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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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墨沒多想,朝唐安撫使笑笑就坐下了。他在帝都時也是四品,如今在三哥這里幫著管諸部落來新伊的安置事務(wù),并不算在屬官里面,也沒特定品階,唐墨就依舊以帝都時的官位排了。 唐安撫使見唐墨機伶,唇角逸出一抹心滿意足的笑意,想說到底有阿墨這個臂膀在,老唐家在殿下這里還是極有份量的。 唐師傅則是有幾分不悅,想唐墨委實無禮,論官階,他們相同,論輩份,他好歹是族中長輩,竟這般大咧咧的居他之上,這般拿大,以后也不會有甚大出息的。 不過,這屋中之人,大概也只唐師傅這樣想了,姚緒都想拉唐墨坐他們上頭,畢竟他們只是駙馬,唐墨可是長公主之子。 穆安之素來不大在意這些,眼眸先看向目露哀求的彩云世子,而后一嘆,對諸人道,“你們知道不知道的,今天世子在這兒,跟你們介紹一下,這是彩云部世子。世子,將你所請之事說一說吧,你這事不是小事,本王一人不能決斷,還是要聽聽大家伙的意思?!?/br> 彩云部世子說起來,那真是句句血淚,他爹死了,原該是他繼族長位,可他剛繼位,叔叔便生出反意,趁他祭奠他爹時刺殺于他。他好容易平叛了謀害他的叔叔,他幾個不省心的弟弟又開始造反,用彩云世子流著眼淚的話說,“我處處留情,阿弟他們卻是處處要我的性命,幸而遇到唐大人胡大人方留得一命,臣請殿下出兵,助臣平叛部落內(nèi)亂,營救陷于亂政的部落子民?!?/br> 穆安之很想翻個白眼,雖然彩云世子過來給了他發(fā)兵彩云部的理由,但想這位世子為人,叔叔要謀殺他,弟弟們要反他,穆安之心說,你這是什么人緣兒??!不過,穆安之面子上不很有親王風范的露出溫厚同情之意,先將自己的帕子遞給彩云世子,勸他不要哭了,轉(zhuǎn)而問臣屬們道,“你們怎么看?” 大佬們一般都是最后開口,品階太低的不敢說,是故,裴如玉先道,“世子經(jīng)朝廷冊封,既是先族長過逝,自當世子繼位。如今世子出逃,殿下身為北疆藩主,送世子回彩云部繼位是殿下之責!” 這話說的憑誰都挑不出毛病,杜長史也跟著表態(tài),“是啊,朝廷冊誰為世子,誰便是繼位之人。朝廷威信不容置疑,臣附議裴大人所言?!?/br> 紀將軍也跟著開口,“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當初救世子一命,就得救人救到底?!?/br> 唐師傅聽這話不順耳,“拔什么刀?一言不和便要拔刀,需知兵者,兇事也。這刀一拔,不知多少部落子民死于刀下,這些人一樣是朝廷百姓。恕臣直言,臣也同意送世子回彩云部繼位,但絕不可貿(mào)然興兵事!先前殿下不稟朝廷便擅自對蘇迪米爾部用兵,已是不妥。若再不經(jīng)朝廷興兵,讓朝中諸君如何想殿下呢?” 唐墨立刻跟姚緒打聽,“阿緒,朝中怎么說三哥的,說的特別厲害特別不好聽么?” 唐師傅險沒叫唐墨這一問給噎死,一起想吐血的還有姚緒,姚緒就后悔怎么認識唐墨這么個沒頭腦的家伙。姚緒如實道,“那幾天上朝,也有朝中大人不贊同殿下出兵,卻也并不厲害。父皇很關(guān)心殿下,立刻就打發(fā)我與秦駙馬一道送來甲胄,知道殿下靖平不臣部落,陛下定能欣慰?!?/br> 唐墨放心的舒口氣,“我就說嘛,大舅什么不明白呀?!?/br> 唐師傅忍無可忍,雙手抱拳朝南一揖,力道之在袍襟一蕩,大聲斥責唐墨,“陛下乃圣明天子,焉能贊同興兵之事!不過是殿下不經(jīng)難準已然開戰(zhàn),心下關(guān)切,故而派兩位駙馬前來罷了!” 唐墨揩揩臉,很不滿的盯唐師傅一眼,“說話就說話,你噴我一臉吐沫星子是什么意思。既是大家議事,就各說各的道理,就光興你說,不許旁人說了?” “我是說你無稽之談!”唐師傅怒道。 唐墨翻個白眼,“你有稽,就知道說這些套話,先前大舅剛登基時北疆逆王之亂,打仗就打了五六年。你以為我大舅跟你似的是個呆子啊?!闭f著他還很不屑的輕哼一聲,一由我不跟你計較的模樣。 唐師傅氣的渾身發(fā)抖,指著唐墨半天說不出話,最后說一句,“這是殿下跟前議事,有公無私,你先是殿下臣子,其次才是殿下親戚。”一口一個大舅是什么意思!顯擺你是皇親么!真是第一次見這么臉皮厚的皇親,成天掛嘴邊兒,也不嫌丟人! 唐墨出世后還是第一次有人跟他說這樣的話,他當即懵了,眨巴著兩只眼睛看穆安之,“還有這種講究!” 穆安之心下忍笑,不屑唐師傅這套君君臣臣,人是活的,又不是活在方框之中,打個圓場,“唐師傅略寬寬心,小寶是不是臣子,都是我的弟弟,這是鐵打的血緣啊?!?/br> “對呀,險些被繞進去?!碧颇f,“這也沒什么沖突,再說,今天不是在議世子的事么?你怎么繞到這些閑事上來了。哎,你看看世子多可憐啊,真是沒同情心?!碧茙煾惦U沒氣死。 唐安撫使道,“殿下,不如先發(fā)詔問一問彩云部的幾位王子,他們究竟為何要謀逆?若他們知道錯了,無需兵戈便消彌一場戰(zhàn)事,豈不兩全其美。” 華長史附議唐安撫使的提議,陸侯也沒意見,其余諸人也都覺著,這是正理。 彩云世子雖則心焦,見大多數(shù)人都是此意,也只得暫且作罷。 穆安之道,“唐師傅文采出眾是有名的,這封詔書便由唐師傅來擬吧?!?/br> 唐師傅倒也愿意領(lǐng)此差使,躬身道,“遵殿下諭?!?/br> 穆安之的議事很簡潔,基本上遵循大多數(shù)的意見,接下來則是些瑣事,各有安排后便令大家散了。穆安之先行離去,之后大家三三兩兩的結(jié)伴離開,紀將軍拉著胡安黎嘀咕,“我是贊成出兵的,安黎你怎么說?” 胡安黎瞥一眼周圍,“殿下有殿下的難處,咱們找個肅靜的地方說?!?/br> 紀將軍與胡安黎一同離開,略滯一步的彩云世子仿佛得了靈犀,深深的記住紀將軍的面孔,至于胡安黎,到新伊這一路,他已是相識了。 第314章 穆安之一面令唐師傅寫好王詔, 便再托唐師傅做個使者,到彩云部去問罪世子被追殺之事。唐師傅當即就懵,“臣?” “是啊。師傅這詔書寫的很好, 仁義禮智信五德俱全。如今咱們新伊, 唐安撫使剛從外頭回來, 總不能不讓他歇幾天。華長史年紀太大,受不得遠路顛簸,何況我看他不比唐師傅機智。旁的人,如玉小杜才多大, 他倆還擔不得大任。唐師傅走這一趟吧?!蹦掳仓湃蔚难劬ν^來, 唐師傅卻是渾身發(fā)麻,顧不得多思道, “臣!”他想說, 臣是萬萬不能的! 可是, 旁邊裴如玉這逆徒眼神中陰森笑意, 似乎已在等著看他笑話。唐師傅連忙止住口,畢竟面子大過天,若在裴如玉面前丟人,他寧可去死。額間冷汗涔涔,唐師傅倒是突然急出個急智,改口道,“臣自當遵殿下諭, 只是臣一人為殿下正使, 還需添個副使?!?/br> 穆安之的視線在裴如玉那里飄過一絲, 問唐師傅, “唐師傅看誰好,我就把誰給唐師傅做正使?!?/br> 果然, 唐師傅都不用再考慮的,直截了當?shù)囊恢概崛缬瘢熬腿缬癜?,我看他就很好。雖無甚大才,也能跑個腿。” 這話真不知是謙遜,還是得罪人。果然杜長史翻個白眼,忍了忍沒說什么。陳簡不忍這個,陳簡冷冷道,“唐學士當真謙遜,裴大人三元出身還無甚大才,那開朝以來的進士們都不是大才了?!遍_國以來,就裴如玉這一個三元。陳簡自己也是狀元出身,自聽不得唐師傅這樣拿大的話。 唐師傅恢復(fù)從容,“為人先生的,總盼著弟子更上層樓?!?/br> 此事議定后,穆安之與裴如玉閑話時道,“你瞧唐師傅,什么好事都得拽著你?!?/br> “他是生怕叫你給栽坑里去,我這是受你連累?!迸崛缬褡I諷道,“你一說讓他去彩云部,滿頭冷汗都叫嚇出來了,他也不想想,就是真讓他去死,也不用殿下你親自吩咐。我們難道是死的,能讓殿下?lián)@污名?!?/br> 穆安之似笑非笑,“他一慣會揣摩人心,大概在他心里,咱們就是這樣野心勃勃,不擇手段的人了?!辈贿^,野心勃勃是真,不擇手段不至于。在北疆他若是要干掉唐師傅,便似他老友的話那般,根本不必他開口。竟是連這些都想不透,自己也是傻,就給這么個人用些規(guī)矩框子框了多年。 兩人說回正事,裴如玉問,“這次去彩云部,與哪位將軍同往,殿下心里可有人選?” “你是想舉薦誰?”穆安之問。 “不是舉薦,我聽唐大人說,這次胡大人隨他出行,幾次遇險都是胡大人指揮得當。唐大人可是很推崇胡大人帶兵的本領(lǐng),殿下這里武將有限,既有這機會,不如讓胡大人多歷練。”裴如玉的話說到穆安之的心坎上,穆安之說,“我也這樣想,不過,安黎還是暫做副將,主將那里,陸侯推舉了紀將軍。” 裴如玉一聽便樂了,“合著陸侯是把手下三位將軍輪番派出去活動筋骨。” “這次你別去,讓小杜去?!蹦掳仓f,裴如玉一挑長眉,繼而忍笑,“別嚇死唐師傅?!迸崛缬癞吘褂袀€弟子的名義在這里,不論他多么厭惡唐學士,不能自裴如玉嘴里說出一句唐學士的不是。杜長史可無此約束,而且,杜長史那少爺脾氣……杜長史不見得樂意接這差使啊。 穆安之特意令針線上做兩身鮮亮袍子送給杜長史,知道杜長史是個大臭美,便是平日里大家穿的官服,在杜長史身上都是不一樣的風韻。 杜長史見著新衣裳還說哪,“這料子沒見過,是今年的新料子吧?”“正是。阿緒他們一并帶來,皇祖母信上說是南邊兒貢來的新織冰絲錦,顏色有些鮮亮,我看配小杜你正好,便讓他們做了來,你看可還喜歡?!?/br> 非但衣裳外袍,連帶著冠子玉佩都是成套的,杜長史本就愛打扮,這會兒已是忍不住摸了摸,說,“這樣好的衣裳佩飾,臣怎能不喜?不過這是太后娘娘給殿下的,殿下怎么給臣了,臣受寵若驚。” “咱們又不是旁人,以后是要做親家的?!蹦掳仓畆ou麻兮兮的選送了杜長史新衣裳,而后倆人就坐在水亭里品嘗今夏早熟的蜜瓜,“咱們北疆旁的不及帝都,獨這瓜果比帝都的要好吃多了?!?/br> 杜長史這先被送衣裳又被請瓜果,心里就有些疑惑,想著殿下以往對我也不賴,可殿下是個一碗水端平的人。杜長史能感覺他與華長史之間,殿下自然更倚重他,但,殿下從不會表現(xiàn)出偏頗來。今天這是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事?“ 窗外黃鳥啾鳴,就聽穆安之說了,“原本不是定了如玉與唐師傅去彩云部么,如今有些為難?!?/br> “這話怎么說?”“白大人家老二還沒滿周歲,白大人不想如玉遠行。白大人都說出來了,不能不給白大人面子,何況她如今正研制炸藥,身邊也得有人照顧?!蹦掳仓f,“小杜,要不你去吧,你、安黎、還有紀將軍,跟唐師傅一起?!?/br> “差使倒沒什么,我是擔心跟唐學士處不來?!倍砰L史雖則更偏愛安逸生活,對做事也從不推卻,何況此事十分要緊,只是他對一起做事的人要求比較高,杜長史意有所指,“他是殿下的老師,我是個直性情,不是我說話難聽,唐學士頗是拿大,殿下非要派我這差使,我可不似裴大人那好性?!?/br> “知道知道。又不是讓你跟唐師傅交際,把差使辦好就行了。這一趟過去,熟悉熟悉路徑,還有彩云部現(xiàn)在到底什么情形,也看一看,咱們心里好有個數(shù)?!痹挼阶詈?,穆安之臉上帶了幾分鄭重。 杜長史這才笑了,“定不負殿下所托。要是有空的話,彩云部旁邊部落我們也走一走?!?/br> 君臣自有默契,穆安之眨下眼,“就這么辦?!?/br> 想到一事,穆安之問杜長史,“素卓近來沒什么事吧?”陳簡字素卓。 “殿下是指哪方面?” 穆安之看向杜長史,“哪方面?我看他近來越發(fā)冷若冰霜了?!?/br> “是有件事,不是大事,也與他無干,只是討厭了些。”杜長史沒再嗦,搖著折扇與穆安之說,“那不是棋盤城的陳知府近來到新伊城說他那賬目的事么,棋盤城的案子一直是裴大人在審,裴大人約摸是查到他痛處了。陳知府時常去陳同知那里求情。” “他們是同族么?”穆安之問。 “是啊。說來也不算遠,陳同知的曾祖父是陳知府的祖父,算起來,陳同知得喊陳知府一聲族叔?!?/br> “先前蘇迪米爾部的事,素卓也是贊成的?!?/br> 杜長史拿折扇掩過唇,湊近穆安之,“這即便同族,家族大了去,族中子弟成百上千,政見不同亦不稀罕。陳同知既到了北疆,同一個地方,能出現(xiàn)兩個家族聲音么?陳知府完全是急傻了,他只要與陳同知政見不和,陳同知是不會讓他呆在北疆的。殿下你怎么連這個都看不出來?” “我是沒想到大家族倒也跟我們皇家一般?!蹦掳仓膼傉\服,問杜長史,“你們杜家也一樣?” “親戚是親戚,政見是政見,兩碼事?!倍砰L史說,“裴狀元家不也這樣。”祖孫兩人因政見不和,裴相直接把苦心培養(yǎng)多年的三元孫子都逐出門庭了。 穆安之有些感慨的頜首,“看來天下概莫能外。” 這事定下后,唐學士對于副使換人之事略有不滿,不過,杜長史一副“你對我是不是有什么意見”的眼神,再加上杜長史在帝都也是小有無禮名聲的(該名聲主要來自于自己退親的事),神鬼怕惡人,裴如玉已經(jīng)不是什么好鳥,但裴如玉除了當朝不滿朝廷立長子為東宮外,還真沒什么出格之事。杜長史不一樣,杜長史屬于性情不穩(wěn)定型人才,真爆發(fā)一下雙方都沒面子,區(qū)別就在于,杜長史不在意臉面,而唐學士頂頂在乎顏面,于是,唐學士也便沒有繼續(xù)爭論此事。 唐學士眼下正在忙著安慰彩云部世子,應(yīng)允彩云世子,一定會將他送回部落。彩云世子簡直想死,他知道唐學士是極不贊同出兵的,若親王殿下不出兵單單把他一個送回部落,那與將羊送入虎口有甚差別。 這樣殘酷的形勢下,縱唐學士巧舌如簧,也不能打動彩云世子。 相對的,彩云世子更加信賴曾經(jīng)救他一命的胡安黎。因為,當彩云世子向胡安黎問出兵與否的意見時,胡安黎先是說,“此事自當由王爺來定,我只是一介武將。” “那將軍自己的看法呢?” “沒有刀槍的威懾,族長之位便如若虛浮云端?!?/br> 彩云世子有一種終于得到認同的急迫,“我亦做此想。不瞞胡將軍,我那二弟極擅裝腔作勢,僅憑言語威懾,他縱一時答應(yīng),也不過以退為進,要我性命罷了?!?/br> 彩云世子還請求再見穆安之,想說服穆安之為他出兵平叛,穆安之總是面露難色。胡安黎私下勸他,“一則朝廷那里不見得愿意答應(yīng),朝廷并不想看到北疆發(fā)生戰(zhàn)事,如唐學士就是極力反對王師出戰(zhàn)的。二則殿下也很難,大兵發(fā)動,每日糧草開銷便是大筆數(shù)目,剛剛平叛蘇迪米爾部,眼下戰(zhàn)事所需糧草也沒處籌措?!?/br> 如同和風吹開輕紗,彩云世子知道自己僅憑兩片嘴巴是難以說動親王殿下的。 胡安黎離開后,來的便是兇神惡煞的杜長史,杜長史態(tài)度不大好,問彩云世子部落內(nèi)部情形,如今有哪些人主事,能左右部落的長者都有哪幾個?有哪些人與世子先時交情不錯? 杜長史面色嚴肅,“請世子如實相告!不要有任何隱瞞算計!” “這豈會?!辈试剖雷訌亩砰L史這里體會到寄人籬下的悲切。 人生五味,著實復(fù)雜。 杜長史對于要出遠門的事沒有特別激動,他其實更喜歡安安穩(wěn)穩(wěn)的在新伊城,不過,在外走一走有利于他掌握各族情況。杜長史晚上在書房做準備功課,葉管事親自將做好的雞湯面送了進來,柔聲道,“小爺,這都一更天了,吃些東西再忙吧?!?/br> 杜長史搓搓臉,見是雞湯,便興致缺缺的撿起筆繼續(xù)書寫,“大夏天的喝什么雞湯,來碗烏梅湯才痛快?!?/br> “夜里風涼,如何還能喝那涼東西。眼瞅就要出行,路上別說雞了,鴨也沒一只啊,你估計成天就是rou干rou干rou干?!比~管事端出雞湯面,“看咱家這湯面,雞湯清而不膩,面更是細若銀絲,再點綴上幾根碧綠青菜、點點細碎蔥花,今天不吃,以后想吃還沒的吃哪?!?/br> 杜長史硬是給葉管事說餓了,杜長史笑著仰起臉,“葉叔你搟的面?” “非但面是我搟的,雞湯也是去了頭爪,放到瓦罐鍋里用小火燜了小半日煲出來的。”葉管事看他那含笑的眼眸,也不禁笑了,將筷子遞給他,“小爺快吃吧,我這不僅要給你做管事,還要兼廚子,不知哪輩子欠了你?!?/br> 書卷在旁一推,杜長史挑起一筷子銀絲面就大口吃起來,適時夜風入室,好不舒服。葉管事倒了盞溫水放他手畔,杜長史甜言蜜語地,“我打小就愛吃葉叔燒的面,咱家多少人都沒你搟的這面筋道,他們也切不出你這么漂亮的線條?!倍砰L史喝口溫水,忽然有了靈感,“葉叔你跟我一起去彩云部吧?” “我去合適么?” “合適合適?!倍砰L史想葉叔一手好廚藝,路上遇著個有鍋有灶的地方,還能央葉叔給做些好吃的。 葉管事瞇自家小爺一眼,還是忠心耿耿的答應(yīng)了。 不過,讓杜長史意外的是,唐太太主動讓其子唐謙跟隨唐學士同行。唐太太清楚的明白唐學士是個什么樣的人,在新伊又是什么樣的存在。唐太太會跟他來的理由并非夫妻恩愛,唐太太的理由是,要給孩子們在三殿下這里留下一絲機會。 唐太太厲害的地方在于,在這樣的父權(quán)社會,她能讓兒子理解并認同她的想法。唐太太說,“你父親畢竟官位在這里,他若有什么執(zhí)拗事,不要讓杜大人為難,你不能把他勸服便把他勸走,不能勸走便打暈帶走。不管怎么說,你是他兒子,他就怪不到旁人頭上?!?/br> 唐謙心里沉甸甸的,“娘你只管放心,我都曉得。” 第315章 杜長史胡安黎都是年輕人, 有著超強的執(zhí)行力,何況北疆一向沒有朝中的瑣碎規(guī)矩。這差使既然交給杜長史,杜長史與唐學士商量過, 定在五日后出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