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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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老先生已有怒色,“我與柳賊勢不兩立!” 老先生怒發(fā)沖冠,杜長史穆安之都有些懵,兩人互視一眼,杜長史給他斟滿酒,遞到他手里,“看您,我們是晚輩哪,您就這樣。您剛不是對柳娘娘很同情么,郡王妃是柳娘娘的長姐,殿下才有此一問。要是知道你與柳家關(guān)系不好,殿下難道還會問你。殿下一片好心,您這樣可不好?!?/br> 林老先生怒極,仰頭將酒干了,才壓抑了心中怒火,怒目道,“柳皇后的事的確有欠公道,柳家最后家敗人亡,陛下手段有失光明,但柳家得此下場,一點(diǎn)兒不冤!” 顯然被誤以為與柳家關(guān)系密切的事讓老先生極度不悅,都不用再問,林老先生就說起前事,“柳家勢大,一門兩公尚且不足,及至把持朝綱、獨(dú)斷專行、霸道蠻橫、不可一世,子弟無不居高位,女子皆要嫁高門,三代帝王正室皆出身柳氏,怎非取死之道!” 柳家二十年前便已灰飛煙滅,及至如今,風(fēng)云變幻、權(quán)勢更迭,帝都早無人再提一個柳字。這些事,不論穆安之還是杜長史,竟都不知。穆安之道,“從未聽的說過,記得先帝孝敬皇后是姓王的?!?/br> “孝敬皇后并非元后,乃是繼后,元后乃是孝?;屎蟆>褪墙裆夏赣H藍(lán)太后,也是繼后扶正?!绷掷舷壬哉Z豁達(dá),“許是殿下出身的緣故,故無人與你提及。先老國公所娶之妻定國公主,便是孝?;屎笏?。柳家與皇室三代聯(lián)姻,一門雙公,把持禁衛(wèi)軍的時(shí)間長達(dá)一個甲子。鄭王失帝位,也不過是因當(dāng)年不愿娶柳氏女的緣故。就是殿下說的那位郡王妃,之所以下嫁晉王藩,也不過是因想掌晉王親衛(wèi),在晉地與西北軍兩相呼應(yīng)。這要說他家不是權(quán)臣,誰是權(quán)臣?” “我雖獲罪被貶,亦是朝廷忠良,怎會與柳氏同流合污!”更是跟什么郡王妃半點(diǎn)兒不熟! 穆安之心情復(fù)雜,面無表情。 “這跟我家殿下可沒關(guān)系?!倍砰L史再給老先生斟酒,不急不徐的說,“我們先前根本不知道柳家這些事,您還不知道么,這些是非曲直都過去了,郡王妃如今也上了年紀(jì),膝下只一女,就藩的路上經(jīng)過晉王府,郡王妃過的很不容易,受盡苛待。如今帝都早無人提及柳家之事,我們殿下就想著把藩地治理好,哪里的路壞了,該修的修一修,哪里的渠要清了,該清就清一清,也算盡了藩王本分。” 穆安之舉杯道,“往事已矣?!?/br> 二人飲過酒,林老先生道,“老朽這性子唐突,殿下見笑了?!彼俨幌擦遥思矣H王殿下也是雪雪白的,想到這位親王殿下的出身,林老先生多人憐惜,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穆安之正色道,“一直無人同我說過這些舊事,有先生與我說一說,我知道總比不知道好?!?/br> “都是些舊事了,殿下不必放在心上,就如先時(shí)那般就好?!绷掷舷壬溃傲矣杏庠匠嫉乐?,可也并非jian佞之族,我不喜柳家,是因他有權(quán)臣之嫌,幾凌帝室。國家一旦帝室衰弱,必然朝綱不穩(wěn)??傻矙?quán)臣之家,必然禍在天下,功在天下,西北多年太平,一直有賴柳家之力,就是陸家,也是老國公慧眼識英提拔于微末之時(shí)?!?/br> 說到陸家,林老先生道,“除了睿侯一脈,當(dāng)真半個好人都無?!?/br> 穆安之問,“較之當(dāng)年柳氏如何?” 林老先生晃晃杯中酒,一哂,“柳家當(dāng)年塌天之禍,是因族中子弟無能,老國公倘有后繼之人,不會提攜陸伯辛接掌西北軍,這便是老國公的可敬之處,未因一己一族之私將西北軍交付無能之人。老國公當(dāng)年那個兒子,無能的天下皆知。陸伯辛陸仲明兄弟,當(dāng)年人稱陸家雙杰,陸伯辛稱一聲人杰名符其實(shí),陸仲明算什么人杰,他是在武略上有戰(zhàn)功,還是在文略上有建樹?他與老國公之子的差別只在于,一個是蠢在外面,一個是蠢在里面。” 杜長史好懸沒笑出來,心說怪道您老人家在北疆就不回去了呢。您這么爽直,就是回去,也過不了日子啊。還是北疆天高皇帝遠(yuǎn)的,隨您口吐利箭直抒胸臆了。 煦暖的陽光自窗格射入,穆安之想了想,“我雖不喜陸尚書,尋常也與他不睦,不過,他任兵部尚書多年,倒也未見差錯?!?/br> 林老先生聽穆安之心平氣和的說出這番話,不禁刮目相看。這位老先生只是脾氣臭,卻是縱觀古史,學(xué)識淵博,他曾經(jīng)歷穆宣帝與柳家之爭,便不曾眼見穆安之這些年的生活,也可想見穆安之在皇室的冷落。不想穆安之對帝都陸氏都能言辭公允,林老先生道,“蠢在外的人,一看就知這是個蠢貨,大家不以為奇。蠢在內(nèi)的,多為小人。老朽當(dāng)年被貶,皆因看不過陸氏構(gòu)陷柳家謀反一事。柳家權(quán)勢過大,這是事實(shí)。要說老國公謀反,還有可信之處,可就老國公那兒子,就那個蠢腦袋,他有謀反的本事么?不過是在柳家搜出些刀槍甲胄便說謀反,柳家掌兵多年,家中有甲胄算什么?倘有反意,禁衛(wèi)與西北皆有舊部,誰謀反在家里藏甲胄而不是聯(lián)絡(luò)大軍哪?由此可知,陸國公實(shí)乃小人行徑?!?/br> “人品一旦落了下乘,居高位反生大禍。何況,陸國公與其母心性貪婪,遠(yuǎn)勝常人?!绷掷舷壬袊@,“老朽雖不喜柳家權(quán)勢過盛,但柳家系出豪門,大家族有個好處,他們知道權(quán)位是怎么一回事,知道因勢利導(dǎo),知道權(quán)衡取舍,所以,柳家多年權(quán)勢赫赫,而天下未生大亂。陸家不過暴發(fā)之家,陸國公一爵原為外戚之爵,若純粹短見無知外戚還罷,無非就是費(fèi)些銀米富貴,偏陸家是讀過幾本書的。志大而才疏,又是在外戚這樣要命的位置上,榮寵富貴與后儲之位悉悉相關(guān),該是何等的惶恐?!?/br> 杜長史心有同感,“這倒是。當(dāng)初為東宮擇正妃,雖有娶陸氏女之語,我以為是人們傳的閑話,不想后來真是娶了陸氏女,倒把我驚了一跳。” 穆安之心說,這里頭的內(nèi)情有點(diǎn)不好說。不過,便是穆安之看來,當(dāng)初東宮便是聯(lián)姻藍(lán)國公府,也比娶陸氏女好。 林老先生道,“昔年陸伯辛為人慷慨,故友朋眾多,成就偉業(yè)。陸仲明則疑盡天下,連與他福禍相依的姊妹外甥都不能全信,他還會信誰呢?” 林家的燉羊rou味道很不錯,午飯后,穆安之談了一些地方治理的事,當(dāng)時(shí)就想請老先生到他府中為上賓,不想老先生**的說,“我的性子不適合為官,再說,我官學(xué)干的好好的。殿下別瞧不起我們官學(xué)那仨瓜倆棗,我初來新伊?xí)r,這里都沒官學(xué),如今怎樣,秀才都有十幾個了。新伊還沒開過府試,我倒是想跟殿下說,后年便是秋闈年份,殿下提早跟朝廷說一聲,咱們新伊要開府試,待取得舉子,便可到帝都一試春闈了?!?/br> “這事我回去就辦?!蹦掳仓矝]勉強(qiáng),反正老先生在這里又跑不了,他要請教,隨時(shí)都可以過來。 及至傍晚告辭,穆安之未讓老先生親送,林老先生的孫子林容恭敬的送穆安之到門口登車,穆安之?dāng)y著他的手道,“咱們年歲相仿,倘有空閑,不妨去我那里坐坐,咱們說說話?!?/br> 林容從善如流,“是?!贝诵惺斋@頗豐,穆安之微微一笑,登車告辭。 第285章 二七三章 這還是穆安之第一次聽人如此暢所欲言的評價(jià)一下當(dāng)年事件, 林老先生的看法是:柳家不是好人,陸家也不是好人。 杜長史隨穆安之上車,穆安之問他, “我在宮里沒聽說過柳家事不稀奇, 你在宮外也沒聽說過?” “沒啊?!倍砰L史看穆安之的披風(fēng)帶子打的結(jié)潦草, 伸手給他整理好,“柳家出事的時(shí)候我還不記事。我大哥一向寡言,我們又是小一輩了。殿下在宮里,裴大人也有回家的時(shí)候, 他估計(jì)也不知道吧?!辈蝗? 憑裴狀元與殿下的交情,殿下不可能一點(diǎn)不知柳家事的。 穆安之道, “正因他與我關(guān)系好, 怕反是無人與他說。你來我這里之前, 杜大人沒有提醒你?” “就是他把我放殿下身邊的啊?!倍砰L史笑, “那會兒不是我剛得罪了他么,我回家看我嫂子都是偷偷摸摸做賊一樣。” 穆安之想起來了,這位是自己退親得罪了杜尚書才被發(fā)落來他這里。杜長史側(cè)臉望向穆安之,“那會兒殿下的屬官可是冷灶中的冷灶,我以為大約也就干上三年,殿下人品出眾,臣就想一世追隨殿下了?!?/br> 穆安之實(shí)在想不出自己哪兒出眾來, 杜長史笑, “殿下可能覺著, 正直實(shí)干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吧。” 杜長史說起自己親身經(jīng)歷的一件事, “我有一個同科,他也是二榜進(jìn)士, 春闈后一道進(jìn)了翰林做庶吉士,庶吉士期滿后他便外放了。外放之前也是雄心壯志,想為一方父母,做一番事業(yè)的。可到了任上才知身不由己。上官的兒子到縣里勒索,他也不過好生好氣的把衙內(nèi)送回府城去,就穿了大半年的小鞋,這還只是小事。殿下可記得咱們?nèi)ズ幽腺c災(zāi),趙知縣所言,他那賑災(zāi)糧是怎么領(lǐng)的,十萬賑災(zāi)糧到他手里,只有一萬,卻還要簽領(lǐng)十萬。趙知縣算是能干的,治下百姓總算沒餓死。何況,還有上官貪下官之功,下官替上官頂缸,更不稀罕?!?/br> “其實(shí),多少人讀書數(shù)年,是盼著做一番事業(yè)的,可遇到一個賢明的上官得是幾輩積德。我那同窗,外放六年回帝都時(shí),鬢間都有銀絲了。他固然非天資縱橫之人,可當(dāng)年也是意氣風(fēng)發(fā)。我跟隨殿下身邊,殿下從來都是就事論事,我們憑良心做事就行了,功勞該多少就是多少。殿下,我是殿下的屬官,刑部可不是。他們那樣愿意為殿下效力,除了殿下處事公允,還能有旁的理由?” 穆安之說,“公允是應(yīng)當(dāng)?shù)??!?/br> “那我們這些還年輕,還不曾出賣過靈魂的人愿意效忠殿下,也是應(yīng)當(dāng)?shù)??!?/br> 穆安之有些受不了,“別說這樣rou麻的話?!?/br> 杜長史笑,“遵殿下諭?!?/br> 杜長史說,“殿下不用太在意那老先生的話,一輩子做學(xué)問的人,都有些求全責(zé)備的毛病??资ト硕挤侨耍螞r是蕓蕓眾生。古之偉人,誰不是大功大過大是大非。身后之名,難免要被人議論的,都是如此?!?/br> “你倒是很通達(dá)。” “當(dāng)然了。我對能青史留名之人都是敬仰的,到了那樣的身份地位,沒有人考慮的僅是自己的私利。我真是不理解,為什么許多人都覺著掌兵權(quán)就威脅到朝綱了,掌兵權(quán)是什么好差事,我的天哪,就陸侯這差使,北疆這種冬天刮風(fēng)跟刀子一樣的地方,下雪足有三尺厚,這是什么好差使啊。要擱我,別說侯爵,給我個公爵我也不干?!倍砰L史嘖嘖兩聲,“那些站著說話不腰疼的,讓他們來試試就知道了?!?/br> 穆安之面無表情的提醒他,“五品小官兒的杜長史大人,你這口氣當(dāng)真不小?!?/br> 杜長史壞笑,“原來五品在殿下眼里是小官兒,下回見著裴狀元,我提醒他一句?!?/br> 穆安之被反將一軍,忍不住笑,“你這張嘴。有件事你去安排一下?!?/br> “殿下吩咐?!?/br> “安黎的計(jì)劃書你也看了,他這已經(jīng)開始募兵,兵械戰(zhàn)馬還都沒有哪?!蹦掳仓?。 “殿下是怎么打算的?” “北疆軍自己都不夠使,也不能去找他們借。安撫使衙門的巡衛(wèi)兵,那裝束是半民半兵,更不用提。親衛(wèi)軍這里,也就一人一套軍刀戰(zhàn)馬,也沒多余的。”穆安之說,“安黎那里雖人數(shù)不多,正經(jīng)一人一套的兵械總要有的,東西別太次,夠供應(yīng)就行。” 杜長史頭發(fā)險(xiǎn)炸起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這啥啥都沒有,他也沒處變?nèi)グ?。穆安之最后還加了句,“快些,別拖沓太久?!?/br> 杜長史:以后都不敢跟殿下隨便開玩笑了。 最后下車的時(shí)候,穆安之還體貼的說了句,“也不用太急,用時(shí)有就行了?!?/br> 杜長史嘀咕,“殿下您真是太體貼微臣了?!?/br> 穆安之問,“要不要更體貼一點(diǎn)?!?/br> “不用不用,這就剛剛好?!倍砰L史千恩萬謝恨不能給穆安之磕一個,只求他老人家千萬別更體貼了。心說,官場上這些整人于無形的手段殿下您是什么時(shí)候?qū)W會的?。?/br> 穆安之回屋時(shí),天已全黑。夫妻倆剛說了兩句話,穆安之總覺哪里不對,可一時(shí)又說不出來。直到洗漱后準(zhǔn)備睡覺,穆安之驚的,“阿秀怎么不見了?”唉呀,每天晚上要跟岳父一個被窩睡覺的阿秀寶寶怎么不見了? 李玉華道,“今天木香姐說半日好話才把阿秀哄回去了,阿秀都不想回家了?!?/br> “在咱家也一樣啊?!蹦掳仓岵坏冒⑿悖m然晚上要陪阿秀玩兒皮球,阿秀晚上還要尿一到兩次的炕,穆安之對孩子卻有些出奇的耐心,竟是半點(diǎn)不嫌棄。穆安之道,“你也不提前跟我說一聲?!?/br> “明天阿秀還過來的?!崩钣袢A笑,“以前倒看不出你這么喜歡孩子。” “帝都時(shí)就是真心喜歡也叫人各種解讀,沒有麻煩。阿秀不一樣啊,咱們要是有個閨女,立刻招阿秀做女婿?!蹦掳仓行┫胲浐鹾醯男ou團(tuán)兒阿秀了。 李玉華立刻板了臉,“先不要說生閨女的話,先生個兒子再說?!?/br> “看你,兒女都是天意,第一個孩子閨女兒子都一樣?!蹦掳仓f,“有個小閨女像你像木香姐多好啊,就是像紅梅姨也沒關(guān)系?!?/br> 李玉華幾要吐血,“紅梅姨……你給我閉嘴,別叫我生氣了。我夢大麒麟的人,我第一胎肯定是兒子,就是生個閨女也不能像紅梅姨啊,那還能過嗎?” “看你說的,還不能過了。我看紅梅姨是個豁達(dá)的開朗性情,挺好的?!蹦掳仓?,“這也別急,該有時(shí)總會有的?!?/br> 李玉華得意的抿住嘴角的笑,穆安之立刻捕捉到那里面的內(nèi)容,湊近了問,“有了?” “還不能確定,不過這個月月事沒到?!崩钣袢A唇角翹起來,“我覺著有點(diǎn)像。等下個月如果月事還不到,就讓小章太醫(yī)給我診一診?!?/br> 哪里還用小章太醫(yī),穆安之捉起李玉華的手腕便摸起來,李玉華有些緊張,也不敢說話。待穆安之把她手腕放下,李玉華這才問,“你還會診脈?” “一點(diǎn)點(diǎn)。月份實(shí)在太淺,現(xiàn)在還診不太出來?!蹦掳仓€是叮囑李玉華,“平時(shí)別太累,走路也要慢一些?!?/br> “放心吧,我心里有數(shù)?!崩钣袢A將長發(fā)攏至身前,“三哥你有學(xué)問,先給兒子想幾個吉利的大名兒小名兒,等孩子落地可不能沒名字使?!?/br> “這話在理?!蹦掳仓o玉華meimei擺正枕頭,伸出手虛虛護(hù)著玉華meimei躺下。李玉華好笑,“不用這么小心,平時(shí)略注意些就行?!?/br> “生育多辛苦啊。”穆安之給她掖好被角,自己才躺下了。 李玉華對事情有一種敏銳的預(yù)感,吃過九月節(jié)的茱萸酒,杜長史解決了胡安黎麾下護(hù)衛(wèi)隊(duì)的兵甲問題,就到了十月初。在一個小雪娑娑的夜晚,穆安之用自己那連二把刀都稱不上的醫(yī)術(shù)給玉華meimei摸了回脈,然后,宣小章太醫(yī)診了一回,小章太醫(yī)就得了倆大金元寶的賞賜。 穆安之不放心,第二天又請七叔過府,再次診過,這回是準(zhǔn)準(zhǔn)的了。 李玉華摸摸自己平坦的小腹,“先前我怎么說的,我就覺著像?!?/br> “不是像,就是。”穆安之拜托孫嬤嬤,“我就把玉華meimei托付給嬤嬤了?!?/br> 打昨兒起,孫嬤嬤就看什么都是歡喜的,她深深福一禮,“殿下放心,奴婢定不錯眼的服侍娘娘。當(dāng)年太后娘娘有妊,也是奴婢服侍的?!边@得多吉利啊,這位嬤嬤服侍過今上,小時(shí)候穆安之也得她照顧,如今又能看到小殿下出生,孫嬤嬤都覺著自己福分不淺。 按理,婦人有孕,總要三個月坐胎穩(wěn)固后才會外說,可這喜事怎么瞞得住。大家都是一幅,等娘娘胎相穩(wěn)再往外說的意思,可結(jié)果就是大家早都知道了。 裴如玉杜長史華長史等人,很實(shí)際的想法就是:希望娘娘一舉得男! 還有一種慶幸是:不管生男生女,只要娘娘能生就好! 另外,阿秀小盆友還得到了未來岳父的大禮包,穆安之認(rèn)為阿秀這孩子有福,接來的頭一個晚上,玉華meimei就做了大麒麟的夢,而且,這么快診出身孕,果然木香姐這土方子是準(zhǔn)的。 紅梅姨還有個土方子,問阿秀,“你娘給你懷的是個小弟弟還是小meimei???” 阿秀響亮的說,“小弟弟!” 然后,紅梅姨接著問,“二姨肚子里的是小弟弟還是小meimei???” 阿秀繼續(xù)響亮地,“小弟弟!” 于是,大家伙一起,“孩子的眼睛最亮了,定得應(yīng)了這話!” 白大人生兒生女的都無妨,反正白大人都有長子了,王妃可一定得生出世子來! 倘要是個心窄的被人這么盯著肚子盼兒子,還不知要憂愁成什么樣,李玉華一向心氣兒足,她自己也盼著先生個兒子,又因做過好兆頭的胎夢,每天都信心滿滿的模樣。 郡王妃就說,“端看王妃氣派,便是不俗。” 信安郡主頜首。旁的婦人成親三年無子,估計(jì)盼兒子能盼出心病來,王妃當(dāng)然也很盼兒子,關(guān)鍵是,王妃她還篤定自己懷的就是兒子。難道王妃那胎夢真是自己做的?老天爺,信安郡主以為王妃是自己吹牛編的呢。 這兩位前半生死對頭的女士,在失勢多年后,因?yàn)槟掳仓年P(guān)系摒棄前嫌成了不錯的朋友。 這正說著話,就見胡安黎大姑娘還有唐墨一起進(jìn)來了,郡王妃笑,“你們怎么一起回來了。快進(jìn)來,我正跟郡主說,怎么天都黑了還沒回哪?!?/br> 大姑娘解開身上披風(fēng)遞給小丫環(huán),到銅爐邊兒烤著手,一邊兒說,“我頭晌去看安黎弟弟練兵,下午有部落族長過來,小寶把族長安置好,正要跟王爺回稟這事,見著我們,就一起過來了,給母親和郡主請安?!?/br> 大家一起給長輩們見過禮,唐墨道,“大姨,我正想請教,這次來的有一位女族長,我跟惜怡都是男人,女族長要怎么接待?” 郡王妃道,“這無妨,草原部落里倘無兄弟,便是女子繼承部落,女族長并不罕見,她們沒有關(guān)內(nèi)那些男女大防的講究,族長該是什么規(guī)格,一視同仁便好。再有就是,因是女族長,你去問問殿下,倘王妃身子允準(zhǔn),讓王妃見一見也無好?!?/br> 唐墨道,“天有些晚了,大姨郡主,我先去三哥那里,明兒我再過來給你們請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