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際之進擊的靈植師_分節(jié)閱讀_69
方才孤寂的人影似乎只是北衍的一個錯覺和假象,在男人轉(zhuǎn)身的剎那,周身那種強大自信、仿佛可以捍衛(wèi)一切的氣勢就完全回來了。要不是北衍自信自己雙的感知不會出錯,可能也只以為自己的想法荒唐、是衛(wèi)星太美惹的禍。 北衍見被蕭柏發(fā)現(xiàn),也不啰嗦,抬腳就走了過去,走進亭子里面。 暗淡的銀色光暈下,蕭柏的眉目都顯得柔和又清逸:“怎么還沒睡?” “想了好多東西,有點睡不著?!北毖苈柭柤?,一臉自然,“你呢?怎么也沒去休息?” 蕭柏笑了笑,沒有正面回答:“感覺很久沒有這么自由地看看夜色,不用擔心明天要被鬧鈴叫醒去出任務,所以就過來站一站。你今天這么辛苦,早點休息比較好?!?/br> 北衍原本是打算轉(zhuǎn)一轉(zhuǎn)就去休息的,但蕭柏之前給他的感覺太不對勁兒,他一時改變了主意,在亭子里的長凳上坐下:“皇宮的夜色我可是不容易看到的,當然更想看一看。何況,和皇儲殿下夜游承澤宮花園這種機會就更難得了?!?/br> 蕭柏笑了笑,不再說話,而是抱著胳膊站在亭子中央,眼神望向夜色的深處。他沒什么心情說什么——如果說之前蕭樞荒唐的攪合只是讓他不滿,大貴族曖昧不明的態(tài)度和父皇一派的步步緊逼就讓他又是憋屈又是憤怒。 ——在宴會上和宴會結(jié)束后,都有那么些人“含蓄”地提醒他做哥哥的不要和弟弟太過計較,又說什么兄弟同心其力斷金、讓蕭樞進入軍部對國家大局有好處……就好像沒看到之前蕭樞是怎么不給他面子地折騰的。簡直快要把蕭柏氣笑了——三番五次對自己偷偷下手、處處與自己明里暗里對著干,就是“弟弟年輕氣盛不懂事”?自己對他防備、還以顏色就是不懂大局?能義正言辭地說出這種話,真是無恥得令人瞠目。 不光如此,所謂的“自己這邊”的一些“盟友”,也敏銳地察覺了皇室之中的風云變幻,以站到蕭樞那邊為威脅,向自己要求更多的好處。簡直是是水蛭! 而那位父皇多年的好友,九鷹公爵明明白白地傳遞了父皇的意思——讓蕭樞進入進軍部,否則這種將原本應該在屬于皇后的宮殿中舉辦的宴會被變相下調(diào)一個等級的事情還會發(fā)生。 “以大局為重?!?/br> 聽著那位公爵一臉正色地說出這句話,蕭柏簡直要笑出聲來。但更多的是心寒,那種無力的心寒。同樣是兒子,在父皇心里,自己和蕭樞完全是天壤之別。同樣是皇后,自己的母后在對方心里幾乎沒有半點地位。就算是做出個樣子,表示對已故元后的敬重,也不至于將她創(chuàng)辦的晚宴以冠冕堂皇的理由挪到皇儲的宮里舉辦。 蕭柏雖然在這么多年早已了解了那位被自己稱為“父皇”卻看待自己更像是看政敵而非兒子的男人,偏心與短視是有多么夸張,但在母后的遺愿都得不到尊重的時刻,還是又一次深深地感到了悲涼。 北衍看不清蕭柏的表情,畢竟夜色深重。但他能感覺到身邊的這個男人隱隱透出的悲傷。細細思索,聯(lián)想起之前裴凌心透露的,皇帝執(zhí)意將宴會挪到承澤宮舉辦的消息,再看看身旁一貫強大鎮(zhèn)定的皇儲抑制不住的落寞表情,北衍多少猜到了原因。 猶豫片刻,北衍站起來走到蕭柏的身邊,在蕭柏轉(zhuǎn)過頭看向他的時候從脖子里掏出一條鏈子。一條即便是光線不明朗到蕭柏都看不太清楚其具體樣子,也能準確判斷出是什么的鏈子。 啟明星。 簡潔的設計,細長的金屬鏈泛著微微的冷光,最下面綴著一塊圓形的吊牌。 北衍將它從脖子上摘下來,高高舉在蕭柏的眼前晃了晃。細碎的閃爍光芒在夜色里若隱若現(xiàn)。 “說起來還沒有感謝你送的這條鏈子,對我的作用真的很大?!北毖艿氖种噶鬟B地撫過“啟明星”光滑的表面,“我收到之后還查了查。‘啟明星’的意味真的是很特別?!?/br> 蕭柏不太明白北衍想說什么,卻能感覺到這個少年是試圖迂回地安慰自己。黯淡的光線里少年干凈優(yōu)美的側(cè)臉看得人心里平靜,他注視著對方淺笑的側(cè)影,微微垂下眼睫,沒有作聲,聽著他講下去。 “‘啟明星’的說法,還是中古時期,銀華帝國前身華夏的創(chuàng)造。聽說是指一顆叫做金星的星辰,它早上會出現(xiàn)在天邊,是天亮前后,地平線上最早出現(xiàn)的星星,也是天空里最明亮的星辰。”北衍的手指點過吊牌右上角黑色的寶石,輕聲道,“那是屬于王者的星辰?!?/br> 蕭柏心里微微一動,看著少年抬起眼鎮(zhèn)靜又隱隱帶著驕傲的笑臉。 “在它之前,世界岑寂,自它以后,天光湛然?!北毖芸催M蕭柏的眼睛,兩人在夜色里同樣深邃的眼眸對上,“驅(qū)散黑暗,象征光明。這樣的星辰,總是要面對夜色的,然后帶來晨曦。殿下的母后,給了你最大的期許,和最清醒的認知啊?!?/br> 蕭柏張了張嘴,一貫擅于言辭,此時卻不知道說什么好。 手心落進一個涼涼的東西,是北衍將啟明星塞進了他的掌心。 “背負了最深刻的期待和愛的人,總是要面對更多。”北衍忽然聳聳肩膀,隨意地笑起來,“欲戴王冠必承其重,雖然殿下安靜沉思的樣子也很好看,但是總覺得有點不習慣?!?/br> 蕭柏注視著自己的手心,然后一點點攥緊。 下一刻,在北衍沒有反應過來之時,他就落入了一個非常溫暖也非常堅實的懷抱。男人的頭低下來,嘴唇離他的耳尖很近,呼出的熱氣將那薄薄的耳廓熏成緋紅:“多謝,小衍?!?/br> 那是簡短如嘆息的一句低語,北衍感到溫熱的氣流從敏感的耳尖擦過,讓他不自在地動了動,卻被男人的擁抱抱得更緊。 這個擁抱并不長,很快蕭柏就放開了他。再抬頭時北衍看到的就是一貫溫和又強大的男人,就如同剛剛的失態(tài)與失神都只是一場幻覺。但男人看著自己的眼神殘留著太多的暖,那種溫度讓他幾乎是下意識地錯開了對方的眼睛,無端有些心慌。 蕭柏微笑著將手里的“啟明星”又戴回了少年的脖子上:“王者的星辰,我很喜歡這個說法。所以接受它的人,也要強大到成為王者?!?/br> “……我只是借用而已……” “能讓我借出這條項鏈,也是冥冥之中注定?!笔挵匾馕恫幻鞯馗袊@了一句,然后揉了揉少年的后腦勺,“謝謝了,小衍。都要天亮了,去休息吧,辛苦你了?!?/br> 北衍想了想,慢慢揚起一絲微笑:“快要天亮了,那就等到天亮再去睡算了??上н@里視線阻礙太多,沒辦法看到啟明星了?!?/br> 蕭柏又揉了揉少年柔軟的頭發(fā),覺得自己真的很喜歡這個觸感。 “沒有關(guān)系,我們都知道它在,哪怕看不到。” 遠遠的,第一絲細微的天光穿破了夜色厚重陰翳的封堵,慢慢舒展開來。 第54章 最近一段時間,“北衍”這個名字真的是很火。一次又一次登陸各大媒體的頭條,引起不小的猜測。 在這一次看到“北衍打破s級精神力文比記錄”、“新星力證自己!人品待定,實力確鑿”之類的新聞之后,看新聞的人們都已經(jīng)提不起精神驚訝了。畢竟,就是再有好奇心的人,被這個名字連番轟炸之后,也都開始慢慢擺出“冷漠.jpg”的表情,不想討論了。 唯一還對北衍的事情保持高度關(guān)注的,也就是木宇了。一早上看到這條消息,一貫鎮(zhèn)定的他失手打破了一個杯子。他原本計劃得好好的,在讓北衍失去校隊隊長身份、當眾出丑引人質(zhì)疑的同時讓李澤非出去錄節(jié)目扭轉(zhuǎn)輿論,之后再起訴北衍“誹謗污蔑”,仗著北衍拿不出證據(jù)這一點徹底扭轉(zhuǎn)局勢。誰知道……這個時候爆出他打破帝國記錄的消息! ——帝國上層只要不傻,都不會因為一個“誹謗”這種罪名放棄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他的算盤,注定是要落空了…… 北衍才不知道木宇在盤算些什么,回到學校的他在上課之余就開始準備中等學院榮譽戰(zhàn)了。雖然這個級別的比賽對他來說確實太低了一些,但一方面他需要通過這場比賽提前畢業(yè),另一方面,表現(xiàn)出眾的話有可能得到皇室的“新銳計劃”的名額,作為被重點培養(yǎng)的年輕人進入國家級的實驗室學習——這也是那天許老建議他做的事情。 北衍很認可自己這位老師的建議,畢竟他現(xiàn)在的當務之急就是接觸到國家級的實驗項目,然后證明自己,以便在整個宇宙都隱隱躁動的時候掌握到最前沿的信息。 中等學院的戰(zhàn)斗北衍自然能輕松應對,但隊伍里有一個叫做木宇的存在的時候就不太好辦了。以北衍現(xiàn)在的高度,他當然不會想要再和這種小人糾纏下去,但直接想辦法將人踢出校隊名單對自己原本就反轉(zhuǎn)多次的名聲并不好,所以,在收到法院通知木宇告他誹謗污蔑的同時,北衍提起反訴,控告木宇謀殺未遂——而證據(jù)則是申請調(diào)用了學校監(jiān)控。雖然在對原主動手之前做得無比周到,但因為擔心北衍真的有什么證據(jù),木宇對自己用過的試驗器具做了好一番整理,并和監(jiān)管不利的實驗室老師勾結(jié)給了北衍有問題的比賽器械?!@些,都被監(jiān)控記錄了下來,而在刑事案件中,是可以申請調(diào)用的。木宇的百密一疏讓北衍找到了證據(jù),雖然木宇和實驗室老師的對話內(nèi)容有點含糊,法院最終還是給出了證據(jù)不足的判決,但關(guān)注這一事件的眾人心里早已有了定論。 學校自然也不會讓一個殺人嫌疑犯代表校隊出戰(zhàn),找了個借口將他撤換下來。 當然,這些瑣碎的事情現(xiàn)在并非北衍關(guān)注的重點。在晚宴上一戰(zhàn)成名、成為許老的弟子之后,他在課余時間自然要到許老的實驗室報道。 北衍第一次到許老的實驗室是被師兄鳳祥接去的。鳳祥是個非常溫柔的男人,不像是蕭柏那種外表溫和內(nèi)里霸氣的感覺,而是真正讓人覺得如沐春風、宛如圣光普照的男人。他乘著飛行器來接北衍,在到達實驗室之后也是一路介紹著不同的實驗區(qū)間,聲音非常溫和,解說也特別詳細。 “天!小心!” “嘭——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