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相信我真的是白蓮花_分節(jié)閱讀_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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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這趟被攆得跟鴨子似的,又不能飛,山路又崎嶇難行,許多地方飛著近,騎著走必須繞大圈子,到村里時天已大亮了??沙烁谒麄兒竺鏀f著的幾個村民,村子竟是相當(dāng)清幽空寂,沒人來攔他們。 雖說村子沿山而建,未必幾里能見著一戶人家,可昨晚才出了那么大事,今天至少該有些人在路上堵他們的。連念初一邊騎一邊左右張望,用神識探查背后有什么埋伏,誰料村子是真的安靜,只有些老弱婦孺留在殘舊的石磚屋里,直到騎行到村口,才遠(yuǎn)遠(yuǎn)感覺到人息。 他身后那個被買來的女人已經(jīng)哭了起來,嗚咽著說:“這是村口吧?是不是能離開這村子了?白老師,謝謝你救了我,我回家一定讓我爸媽好好謝你!” 連念初下車來把輪椅換到后面,用繩子捆在后衣架上,下山時好用車子頂住,免得輪椅滑下去。上車之后又說了一聲:“前面的路要不好走了,不過你們放心,我會把你們救出去的?!?/br> 那女人咬住嘴唇再不敢哭,下山不遠(yuǎn),風(fēng)中卻飄來了悲苦的哭聲:“求求你們把他還給我,你們要多少錢我也愿意給,求你們把我兒子還給我吧!” 方晴石驀地轉(zhuǎn)過頭,從自行車把上望向村外那條路——那里被拿著鋤頭、長刀、汽·槍甚至土制散彈獵·槍的村民堵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幾名警察被圍在當(dāng)中,后面一對年邁的夫妻正對著村里人哭求,他們的兒子拿著方晴石的大照片說:“我們就想見他一面,他認(rèn)不認(rèn)我們都行,求你們讓我們見我弟一面!” 那位在村子里頗有權(quán)威的七叔硬聲道:“我們沒留你兒子,這村里的人都姓方,你們別以為領(lǐng)了警察來就能搶人!” 連念初小心翼翼地把著車下滑,山下幾名來迎他的警察先看見了,激動又緊張地摸上槍準(zhǔn)備支應(yīng),又不敢觸怒村民,動作神情都極度緊張。眼看著那輛自行車要繞向側(cè)面的樹林里,背后忽然響起獵·槍的聲音,方晴石的父親高叫道:“攔住他們!那個姓白的要把咱村兒的媳婦和孩子都帶走了!” 幾名村民驀然回頭,掄起農(nóng)具攔車,更多的人上去圍住了警察和魏家父母,朝著連念初大喊:“把人留下!別以為你們叫了警察來我們就不敢動手,搶人媳婦和孩子到哪兒說也是傷天害理,我們殺你不虧天理!” 長長的鎬尖已經(jīng)到了眼前,方晴石坐在車筐上就是第一個受威脅的人。徐芳雅尖叫一聲跪倒在地,沖著攔住自己的人喊道:“別動手!我求你們別動手,我們不帶他走,你們別傷到他,別傷著我的孩子,我給你們磕頭了!” 魏令遠(yuǎn)也跪下懇求:“別傷害他們,我們這就走!我們不把孩子帶走,求你們別拿鐵對著他!” 方晴石眼中一熱,忽然覺著那對從未見過的夫妻無比親近,比起他住了十幾年的村子更親,比身后揮著槍追他們的爸爸更親。他攥著證書,抱著已經(jīng)嚇得不會哭的孩子說:“白老師,求求你救救他們!他們歲數(shù)大,你把我放下,把他們和警察叔叔們帶出去吧!我在這村子里是我的命,你別讓他們在這兒傷著了……” 連念初一歪車把,讓方晴石他們避開利鐵的危脅,靠車身外的防護(hù)罩擋下這一擊,輕輕吸了口氣。 那群村民已經(jīng)失去理智,襲向來接應(yīng)他們的人。幾個徐芳雅帶來的保安小伙兒壯著膽用警·棍還擊,卻根本不是鐵具的對手,幾位警察也對天鳴槍,只是不敢真?zhèn)?,那些熱血上頭的人卻不管這個,抄著鐵耙朝他們身上亂打,甚至拉開了槍拴。 電光石火之間,連念初把車上的人都卸了下去,從輪椅下抽出鎖塵,激發(fā)光罩護(hù)住這幾個人和岳青峰,掄起自行車朝那些人砸去。 一輪下去,便有鮮血迸出,澆了他一臉。天上忽然烏云卷集,雷光涌動,絲絲銀蛇在空中凝成劫雷,直指連念初。方晴石驚異地叫道:“白老師,怎么回事,那些雷——” 連念初仰頭看了一眼雷光,冷笑道:“那是劫雷。我是外來的妖怪,殺了你們世界的人類,本世界的天道不容我,要降下劫雷來劈我?!彼戳朔角缡谎郏骸捌鋵?shí)你以后也不用信我了,我并不是白蓮花神,只是個剛渡過金丹天劫的花妖,沒什么法力,連很輕松地帶你離開這村子都做不到?!?/br> 他無視了頭頂越見明亮的雷光,又劈開一個舉著槍的村民,妖異的光芒與鮮血同時落到他身上。方晴石心看著他這副妖異的樣子,卻不知為什么心中毫無恐懼,反而滿心崇敬地說:“不管你是神還是大仙,不管老天爺拿不拿你當(dāng)好神,反正我就信你!” 哪怕他殺的是那些曾看著自己長大,卻在一夕之間陌生得面目全非的村里人。 連念初朝他笑道:“好,既然你信我,我就一定管你。你本該有幸福美好的人生,卻被人從父母懷中搶走,轉(zhuǎn)賣到這地方,困苦半生,這是不是你天生命苦,是天道不公!天不給你公道,我這個神給你公道!” 驚雷悍然落下,連念初的自行車輪卻沒有絲毫顫抖,繼續(xù)落向那些腥紅了眼、端起槍來準(zhǔn)備殺人的人。雷光劈到半空中時,一張巨傘悍然張開,似欲遮天蓋地,擋住了那道劈向妖修的雷光。傘下方的綠色輪椅上,岳青峰略帶遺憾地睜開眼,搖著輪子沖向前方,看向滿身濺血,仿佛墜入魔途的連念初,溫柔地伸出手:“阿初,讓你久候了,接下來由我來罷?!?/br> 下一瞬間,天塌地陷,山河巨變。 第103章 “緊急消息!云省伏嶺山發(fā)生7.7級地震,大面積山體崩塌內(nèi)陷!” 大半個秦市上空烏云卷集、電光翻滾,厚重的云層低低壓向山頭,仿若天傾,而下方山體不斷塌陷,又像是在天幕鎮(zhèn)壓下被迫崩碎下沉??罩械睦茁暸c地面震蕩的聲波混在一起,隆隆席卷了半個秦市,無數(shù)人從大樓中跑到街上,惶惶然等待這場地震結(jié)束。 奇異的是,周圍縣、鎮(zhèn)卻沒有半分震感,地面不搖不顫,只有那座山在人們眼前不停崩塌,傳出令人心顫的地動聲。 秦省地震局立刻通報全國,各級領(lǐng)導(dǎo)和軍隊極速反應(yīng)過來,趕往地震中心救援。 大至村正處于這場震動的中心。 原先揮著鋤頭撕打,砍出人命也毫不畏懼的村民們終于怕了,抱著“武器”木然站在原地,看著周圍山頭原地崩塌。一名老人滿是皺紋的臉上淚痕交錯,大哭道:“我就知道這兩個外鄉(xiāng)人晦氣!山神怒了,老天怒了,要劈死他們了!” 他忽然看了方晴石一眼,滿臉都是深沉的恨意:“我們老方家哪兒對不起你,你個白眼兒狼,凈會招災(zāi)惹禍。你爹當(dāng)初就不該花大價錢把你買回來,養(yǎng)了你十幾年就養(yǎng)出你這么個禍害來!咱們祖輩住的村子呀!山里還有那么多人啊——” 他這么一哭,別人也蹲在地上嚎了起來。方父踩著高低不平的山路下來,掄著槍桿又想打方晴石。魏家三口兒卻不知什么時候沖上來,從背后抱住孩子,一扭身用自己的后背替他擋鐵管。 槍桿落到空中,卻像是砸到了硬鋼塊似地反折回去,抽到他自己臉上,頓時掛了滿臉血。 方晴石眼角掃見這一幕,忍不住“啊”了一聲,看著那片鮮血后閃著兇光的眼,又不知該說什么。徐芳雅連忙捂住他的眼睛,低聲安慰著:“嵐嵐不怕,嵐嵐不看這個,咱們是好人,老天爺要埋也埋壞人,不會傷到咱們的?!?/br> 方晴石感覺到她的身體在自己懷中顫抖,還有抱著自己的另外兩個人,也都在這場山崩中恐懼得身體發(fā)軟,卻還在努力護(hù)住他。他努力適應(yīng)這種感覺,反過來環(huán)住他們,安慰三人:“不要怕,那不是老天爺弄的,是我信的神仙弄的。是神仙要保護(hù)咱們,才讓山塌下去的?!?/br> 魏家父母自從丟了孩子,什么神也肯信,聽他這么說連忙附和:“對對對,嵐嵐你是有神仙保佑的,要不咱們怎么就在網(wǎng)上看見你的消息,到了云省就遇上白老師了呢?肯定是神仙看你受苦受夠了,派他來救你的!” 魏嶺抱著父母和弟弟,看向頭頂遮擋住雷光的巨傘,喃喃道:“說不定白老師那位男朋友就是神仙呢……” 警察和上京來的保安們看著眼前這副天塌地陷、世界末日般的景色,也忍不住迷信起來:“昨天我看著連老師騎車那樣就覺得不是一般人,他男朋友更了不得,一睜眼就山崩地裂了!這么大的山崩,咱們站的這點(diǎn)地方愣然沒事兒,可能就是他們護(hù)著呢!” “你沒看見剛才白老師拿自行車砍人,一道雷就劈下來了!你說白老師不會是山里的大仙,要在這村里度劫吧?要那樣的話,他殺人還歸不歸咱管?” “咱連幾個買孩子村民都管不了,何況山里的大仙呢!”鎮(zhèn)上的老警察悵然看著連念初:“幸虧有大仙在,要不咱們這點(diǎn)人還想全須全尾兒地出去?還想把孩子帶走?嘿,想不到我臨退休臨退休了,竟能趕上這么件大事,唉,也算我這輩子沒白活!” 這輩子沒白活!大仙加油,別讓雷劈了! 這場轟轟烈烈的地動持續(xù)了一天,云省、秦市領(lǐng)導(dǎo)都下來視察救災(zāi),周邊軍隊也調(diào)動進(jìn)來,山崩才停,便冒著余震進(jìn)山救人。 說是進(jìn)山,實(shí)則是進(jìn)林。等山崩停止時,整座山像是揪好的面劑子被按成了餃子皮,只在地面淺淺隆起一片,已經(jīng)不再是高山了。村外那條路也落到了平地上,柏油路面有幾處像橋一樣拱起來,岳青峰所在的方圓幾平米卻是平平地貼在地上,頭頂仍被雷光挾裹,周圍土石被雷光燒成了一片剔透琉璃。 救災(zāi)人員沖進(jìn)去時,村里截殺救援警官的人都已經(jīng)癱在地上,鮮血浸透地面,方晴石一家和警察、保安們倒是還很淡定地站著,幾個上京來的年輕人臉上甚至有幾分與天爭命的豪氣。 只是眾人周圍雷霆不斷,軍人們一時不敢過去,連忙聯(lián)系后方弄來避雷設(shè)備。 救援指揮隔著雷聲電幕朝他們喊話,問他們到底出了什么事。凡人的聲音難以穿透外層雷聲,岳青峰便代他們答道:“不必?fù)?dān)心,這雷是沖著我們來的,等我們走了它自然就跟我們走了。這座山里藏污納垢,有村民私自收買被拐來的嬰兒和婦女,還有幾樁殺人案——我在山里翻出了些死因可疑,無人埋葬的尸骨,只是拿出來不方便,便都擠到地表了,請你們進(jìn)去查看。” 他的聲音一落,外面的搜救人員和里面的警察臉色齊齊變了。 方晴石擔(dān)憂地問:“這雷還不停了?那你們怎么辦,會不會受傷啊?” 秦市幾個刑警則看了眼被天雷地動嚇得癱軟顫抖的村民,嘆道:“這些人連警察都敢打,還敢動槍,還不知道以前買的人害死了多少,山溝里頭埋了多少人呢。從前是找不著證據(jù)不好查,現(xiàn)在山頭都平了,岳大仙還把尸骨翻出來了,咱還有什么說的?!?/br> 一個字,查! 現(xiàn)在收買被拐來的婦女兒童也能入刑了,山里那些尸骨是怎么來的也要有人說法,還有這些舉槍抗法的,這回有軍隊鎮(zhèn)著,看他們還敢亂…… 幾個警察痛快地想著怎么處理這場大案,想著想著,又有些恨自己的無力。他們這么多人進(jìn)山解救一個孩子,竟是靠山里的大仙才能把人帶出來,又是靠地震引來軍人,才有底氣控制這群罪犯。 無力、無奈…… 唯一可堪安慰的是,至少今天被解救出來的這些人可以回家了,那些枉死在深山里的人也能得到一個遲來的正義,看著害他們的人進(jìn)監(jiān)獄了。 有軍方幫忙控制住村民,幾位刑警立刻給上級打報告,把眼前的收買婦女兒童和抗法案件,以及可能存在的兇殺案報上去。 那些原以為法不責(zé)眾,打了警察大不了逃到山溝里的村民這回徹底無處可逃。 村里的房子岳青峰都護(hù)住了,老弱婦孺并沒受傷,只是在“天罰”的迷信觀念下,村民心理都受了巨大沖擊,正方便撬開案件的突破口。 隨著一具具白骨被從林中抬出去送檢,囚禁婦女的房屋和鐵鏈被發(fā)現(xiàn),還有幾名被拐賣多年、生兒育女,被村里認(rèn)為“老實(shí)”的媳婦出面指認(rèn)……更多收買容留,甚至本身就涉及拐賣兒童的村民被抓進(jìn)監(jiān)獄,由法院一項項清算罪責(zé)。 收買有緣人的方家父母都被關(guān)押起來,在省城上高中的方晴海不得不回來照顧弟妹。 兩個孩子在警局哭得撕心裂肺,他一手摟著一個,正撞上魏家一家四口和樂融融地往外走。方晴石——如今該叫魏嵐了——穿著連念初給他的白衣服,被父母兄長護(hù)在當(dāng)中,面容舒展,眼神明亮,略有些羞澀地答著父母的話,已經(jīng)完全融入了新家庭。 兩家人在走廊中照面時,空氣一瞬間近乎凝固。兩個孩子哭著叫大哥,方晴海陰沉沉地看著對面那一家人,叫了一聲“大哥”。 魏嵐下意識低了頭,然后又想起自己已經(jīng)是白蓮花神的信徒,他的神都能為他頂著雷劈殺人,他也不能再對人低聲下氣了。他隨即直起身子,也答了一聲:“二弟,我親生父母和大哥來找我了,我會跟他們回家,家里……方家的事你顧著些吧?!?/br> 方晴海眼神晦澀,壓抑著憤恨冷笑道:“你跟他們回家,你要認(rèn)親爹媽,那養(yǎng)育了你十幾年的方家又算什么?爹媽沒把你當(dāng)親兒子嗎?我們沒把你當(dāng)親大哥嗎?弟妹不聽話,哪次大哥你告了狀,爹媽和我不是聽了你的話管著他們的!可沒想到你認(rèn)了有錢的家人,轉(zhuǎn)手就把從小養(yǎng)大你的爹媽送進(jìn)了監(jiān)獄里?!?/br> 他咬了咬牙,終于壓抑不住悲憤和對未來貧困孤獨(dú)生活的恐懼,低吼道:“你為了自己過好日子就把大半個村子都送進(jìn)監(jiān)獄,我跟晴石、晴天以后還怎么上學(xué)?以后你成了高高在上的城里大少爺,我們就只能在土里刨食,你滿意了嗎?” 魏嶺一把護(hù)住弟弟,憤然說:“我弟弟怎么欠你們了!他初中都沒上完就輟學(xué)了,給你們家干了那么多年活,養(yǎng)得你都能考大學(xué)了,別人說他也就算了,你有什么資格!你家那么窮,你給家里干過一天活嗎?還不都是吸著我弟弟的血上學(xu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