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一臉臭屁的弟弟長大了
東兌兌不知道他提起這件事是為了什么,再問下去張蹇就干脆別看眼閉緊了嘴。 她剛剛在館子里只饞嘴喝了幾杯五顏六色的甜酒,現(xiàn)在還是餓的,更不用提這些天過得日夜顛倒的張蹇。 廚房的大部分位置堆著料理臺、油煙機和冰箱,很有人氣又收拾得干干凈凈,面積甚至比樓下的公用廚房大了一號,用品一應(yīng)俱全。打開冰箱門和櫥柜,各種熟食和零食將空間塞得嚴(yán)嚴(yán)實實。 他跟著她,看了一眼,“怎么這么多,鐘點工剛走嗎?” 她拿出一些擺在桌上,嚼著食物齒不清:“謝霽安留的?!?/br> 張蹇夾筷的手頓在了一邊,他突然沉了面色,將切糕甩到了桌子上,蹙眉道:“呸,一股苦味兒,你沒感覺都臭了嗎!” 東兌兌愣了愣,半信半疑地慢慢咀嚼,“哪里有苦味兒啊。” “反正就是不好吃,我不想吃了?!彼嫔簧?,啪地把筷子放下。 張蹇少爺病發(fā)作,但他再苦大仇深的表情也不耽誤她進食,金毛可沒他這么挑剔,這里沒有狗糧,她隨便在瓷盤里放了什錦菜和花生米,它在一旁搖頭擺尾,大快朵頤,嚼得蹦脆。 東兌兌在它圓滾滾的肚皮擼了擼,“你干嘛把狗也帶來了?” “它想你唄,我就把它載過來了。” 她錯愕地看著他,不敢置信:“你載的?” 他得意地往后一靠,打了個響指,“那可不,我成年了,有駕照了!” 東兌兌遲滯了片刻,雖然知道他只小她兩歲,但有那么一瞬間還轉(zhuǎn)不過彎來,總是一臉臭屁的弟弟長大了,多少會有奇異的感覺。 怕她不信,張蹇打了個電話,估計也是那些跟他一起來的狐朋狗友,叫人把車給他拖過來,拉著她下樓。 她可不是要玩命的,被按在副駕駛座上時一心只想下去,“放開放開!你還不熟,以后再說!” “放心吧,我從東城過來七八個小時穩(wěn)穩(wěn)的。” 這也不能讓她信服,東兌兌的手肘狠狠拐了他一下,“阿姨跟我說,你以前偷偷提了叔叔的車,被撞了一個大窟窿。” 張蹇怎么能忍受被人說不行,他揚起下巴大聲說:“我現(xiàn)在是有證駕駛,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傻缺毛頭,我都不提你以前干的事,你干嘛非要說這些陳年爛事,是車破了窟窿,又不是我” 兩個人多少年的交情了,要聊到對方的糗事,那都是筒倒豆般信手沾來的。 東兌兌反骨難馴,尤其是小時候,沒幾個人能管住她。她有一陣子好奇心尤為強烈,逮住什么就折騰什么,東妸柜臺上的化妝品被她搗鼓得七七八八,她把自己一張小臉畫得臉姹紫嫣紅,活像蹩腳唱戲的。 東妸好氣又好笑,存了心要給她教訓(xùn),誰知道她下次還敢拿什么東西涂臉上放嘴里,于是沒給她卸妝,還告訴她,這是特殊材料,擦不掉的。 化妝品防水,質(zhì)量好,東兌兌洗了很久也不見有效,真的信以為真了,嚇得哇哇大哭。 東不嵊不好明著幫她,大晚上偷偷溜出來給她卸妝,大男人哪知道這玩意怎么搞,卸妝的東西又都被東妸收起來了,他只拿著紙沾水反反復(fù)復(fù)給她擦,差點把小丫頭細皮嫩rou的臉蛋蛻了層皮。 她聰明得很,第二天就跑到了張家。 張蹇路過客廳時,兌兌坐在椅子上,他媽正給她卸妝,小女孩嘴里含著他存在罐頭里的變色糖,說話時小舌頭伸出來都是綠色的。 張蹇真想大聲控訴他媽偏心,偷拿了他的秘密罐頭,可最后只鬼使神差地蹲在角落看。 臉是真成了花臉,可她還是漂亮,短胳膊短腿的,示弱的時候都不用多說什么,只要小奶狗似的嗚嗚咽咽叫兩聲,黑瑩瑩的葡萄眼看著你,任誰的心都軟了。 再然后,忍不住摸摸她的頭,哎,那就輸?shù)酶鼜氐琢恕?/br> 她張嘴就有人給她喂東西,張開手就有人把她抱上椅子,誰會忍心責(zé)怪她犯了什么錯呢? 東兌兌走后,他跟著跑到窗邊,心里想著,她下一次來是什么時候呢。 他經(jīng)常聽到她媽嘀咕著隔壁鄰居家的小女兒,父母雖然都忙,但卻是精細養(yǎng)著的,七歲以前有保育員照顧,在外有隨身保鏢和她的兄長,根據(jù)她意愿配置的家庭教師,音樂老師在知道她是無可救藥的樂癡之前,即使氣得頭昏腦漲,也不舍得用重話說她半句。 東兌兌脾氣要比他大多了,被人揭了短,一口氣梗在胸口,連踹了他膝蓋幾下,確保他一定淤青后,才收回了腿。 張蹇還在長高,又強壯了很多,兩人的體型差距漸漸拉大,他堵在車門,把她用力挪了進去,然后飛快坐到駕駛座上。 他帶著她瘋了似的兜了兩圈,才心滿意足地回來。 去┆看┋書:wоо⒙νiρ﹝Wσó⒙νiρ﹞woo18.v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