cao縱著它主動迎上劍光,先拍一段兒正面扛劍的鏡頭。 正當(dāng)這場可以錄成新廣告片的大戰(zhàn)要開場時,頭頂天空中忽然傳來一道裂帛之聲。連念初眼中只見白影劃落,一支長箭便像電鉆一樣旋轉(zhuǎn)著射落,箭頭上的精金之氣將他們仨一并籠了進(jìn)去。 他立刻調(diào)轉(zhuǎn)鎖塵的方向,展開那層能量薄膜,用盡全力擋住了空中這一箭。 當(dāng)初鎖塵祭煉不完全時就能擋住子彈、隕石爆炸和其中散布出來的污染物;如今他已經(jīng)將這法器中樞祭煉完全,其防護(hù)力又提升了不只數(shù)倍。防護(hù)罩張開后不只護(hù)住了他和有緣人,竟然直接抵消了那只金箭的威能,連同旁邊的拐騙殺人犯都沒受傷。 那男人眼中驀然爆出一絲痛苦和屈辱之色,舉劍護(hù)在胸前,惡狠狠地罵了一聲:“媽·的,你們果然是一伙兒的!柳家的破瘴箭……柳瀟然,你還有臉來見我!哈哈,楚望京死了,你又換了別人是不是?這個小白臉兒就是你新找的男人是不是?居然還裝著什么都不知道來騙山河,呵,不愧是你柳瀟然的男人,一樣會做戲!” ??? 怎么又有我的事? 我剛救了你一命你就來罵我?! 連念初可不想再被扯進(jìn)三角戀修羅場,更何況那倆人不是他的有緣人,這場爭風(fēng)吃醋跟他半毛錢關(guān)系都沒有,這罵名他是不能擔(dān)的!他憤然收回鎖塵,厲聲喝道:“你胡說什么,我一生清清白白,從來沒跟女孩子有過牽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