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刺[軍文]_分節(jié)閱讀_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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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時候,命運其實是個很奇怪的東西,似乎在某一個時間點上沒有做某些事情的話,之后的人生都會變得不大一樣,更可能走上另一種命運的軌跡,而所有的改變正是來自于這一點,來自于那一個時刻你選擇的行為方式和說過的話。 當(dāng)時,蕭白開了悍馬車門邁著大步走過去的時候根本想不到,那之后自己的命運會和這個叫做葉絕的人緊緊連在一起,至死方休,或者說生死與共。 “三十八號,出列!”蕭白站著的時候姿勢很松散,但整個人還是很挺拔,像是狂風(fēng)都難以壓倒的白楊。 聽到自己號碼的時候,葉絕還是愣了愣,但是很快的他起身走到蕭白面前,定定地站住,這其實是他第一次認(rèn)真的打量蕭白,或者說之前他并沒有機(jī)會看到蕭白的正臉。 第一次相見,蕭白帶著利刃的人用微沖突突他們這幫兵蛋子,在他們都下了軍用卡車之前,蕭白就上了悍馬車,只留給了他們一個帶著墨鏡的模糊不清的表情。 第二次相見,蕭白在夜色濃重的訓(xùn)練場雙杠上抽煙,葉絕只在明滅的火光間看到了一雙黑到極致的眼睛,極冷漠淡然的。 第三次相見,蕭白終于從悍馬車上走下來,認(rèn)真的凝視著眼前這個三十八號,一字一句幾乎是擲地有聲地問:“你想被淘汰嗎?” “什么?”葉絕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我的問題不會問第二遍,”蕭白沒有正面回答,目光依舊平靜,只是語氣里已有殺氣。 “報告教官,不想!”葉絕挺直了背大聲說著。 “我說過,我還不是你們的教官,”蕭白頓了頓,環(huán)視了一下全場,“現(xiàn)在的你們還沒有資格叫我教官,當(dāng)然也可能永遠(yuǎn)都不會有資格叫我教官。” 葉絕沒有說話,盯著眼前這個人看,明明是異常犀利的五官輪廓,然而有些地方莫名的會有些柔和的感覺,可是再看第二眼你又會覺得他是無比的強勢,一個人身上融合了太多不同的氣場,很詭異……很要人命的居然還有些蠱惑。 “扣十分還是加練兩個小時俯臥撐,三十八號你自己選擇,”捕捉到了葉絕眼中一閃而過的不滿,蕭白緊抿的嘴角展出一個勉強可以稱為微笑的詭異弧度,“我想,原因你應(yīng)該比我更清楚吧,士兵?” “是!”葉絕不再多想,這人的目光太邪行了,就像……就像打靶場上的95,不對,更像是被子彈瞄準(zhǔn),那種可以一槍致命的犀利和冰冷。 再沒有多想,葉絕認(rèn)命的回到自己位置開始比別人都要多了兩個小時的俯臥撐,等到自己拖著半條小命跟狗一樣喘著氣做完了之后,蕭白踢了踢腳下的塵土,抬眼看著已經(jīng)大亮的天空,輕聲說:“三十八號,因為你一個人的愚蠢,讓全隊多等了你兩個小時,扣十分!” “我……”葉絕有氣無力,要不是蘇明遠(yuǎn)及時拽了他一把,他估計整個人都得呈現(xiàn)大字型倒在地上,蕭白卻連看都沒看他,捶了下自己身后的管仲,打著哈欠說:“我去睡會兒?!?/br> “是,隊長,您慢點,”管仲諂媚笑著把蕭白送上車了之后,對著面前一群面如苦瓜的兵蛋子,笑的異常詭異:“都愣什么神啊,拿好你們的裝備,目的地兩點鐘方向五公里外,跑步前進(jìn)咯~” “靠——”不怪有的士兵開始小聲抱怨,在葉絕剛剛被罰做俯臥撐的兩個小時里,他們被勒令完成了“相當(dāng)輕松”的五百個仰臥起坐、五百個靠墻深蹲和另外五百個俯臥撐,這會兒居然還要五公里負(fù)重越野,真他媽的是要死人??! 苦逼兵蛋子們被利刃的人踹著罵著上路之后,蘇明遠(yuǎn)瞅了眼明明已經(jīng)亮了卻還是灰蒙蒙的天,風(fēng)中流淚的對旁邊幾乎不成人形的葉絕說:“小葉子,您真是預(yù)言帝啊,這幫混蛋真是想把我們cao死啊……” 第7章 悍馬車停下來的時候,跟在車屁股后面淹沒在滾滾黃塵中的各位兵蛋子,一個個的都是兩眼無神目光呆滯的傻樣兒,一口氣不停歇的十公里負(fù)重越野 四個小時的俯臥撐仰臥起坐等 五公里負(fù)重越野,這么一套下來,這幫兵蛋子真的有了那么點有氣進(jìn)沒氣出的感覺,這會兒停下來了之后,也都不知道罵人了。 過度的身體勞累似乎可以讓大腦終端停止運作,這會兒瞅著管仲那囂張的笑臉,葉絕暗自里唾了一口,表面上卻是看不出什么情緒波動來,他實在太累了,累的面部肌rou似乎脫離了神經(jīng)終端的控制,除了面癱做不出其他的任何表情。 管仲從每個士兵面前走過,最后停留在一塊泥巴地前面,深情的凝望了一下那漂著垃圾還散發(fā)著惡臭的爛泥塘子,然后轉(zhuǎn)過身來,詭異的笑了:“我說啊,這才玩了多久啊,怎么一個個的都沒有力氣了呢?都別露出這么個要死不活的表情啊,讓別人看到了還以為我虐待你們呢~” “cao,”跟葉絕離的不遠(yuǎn)的蘇明遠(yuǎn)小聲罵了一句,旁邊那戴著金絲眼鏡外表極文弱實質(zhì)極彪悍的趙博文對著蘇明遠(yuǎn)皺了皺眉頭,小聲提醒著:“不要罵教官。” 蘇明遠(yuǎn)眼睛瞪了瞪終究是沒有理他,因為此刻站在爛泥塘子前面的管仲忽然飛起一腳來就把離的最近的一個士兵踹了進(jìn)去,這倒霉蛋進(jìn)去的太猛了,幾乎是頭朝下的整個人扎了進(jìn)去,好多爛泥巴點夾雜著臭不可聞的垃圾都濺了出來,旁邊好幾個兵蛋子要躲,結(jié)果都被利刃的人逼著愣是站在原地,任由那些惡心的泥巴甩到自己臉上。 “嘔——”似乎是被砸暈了,當(dāng)然也有可能是惡心暈了,泥潭里的倒霉蛋趴了老半天才掙扎著起來了,還沒站穩(wěn)就稀里嘩啦的吐了出來,白色的嘔吐物配上五顏六色的各種垃圾,那詭異的顏色造成了巨大的視覺沖擊,好幾個兵蛋子都摸著自己可憐的胃部,臉色白一陣黑一陣的都要看吐了。 “站直了!不準(zhǔn)動!”管仲的一聲怒喝成功把那個吐得神志不清的兵蛋子嚇得原地立正,一個利刃的少尉立馬過去端著95槍就瞄著了那兵蛋子的腦袋。 “老是借用師部的訓(xùn)練場也不大好,我專門給你們找了這么個好地方,這里面的泥巴可是前天我們兄弟費了半天勁兒弄出來的,效果還讓小朋友們滿意吧~”管仲背過手去,笑容里是巨大的滿足和自我驕傲,底下的好幾個兵蛋子都被他這笑容驚出了半身冷汗來,隨著管仲這廝的笑容越來越欠扁,各位可憐的“小朋友”終于忍不住哀嚎出聲,他媽的這姓管的就是個百年難遇的變態(tài)啊,這廝居然讓他們?nèi)继M(jìn)這爛泥塘里舉著圓木先站上一個小時,還說這是什么熱身,他媽的這簡直就是腦袋進(jìn)屎了啊! “還不下去?!”看著原地抽搐的兵蛋子,管仲哼哼著一笑,立馬就有利刃的人上來把這幫小朋友一個個的踹下去,那場面就跟下餃子似的,還挺熱鬧。 等到這一群倒霉催的好不容易在泥巴地里站穩(wěn)了,好幾個終于在看到黏在自己大腿處像是豬大腸又像是大便一樣的東西之后嘩啦啦的吐了,管仲沒等人吐干凈呢,就扯著大嗓子開始喊:“都他媽的長耳朵了嗎?你們的圓木呢?都給老子滾上來背好了圓木再下去?!?/br> 有個海陸的士兵怒了瞪他,沖動的甩著膀子就想上去干架,結(jié)果還沒邁出一步遠(yuǎn),一顆子彈精確地落在了他的腳下,陷進(jìn)了爛泥塘子。 有狙擊手盯著他們! 這是一種奇怪的感覺,在你不知道的時候被人用光學(xué)瞄準(zhǔn)鏡在一個角落里死死的盯著,他的目光就落在你眉心或者心口處,都是一擊斃命的地方,而你甚至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會中槍,會以一種什么樣的方式中槍。 戰(zhàn)場上的狙擊手除了給隊友提供掩護(hù)以及進(jìn)行遠(yuǎn)距離的反器材作戰(zhàn)等,更多的時候則是一種威懾,對于不知何時會死亡的恐懼是一種強大的武器。 當(dāng)然,這都是在戰(zhàn)場上,那個真槍實彈真實流血的地方當(dāng)然和訓(xùn)練場不同,不過那種一槍斃命的感覺任誰都不愿意嘗試,哪怕那是假的。所以這幫兵蛋子在發(fā)現(xiàn)有狙擊手正盯著自己的時候,他們立馬就消停了,老老實實的爬出爛泥塘扛上圓木再老老實實的跳進(jìn)爛泥塘,把那極重的圓木高舉過頭,規(guī)規(guī)矩矩的站著。 手里舉著絕對不能低過耳根的圓木,旁邊是管仲那永無休止的咒罵,上罵祖宗十八代,下罵兒孫直到地球毀滅的那一天,葉絕幾乎是渾渾噩噩的硬撐著,肩膀那里早已經(jīng)酸痛的跟著了火似的,每一塊肌rou都在瘋狂的叫喊著疲憊和疼痛,而冒火的嗓子眼則在期盼著那根本就不可能到來的任何一滴水,當(dāng)然,葉絕實在撐不住的話他還可以選擇假裝暈倒,然后舔舔這爛泥塘子里惡臭的水,不過這種惡心到要人命的選擇,葉絕就算發(fā)瘋了估計都不會去做。 身邊有人倒下了,葉絕模糊中看的出那是之前咒罵管仲的東北小黑個李銘,他正倒在前一個士兵的嘔吐物上,那白花花慘不忍睹的東西抹了李銘一脖子,可就是這樣的惡心都沒有讓他醒過來。 葉絕一直看著李銘,人就倒在他身前的兩個位置,旁邊的則是李銘的排長趙博文,他的金絲眼鏡下一直閃著堅決的目光,偶爾眼光掃過李銘會帶上那么點不忍,然而他卻一直沒有說話,一動都不動。 大概一分鐘之后,葉絕終于忍不住了,這幫利刃的真他媽的太草菅人命了,就這么任由士兵倒在惡心的泥潭子里,萬一出了什么事兒怎么辦。 旁邊的悍馬車旁,剛啃完了保溫桶里的雞腿,管仲舒服的合上眼睛,聽到有人大聲叫喚報告,他睜眼一看,他媽的居然又是那個娘們唧唧的三十八號。 “怎么了!你媽死了嗎!”管仲怒,他最討厭別人在他吃飽喝足小憩的時候打擾他。 “報告教官!有人暈了!”葉絕撐著脖子喊。 “老子看見了!” “那你們怎么不進(jìn)行救治工作!”看著管仲大手一揮就要車上睡覺去,葉絕腦門上爆了三條青筋出來,狗日的這他媽的也太不把人當(dāng)人了。 “救治?”管仲停下步子,轉(zhuǎn)過身來似笑非笑的看了看葉絕,然后扭頭問旁邊一個靠在樹樁上睡覺的利刃隊員:“嘿,地上那小子還有氣嗎?” “活著呢,”靠著樹樁的哥們懶洋洋的擺擺手,轉(zhuǎn)過身去繼續(xù)睡覺,管仲笑了笑,轉(zhuǎn)身看著葉絕,挑挑下巴:“聽見了吧,人還活著?!?/br> “可是……”葉絕還要說什么,管仲不耐煩了,在耳麥上敲了三下,一發(fā)子彈立馬準(zhǔn)確無誤的打在了葉絕腿旁邊十公分處。 “可是什么??!哪那么多屁話!五分鐘之內(nèi),四十三號要是還起不來,從哪里來的就給老子滾回哪里去!” 這一聲吼完了,管仲狠狠瞪了葉絕一眼,大手一指,“小樣的,還敢跟教官大吼大叫了,扣兩分!” 這下再沒人說話了,只不過每個人舉著圓木的手都更緊了些,如果他們一旦倒下再起不來的話,就會被淘汰,就像管仲說的那樣,從哪里來就滾回哪里去,那樣的結(jié)局不是他們想要的,沒有人想在還沒有到利刃大門的時候就這么窩囊的走了,他們不能就這么倒下了,因為那樣有損一個軍人的榮譽。 那天,李銘是第一個被送走的人,也是這場利刃殘酷選拔中第一個被淘汰的人,他甚至沒有在清醒的狀態(tài)下跟這才相處了兩天的戰(zhàn)友們說告別,就這么昏迷著被送到了醫(yī)院去,當(dāng)然他之后還有六個人因為堅持不下去而被送走,也都失去了加入利刃的資格。 李銘被送走之后的訓(xùn)練真的不算難,這個不難是指他們只不過舉著圓木在爛泥塘里站了兩個小時,然后在另外一個泥巴地上穿越障礙兩個小時,再然后回到泥塘繼續(xù)舉原木站立,再再然后他們則可以“輕松”地在泥巴地里對打一個小時,期間的休息娛樂是五百個仰臥起坐,而那些讓原木掉到耳朵根以下的人則要繞著泥巴地跑五十圈…… 聽起來,似乎真的不難對吧,當(dāng)然這一切都是以管仲那廝的話為標(biāo)準(zhǔn)的,事實是當(dāng)他們終于結(jié)束了泥巴地里的酷刑之后,一個個癱倒在地上,這時候沒有人再管這泥巴地是不是臭的要死,或者管仲的話還有沒有一點可信性。 蘇明遠(yuǎn)躺在葉絕旁邊,他張著嘴盯著夕陽看了好久,終于活過來了似的對葉絕輕聲說:“小葉子,我好像……在天那邊看到佛祖了……” “靠,”饒是葉絕累的一點勁兒都沒有了,他還是被蘇明遠(yuǎn)這無厘頭的話雷笑了,這小子都累出幻覺了,還特么的佛祖,要真是有佛祖自己一定禱告讓佛祖收了管仲這個魔鬼。 “小朋友們,都玩得開心嗎?”管仲蹲在地上,滿意的看著全部累癱的苦逼兵蛋子們,嘖嘖的砸吧著嘴直贊嘆,“怎么樣,以后咱們的訓(xùn)練強度可比今天大多了,這個強度大家還滿意吧?有沒有人想要退出啊,回老部隊去可就不用受這份洋罪了啊~” 這話帶著點玩笑的意味,不過誰都明白這是認(rèn)真在問呢,出人意料的是居然真的有兩個兵蛋子顫悠悠的舉起了手說自己要退出,管仲先是神色復(fù)雜的瞅了瞅這兩人,剛想要開口的時候,在車上都窩了一天的蕭白推門下來了,黑色軍靴幾乎是悄然無聲的走到眾人面前,沒有表情的臉,目光明明是瞅著那兩個士兵的,卻好像穿越了兩個人體,徑直落到了一個莫名的地方去。 “我希望看到更多的人申請退出,因為來利刃對你們而言,實在不是個好選擇,”蕭白頓了頓,表情緩和了些,眼底是極深的嘲諷,滿滿的都是不在乎,“或者我應(yīng)該說的更明白些,你們都太爛了,沒有人配帶上這個臂章?!?/br> 最后一句聲音極輕,可是按住臂章的右手卻像是最鋒利的刺刀,直插進(jìn)人心口剜出血來,葉絕眼皮一跳,這人的氣場太強大太張揚太壓抑太危險,一瞬間這么多形容詞從自己腦中掠過去,最終停留在那雙滿是殺氣的眼睛上,冷的像冰。 “我……我想留下來,我后悔了,”終于,有一個要走的士兵受不了了,紅著臉支支吾吾的說,蕭白抬眼極輕的看了看他,“滾?!?/br> 這話就像一個強力的命令,立馬有兩個利刃的少尉來把人架走了,蕭白看都不再看身后的這群兵蛋子,邁著懶洋洋的步子又上車了。 之后管仲罵罵咧咧的叫喚著把這幫被cao的沒人樣的兵蛋子往師部拉扯,當(dāng)然還是他在車?yán)?,這幫士兵負(fù)重越野回去,這算是第一次真正沒有人抱怨的負(fù)重越野,每個人都在想著剛才蕭白的話和那充滿了殺氣的目光。 回到宿舍之后這幫苦逼的兵蛋子發(fā)現(xiàn)自己的床鋪居然被人收拾過了,所有不屬于軍隊的東西都不見了,就連自己的毛巾啊牙刷啊之類的東西也沒了,每個人的床頭都放著一個軍綠的杯子,一條白毛巾和一塊肥皂。 葉絕先是愣了愣,立馬反應(yīng)過來哀嚎著把自己的被子掀開,好家伙,自己那些可愛的戰(zhàn)備口糧果然都不見了,他欲哭無淚的再拿起發(fā)放的牙膏一看,那上面寫著異常銷魂的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