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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帝他總是精分_分節(jié)閱讀_58

    “嗯,最近有招收新人演員的打算……”秘書一時愣住了,他原以為陳董會比較關(guān)心CEO和未來影視項目, 畢竟這是眼前最重要的事情。世嘉傳媒CEO王科偉是從成娛挖過來的,擁有多年從業(yè)經(jīng)驗。

    “現(xiàn)今需要的是有一定知名度的明星,等打響名頭后, 再說培養(yǎng)新人?!标惱麌x正言辭地說道,他原本想直接叫停白澤拍戲,但目前來看不行了, 會刺激白澤的病情。

    男秘書有點懵,他們公司的名頭還不夠大嗎?他雖然內(nèi)心有所疑惑,但面上還是老老實實地點頭,“是,您的意思是……”

    “簽約一些當(dāng)紅的明星,你跟王科偉說一聲。如果有合適的, 給適當(dāng)?shù)墓煞菀部梢?。”陳利國話是這么說,但什么樣的明星算“合適”,最后還得由他來評判。陳利國動起了簽下白澤工作室的念頭?,F(xiàn)在白澤對他有強烈的抵觸情緒,宜疏不宜堵,倒不如先支持白澤的事業(yè),等白澤痊愈后再說。

    陳利國現(xiàn)在已經(jīng)徹底放棄陳振華了,他這些年在公司中動的手腳,說不定要坐牢,更別提白澤那邊的材料。陳利國現(xiàn)在就是要趕在警方之前,先把世嘉撈出來。陳振華謀害白澤的行為算是公訴案件,由公安機關(guān)偵查完畢,證據(jù)充分后移交檢察院起訴、判決。

    “對了,你給我訂一下機票?!标惱麌臅r間緊張,打算盡快到米國看一眼分公司的情況。陳振華因為曾經(jīng)留學(xué),對那邊的插手比較多。他想起什么,突然問道,“陳振華現(xiàn)在干嘛呢?”

    陳利國并沒有打草驚蛇,而是暗中搜查著,秘書答道,“小陳總最近去廣州出差了。”

    陳利國心想這大概是陳振華最后的悠閑時光了,陳振華暗地里做的那些事根本沒人救得了他。白澤那邊的證據(jù)材料已經(jīng)收集得差不多了,估計就是最近的事情,檢察機關(guān)會批準(zhǔn)逮捕。

    郭奇興高采烈地告知了白澤這個消息,心中懸著的一塊巨石快要徹底放下了,在電話中打趣道,“龔平申這小子還真有點邪,難道是學(xué)過偵查嗎?”

    龔平申幫助收集證據(jù)的效率不要太高,而且每次的方式都匪夷所思,像是撞大運撞上的一樣,讓公安人員們也驚嘆不已。不管黑貓白貓,抓著耗子就是好貓,大家雖然感到奇怪,但證據(jù)確鑿,也沒多說什么。

    “那郭哥你給他轉(zhuǎn)正吧?他都嘀咕好久了?!卑诐尚χ?,龔平申因為自己跟趙束不同的待遇而耿耿于懷,他堅持應(yīng)該跟趙束拿同等工資,他水平不比飛鼠精差!

    “好吧好吧,他也算是立了一功……”

    白澤剛掛斷電話,手機突然又響了,他看著陌生的電話號碼有些疑惑,這是白澤的私人號碼,基本沒人知道。白澤并不知道對方是誰,但還是接了起來,“喂,您好?”

    “我是湯川?!?/br>
    白澤下意識地看了一眼不遠(yuǎn)處趴著看書的楚莫,不知道對方打電話的目的。湯川發(fā)現(xiàn)對方沉默了下來,猜測道,“她不在旁邊?那正好,我長話短說,白澤,你確實不記得了嗎?”

    “抱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卑诐梢贿呎f著,一邊往窗邊走了幾步,像是避免驚擾到屋里的楚莫。

    湯川心底一沉,他雖然暫時無法確認(rèn)白澤的真實身份,但還是按捺不住焦急道,“你身上有縛魔繩對吧?我不管你跟她達成了什么協(xié)議,盡快解除縛魔繩,否則你小命不保。”

    白澤只當(dāng)湯川像龔平申一樣,擔(dān)心楚莫謀害他性命,便無奈道,“她沒有那么壞,其實協(xié)議可以說無效了……”楚莫以前就說過可以延長十年之約,反正人生不過百年,對她來說稍縱即逝。

    “你怎么還像以前一樣傻?”湯川被白澤天真的言論氣得發(fā)抖,冷笑道,“她是不壞,只是不算是人而已,既不會感知快樂,也不會察覺痛苦,毫無人性可言!你難道以為她會有同情心嗎?她可以說是這世間最冷漠的了?!?/br>
    湯川太了解楚莫過去的經(jīng)歷,如果用人性程度在他們中間排名,楚莫妥妥墊底。這世間最可怕的不是愛,也不是恨,而是什么都不在乎。因為不在意任何事,所以敢做出任何事,毫無顧慮。她的世界里只有自己,從來不會在乎旁人。

    白澤的眼神微微一暗,面色微冷。湯川說完后,等待了許久,才聽到對方冷淡又低沉的聲音,“你真的一點都不了解她?!?/br>
    她并不是這樣的,她擁有自己的喜怒哀樂,只是慣常用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作為偽裝,輕易不愿表露罷了。她比任何人都鮮活、真實,同時比任何人都孤獨。即使是擁有著同等壽命的湯川,也從來不曾認(rèn)真了解過她。

    “我不了解她?你怎么總是被她騙了!?”湯川簡直氣炸了,白澤這個驢脾氣簡直跟以前一模一樣,他憤怒道,“把電話給她!”

    白澤遲疑了一下,還是走向楚莫,將手機遞給了她,他又沒有禁止兩人交流的權(quán)力。楚莫有些疑惑地接過電話,她原本懶洋洋的,當(dāng)聽清對面的聲音后,面色一沉。

    “你還想裝傻?既然我們會碰面,就證明時間點到了,你以為這次還跑得了?”湯川在白澤那里受了氣,現(xiàn)在的語氣極為不好,“你這個自私自利的膽小者,這回還想逃嗎?”

    “你不也是膽小如鼠,我們兩個誰都沒資格指責(zé)對方?!背馈?/br>
    “我跟你可不一樣,把自己的因果牽扯到別人身上!你知道我為什么懶得好好演戲、唱歌嗎?因為我知道這都是最后的放縱,總有一天我會離開,即使那一天沒有任何人記得我,但我問心無愧!你呢?永遠(yuǎn)高高在上地嘲諷塵世,卻不肯付出絲毫,你跟天道又有什么區(qū)別……”湯川越說越激動,像是徹底怒了。

    楚莫的聲音卻不緊不慢,她近乎冷漠地說道,“我為什么要為這樣的世界付出?”

    “你果然還是像以前一樣……”湯川一時間有些頹然,他終于放輕了語氣,幾乎是懇求道,“解除跟白澤的縛魔繩吧,如果這回你還是不愿意,我可以代替你?!?/br>
    “這不關(guān)你的事?!背静粸樗鶆?,語氣堪稱殘忍。

    “不關(guān)我的事?你以為能逃多久?等雷亟來了,他要代你受過……”

    楚莫不想聽湯川咋咋呼呼的聲音,直接把電話掛了,將手機丟到一邊。白澤看了她一眼,好奇道,“怎么了?”

    “他的聲音吵死了,我耳朵都要聾了?!背裢R粯映爸S道,她見白澤笑了笑,知道轉(zhuǎn)移話題成功,但心底還是仿佛壓著重石。湯川的一席話只是提醒她,天道的腳步在不斷加快,這回可能躲不過去了。

    神獸們不會一起生活,他們可能幾百年都不曾相遇,每次他們的碰面,就預(yù)示著下一次雷亟的將近。

    楚莫最初需要白澤身體的原因很簡單,她想要躲過這一劫。

    他們擁有著無窮盡的壽命,但并不是毫無弱點,天道不容許他們的存在。

    世間的靈氣數(shù)量是固定的,大妖們吸收靈氣的速度永遠(yuǎn)比小妖要快。按照常理,大妖的數(shù)量會不斷增加,終有一天靈氣枯竭。天道就是維護現(xiàn)世和里界的規(guī)則,它會時不時地清理大妖,施加雷亟,重新釋放靈氣。每一個大妖在雷亟中離去,就會釋放出磅礴的靈氣,滋養(yǎng)世間,那一瞬間誕生許多新的小妖。如果靈氣消耗一空或者大妖能力過強,會導(dǎo)致現(xiàn)世和里界的隔膜破裂,引發(fā)一系列動亂。

    這聽起來似乎大義凜然、合情合理,可楚莫并不愿意,她為什么要接受雷亟?她明明什么都沒有做錯,只是在努力地修煉而已。如果這世間根本不需要她,為什么又要讓她存在?她確實擁有漫長的生命,但那枯燥的生活不值一提,她什么都沒有得到,人類和小妖遠(yuǎn)比她快樂得多。

    因為要保全多數(shù)人的幸福,就要犧牲某一個人,生命難道要用數(shù)字的多少來權(quán)衡嗎?她翻閱無數(shù)書籍去尋找答案,看過各種各樣有關(guān)公正的討論,但還是不甘心。

    楚莫原本想藏在人身中,借用rou身的因果騙過天道。但她本體能力過強,根本無法找到能容納她的容器,白澤簡直是一個奇跡。現(xiàn)在楚莫卻開始猶豫了,她不想搶占白澤的軀殼,但時間將近,有縛魔繩的聯(lián)系,天道下一次雷亟可能降落在白澤身上。

    楚莫一時陷入兩難的境地,她不知道現(xiàn)狀還能支撐多久。

    ☆、第56章

    白澤回組繼續(xù)拍攝《榮光》時, 杜文已經(jīng)殺青,汪愷終于送走了這位祖宗,一時十分開心。杜文和汪愷算是徹底鬧翻了, 兩人雖然明面上沒有表態(tài),但再合作的幾率極低。汪愷最近的心情不錯, 沒了杜文添亂,他感覺劇組的拍攝氛圍都變好了。

    可惜好景不長, 今天的拍攝地點是在某條熱鬧的街道,卻出現(xiàn)了一些意外。劇組圈了一片區(qū)域拍攝, 但離街道很近,自然也受到了旁邊嘈雜聲音的影響。眾人遙遙可以望見,街道一角一群人糾纏在一起, 似乎爆發(fā)了沖突。過了一會兒,爭執(zhí)的聲音越來越大,遠(yuǎn)處似乎還傳來警笛聲。

    拍攝被這些尖銳的雜音打斷, 汪愷走過來詢問道,“那邊怎么了?”

    底下人欲言又止,“好像有人游\行示威……”街上涌動的人頭越來越多, 顯然后面還有大隊伍,幾輛警車也趕到了。

    汪愷面色微沉,又用粵語詢問了一兩句,問有沒有看清隊伍是哪一派。過了一會兒,有身著警服的人過來,示意劇組盡快離開。不遠(yuǎn)處的街道越發(fā)擁擠, 像是人潮浩浩蕩蕩地要涌來,現(xiàn)場相當(dāng)混亂,顯然沒法再進行拍攝。

    汪愷只能組織眾人先回到車上,準(zhǔn)備離開,避免被牽扯其中。大車上,大家望著窗外的景象,難免指點嘀咕兩句,雖然這次游\行來得突然,但眾人對此也見怪不怪了。白澤不是香港人,旁人也不知道該如何跟他解釋,最后化為了一聲無奈的嘆息。

    實際上,這是白澤第一次深深感受到與周圍人身份的差異。除了杜文以外,他在劇組里工作得很愉快,大家的交往沒有摩擦,只是從來不談?wù)撜\治而已。車窗外的人群卻聲嘶力竭、情緒激昂,跟車內(nèi)像是兩個世界。

    “天天這么搞,怎么發(fā)展經(jīng)濟啊?!庇腥肃止镜?,像是在抱怨。

    “唉……”

    眾人一時都不說話了,他們或許觀點、立場不同,但此時都保持著沉默,對這個話題避而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