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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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引頓了頓,笑聲囂張明亮,只可惜道尊也就只能了解這區(qū)區(qū)幾十年,你這般激動難過也是應該的。 殷九弱雙眼紅得滴血,神魂與身體的相交,帶來她并不要想要的快意。但女人似乎受刺激一般,再如何隱忍也控制不住。 濕滑內里的高熱幾乎要將她融化。 扶清的身體微微停頓,清艷面容交織著克制隱忍與沉黯邪念。 她一揮手將暖玉的聯(lián)系切段,再次俯身貼在殷九弱懷中,呼吸如蘭,其中夾雜著受不住的微弱氣音。 或許是時間太長太激烈的緣故,兩人一同在這一片糜爛狼藉中昏睡過去。 期間,仙鶴童子、機關黑熊和企鵝,都來過好幾趟,見木門緊閉,始終沒敢打擾。 為什么尊上和小主人在一起的時候,總會這樣哭啊,是在修煉什么很痛的功法嗎?黑熊和小火都一臉疑惑且擔心。 仙鶴童子和企鵝也懵懵的,只能往外走。 那我們真的不去叫醒尊上和小主人嗎?黑熊看了看肩上小火戀戀不舍的模樣,猶豫發(fā)問。 仙鶴童子抖了抖,身上的羽毛掉了兩片,我可不敢去,現(xiàn)在誰敢跟小主人多說幾句話,尊上的表情就會很可怕。 企鵝深以為然地狠狠點頭:真的,我都不敢多看小主人幾眼,感覺尊上隨時會把我們趕走。 黑熊的豆豆眼顯得十分委屈,可我喜歡和小主人一起玩,她還教我下棋。 仙鶴童子捂住它的嘴,快走,別被尊上聽見了,你這輩子見不到小主人。 直到華燈初上的時辰,扶清才悠悠轉醒,睜眼便看見殷九弱蒼白恬靜的睡顏,心底微微安定下來。 下一刻略動了動身子,那被徹底攻陷之處,傳來紅腫微澀的痛感。 痛感悠長劇烈卻讓女人越發(fā)渴求,渴求到想要更多,更重的對待。 這樣好像就能證明小九還是有那么一絲絲在意她的。 被扶清低聲呼痛的軟音吵醒,殷九弱睡眼朦朧,對上女人緋紅嫵媚的面容。 她立刻清醒過來,震驚地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還停在深處,此刻離開不是,不離開也不是。 小九,先出去,好疼,扶清軟軟地抵著殷九弱的手腕往外推。 然而,兩人俱都酸軟無力,推拒一陣反倒又被絞了回去。 過了許久,兩人沐浴完畢,扶清瞥過殷九弱手里把玩的那塊暖玉,勉強露出笑容。 小九,明日我們去凡間看河燈可好? 乞巧節(jié)的河燈,是給有情人看的,我們兩個去看,算什么?殷九弱垂眸,決定當自己就是個木偶,和扶清一時清歡,就當作被蛇咬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真是應景。 臨月居外,枯萎的梧桐樹枝高高印在淡青的天上。 小九,我們還是道侶,一同欣賞乞巧節(jié)的花燈,有何不可?扶清說得認真鄭重,周圍細小的雪花將她墨色的眼眸,襯得十分瑰麗深情。 真諷刺啊,殷九弱聽見「道侶」這兩個字的時候,就笑得止不住咳嗽,咳出點點猩紅。 扶清到底認為「道侶」是一種什么東西,是拜過天地就能做道侶了,還是立過誓言就永不會變。 天地可欺,誓言可毀。 建立在謊言上的情意,開得再美再艷,也是假的。 殷九弱感到自己冰冷的身體里,忽然被扶清的話點燃,有什么名為「恨」的東西,熊熊燃燒起來。 燃得越來越高,越來越大,就快將她也焚燒干凈。 能燒干凈也好啊,就不必再看見這個骯臟的世界。 一片靜謐之中,忽然響起陣陣樂聲。 今日好像是滄瀾某位長老的大喜之日,這吹吹打打的慶賀之音都傳到了鶴雪峰這座孤山上來。 殷九弱與扶清對視著,漠然與迷茫交替,只不過漠然的人變成了殷九弱。 她好像回到了那一日,穿著大紅婚袍被釘在處罰罪人的盤龍柱上。 她心口破了個大洞,嗚嗚的風聲穿過,不斷提醒她,穿心而過的那柄劍,也曾為她遮風擋雨。 除魔衛(wèi)道的正義喊聲中,她無聲地坍塌下去,像是被沖天的海浪淹沒,再被無邊烈焰焚燒,留下余燼供人用完后踐踏。 道尊,您不會是修道修壞了腦子吧?殷九弱一把擦掉唇邊的血跡,她盯著扶清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我們怎么可能是道侶。 那我們是什么?扶清回以不躲閃的失落凝視。 殷九弱這時候才發(fā)現(xiàn)扶清墨色的瞳孔也可以不冰冷,變成很溫柔的顏色,讓人沉溺又恍惚,可它的主人卻是何等殘忍。 一個騙子,一個傻子。 小九,你扶清手心握著金繡的帕子想給殷九弱擦拭唇邊的血跡,可她第一次感覺到一種手足無措的乏力。 長梵道尊,你們修仙修得沒有人性了吧,成親是兩個真心相愛的人才要做的。你騙過天地,騙過蒼生,騙過我,騙得過你自己嗎? 如果你還有一絲慈悲,就不要再偽裝出這一套假惺惺的深情。 露出獠牙,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殷九弱覺得屋里太悶,于是坐著輪椅推開門來到雪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