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暴君[溫馨]_分節(jié)閱讀_24
知曉歷史的人都懂得,戶部是個肥缺,只是他們在戰(zhàn)事、澇災(zāi)和旱災(zāi)需要銀兩時,總習(xí)慣說沒錢,而且總會把所有賬冊做的完美,讓你挑不出錯。 現(xiàn)在剛?cè)肭?,每年的澇?zāi)都是不可避免的,以往戶部總是緊巴巴的拿出幾十萬兩銀子,今年我和薛清的關(guān)系如此僵硬,那他肯定不愿出錢,不愿意出錢就要做假賬,我想他早有打算了。 只是即便我知道他把錢藏起來了,他不愿吐出來,我還真沒辦法。 我若關(guān)押薛清,朝堂之上必定有一半他的同黨或者門生跪在無門求情。因為他們是猴的話,薛清就是那個樹,哪個猴都不愿看到樹無緣無故的倒下,貪官,在面對死亡的時候,也會緊緊的擰在一起像一根繩,太過于急躁恐怕會讓他們弄個圈吊在自己脖子上。 當然我也可以頂著暴虐的頭銜,隨手殺一兩個自己看不順眼的官員,可是我不能把朝堂一半的官員都殺了吧,畢竟有百官才有皇帝,獨自一人的皇帝,誰能撐起一坐江山。 這就是千百年來的官……想起野史上所說的官官相護,官官相護,倒是這個道理。 這朝的是我寵溺之下的結(jié)果,寵的薛清把戶部弄得滴水不漏,就連兵部,若不是當初我借題發(fā)揮呂中之事,恐怕都沒辦法插進去人…… 這樣一來,還真不好做,想到這里我皺了皺眉,如果這樣的話,我就不得不提前做準備,不能事到臨頭讓他牽著我鼻子走……那這次科舉倒是一次機會……這么一想,我心里微微有些舒暢,然后看著下面的朝臣淡淡道:“諸位愛卿,今日可有本要奏?” 下面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有說話,就連卓侖也只是低眉順眼的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他如今樹大招風(fēng),我心里明白,便沒有為難他的意思。 看了一圈眾人都沒有要說話的意思,我輕笑兩聲道:“既然諸位愛卿無本要奏,那朕今日宣布三件事情,這第一件就是有關(guān)殿試的事情,殿試從去年到今年,時日已是太長了,朕已經(jīng)擬旨,殿試半月之后舉行,此事交由吏部和禮部去辦,丞相監(jiān)制?!?/br> 眾人聽了忙跪下喊了三聲萬歲,我笑了笑,又道:“這第二件事就是朕的長子沈云,已有四歲,聰明伶俐,是個可塑之才,朕想為后宮的皇子尋個老師……朕聽聞太師家的公子,是個文物全才,太師又是朕所信任之人,朕就欽點薛云為后宮皇子的老師,不過這個云字和大皇子的相同,日后薛云的云就改成尋……太師今日身體不適,朝后,朕會派御醫(yī)連同這道任命的圣旨,一同去薛家,說來這也算是一件喜事了?!?/br> 此事宣布下去,文武百官臉色表情各不一。 我心中冷笑,接著道:“這第三件事,是后宮之事,后宮之事雖說是朕的私事,可是朕既然是天下之主,朕的事便是天下事,后宮之事也算入其中。此事說來倒是朕的愧疚了,皇后入宮五年,人品端行,眾人皆知,朕多有虧欠,從今日起,朕決定把鳳印交給皇后掌管,后宮大小之事皆有皇后處理,這么一來,母后那邊也可以清閑下來了?!?/br> 我這般說完,群臣靜默,然后戶部尚書蘇范上前跪拜道:“啟奏皇上,接掌鳳印,非同小可,此事當從長計議?!?/br> 他這么說罷,很多人附和同意,我聽了微微一笑,自然明白他們的意思,沒有鳳印的皇后也就是個空架子,他們大概是想等著薛如玉接掌鳳印呢。真是不知好歹,薛如玉能和卓文靜相比? “自古以來,后宮鳳印皆有皇后掌管,有何不可?”我笑道。 蘇范遲疑了下,臉上神色猶疑道:“這……皇上,后宮鳳印一直由太后掌管,這突然交給皇后,似乎不大妥當。” 聽了他的話,我略略皺眉道:“蘇卿所說正是朕要說的,眾卿都知道,母后的身體這些日子都不大好,作為兒子的,朕自然不希望母后過于cao勞。此事就這么定了,眾卿不必多言?!?/br> 群臣相對無言。我看了眼卓侖,卓侖站在那里微微蹙眉,我笑了笑,看其他人都沒什么話要說了,便退了朝。 退朝之后,吩咐元寶親自帶著御醫(yī)前去薛家傳旨,而我則轉(zhuǎn)身去了交泰殿。 去的時候,卓侖也在交泰殿,看得出他已經(jīng)把我要卓文靜掌管鳳印之事告訴了他,卓文靜仍舊沉然,而卓侖卻是滿目擔心。 第027章 執(zhí)掌鳳?。?) 我面上不動聲色,心里卻頗為明白卓侖為何出現(xiàn)在這里,咳嗽一聲,走了進去,卓侖和卓文靜忙行禮,我扶起卓文靜對著卓侖道:“丞相不必多禮?!?/br> 卓侖起身,抬眼看到我的手正握著卓文靜的,他的眸子微微暗了下,不過站在一旁并未說話。我心里對他的反應(yīng)很是滿意。 和卓文靜一起坐下之后,我看著卓侖道:“丞相,坐?!?/br> 卓侖躬身謝恩,然后坐了下來。 坐下之后,大家都沒有說話,氣氛有些沉默,看了看兩人,我輕笑兩聲道:“丞相,此次殿試,吏部和禮部準備的如何了?” “啟奏皇上,殿試之事,禮部和吏部已經(jīng)準備的差不多了,只差其中的細節(jié)需要商討一番?!弊纴稣酒鹕砘卮鸬?。 我聽了點了點頭道:“那就好,這次殿試一定要準備的細致,除了為朝廷選拔出人才之外,可不要讓人抓著了不該有的把柄?!?/br> 卓侖聽了我的話愣了下,不過很快的回過神,淡然的回了聲微臣遵旨,我看著他笑了下道:“這些天可有什么澇災(zāi)的折子上來?” 卓侖神色正然道:“這倒沒有看到?!?/br> 我嗯了聲,想了想道:“如果要是有的話,即便是一丁點的消息,你一定要先追查下去,而后第一時間內(nèi)稟告給朕,要不然事到臨頭恐怕小災(zāi)也變成大災(zāi)了,你我恐怕都會措手不及的。” 卓侖謹慎的說了聲是。 看他這么小心翼翼的,我心中樂了,只是面上無表情的問道:“丞相,從早朝到現(xiàn)在,朕看你面目沉思,神色憂心的,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卓侖聽了我的問話神色猶豫了下,然后躬身道:“啟奏皇上,微臣……微臣只是覺得皇后娘娘現(xiàn)如今還年輕,執(zhí)掌鳳印這等大事恐怕還有待商討。” “丞相是不是在擔心母后那邊會怪罪文靜?”我端起茶抿了口道。 卓侖忙道:“微臣不敢,所說皆為心中所想罷了,太后娘娘仁慈寬厚,執(zhí)掌鳳印又那么多年,比著皇后娘娘終歸要多幾分穩(wěn)重,微臣只是擔心皇后娘娘年幼,難當大任,請皇上三思?!?/br> 聽了他這話,我歪頭想了想看著卓文靜道:“你的意思呢?” 卓文靜看了我一眼,恭聲道:“微臣聽皇上的吩咐便是?!?/br> “那你心中沒有別的想法嗎?你心中是想執(zhí)掌這后宮還是不想呢?你自己沒有定論嗎?”我看著他低聲問道:“你可知道,朕雖然貴為天子,可是有時的決定也會是錯誤的,這么一個錯誤的決定加在你的頭上,就會給你帶來無盡的麻煩的,你難道不想趁著大局未定,改變下朕的想法把這些威脅麻煩杜絕嗎?” “皇上,如果真要說微臣對于執(zhí)掌后宮的想法,那就是無所謂,執(zhí)掌鳳印和不執(zhí)掌對微臣來說都是一樣的,所以麻煩不麻煩也是一樣的,何況,何況微臣相信皇上。”卓文靜看著我輕笑道,可是他眸子深處卻帶著我看不懂的黯然,我相信他說的話,可我也相信自己的眼睛,只是他心里到底如何想的,他不說,我終究是無法得知的。 嘆了口氣,我道:“好一個無所謂,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早膳過后,你隨朕前去鳳儀宮接掌鳳印吧?!?/br> 卓文靜嗯了聲。 卓侖一直在一旁聽著我們說話,神色晦暗不明。 我朝卓侖笑了笑,然后看了看漏沙道:“丞相,留在宮內(nèi)一起用膳吧?!?/br> 卓侖忙謝恩。 元寶不在,傳膳驗毒的事情自然落在了培秀身上,他做的很仔細也很認真,驗過之后,他把飯菜擺好,我和卓文靜、卓侖則上前用膳,旁邊培秀服侍著我。 這次卓文靜坐在我對面,卓侖坐在他身旁,我沒有說什么,只是細細的品嘗著rou粥。 看得出卓侖這早膳吃的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我一旁看著心里直覺得好笑,暗想,他大概是第一次被我在宮內(nèi)用御膳,所以才這么驚恐,若是薛清,吃的指不定比我還舒心呢。 因為各懷心事,這頓飯大家吃的都有些食不下咽的,我也就沒有多做勉強,隨意吃了兩口便讓人退了下去。 飯罷后回正殿,正逢元寶回來,培秀忙退到他身后,我則看著他道:“太師怎么樣了?身體可好?” “回萬歲爺,太師身體沒什么大礙,只是腿有些不活絡(luò),太醫(yī)為他推拿了一番,現(xiàn)在好多了,太醫(yī)說還要修養(yǎng)些時日?!痹獙毚姑柬樠鄣?。 我聽了點了點頭道:“一會派人去取些舒經(jīng)活脈的藥材來,撿著貴的,實用的,都給太師送去,讓他好好休養(yǎng)著?!?/br> 元寶應(yīng)了聲。 然后想了下沒什么事了,我看著元寶笑道:“御膳房送來的糕點,你拿去用吧,別餓著了。領(lǐng)著他們都下去吧?!?/br> “奴才謝萬歲爺賞賜?!痹獙毠蛳碌溃亦帕寺?,他起身,然后把房內(nèi)服侍著的內(nèi)監(jiān)和宮女都帶了下去。 等人都散了去后,我看著卓侖正色道:“丞相,朕明白你的擔心,你是怕皇后成為眾人之矢,所以才不安吧?!?/br> 卓侖聽了臉色微變,我揮了揮手道:“丞相不必驚慌,朕只是想跟你說清楚朕的想法,免得你心中猶疑?!弊縼稣驹谀抢锍领o不言。 “朕登基這五年中做了很多錯事,突然明白過來,想要挽回,總覺得無門路,這幾日朝堂上的那些小打小鬧不過是湊巧罷了,想要把整個朝風(fēng)整治過來卻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你不必為朕開脫,朕也不是那種不知悔改之人,既然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就會想辦法彌補。朕也知道以往多加寵愛薛家,以至于他們無法無天,這些朕都明白了,是朕錯了。”我看著窗戶外地景致淡淡道:“對于皇后和卓家,朕心中實為愧疚,明著丞相為百官之首,可是實則權(quán)力不大,朕都看透了,不然刑部大牢里的牢頭怎么敢對你那般無禮,這些都不說了……此次讓皇后掌管鳳印,朕也明白皇后會有什么樣的磨難,會有多少人給他下絆子,等著他出錯??墒寝D(zhuǎn)念想來,沒有朕暗中寵著也許是災(zāi)難,可是若是朕心中真實所想,那這事雖然風(fēng)波大,對文靜未嘗不是一件保護。此刻天下都看著文靜,他若不出什么錯,誰又敢明著對他如何?就連太后面上也不敢輕易欺辱與他,否則被史,后人所識,不過是心胸狹隘之人罷了,這便是凡事雙面,看著最危險不過的,也許從另一方面來說是安全的。” “皇上深謀遠慮,是微臣所不能及?!弊縼龅馈?/br> 我回頭看著他似笑非笑道:“丞相,今日你既然在此,那朕還有一件事要說,朕之所以想確認文靜后宮之主的地位最大的原因,不是看卓家和薛家斗,也不是想讓你趁機把薛家整敗,朕只是在借機為文靜打了一條路,他是朕的皇后,朕想要個太子,可是沒有權(quán)勢的皇后和沒有權(quán)勢的太子,在這后宮,必然只有死路,你明白了嗎?” 卓侖臉色大驚的看了看四周,我冷聲道:“放心吧,元寶在外面,沒有人敢在這里鬼鬼祟祟的偷聽的,這話除了文靜和朕,也只有你知曉?!?/br> 卓侖垂下眼動了動嘴想說什么,我又道:“不用多說什么了,這事你自己心里有底便是,薛家那邊你和以往一樣讓著他們便好,讓他們看不清,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的迷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