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沒有瘋[快穿]_分節(jié)閱讀_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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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不宜遲。 他們立即召集自己西路軍麾下的將軍們,將此事與他們通曉。緋鯉在這場攻城戰(zhàn)里起到了多大的作用,或許其他軍隊不清楚,但他們西路軍所有將領(lǐng)卻都是有目共睹的。 緋鯉用命換來北涂國的恢弘勝利,在他們有實力的情況下,任何有血性的男兒都不該對此見死不救。 后日三軍整合時,鎮(zhèn)南大將軍親自擬定了攻占咸安的線路,而西路軍將領(lǐng)站了出來,自愿擔(dān)任先鋒軍。雖然其中不免有些私心,想攻破咸安后能第一時間進去找人,但燕文祎在西線戰(zhàn)場上的優(yōu)異表現(xiàn)早已傳到其他各軍的耳朵里,讓他擔(dān)任先鋒指揮并不兒戲。 只是微加商討,這個計劃就已敲定。 而蕪宮中。 一間昏暗的弧形囚牢中,中央一個四步寬的低圓形石臺,臺上鑄著個鐵架。周圍半圈是鐵欄牢房,關(guān)押著重大惡極的犯人,或哀嚎痛哭或破嗓大罵。而另半圈則是各式花樣的刑具,尖兒上滲著黑紅。石臺下一周盤旋這烈烈焰火,火苗是尸油點燃的,因里面隱約可見其中浸泡著幾只殘斷臂腿,已被燒得焦黑。 他不敢猜測那是什么尸,也不想猜。 這群犯人都不是什么好惹的善茬,本還躁動不安的囚牢在見到新被丟進來的可憐蛋之后,不禁安靜了下來,這牢里鮮少見到那么清麗的美人兒了。 旁人都是直接鎖上手腳扔牢房里,獄卒們閑著無聊了就隨便提溜出來一個,想玩哪種刑具就玩哪種,畢竟能關(guān)這里頭的人都沒指望能活著出去,不小心弄死一個兩個上頭也不會怪罪,死了,就往剖尸剜油扔火里,連油都剜不出來的大都被周圍黑狗叼去果腹了。 而那新來的,上頭卻吩咐先在一個大沙桶里埋兩天,只露個腦袋,再待獄卒們將他拔|出來吊在臺上鐵架時,發(fā)現(xiàn)竟是條帶著尾巴的半人半魚。這還不算,因少年看著薄弱,眾獄卒也沒太在心,誰想他化了鮫形一尾巴甩開,將兩個圍得近的劈得血rou模糊! 十幾人連刀帶棍的合力摁去才好容易將他制服,連連又加好幾道重鎖,然后一鞭子抽下去,艷紅的尾鰭用力拍打著,耀著四周的橘色火焰,比什么都好看。 獄卒們可沒見過活的鮫人,但大都聽過關(guān)于它們的傳說,再不濟也知道這種妖物能夠泣淚成珠,價值連|城。這么個活寶貝給隨隨便便丟在牢里任他們折磨,可不都得趁這機會狠狠撈上一把。若是能在上頭發(fā)話前,賺得那么一盆珍珠,還當(dāng)個勞什子獄卒,賣了回家喝酒自在去! 可這鮫人稀奇就稀奇在,自打進來了,它就沒掉過一滴淚。 …… 緋鯉自己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仿佛在腥臭牢房里吊了幾年,暗無天日的漫長時間里,他僅能靠數(shù)一數(shù)自己掉了多少鱗片來打發(fā)日子,或者聽一聽其他犯人的哀嚎。 永明戰(zhàn)敗時,秦逸就已明白是他在搞鬼。他本以為自己會被就地刺死,卻沒料那懊昏了頭的準(zhǔn)皇帝覺得那實在是太便宜他了,直接栓馬后頭給拖了回來。 鮫人的生命力很是頑強,他們不會像人族那樣皮膚心臟都無比脆弱,被拖了一路后秦逸發(fā)現(xiàn)他竟是沒死,就直接給丟到了這里來,那極度冷漠的眼神分明給了這些獄卒足夠的寬許——他們可以隨意折磨玩弄他,總之不要他舒舒服服的死。 之后秦逸再也沒來過,畢竟已經(jīng)是兵臨城下,他的國要亡了,哪有閑心去顧及一個細(xì)作的好壞。 待緋鯉以為自己馬上就要渴死了的時候。 敏銳的耳翼里忽然聽到了細(xì)微的聲音,盡管被厚厚的石墻隔絕著,他的聽力也比人類要好得多——那是種喧鬧的、廝殺的吼叫,刀斧抨擊的鏗鏘,攻城陷陣的擂鼓。 他聽到了希望。 突然,緊閉很久了的石牢門被人打開,一束刺眼的光亮透了進來,他看到那團光霧里闖進一個持劍的人影,緊接著是蜂擁而入的一隊鐵甲士兵。 灰的胄,黑的靴,被血染深的猩紅護帶。 “緋鯉!” 最先沖進來的人影幾步跳上了石臺,連著十?dāng)?shù)刀砍下去,一把名劍都卷了刃才斫斷那粗沉鐵鏈。緋鯉腕上一松,整個向下倒去,被臨風(fēng)一把接住。 小紅鮫楞了好久才清醒過神來,也不管兩側(cè)琵琶骨上還勾著倆小鉤,抬手抱住臨風(fēng)的后背,不聲不響地眨了一會子眼睛,忽然“哇”地大哭起來。 那頭燕文祎率人在在蕪宮大殿上擒住了秦逸,那廝看守國不成,竟想著使起陰招來,在殿門角出放了一排毒粉和火藥裹成的黑衣炮彈,打算與他們同歸于盡。 幸得靳雨青鮫人鼻子敏銳,嗅出了一絲藥粉味道,齊齊十幾桶護城河水從門縫里潑進去,濕了引線,才將秦逸一伙一網(wǎng)打盡。 捆了秦逸,捉了四散奔逃的皇室族人,命人將他們押解到鎮(zhèn)南將軍馬前,才帶了一小撥人前去照應(yīng)臨風(fēng)。 下到牢中時,人都已經(jīng)清理干凈了,只見臺上兩人跪抱著,地上幾段砍斷的鐵鏈和彎鉤。還哭了滿地的鮫珠,白|花|花亮晶晶的,直叫那幾個被捆在一旁的獄卒們又羨又怕地牙根里癢癢,打他時他一顆金豆豆都不肯掉,這竟然哭得這么兇。 “我、我沒有叛國……沒有、對不、不起公子……臨風(fēng)……哇……我沒有……侍奉、秦……嗝!”他哭起來一抽一抽的,夾雜著人族話和鮫語,哭得太猛倒吸了一口氣,就接連打起嗝來。 臨風(fēng)像喂養(yǎng)幼年小鮫時那樣拍著背哄他,不禁也有些哽咽:“我都懂,我那時不是故意罵你,不哭了……緋鯉乖,是我不好,讓你受罪了。” 緋鯉一張嘴:“哇——!” 噼里啪啦,大珠小珠落玉盤。 見兩人聚首,性命也無憂,靳雨青松了一口氣,扯了扯旁邊人的袖角,道:“搞得我都要哭了?!?/br> 燕文祎微笑說,“你哭吧,打完這場仗咱還得往南海去,所謂鳥盡弓藏,及早抽身才是硬道理。到時我沒了萬貫家財,又吃不慣苦了,還得靠你這金貴珠子養(yǎng)我呢。你要是覺得虧,我賣身還債?!?/br> “……”靳雨青忽然覺得自己一點感動都沒了。 攻占蕪都后,所有兵權(quán)都解還給了北涂的鎮(zhèn)南大將軍。 燕文祎雖是皇子中的一員,卻沒那野心回朝爭什么功,若不是為了多給共享系統(tǒng)積攢點能量,他早就糊弄完他那二皇兄,帶著靳雨青五湖四海游蕩去了。 戰(zhàn)火漸漸平息之后,余下小股的反抗勢力已不足為懼。 兩人將共享系統(tǒng)喚醒,為讓他們更加直觀的感受到能量的變化,正太將其在兩人識海中具現(xiàn)成一個金燦燦的能量條。這仗打得足夠狠,原本會成為天下霸主的秦逸也被活捉,蕪國覆滅,所有劇情都改變了個天翻地覆,兩人從中獲得的能量竟然有一大截了。 燕文祎似乎對這進度還不甚滿意,琢磨著要不要一氣呵成,連著北涂也掀了,自立為王,攪起更大風(fēng)云??捎忠幌?,他一個啞巴現(xiàn)在招兵買馬耍陰謀詭計,指不定猴年馬月才能推翻他那勢力大到已足夠登上皇位的二皇兄,而且說不定還會給鮫人國帶去更大的麻煩,間接毀掉靳雨青的任務(wù)。 他們積攢能量必須奠定在靳雨青任務(wù)不失敗的基礎(chǔ)上,否則靳雨青意識被吞噬,就會得不償失——還是不要搞那么大動靜了。 陸上兩大國,北有北涂南有蕪。如今蕪國并入北涂版圖,從此再無邊域戰(zhàn)亂,也許經(jīng)營幾年后,對百姓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他倆原本還想偷偷給秦逸劃拉兩下,以報緋鯉被折磨之仇,不過看押他的人實在太多,里三層外三層的,他們實在是接近不了,才就此作罷。 夜里,臨風(fēng)和緋鯉二人正坐在榻上幫彼此傷口換藥,換著換著就換到了一起去,邊拆著小紅鮫肩頭的紗布,邊囑咐他近日傷口的注意事項。男人的氣息灑得很近,緋鯉耳尖一紅,抬起下巴飛快地在對方嘴角親了一口。 臨風(fēng)一僵,半晌摸著自己被舔了一口的嘴角兩眼都直了。 “嗯,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