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刺[軍文]_分節(jié)閱讀_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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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靜果然說到做到,他們的裝備里沒有任何定位裝置,就連關(guān)于自己要搜索的任務(wù)目標(biāo)都是諸如“距起點大約八十公里的地方,東南方向,大樹,樹下有三塊石頭,石頭縫里有個小禮物”之類含混不清的描述。 帶著金絲眼鏡的趙博文是第一個由起點沖出去的士兵,他的動作敏捷迅速很快就消失在了樹林入口處,葉絕瞇眼看著他離開的方向,小幅度的捅了捅站自己旁邊的蘇明遠(yuǎn),目視前方壓低聲音問:“你的目標(biāo)物在什么地方?” “西北方向一個泥潭,靠他大爺?shù)挠质悄嗵?,老子看到泥潭就他媽的想吐啊,”蘇明遠(yuǎn)咬牙切齒面容扭曲,“小葉子,你呢?” 葉絕望天,淡定回答:“南偏東三十度七十五公里,一叢粉色的小花?!?/br> “粉色……?花?”蘇明遠(yuǎn)嘴角直抽抽,滿頭黑線的問:“這季節(jié)還有花,還粉紅?” 葉絕再次望天,更加淡定:“所以,上面寫著那是一叢塑料假花?!?/br> “……這他媽的都是什么重口味愛好!”蘇明遠(yuǎn)徹底囧了。 等到自己也在孫靜那純真又散發(fā)著母性光輝的目光下沖出去后,葉絕抱著95遠(yuǎn)望看不到盡頭的樹林,暗自思索他媽的反狙擊啊還要反狙擊啊,不能申請炮擊,沒有任何輔助器材,也不知道狙擊手可能出現(xiàn)的位置,他們反狙擊個腦袋啊,他媽的估計不被這幫變態(tài)秒殺個十次都是好事情……_||| 然而想象總是與現(xiàn)實脫離的太遠(yuǎn),葉絕心中罵娘罵的再厲害,他也只能背著他的小槍,在這片哪里看著都一樣的樹林里尋找那一叢可愛的粉紅色塑料小花。 在沒有定位裝置的情況下,能夠依靠定位的一般都是太陽,可是今天偏偏就天公不作美,饒是管仲說什么讓他們來迎接朝陽,天上卻連一點太陽的影子都沒有,厚重的烏云暗沉沉的壓著,葉絕在奔出去大概兩公里之后開始認(rèn)真的研究身邊的樹,他隱約能記得初中課本上講過樹葉的稀稠度可以來辨別方向,不過如今已是深秋初冬,這個方案顯然不大可行,于是葉絕又找到了一個樹樁子,看著年輪大體上認(rèn)出了南方,端著槍義無反顧的就朝著自己認(rèn)定的方向去了。 其實,真到了這種野外生存拉練的時候,在沒有隊友協(xié)助沒有高科技裝備沒有足夠口糧前不知去向后有狙擊手的情況下,葉絕想自己真是只能靠自己,靠自己的直覺走下去了,能不能找到那叢粉色的狗屁假花真他媽的只有天知道。 為了防止被狙擊手一槍爆頭,葉絕盡挑著些樹木多且崎嶇偏僻的地方走,這樣是比較不容易讓自己正中目標(biāo),但是帶來了另一個問題,那就是他的行進(jìn)速度很慢,直到天黑前他才停在了一個洼地里休息,大概整理了一下裝備之后,根據(jù)這些天武裝越野的經(jīng)驗推斷自己走了大概只有堪堪四十公里。 葉絕嘆了一口氣,從背囊里把唯一的一包戰(zhàn)備口糧拿出來,抽出條巧克力看了半天才小心翼翼的撕開,扔進(jìn)嘴里能夠清晰的感到那甜膩香滑滿滿的沁開,他滿足的舔了舔嘴角,巧克力這種東西熱量多還能夠補(bǔ)充血糖,但是吃了東西的直接后果是他更餓了,天殺的他從昨天晚上到現(xiàn)在除了這一口巧克力再沒有吃過別的東西,現(xiàn)在他的胃像是被重?fù)袅艘蝗?,胃粘膜全都糾結(jié)在一起,疼得要死。 葉絕使勁按了按扁扁的胃,皺著眉頭逼自己想點別的東西,比如說對于管仲的恨意或者對于孫靜的鄙視來轉(zhuǎn)移自己的注意力,這一招居然還挺有效,一旦想起了自己恨之入骨的某種東西,激烈的情緒確實能夠壓制住綿綿不絕的饑餓感。 葉絕思考了半天終于還是沒有吃壓縮餅干,他準(zhǔn)備趁著今天晚上就著夜色的掩護(hù)來個急行軍,因為孫靜說過他的狙擊手們都沒有配夜視儀,這擺明了就是告訴他們,小伙子們,你們最好的行進(jìn)機(jī)會就是在晚上,只有這一個時間段你們才有可能完全不被狙擊槍擊中。 “真他媽一群變態(tài),”葉絕按著糾結(jié)的胃部小聲罵了一句,抬眼打量了一下居然被他發(fā)現(xiàn)十點鐘方向大概五十米的地方有一叢植物,上面結(jié)著挺多已經(jīng)干了的果子,扁扁的枯黃的,他認(rèn)出這是種可以食用的果子,一想到可以有點吃的了,葉絕興奮地摩拳擦掌,從洼地里滾出來貓著腰小心翼翼的朝那邊走去。 直到還有大概二十米遠(yuǎn)的地方,葉絕忽然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停下腳步藏在一棵大樹后,他仔細(xì)看了半天明白過來那邊應(yīng)該有人,樹林里不大可能會出現(xiàn)標(biāo)準(zhǔn)的直線型物體,那玩意太筆直了,一般的樹枝根本長不出那么犀利的造型,在這個潛伏著狙擊手的樹林里,似乎只能有一種解釋了,那就是——槍。 一瞬間,扒在樹后的葉絕挑著眉毛笑的頗為猥瑣,一個齷齪又邪惡的念頭從他心頭升起,按目前的狀況看來,那趴在地上假裝樹葉泥土的哥們應(yīng)該是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要是現(xiàn)在不知不覺的摸過去給那哥們來一下子,哈哈哈哈,簡直可以報自己被折磨多日的彌天大仇啊! 想及此,葉絕按了按別在小腿肚子上的匕首,抽出來握在手中,極小心不發(fā)出一點聲音的摸了過去,走到還有五米的時候,葉絕停了下來,他不大敢就這么過去怕會暴露,所以他干脆一個虎撲就撲到了那近看跟旁邊東西顯然不一樣的一大坨吉利服上去,速度快的跟個炮彈似的,簡直是拿出了自己當(dāng)年練武時最兇悍的勁頭來。 只聽到身下一聲悶哼,葉絕使出全身的勁絞住身下亂動的人,匕首按在那人的脖子上,惡狠狠地說:“你陣亡了!” 身下的人明顯一愣,然后一個用力硬是把葉絕從自己身上扯了下來,就地滾了兩滾,葉絕穩(wěn)住身形一看,狗日的被自己壓住的人居然是管仲那個賤人!這他媽的是什么人品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葉絕指著氣的七竅生煙的管仲,笑的整個人在地上翻滾,迷彩服上蹭了好多土,整個人看起來跟條土狗似的。 管仲氣的鼻子嘴巴全歪了,大手指著葉絕硬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憋得一張黑臉居然都漲成了紫紅。 “我cao!誰他媽的讓你來殺老子的?”管仲怒極,眼睛瞪得簡直要噴出火來,葉絕不笑了坐起身來也瞪回去,“也沒人規(guī)定不讓殺狙擊手啊,這不是讓我們反狙擊嗎!” “你……”管仲一頭黑線,順了半天氣才說,“我cao!” “報告教官!”葉絕一本正經(jīng)的站起來,立正敬禮,一字一句的說:“教官您已經(jīng)死了,被排除在演習(xí)之外了?!?/br> “……”管仲氣的三魂出竅二魂升天,這時候耳麥里傳來孫靜嗤笑的聲音:“喲,管教官,您老人家死了啊,回來吧啊,隊長在這邊等你呢?!?/br> 盛怒之下,管仲只能一腳就往葉絕身上招呼,不過葉絕早已觀察敵人動向奔出了兩米開外,沖著管仲又是畢恭畢敬的敬了一個軍禮,做了個標(biāo)準(zhǔn)的九十度深鞠躬,笑瞇瞇地說:“教官,再見!” 等到葉絕跟個兔子似的躥的沒影了,管仲罵罵咧咧的收拾東西等著悍馬來接自己,耳機(jī)里孫文靜那小子還在得意洋洋的說什么管教官您老人家狙擊一向不甚好,今天丟人丟大發(fā)了吧,居然被個還沒到正兒八經(jīng)選拔的兵蛋子就給秒了,可憐了一世英名喲,嘖嘖果然是每個月都有那么幾天,所以管教官您就不在狀態(tài)了吧。 管仲一手扶額,良久之后大吼一聲“孫靜,我cao你祖宗!” “別介,我祖宗早都作古了,難不成管教官您老人家想要jian尸啊……” “……”管仲不說話了,他內(nèi)牛滿面了…… 這邊的孫靜慢悠悠的開著悍馬往管仲待的地方趕,在后座睡了好久的蕭白緩緩睜開眼,漆黑的瞳看不到任何情緒波動,聲音也壓得很低:“孫靜,把你的槍給我?!?/br> “???”孫靜嚇一跳,把車停下,轉(zhuǎn)過身看著蕭白半響才難以置信的說:“不是吧,隊長,這還沒到正式選拔呢,您就要親自上了?” 蕭白坐直了,扭扭窩的時間長了所以有些僵直的脖子,“管仲多久沒被人干掉過了?!?/br> 孫靜愣了,半天才糾結(jié)著開口:“隊長,您下手可輕點,管仲他不喜歡那個三十八號,可我覺著這人還行,你可別直接就把人給整回家了啊……” 還想再說點什么,可是保不準(zhǔn)孫靜招架不住蕭白那凌厲的目光,干笑兩聲說:“隊長您隨意,我去接管小朋友了?!?/br> 從疾馳中的悍馬上跳出來,干凈利落的落地,蕭白給88狙上好了彈匣,望了望漫上了夜色的天空,因為烏云太沉的原因幾乎沒有星星,而狂風(fēng)也起來了,夾雜著暴風(fēng)雨前極低的氣壓,蕭白能夠想見這片樹林今晚將會有多低的能見度。 而在這樣的天氣條件下有多少人會選擇夜晚急行軍,他們又能夠做到什么樣的地步,這些未知讓蕭白的血液都流快了些。 第10章 第一個悶雷滾過去的時候,葉絕正穿梭在繁雜的枯枝敗葉之間,憑借著白天硬記住的方向,他此刻拿出了自己所有的體力精力和這見鬼的老天以及坑爹的夜色較勁。 下午干掉了管仲那個賤人讓葉絕的好心情持續(xù)到這會兒,雖然能夠預(yù)想到那賤人以后會怎么樣往死里折騰自己,可是葉絕想那也得要自己通過今晚的越野考核之后才能說以后的話,畢竟誰被打中五槍就會被直接淘汰。雖然他命好的直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挨著一槍,可他明白從現(xiàn)在開始的道路將不會好走,因為利刃那幫變態(tài)絕對會趁著這鬼天氣來收拾他們這幫兵蛋子的,而且說不定,那幫混蛋就是知道今晚有暴雨才會挑了這么個夜晚來迎接朝陽,還真他媽的有夠變態(tài)。 當(dāng)然,葉絕的上述判斷全部正確,可他還是估計錯誤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這寒冷的大西北夜晚下起暴雨來絕不僅僅是豆大的水滴和恐怖的風(fēng)力這么簡單,氣溫太低了,很多雨水在空中就凝結(jié)成了冰坨子,伴著驚人的雨勢,噼里啪啦的打下來,那些枯樹都被砸的啪啪作響。 當(dāng)?shù)谝活w小拇指指甲蓋大小的冰塊掉在葉絕鼻子上時,他腳底一滑整個人就跐溜到地上了,泥濘的黃泥漿瞬間粘了他一身。 葉絕抬頭望天,只能隱隱約約看到黑壓壓的云層,除此之外就是一片濃黑的夜色和夸張的雨幕,他嘆了口氣,將鋼盔戴正了,縮緊了領(lǐng)子,步子邁小了些,速度卻和下雨之前沒什么兩樣,甚至還更快了一些,開玩笑啊,今天晚上是葉絕找到那從狗屁粉紅色小花的最好機(jī)會,就算現(xiàn)在天上下的是刀子,他也得卯足了勁的前進(jìn),不過那時候葉絕并沒有想到這么大的雨勢下,那從粉紅色小花健在的可能性大小。 雨勢又大了些,閃電的白光由東向西貫穿了整個天幕,拉出了一道長長的口子,蕭白一動不動的潛伏在一小灘泥水中,骯臟的泥漿將他整個人都變成了泥人,全身上下都被大雨和冰雹砸著,蕭白卻一動都沒有動。 其實,這樣的天氣在他看來并沒有什么太大的挑戰(zhàn)性,如果有必要的話,他可以在四十五度高溫的沙漠里潛伏,也可以在無人的熱帶雨林中進(jìn)行三天三夜的急行軍,或者埋藏在化糞池里默默忍耐,以上哪一種情況都明顯比現(xiàn)在身下的泥塘子艱苦太多了,所以蕭白這么一動不動的臥著,居然還能有些安逸,他甚至想到那年受訓(xùn)的時候要是能有這么一個泥塘子,他也不至于差點被渴死。 雖然思維有些發(fā)散,可是蕭白所有的注意力還是集中在他右前方500米出的一塊巨石下,那里藏著一個受訓(xùn)的戰(zhàn)士,他似乎是被這鬼天氣嚇到了,整個人裹著防水布死死縮在巖石下面,動也不敢動。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 蕭白給了這個躲在石頭下的戰(zhàn)士五分鐘的機(jī)會,五分鐘之后,他按動了扳機(jī),巨石下那倒霉兵蛋子露出的小半邊肩膀準(zhǔn)確的中彈了,騰起點白煙來。 那戰(zhàn)士似乎愣了一下,然后立馬撒歡子拔腿逃跑,跑動的動作毫無章法,整個人都暴露在了蕭白的瞄準(zhǔn)鏡下,蕭白從夜視儀下偏了偏頭,不自覺地微皺眉然后舒展,又是一下精準(zhǔn)的射擊。 戰(zhàn)士估計被打蒙了,踉踉蹌蹌了幾步之后居然跳進(jìn)了一個洼地躲著就不敢再出來,蕭白嘴角線條沉了沉,從泥潭子里爬起來,迅速的向那個士兵移動,敏捷的動作像豹子一般,在移動中他舉著槍三發(fā)點射直接就送這個戰(zhàn)士回了家。 “隊長?!”耳機(jī)里立馬傳來了管仲的聲音,這家伙心急火燎地說:“我靠啊,隊長這才一個小時啊,你要不要這么狠啊……” “恩?”蕭白不動聲色的緩緩開口,猶自噼里啪啦的管仲立馬熄火了,笑的很是諂媚:“隊長,天氣這么不好,您老人家可千萬悠著點,別,別太折騰這幫兵蛋子了,他們之前被我cao的太狠了,估計這會兒都還沒有緩過勁來呢……” “你們過來接這個被擊斃的士兵,他可以回家了,”蕭白打斷了管仲的話,旁邊的孫靜立馬回答他們馬上過來接人走。 “隊長,為什么這么快就斃了一個人?”關(guān)掉通訊前,孫靜隨口問道,蕭白迅速的穿梭在枯林間尋找下一個倒霉蛋,彈了彈耳麥,“延誤戰(zhàn)機(jī),意志薄弱?!?/br> 簡單的八個字讓還在聒噪的管仲立馬閉嘴了,沉默著加入了孫靜迎接被淘汰人員的隊伍。 話分兩邊,葉絕這個倒霉催的孩子在砸的人睜不開眼睛的雨幕中糾結(jié)的前行,黑暗中腳下不穩(wěn)踩著了一塊石頭,整個人大頭朝下的咕嚕嚕滾下了一個小山坡,坡上幾塊凸出的石頭劃傷了他的右小腿,血染上作訓(xùn)褲陪著泥巴形成了一個骯臟的顏色。 葉絕忍著疼痛涂上藥然后用防水紗布包扎好,一瘸一拐的朝山坡上費力的爬去,快到頂?shù)臅r候,他意外的摸到了一雙手,那手將自己牢牢握住然后拽了上去。 “小葉子,怎么是你啊!”蘇明遠(yuǎn)的聲音透過重重雨幕傳來,疲憊又有些興奮,葉絕忍不住勾著嘴角笑了,說話的口氣卻假裝兇狠,“你小子幫我啊,這可算是作弊??!” “得了吧你,”蘇明遠(yuǎn)無語,揮開葉絕朝自己打過來的拳頭,“你少在我面前裝啊,都一個鋪上睡了這么久了,我還不了解你!” 一個鋪上…… 那明明是隔壁床位好不好啊,大哥……_||| 葉絕心中默默嘔血,他有時候真覺得蘇明遠(yuǎn)這廝是絕對的比自己還語不驚人死不休,別看這小子平時都是挺誠懇挺憨厚的,心里那花花腸子啊其實也是多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