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新的麻煩
“你到底有什么要事,我覺得現在最緊要的事就是讓那些霸凌者付出代價?!辩旮寥R亞斯到樓梯拐角的隱秘處,她感覺現在有一堆事等著她處理,沒心情跟他說閑話。 “只要您想,我可以讓那些人現在就跪下對您道歉?!?/br> 琥珀覺得他的說法不對,不是和她道歉,更不是要跪下道歉,她只想通過合法手段,讓法律或者校規(guī)也行,去懲罰他們。 她試圖表達自己的想法:“我不是這個意思,校規(guī)上規(guī)定禁止欺凌行為,我只是希望老師能重視,不要讓那些人肆無忌憚……” 伊萊亞斯半蹲下身,把她的手捂在心口,如同在發(fā)一個誓言,“主,您太善良了,皎潔的月亮也不及您的光輝,慷慨的……” “說重點!”琥珀抽出自己的手,忍無可忍地踢了他一腳,“再有這么多廢話我馬上就走?!?/br> “學校一般不會管這種程度的小打小鬧,我非常理解您的心情,但以暴制暴是解決問題的最快方式?!?/br> 好吧,她剛才在說些什么蠢話,這個世界又不是法治社會,把期待訴諸到法律或者道德上,就像叫醒一個裝睡的人,所有人都知道他在裝睡,他也知道所有人都知道,大家默默無言維護這一切。 這是一場社會集體欺凌。 琥珀背靠在墻上,感到無能為力,“你說你的事吧?!?/br> 紛亂的腳步聲在樓梯響起,有一群人吃完飯后重返教室。 伊萊亞斯扶著琥珀的肩膀,讓她靠在自己懷里,低聲說:“先去安靜的地方?!?/br> 琥珀連話都沒說出口,就感受到一道光涌來,再睜開眼時就到了另一個地方。 她被引到鋪著蕾絲棉桌布的桌前坐定,伊萊亞斯拉開黑絲絨厚窗簾,陽光霎時照亮屋內的一切,她這才開始好好打量這個地方。 巨大的枝形吊燈像一朵盛放的睡蓮,懸掛的水滴形紅寶石在微風下顫動;床被層層迭迭的蕾絲床?;\罩,露出的床腳上雕刻細密復雜的圖案;壁鐘、柜子、燭臺、地毯全都奢華美麗。 “這是你的……宿舍?”琥珀發(fā)出不可思議的驚呼,她感覺她的宿舍一對比起來就是家徒四壁。 “是的?!彼藖聿韬忘c心,“您慢用?!?/br> 陶瓷茶杯像一朵牽牛花,放在描金的小托盤上,茶加牛奶,醇香甜美,點心放在三層瓷盤里。 但是,她不是來喝下午茶的,也不是來參觀他宿舍的。 琥珀盯著他,咬了一口蛋糕,“說吧,現在夠安靜了。” “這完全是一個遺留問題,您應該還記得我們初遇時的事,那只貓。” 她想了一會兒,才記起來這場無妄之災,幫別人收包裹,結果惹禍上身。不是說這件事不重要,只是她好像沒受到什么影響,加上事情太多,自然而然就忘了。 “哦,你說那只貓是誰的‘惡意’來著,我現在沒感覺有什么不舒服,是有什么問題嗎?”她問。 “是的,其實現在我也感受不到那只貓的存在了,”伊萊亞斯話鋒一轉,“可是不代表沒有任何問題,現在最主要的問題是,艾米,他在霍亂地的勞動改造時間已到,要返回學校了。” 琥珀不覺得這是個問題,漫不經心地說:“那怎么了,難不成他會因為我破壞他的愚蠢計劃而來追殺我?” “不會,他很可能完全忘了自己對晝做了多少暗殺計劃,我得知的消息是,學校會把他放進普通班?!币寥R亞斯慢慢為她解釋,“學校認為艾米雖然行為兇殘但確實強大,與其讓他退學,損失一名優(yōu)績生,不如犧牲普通生?!?/br> 琥珀氣得拍桌子,“啊?我們普通生的命就不是命嗎?!?/br> 茶水因為震顫潑灑出來,潔白的蕾絲染上紅褐色,她手忙腳亂想找紙來擦干凈。伊萊亞斯一邊安撫她,一邊用手帕壓在上面吸收掉茶水。 “我來就好,您坐吧?!?/br> “不好意思?!彼X子有點亂,雙手雙腳縮在椅子上,看著伊萊亞斯收拾。 伊萊亞斯失笑,“您沒做錯任何事,不必道歉。至于艾米,他的魔力會被封印起來,翻不起什么風浪的,不用太擔心?!?/br> 一陣內疚向琥珀襲來,她突然感覺她是不是對伊萊亞斯太苛刻,太壞了,他完全包容自己的一切行為,而且他好像真的有在改變自己,但不確定是不是只在她面前表演一下。不對,又在把他往壞處想了。 “聽他的名字,艾米不會真是只貓吧?”她困惑。 “貓科類,但和名字有什么關系嗎?” 結果琥珀說了個很爛的諧音梗,“因為全世界的貓都叫咪咪。” “精彩?!币寥R亞斯很捧場地鼓掌,并掏出一本本子記下來。 “這有什么好記的?”琥珀無語地站起來伸手,想搶過本子,“我只是在講冷笑話,你不會把我所有話都記錄下來吧?!?/br> 她是皇帝嗎,身邊還有個記錄日常的史官,以后她都不敢亂說話了。 伊萊亞斯把本子放進衣服里,裝的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主,請不要剝奪我的個人愛好?!?/br> 她撲過去,被穩(wěn)穩(wěn)當當接住,手從領口一點點伸進去,“你一點也不聽話?!?/br>