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妻_分節(jié)閱讀_46
兩個人吃完,安笙阻了佐安收拾的動作。 起身去了書房,片刻帶著一樣?xùn)|西回來。 重新落座的安笙坐到另一張單人沙發(fā)上,干脆的把一個瓶子放在了茶幾上,動作迅速的像是怕自己反悔一般。 那個瓶子很普通,任何售藥點都可見的藥品萘胺瓶,唯一要說特別的,是它通身潔白,沒有任何藥名標簽,只是簡單的一張標記簽注明用藥量。 但這樣一個普通的藥瓶卻讓佐安的臉色一白。 安笙垂著頭,并不去看佐安的表情,只是淡淡的說道。 “佐安,我們談?wù)劙??!?/br> 安笙并不等佐安的回答,只是慢慢開始講自己怎么發(fā)現(xiàn)的這個藥瓶,怎么了解到這其中是什么東西,以及自己知道之后的心情。 安笙并沒有描述那些沮喪和難過,他只是淡淡的講了幾句自己的擔憂。畢竟在一個將繁衍作為底線的國家,一個違法吃禁藥的雌性會受到什么樣的懲罰即使完全不懂法,安笙也知道后果的嚴重。 最后,安笙只是低著頭輕輕的問了一句,“我可以知道原因嗎?” 一時間,屋子里兩個人都陷入沉默。 半晌之后,佐安站了起來。 安笙視線垂落地面,但是眼角的余光卻一直注意著佐安。他看見他站起,走到自己跟前,一個銀色的通訊器遞了過來。 安笙抬頭,奇怪的看一眼通訊器,才反應(yīng)過來是要對接。 拿出自己的通訊器,接口處和佐安的通訊器碰了一下,佐安手上的通訊器里多了一份文件。 安笙掃開文件,是一份官方制式的配偶出征同意書。 才看了一個抬頭,跟前的佐安出聲了。 “大戰(zhàn)開始了,我要出戰(zhàn)?!?/br> 安笙一怔,驀地抬頭。佐安剛剛說什么?是了,最近自己總是聽到各種風聲,不斷的有地方爆發(fā)沖突,自己不是已經(jīng)隱隱猜到大戰(zhàn)迫在眉睫么,那么作為帝國少將的佐安出戰(zhàn)也是很自然的事情。 安笙愣愣的低頭繼續(xù)看著文件,他看的很仔細,這是一份制式文件,沒有什么特別的描述,只是機械的解釋了文件下發(fā)的理由,以及簽字后會有的結(jié)果。無外乎作為軍人保衛(wèi)國家是天職這類的官話,但是安笙注意到的是婚姻關(guān)系暫停的條例。 心口悶悶的不舒服,安笙其實想過各種的可能,佐安不喜歡他,不愛他或者是他需要一個空間思考不想這么快有小孩,即使明知道不合這個社會的大流,安笙還是把各種可能的,不可能的理由都想了一遍,然后在心里對自己說,佐安肯定是有原因的。 現(xiàn)在,原因知道了??砂搀蠀s并不覺得開心。他竟然突然之間覺得有些悲哀,保家衛(wèi)國嗎,還是榮耀名利?安笙理智上明白佐安絕對不是那樣的人,感情上卻克制不住消沉陰暗的猜測。 安笙這個人,畢竟不是土生土長的索尼塔人,他對于這個星球的歸屬感遠沒有這個身體原來的主人那么強烈,雖然他獲得了這具身體所有的記憶和學(xué)識,但對于那種本應(yīng)最強烈的個人感情和國家歸屬感卻反而像是隔著層紗般不真實,因此安笙或許能接受佐安因為各種的私人感情和其他理由作為避孕的前提,那對于他來說都是他需要顧及的家庭成員因素,但偏偏是一句“我要上戰(zhàn)場。”對于成長在和平年代的安笙來說,反而是一種無法接受和難以置信。他因為出征,而選擇拋棄擁有孩子的機會,這對于渴望一個完整家庭的孤兒安笙來說,理智上愿意理解,情感上卻有一種無法克制心里空落落的感覺。 安笙看著文件,耳朵里盤旋的是那一句,“大戰(zhàn)開始了,我要出征”。不是“我會”,而是“我要”,多么堅定而決絕。 安笙咬咬牙,在文件后的確認框內(nèi)按下自己的指模。 口中那個“好”字卻是百轉(zhuǎn)千回才淡淡的吐了出去。 那天晚上,安笙按下指模后,同時替他提交了婚姻關(guān)系暫停的申請。那之后,兩人再沒有任何交流。一個不愿意說,一個不明白情況不知道怎么說。 佐安自然察覺到了異樣,但是他莫名而無措。兩個人的生活里,一貫是安笙主動,第一次,佐安發(fā)現(xiàn)當安笙停下了步子,他甚至不知道怎么去靠近那個人。 而入夜就寢后,結(jié)婚以來第一次沒有肌膚相親的夜晚,佐安失眠了。 身邊,一臂距離之外的安笙安安靜靜的臥著,不知道是睡是醒。 蜷縮起身體,開著恒溫控制的房間里佐安第一次感覺到冷。 安笙從那天開始把自己所有的精力投入到了工作中,R線的進度大快,康德中校既高興又擔心,因為他明顯的察覺到安笙的狀態(tài)變得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