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刺[軍文]_分節(jié)閱讀_94
書迷正在閱讀:親,你畫風(fēng)不對![快穿]、吃貨女配的低調(diào)修仙路、糙漢追妻(1v1h)、韓娛之別有用心的女子、我對男主他死心塌地[快穿]、影帝他總是精分、來許個愿吧[快穿]、魔道祖師[新修版]、美女總裁的最強(qiáng)高手、備胎正傳
體溫明明燙的驚人,葉絕的臉色卻是不正常的蒼白,也許這是那個藥物的副作用,蕭白這時候非常希望自己是個醫(yī)療兵,只可惜他會的不過還是那些應(yīng)急的處理方法。 蕭白把冰袋在雪下面埋著,量了量葉絕的體溫,嚇人的39.8°,不管他怎么在耳邊叫喚或是搖動,被他抱在懷里的人就是一點兒反應(yīng)都沒有,要不是灼熱的呼吸和快的要命的心跳,蕭白都要懷疑這個人是不是還活著了。 雙手用力在葉絕身上摩擦,蕭白一直低聲說著:“葉絕,睜開眼睛,醒醒,不要睡著……” 到了后來,這些話幾乎成了機(jī)械性的重復(fù),他本來只想在這里休息一個小時,可時間已經(jīng)不知不覺的過去了三個小時,蕭白不確定這里安全,他也不知道追兵什么時候會找到這里,他什么都不想管,他只想讓葉絕趕緊醒過來。 這種時候就好像應(yīng)驗了他還在B市讀大學(xué)的時候,一封給他的不知名的情書里寫過的話:“不去看,不去想,不去聽,就不會感受到痛苦……其實也無所謂痛苦,我就算每天都看到你,你也不會知道我是誰,不知道有一天你會不會發(fā)現(xiàn)一個你愛他如我這樣愛你的人,那時,你大概才會體驗到明明那么喜歡那么愛,卻無能為力,什么都做不了的心情,也許這世上最痛苦的不是生死,而是愛情……” 那封信上的字非常周正,力透紙背,大概是個男生寫的,蕭白猜不出來是誰,只覺得那感情莫名其妙,然后他就把那封信燒了,事過這么些年,在這片冰天雪地里,他居然想起了那封信,還有那種無能為力的痛苦。 也許是世界上真有一種東西叫做“心誠則靈”,昏迷中的葉絕忽然抖動了一下,然后他就睜開了眼睛,放大的瞳孔慢慢地恢復(fù)了正常,體溫也逐漸的降了下來,蕭白猜這大概是后來注射的藥物的作用,不過那也不是解藥,李聿說過的,這藥物也只能夠壓制一陣子,而他手中現(xiàn)在也只有兩個針劑了。 葉絕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顯然是被那一手水一般的汗嚇了一跳,又動了動后背,才感覺到自己穿的衣服都已經(jīng)被汗?jié)裢噶?,只是這冰天雪地的,他沒辦法換,只能先這么湊合著。 “隊長,怎么了?”葉絕喝了一口水,涼的他打了個冷戰(zhàn)。 “你不記得了?”蕭白警覺的皺起了眉頭,葉絕愣了愣,然后試探性地說:“我只記得李聿把我抓了,后來呢……后來記不清楚了……我是怎么了?被嚴(yán)刑拷打之后身體自我保護(hù)性的短時間失憶,還是什么……我被注射了藥?” “后者,”蕭白抿緊了唇,表情很是不好,葉絕倒是扭扭眉毛,不以為然地笑了起來:“我靠,不是吧,這么不靠譜的劇情居然讓我給碰上了,我失憶的那段時間發(fā)生了什么?” “沒什么,你被打了,但不是很嚴(yán)重,這藥物有什么糟糕的效果目前我還不知道,又能給你壓制一段時間的解藥,別擔(dān)心,回去以后一定治好你,”蕭白摸了摸這小孩的臉,皮膚被凍的冰涼,手感也沒以前那么好了,大概真是被這見鬼的天氣摧殘的,對他笑了笑之后,蕭白繼續(xù)說:“先不講這些,身體怎么樣?這里不太安全,我們需要轉(zhuǎn)移?!?/br> 葉絕歪了歪脖子,拳頭捏緊來回握了幾下,感覺了一下自己的體力之后,他點了點頭:“沒問題,急行軍五十公里都不在話下?!?/br> “對了,隊長,我都糊涂了,小心點兒趙博文,也提醒下蘇明遠(yuǎn)和胡隊長他們,這小子……我搞不清楚他?!?/br> 蕭白點了點頭,又揉了揉他的腦袋,雖然只能摸到冰冷堅硬的頭盔,卻也能想到這小屁孩柔軟的發(fā)絲捏在手里是什么感覺,就好像以前每一次訓(xùn)練完畢或者出任務(wù)回來,他們在蕭白的宿舍里做完愛,兩個人都洗好澡,頂著半濕的頭發(fā)靠在床上看著落日或是星辰。那時候,蕭白揉著葉絕的腦袋,發(fā)絲柔軟,像是要嵌進(jìn)人心里的細(xì)鐵絲,密密麻麻地繞了一圈又一圈。 而現(xiàn)在,他們已經(jīng)很久沒有觸碰過對方的身體,甚至也來不及說幾句情話,不過這都不打緊,至深至情之時,寒冷絕境中讓對方活下去的努力便是最溫柔的情話。 為了節(jié)省葉絕的體力也保證他的安全,蕭白在前面開路,來前他就已經(jīng)定好了路線,不過鑒于李聿那家伙非常熟悉他的作戰(zhàn)風(fēng)格,蕭白決定走一條他平時都不會選擇的路,那條路線暴露的可能性很大,李聿就算設(shè)了埋伏應(yīng)該也已經(jīng)撤了,最有可能在那條路上的便是K中不屬于李聿的那股勢力,以及想要弄死他們的那股國內(nèi)勢力。 蕭白手里捏著李聿給他的一份密文,這是得知了李玨臨終前最后一句話之后,李聿才給他的,蕭白也是那時候才算明白過來,李聿這人一直都愛著自己的親弟弟,這感情挺不倫,不過蕭白不是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所以也不想評價什么,如果隨便就要往別人的感情上扣個帽子,那他和葉絕又算什么,這么一份藏著掖著,被發(fā)現(xiàn)了就會踢出部隊的感情又能算什么。 至于這密文里面寫的東西,蕭白暫時還不打算告訴葉絕,這里面牽扯太大,即便是他父親蕭建國那樣的人也不敢隨便動這東西,更不要說葉絕,那個屬于他的干凈倔強(qiáng)的小屁孩。 【小番外李聿篇1】 李聿,出生年月不詳,生卒日期也未知,同胞兄弟,李玨。 兄弟倆出生在中國甘肅省的某縣城醫(yī)院,剛生下來沒多久就被窮困的父母拋棄在醫(yī)院,醫(yī)院并沒有收養(yǎng)他們,而是直接把他們當(dāng)成醫(yī)療垃圾扔進(jìn)了垃圾車,幸運的是他們被一個撿垃圾的老頭撿到了。 老頭帶了兄弟倆六年,他們行騙乞討盜竊,六年后,老頭死了,李聿帶著弟弟獨自生活,投靠了當(dāng)?shù)匾粋€盜竊團(tuán)伙,偷摸拐騙又四年,在那個團(tuán)伙里滿身橫rou的頭兒要強(qiáng)jian李玨的當(dāng)天,李聿用一把偷來的瑞士軍刀殺了他,之后帶著弟弟開始逃亡。 兄弟倆一路逃竄,兩年之后來到了東北,在邊境線上,李聿偷了一個俄羅斯人的錢包,用那些錢送發(fā)燒的李玨去醫(yī)院看病。 兄弟倆在醫(yī)院被那幫人抓住,之后送到E國進(jìn)行封閉式訓(xùn)練,說到殘酷倒也沒有什么太大的新意,無非是要一群小孩拼命廝殺,最后最能留下一個。 最后的對決是李聿對自己的親弟弟李玨,兄弟倆很聰明,合力打敗了監(jiān)押人員,然而他們的“越獄”最后還是以失敗告終,被抓回來毒打了三天之后,李聿見到了一個留著大胡子的男人,那人自稱是尼基塔,并給他開出了一個誘人的條件,如果他強(qiáng)jian了自己的弟弟,那么兄弟倆都可以活下去,不然的話李玨必須死。 李聿照做,順利的活了下來,尼基塔將他一個人帶走,李玨則被送到了另外的地方。 之后,李聿順利的成為了K的核心成員,但他也被注射了一種被稱為“永恒”的藥物,介乎于致幻劑、毒品或者毒藥之間,只有完成任務(wù)才能為自己和再不曾見面的弟弟獲得壓制毒性的解藥。 再之后,李聿終于得知了弟弟的消息,那是他的死訊,死于中國人民解放軍陸軍特種部隊的神秘精英“利刃”隊長蕭白之手,K組織的人無法帶回李玨的尸體,只給他帶回了李玨曾經(jīng)的勛章。 那以后,李聿一直佩戴著那枚勛章,泣血的玫瑰,刻著一排小字——возрождение,重生。 第119章 蕭白自己的無線通訊被人監(jiān)視著,葉絕的估計也好不到哪里去,至于利刃整個隊伍呢,蕭白大概只能苦笑了,從李聿“好心”留給自己的密文中他已能嗅出些端倪,雖然這上面的消息有真有假,不過他能看出哪些是真的,哪些是煙霧彈。 說利刃政委賀維澤跟K有關(guān)聯(lián),蕭白不信,有些信仰和堅持是血rou相融的,賀維澤身上有這個,只是這人水太深,不干凈是自然的,更何況,賀維澤他老爹所處的位置、手上握的權(quán)利還有他跟的人都不允許他們這一派系的培養(yǎng)K這樣的勢力。至于那排數(shù)字密碼的意思,李聿則很好心的給他標(biāo)示了生日兩個字,蕭白想了想之后就猜出這不按常理出牌的數(shù)字是什么意思了,618 9 0 0,其中代表重復(fù)一遍的話,翻譯過來就是19860302,蕭白這人做事兒向來謹(jǐn)慎,臨出發(fā)前他就搞到了那官員所有重要家庭成員的資料,這個數(shù)字正好是他獨生子的生日,看來K的人拿下了他兒子,大概是以此威脅那官員交出他所有的情報,至于送他到國外那也不過是癡人說夢。 沒有利用價值的人不具有活著的權(quán)利,這算是K一直以來的行事風(fēng)格。 蕭白覺得自己的頭真是有點兒大了,他想起來利刃之前蕭建國曾給他講過的——蕭白,你不要以為這真就是一片凈土,這世上沒有什么真正干凈的地方,逃脫不開你就得面對,出污泥而不染是很難,但并不是做不到。 那時候的蕭白年輕氣盛、心氣極高,說什么也不想跟自己父親一樣為了那些權(quán)力之爭而焦頭爛額,可有些事情似乎是注定的,生長在這樣的家庭,處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就算他再不想,他也會越陷越深,那是張看不到盡頭的深網(wǎng),抽身不得,大概也只能苦苦掙扎。 利用自己那個被人監(jiān)視的無線電給胡一杰講了幾句話,他們這么多年的默契早就形成了自己的暗語,胡一杰已經(jīng)明白了,他定好了和蕭白匯合的坐標(biāo)之后,立馬就又給孫靜發(fā)了通知過去,敵人那里聽到的是要狙擊手堅守陣地,而實際上則是分兵兩路,一路和胡一杰他們會合,另一路則是暗的,要從敵后繞過去,去真正出境的地方等著那個官員。 至于李聿嘛,蕭白捏緊了拳頭,他還是得把這人給帶回去,有了他才能知道更多K的事情,才能完成這次的任務(wù)。 葉絕在蕭白身后五米的地方緊跟著,他的頭有些暈,步伐輕飄,這大概也是那見鬼的藥物的后遺癥,記憶硬生生的都被砍斷一截,可見這該死的藥效有多霸氣側(cè)漏。 葉絕能感覺到自己的呼吸,跟平時不太一樣,鼻子里面好像有東西一樣,每吸一口氣鼻腔都會縮緊,不同與冷空氣的刺激,輕微的澀痛中鼻腔中的血管簡直跟打了結(jié)一樣,難受透了。 不過葉絕也沒跟蕭白說什么,說不擔(dān)心自己的身體是假的,可是這冰天雪地的,任務(wù)沒完成,戰(zhàn)友還沒匯合,就他跟蕭白兩個人,他不想讓自己成為拖累。 就這么堅持著又半個小時,葉絕看到蕭白忽然一揮手,他立馬就地隱蔽,沒多久他便看到從雪堆里面鉆出來一個人,蓬頭垢面的異常狼狽,竟然是他之前就要去營救的周凱峰。 “怎么樣?”蕭白拿出自己的急救包,快速把周凱峰肩膀上的傷口包好,周凱峰則大口大口的啃著高熱量的能量棒,他的迷彩服不少地方都破了,傷口不少,眉毛上也結(jié)了一層冰,看樣子經(jīng)歷了一場苦戰(zhàn)。 “端掉了他們的一個窩點,不過眼鏡蛇不在里面,不知道K是怎么想的,勢力似乎有點兒分裂,看來我們之前猜錯了,眼鏡蛇跟他們好像不是一撥的,”周凱峰像是體力到達(dá)了某個極限,一副累壞了的樣子,他瞥了一眼葉絕,眉頭皺了一下:“你那邊怎么樣?” “被眼鏡蛇跑掉了,有效信息是他叫李聿,K組織內(nèi)部確實有些分裂,他稱自己是個棄子,另外,不屬于李聿的那部分勢力拿下了那個當(dāng)官的獨生子,路線我已經(jīng)通知胡一杰他們了,”說這話的時候,蕭白一直看著周凱峰,眼神像是藏了根針,停了幾秒之后,他立馬接了一句:“趙博文在哪兒?” 周凱峰明顯是被震了一下,半天沒反應(yīng)過來,等到明白了以后,他一臉看白癡的表情看著蕭白:“我怎么知道,那可是你的隊員?!?/br> 蕭白又看了他幾眼,沉聲說:“趙博文他好像有點兒問題,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兒,可能是拿到了賀維澤那邊的單獨授權(quán),怎么,你也不知道?” 周凱峰笑的有點嘲諷,眉毛抖了抖,又啃了一口能量棒才說道:“我這里也只能單線拿到任務(wù),你也不是不知道,K的事情很大,我知道的也不過是冰山一角,如果政委他真給了趙博文任務(wù),那肯定是有他自己的考慮的,別說這些,葉絕怎么回事兒,他怎么在這里?” “被李聿注射了藥物,那個針管我?guī)е?,成分得要等到回去才能分析,你跟著K這么久,知不知道這是什么。” “……我只知道,K的精英成員大多會被注射一種藥物,成分比較神秘,解藥大概只有尼基塔才有,你這次要是拿到了那藥物的殘留物,那會是非常有用的,簡直比我們這些人都還有用,”周凱峰看上去明顯有些興奮,蕭白卻搖了搖頭,打斷了他的幻想,因為根據(jù)李聿的說法,葉絕被注射的藥物跟他們被注射的并不一樣,就算有什么幫助估計也作用不大。 周凱峰眼中的興奮色彩明顯淡化了不少,不過他還是打起精神繼續(xù)說:“怎么,抓李聿你有什么想法?” “我只是猜了幾條他要逃跑的路線,如果說他已經(jīng)是棄子了,那么最有可能的是他會從C國出鏡,不過你也知道,那地界非常敏感,而且就算進(jìn)了國境線,他估計也沒什么援助,所以最可能的是他走最險的路,我猜他會跟著K送那官員出境的路,一起潛進(jìn)E國,既然他在K里面待了那么久,早有了自己會成為棄子的自覺,那么他就不會讓自己那么容易就被干掉?!?/br> “你的意思是說眼鏡蛇……李聿他在K里面也培養(yǎng)了自己的勢力?可是就我之前所知的情報,并沒有這樣的跡象?!?/br> “你的情報來源都是賀維澤吧,你自己也說了,都是單線的任務(wù)和情報,秘密本來就不可能都掌握在一個人的手里?!?/br> 這話說的周凱峰啞口無言,他不得不承認(rèn)蕭白這家伙有時候有著驚人的直覺,或者這又不是直覺,只是與生俱來的天賦。 “我會幫你抓住眼鏡蛇李聿,你也幫我一個忙吧,老周,回去了以后找到解藥把葉絕這毛病治好了。” 周凱峰看了蕭白兩眼,終于還是點了點頭,這個人明明履歷上干干凈凈,之前僅有的一次和K組織有關(guān)系的任務(wù)還是跟李玨有關(guān)系的,可蕭白就是能夠猜出這么多事情來,怪不得到了現(xiàn)在這節(jié)骨眼上,賀維澤才會來找蕭白。 蕭白和周凱峰說話的時候,葉絕一直沒說話,不過他心細(xì)如發(fā),也是聽出了蕭白話里真真假假,帶著幾個套兒等著周凱峰鉆,就好像他明明知道趙博文算是背叛了,卻完全不把這一點挑破一樣。 從什么時候開始,這個隊伍里開始有了這么多涇渭分明的小派系,似乎誰心里都藏著有點兒事情,不能被別人知道的,或者見不得光的,或者完全不能說出口的。 葉絕盯著蕭白看,那人明顯的有了些疲憊,卻似乎不是這冰天雪地帶來的,而是深沉的心思和黑暗的無奈為他平添的,那時候,他第一次就有了預(yù)見,也許他和蕭白未來的路并不會太好走了。 幾個人各懷著心思繼續(xù)上路,路上消滅了幾小波圍剿他們的敵人,開槍的時候,葉絕手有些不穩(wěn),子彈打在了敵人的大腿上,蕭白地在敵人心口上補了一槍,復(fù)了他重重地在葉絕頭上摸了一把,結(jié)著細(xì)小冰霜的手套似乎都帶著體溫,讓葉絕頗迷戀那種鐵血的溫柔。 終于在又一個黑夜降臨的時候,他們到達(dá)了約定好和胡一杰匯合的地點,也許是因為他們比約定時間早到了三十三分鐘,那里并沒有利刃的隊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